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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穆国公南文修共有四子六女,除了世子南子灏是嫡出以外,其余的这几位小姐公子全都是侧室所出,而季书玄口中的这位六小姐闺名南子茗,也是整个穆国公府中唯一得南子浔待见的一位。
南子茗的生母是一名胡姬,身份并不显赫,但却很得南文修的喜欢,连带着南子茗这个庶出的六小姐也跟着沾光。
然,齐大非偶,南文修是个有能力也有野心的人,这样的人注定了不会沉浸在女色当中,因而对南子茗母女两个的照看也十分有限。再加上穆国公府侧室众多,这也就意味着,南子茗母女二人在府中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
许是被欺负得多了,久而久之,南子茗也就学会了藏拙和明哲保身,凡事不在府里一众姐妹当中出头掐尖儿,也因为这个缘故,外面人只知道穆国公府有个六小姐,但真正见过的却没有几个。
却说这位胡姬之所以会如此得宠,据闻是与南子浔的生母有些渊源——
当初南子浔的母亲在生下南子浔后不久便撒手人寰,在那以后,南文修所纳的每一位侧室其相貌都与其有几分相似,许是因为这个缘故,这母女二人倒是意外得了南子浔的眼缘,尽管与府中之人势同水火,但明里暗里却对她们颇为照料。
说起来,季书玄与这位六小姐的相识也是个意外——
那日季书玄去书店买书,零零总总挑了足有七八本,还让伙计帮忙把书都包好,可谁成想结账时却发现自己身上的钱袋子被人偷去了,正当他尴尬之际恰好碰到南子茗也来买书,见他实在窘迫,于是命身边丫头替他付了账。
季书玄自然是感激不已,紧接着便向她问起了家里的地址,言及自己回家取了银子后好上门奉还。
然,南子茗有南子浔这个富商大哥的照顾,又怎会将这一点银钱放在心上,再加上那日季书玄并未着官服,故而南子茗只当他是个处境困窘的读书人,自然不愿让他还这笔银子。
奈何季书玄是个一根筋的,说什么都要把银子还上,南子茗无法,最后只得告诉他把银子送到状元楼给她哥哥便是,季书玄一听,这才知道原来她是南子浔的妹妹,穆国公府的六小姐。
两个人就此便算是认识了。
话扯远了,却说南子茗被自家大哥派人接了出来,还有些纳闷,待来到状元楼,听南子浔说起想以她的名义邀丞相府的萧大小姐出来一叙时,南子茗几乎是立刻就想通了其中的缘由,于是立刻写了一张帖子,由南子浔派人送去了丞相府。
其实南子茗与萧玥并没有什么交情,但毕竟穆国公府的地位摆在那儿,萧玥又是个惯会做表面功夫的,所以即便是心里再瞧不上南子茗这个庶出的六小姐,也一定会前来赴约的。
帖子刚送出去没多久,祁辰便进来了,和南子茗打过招呼后,便在季书玄旁边坐了下来。
“你打算怎么做?”南子浔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说真的,他还真有点好奇她会有什么办法来帮庄严解决这个大麻烦。
祁辰微微一笑:“简单,八个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南子浔嘴角一抽:“你莫不是还没睡醒吧?”那位萧大小姐看着可不像什么善男信女啊!
“那你还有什么更好的主意吗?”祁辰淡淡反问道。
南子浔:“……”他要是有办法的话,这件事还至于拖到现在吗?
见他哑口无言,祁辰心中不免有些好笑,转而对坐在对面的南子茗道:“一会儿还需要劳烦六小姐配合我一下。”
南子茗一怔,旋即有些为难地说道:“我和这位萧大小姐统共也就是见过那么几次面,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一会儿她来了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呀!”
见她似是有些紧张,祁辰不禁笑着安慰道:“你别紧张,一会儿有我,你只要适时地附和两句我的话就好。”
南子茗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家大哥,后者朝祁辰瞥了一眼,耸耸肩:“听他的。”
“那好吧!”南子茗赶鸭子上架地点了点头。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祁辰听到楼下一阵马车的车轱辘声响起,掀起帘子的一角往下一看,只见一名蓝裳女子由丫头扶着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莲步轻移,正朝状元楼这边缓步走来。
祁辰放下了竹帘,对几人道:“行了,人来了,你们几个都去后面待着吧,季呆子留下。”
季书玄一怔:“为什么我要留下?”
“需要我现在解释给你听?”祁辰不咸不淡地回眸瞥了他一眼,后者立刻乖乖闭嘴坐下。
南子茗见状忍不住掩唇轻笑了一声,季书玄登时就红了耳根。祁辰饶有兴趣地在二人之间打量了一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小姐里面请。”随着外面伙计的一声指引,立刻便有丫头打起门帘,萧玥走了进来。
只见她穿了一袭冰蓝色曳地罗裙,裙摆上绣着洁白的蝴蝶,行动间仿佛有蝴蝶在她身边舞动,她的肤色很白,杏眼明眸,唇色偏粉,容貌虽不及路非烟妍丽明媚,却也是个眉清目秀的美人。
许是出身相府的缘故,她的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书卷气,脸上带着三分恰到好处的笑容,一举一动都显示着良好的修养,尽管她掩饰得很好,但祁辰还是敏锐地从她的眼中读到了一抹高傲与不屑。
见她来了,南子茗忙客气地站起来说道:“萧大小姐来了,快请坐!”
“六小姐客气了。”萧玥回以淡然一笑。
“这位是……”南子茗正愁要怎么介绍祁辰和季书玄,便听见祁辰直接接过话来说道:“在下祁辰,是大理寺五品提刑官,这位是在下的朋友,兵部右侍郎季书玄,今日冒昧请萧大小姐前来实在是有些唐突,但……”
祁辰顿了一下,神色似是有些黯然:“但有些话倘若今日不说,往后恐怕就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