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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七 乞巧佳节
乞巧节在民间俗称七姐诞,而七姐诞又称七娘会、七娘妈诞等。
七姐(即织女)原本是指天上编织云彩,以及管理民间纺织的仙女,后来又被百姓寓意为已定亲的男女、妇女、儿童的保护神。
百姓在这一日通常会将自己打整一番,不说多隆重,但也求个整洁,而往往那些平日里羞于见面的男男女女,也会在这一日大大方方的上街来相会,共诉真心。
月老庙或者红娘阁那里,也会格外的热闹,年轻的少男少女来到这里,或祈福许愿福禄寿,或乞求巧艺织绸锦,亦或祈祷姻缘得良配、保护家中幼儿平安等等。
除了上面说的两处地方,会举行盛大的活动,其他地方也会因地域差异,举办风俗迥异的活动。
比如,文人墨客会在这一日祭拜魁星爷以求文采高涨,偏东南的一些地方还会有一种香桥会,即用粗长的裹头香搭建桥梁,并在栏杆上装饰各种各样的花,而到了夜晚,百姓就会纷纷上此桥祭祀相应的星宿,祈求祥福。
也有姑娘会在这一日手持鲜花,若是遇上钟意的公子,她们便会将手中的花送出去,但这并不代表这位姑娘就相中了人,毕竟她们出街,可是会带上一整个篮子的花啊。
宁依然是在吃了晚饭后出的门,宁杰在家念叨了她一整日,直到她半只脚跨过门槛,才消停了几分。
“阿姐,这可是你在家过的最后一个乞巧节欸,你要再不出去转转,以后就真的没机会了。”
宁杰说着话时,宁依然才刚拿起一早准备好的帷帽,帷纱遮掩住了她嘴角的浅笑,“你是心疼我以后没机会了,还是想快点出去看热闹啊?”
“嘻嘻,”宁杰不好意思的笑笑,主动拉起她的手,道,“两者兼而有之,阿姐,我们还是快些出门吧!”
他语气里带着激动,拉着她就急急的往外走去,宁依然也只当他是想快些出门,并没有多想,宁母在院子里一边扫着地上的落叶,一边嘱咐他们早点儿回家。
“出去可别玩得太野了,早点儿回来知道了吗?”
“阿娘,今日可是乞巧节,就算是晚一点儿回来也没什么的吧?”
宁杰小声嘀咕着,却不想这句话,还是被听力极好的宁母给听到了,“是没什么,但你明日要是鸡叫三遍还要赖着床,那我可就棍棒上身了。”
听了这话,宁杰的脸上的兴奋顿时化作愁苦,好烦,为什么明日还要去书院?
话说书院里的夫子是没有娘子吗?这都不放假!活该他们找不到。
心里吐槽了几句,然后连连点着头,向怒目而视的宁母保证,“阿娘,你放心,我和阿姐肯定会掐点儿回来,绝对不会打扰你和阿爹的。”
宁杰高声说完这句话,就连忙关上了门,下一刻,门里就传来“砰”的一声,他闭着眼睛都知道,这肯定是阿娘把手中的扫帚扔了过来。
“当真是长大了,还调侃起阿爹阿娘来了,你就不怕晚上回来,挨他们的训吗?”宁依然在一旁无奈的笑笑。
“那不是还有阿姐你嘛?”宁杰有恃无恐的道,“好了好了,我们还是快走吧,不然就真的赶不上了。”
赶不上什么?宁依然有些不解,她被宁杰乖乖牵着,极有目的的走到了某处桥边。
而那里,李佑恒一早蹲在了桥头,他远远的看见了自家同桌,立马从蹲着的状态蹦起来招手,“同桌,这里!同桌,我们在这里!”
“嗯,我和阿姐来了,”见着人,宁杰眼前一亮,然后立马走向这边,两人眼神示意一番,脸上均是露出一番笑意来。
“原来小杰急匆匆要来见的人是你呀,”宁依然语气里倒是没什么意外,她这个小弟啊,平日里都是一副淡定的性子,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唯有在这孩子面前,才会有几分急躁。
不过,看他们两个的眼神便知道,宁杰带她过来要见的人,应该不只是李佑恒,那个人,应该也在附近吧。
“宁阿姐好,”李佑恒甜甜的喊了一声,其实他更想喊嫂嫂的,但为了不让宁依然为难,他还是压制住了自己的激动。
他心里安慰着自己,反正还有三个月的时间,自己的大哥就要娶人家过门了,他现在先攒着,到了那会儿,再一次性喊完。
“桥上的风景很好看的,和平日里的,完全不一样,”李佑恒眯着眼睛,脸上带着忍不住的笑意,“宁阿姐要不先上去看看,我和同桌要说些悄悄话。”
“好啊。”
那人是在桥上吗?
宁依然点着头,把这里留给了他们俩。
“ 人来了吗?”宁杰问道。
“嗯嗯,”李佑恒点着脑袋,“就在桥上,我出门前,还特意给大哥挑了身衣服的。”
“什么颜色的?”
“孔雀绿!”李佑恒骄傲道。
此时,太阳才刚刚落下,云霞还蔓延在天边,桥上虽有人,但比起街上的,还不算太多。
或者说,等天色再暗一些,等街两旁挂起灯笼,等夜市的摊贩开始卖力的叫喊,那时,大半个京城的人都会从家中出来。
上了桥,宁依然便明白李佑恒口中的风景很好看,指的是什么。
青石板铺成的桥面,两旁的桥栏上挂着不少应季的花,据走南闯北的人说,这还是从江州那边学过来的。
当然,除了这个,桥中央那个穿着一袭孔雀绿衣裳的少年,也同样是一道很好看的风景。
至少,在她上桥后,就看见不下三四个正值妙龄的姑娘,欲语还羞的从花篮中拿出花来,想要将花送到那人手上。
只可惜无一例外的全部被拒绝,可即便是这样,被拒绝的其中几个姑娘,也是依依不舍的站在不远处,不愿轻易离去。
宁依然看着另一个桥头的某处地方,眼眸中闪过几分笑意。
李如宣站在桥边,他看着桥下的潺潺水流,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一定傻极了。
他前几日为着宜禧阁,晚睡了好几日,这好不容易能够休息,却又被李佑恒拉着出来,说要出来逛街。
他当时醒的迷迷糊糊的,在李佑恒问起穿什么衣服出门时,没做什么思考,任由后者选了一套。
没想到,出了门不久,便陆陆续续碰上许多要添花的年轻姑娘,而这时李如宣才注意到,自己穿了身什么样的衣服。
这衣服也没什么不好,只是衬的他面白如玉,身如修竹,更招摇过市了些。
“公子,添花吗?”同样的一句话在耳边响起,李如宣声音带着三分清冽,七分笑意,“姑娘好意,在下心领啦,只是这添花,还是另寻他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