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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祁辰最后把目光落在了西侧卫国公府的方向,卫老国公早就已经不问外事,现任卫国公纪云铮是个刚直不阿的武将,纪简更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替自己遮掩一二。
想通了这一点后,祁辰便将草图放在油灯上烧毁,然后躺会到床上开始闭目养神,如今一切都已准备好,就只等着夜深人静,巡逻的守卫防备心降到最低的时候了!
丑时的更声过半,祁辰倏地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乌云蔽月,很好,正好便于自己行动。
轻轻推开门,趁着巡逻的守卫错身转角的功夫,祁辰快速地从听雪楼上飞身而下,直直落在了墙角隐蔽处,心里暗暗估算了一下每队人员巡逻的时间,她纵身一跃,灵巧地避开了对方的监视,出了听雪楼,然后飞快地朝着西侧而去。
约莫一刻钟后,祁辰终于来到了王府西侧的院墙下,只要翻过这堵墙,后面的事情就都容易了,祁辰稳了稳心神,用轻功飞上了墙头,悄然落在了院墙的另一面。
刚要松下一口气,不想迎面就撞上了一堵肉墙——
“我说过,不许你离开王府半步,现在,立刻回你的听雪楼去!”夙千离语气冷硬地说道。
“不可能!”祁辰直接冷声拒绝。
看到他脚边站着的橙子,祁辰不禁暗暗咬牙,早知如此她就该在行动前先解决掉这只倒霉橙子!
而这厢夙千离听见她如此桀骜的回答心中顿时窝火不已,怎么就有这么犟的人!
两个人就这么毫不相让地对峙着,眼看着就要再次动起手来,就在这时,一道微冷的声音突然响起:“什么人在那里?!”
听出这是纪简的声音,祁辰便出声应道:“纪大人,是我。”
纪简走近一看,眉心不由紧紧皱起:“祁辰,王爷?你们两个为何会在我卫国公府的院子里?”
夙千离直接沉了脸,刚要开口警告他不要多管闲事,却被祁辰抢先一步说道:“不知纪大人之前的话是否还作数?”
纪简怔了一下:“你指的是?”
“帮我在大理寺腾一间房子出来。”
话音刚落就听夙千离厉声威胁道:“祁辰你敢?!”语气里的危险之意呼之欲出,毫无疑问,如果自己再继续坚持下去,他的怒火甚至能把整个卫国公府拆了!
然而,她不能放弃!
于是直接略过他把目光看向了纪简,她在赌,赌纪简性子刚直,不会卖夙千离这个面子!
果然,纪简没有令她失望,只听他道:“自然是作数的。”
“纪简,你当本王不敢动你是吗?!”夙千离眸中划过一抹厉色,凌厉的视线直直朝他看去。
“王爷言重了,下官只是不想食言而肥。况且,祁辰他既不是奴籍,也不是犯人,想去哪儿都是她的自由。”纪简语气十分平静地说道。
夙千离冷眼看着他:“好一个‘既不是奴籍,也不是犯人’!但本王今日还就偏偏不让他离开了!”
“既然如此,那下官就只有得罪了!”纪简寸步不让地说道。
闻言,祁辰立刻站到了纪简那边,态度再鲜明不过。
见他们二人站在了一起,夙千离周身的怒气更盛,二话不说运起一掌直接朝纪简胸口拍去,顷刻间两个人便战作了一处。
夙千离的招式凌厉逼人,招招直击要害,掌风过处卷起一地碎石,而纪简则胜在内力深厚,手底下没有半分虚招,两个人竟能打得不分上下!
纪简一面应对夙千离的攻击,一面朝祁辰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趁机快走。
祁辰点了点头,左右她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赶紧离开,也好让纪简找机会脱身,于是立刻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飞身而去,很快便隐没在黑暗里。
眼看着祁辰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夙千离只觉胸中一股怒火窜了上来,手下的招式也愈发凌厉起来,几乎让纪简招架不住。
“哥,这是干嘛呢!”黑暗中,另一道突兀的声音突然响起,却是纪筠闻声寻了过来。
不明情况的纪筠一见着有人对自家大哥动手,登时就怒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随手拿了根棍子当作武器就冲了上去,嘴里更是破口骂道:“好你个无耻的宵小之徒,偷东西竟然偷到我卫国公府来了!小爷我今晚就教教你该怎么做人!”
闻言,纪简不禁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纪家兄弟配合默契,两个人很快就和夙千离打成了平手,纪简忖度着时间差不多了,于是手下虚晃了一招,拉着搞不清状况的纪筠向后退去。
黑暗中,夙千离冷冷看了他一眼,目光里像是淬了冰似的,收手后快速朝着方才祁辰离开的方向而去。
夙千离离开以后,纪筠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对,于是朝纪简问道:“哥,刚才那是什么人啊?大半夜的跑到咱们卫国公府来撒野!还有,你怎么就这么放他走了?!”
纪简淡淡看了他一眼,从嘴里吐出三个字:“摄政王。”
纪筠脸上顿时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
“哥你怎么不早说?!”纪筠听完顿时一阵哀嚎,脸上写满了欲哭无泪的表情,嘴里喋喋不休地念叨道:“完了完了完了,我刚才都干了什么?我不仅对摄政王出言不逊,还大言不惭地说要教他做人……我这张破嘴!”
说着便狠狠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然后一脸惶恐不安地拉着纪简的胳膊问道:“哥,你说我会不会被灭口啊?我还这么年轻,连媳妇都还没娶呢!”
说着不待纪简开口便又自言自语地说道:“不行不行,我得赶紧想个办法补救一下,哥,要不你明早陪我去王府解释一下?我是真的不知道今晚的人是摄政王啊,念在不知者不罪的份上,摄政王应该不会跟我一般见识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