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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事情真的过得太久了，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毁灭降世的前夕，你站在天灵宫大殿，那个时候我们在身后怎么喊你，你都像听不见似的。”
林修玉换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头枕在双臂上，望着漆黑的上空出神，准备好了开始装/逼讲故事。
“我对你过去的事情不了解，我认识你的时候，刚好是死亡的泷夜川散播瘟疫，你和她下山游历，医治百姓。”
“人人都说，灭世天灾是毁灭先开始的，可要是从根源上来讲，还是从死亡开始。死亡领主的瘟疫，只有你们天灵宫能解。”
“和你一起下山的女子好像身份不低，你们才出来不久，她就被宗门抓回去了，后来你就失踪了。我们再次看到你的时候，你一个人杀上了天灵宫。以一己之力挑战十大领主。”
“那一战几家欢喜几家愁，闪耀就是在毁灭中诞生的领主之一。你和世界领主的梁子就是那时结下的，他的三千世界被你毁灭的所剩不多，估计现在已经挂了吧。”
“反正当时就是怎么乱这么来呗。”林修玉说完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愁生，又开始在水中打坐，不停调动灵识力游走经脉，缓和痛觉。
见对方突然闭了口，愁生问：“然后呢？你呢？‘她’究竟是谁？”
后者举起右手，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故事要是都说完了，可就没趣了。”
“林修玉，你别的不说就算了，和我一起下山的女子是谁？”愁生对于这个人有些在意，他很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子。
即使没有记忆，愁生也能感觉到，那个人对他非常重要。
“得了吧，她要是还活着，肯定恨死你了？”林修玉依旧未睁眼，只是不咸不淡得回了一句。
过了好久，见林修玉还是一动不动，进入了入定状态。愁生也闭上眼，调动灵识力游走经脉，一次次凝聚在灵识海。
可无论他怎么用功，灵识力在灵识海囤积满后，便一分不加，都被手镯吸收。
过了两个时辰，愁生睁开了眼，看了一旁的林修玉。回醒烛在中途有两只已经燃尽，林修玉又换了新的。
愁生一个人离开了灵泉，想要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很难，更何况是林修玉这种无赖。
最无语的是，连小黑都不和他走，愁生唤了它好几遍，它都装作没听见，在水里玩的可欢了。
一个人从甬道回到潭底，顺着链子往上爬。到头时，头顶的巨大青石板又封住了回去的路。
愁生这次没有凝聚丹火攻击，他找到了头顶石板上的云纹雕刻，不断往里面注入灵识力。
他的灵识海中，灵识力汇聚的海洋已经基本见底了，石板却不动分毫。于是他开始动用方才在手镯里储存的灵识力。
又过了一刻钟，石板终于吸收了足够的灵识力，开始移动。潭中的灵泉再一次哗啦啦掉下。
愁生回到岸上，用灵识力烘干了身子，穿上校服，带好面纱，挽好头发，带上孙世敏的银步摇，服下二品化音丹，准备回硕灵阁。
现在已经是卯时，破晓至。他必须在辰时之前赶回去。
秋日卯时的后山，湿气重，脚上难免沾上许多泥。
他离去时，不巧碰上了早晨来寻山的长老，老人家一看到这个离他百米左右的人影，身形比一般女子高挑几分，不免多心喊道：“前面的，怎么现在还在后山闲逛？”
“咳咳，我来收集露水，回去煎药。”愁生提高了音调，做出一副咳疾的模样，一只手轻轻掩住口鼻回头。
他服用过化音丹的嗓音本来就模糊不清，加上提高的音调，确实像一个女子的声音。
天还未完全亮，巡山长老只能看见愁生的身形，见他头上戴着的银步摇，一只手掩口鼻，一只手里拿着一个瓶子。
“你的学子令牌呢？”即使长老见过孙世敏，对她常戴的银步摇有点印象，还是象征性问一句。
于是愁生从腰间摸出了孙世敏的令牌，右手举起，放在身前。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巡山长老一步步靠近，愁生紧紧盯着他，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嗯，你回去吧，夜间露重，即使是灵泉也要多加些衣物。”老人在距离愁生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他眯起眼睛盯着令牌看了一会，说完后转身离去。
这些年来，他抓住了许多男扮女装，混入女子灵泉的混蛋小子，即使他们的面妆画的在好，没有令牌的可疑人物一律抓起来，交给院长处理。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人，居然也是个男子。
要是没有令牌，今天这事，麻烦可就大了，愁生绝对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有惊无险，愁生回到硕灵阁，发现王奇居然还没有睡，在院子里一人一剑比划着。
“老王，你居然熬到现在？怕不是还在等我带宵夜吧？”愁生打趣道。
王奇收回剑，他看到愁生鞋上沾的泥土，再看这幅打扮，能去的地方，估计是百惠院的后山。
带着黑眼圈，王奇几分幽怨：“我这不是怕错过好戏嘛。你去后山看姑娘不带我，说好的兄弟呢？”
回屋换了鞋袜，恢复正常装扮，愁生苦笑：“大晚上的，哪有什么姑娘啊，倒是巡山长老差点逮着我。”
“巡山长老可是灵识力三十层以上的强者，要是没这块令牌，你今天怕是要在廖先生屋里。悔过抄书。如果情节严重，很有可能赶出学府。”
听愁生的遭遇，王奇暗暗佩服他的缜密心思。如果是王奇自己，他估计不会想到要再去弄一块女子令牌。只会小心翼翼，想办法避开巡山长老，看天意，真被抓到也没辙。
“对了，把孙世敏弄醒吧。”愁生往王奇屋子走去，将令牌放回她的腰间，重新挂好。银簪放到她枕旁。
闻言王奇点起了另外一种二品香，唤瑶。这种香点燃不久，空气里开始弥漫一股薄荷般的气味，使人神清气爽。
不一会孙世敏缓缓睁开了双眼，映入她眼帘的是两个脸带倦意的男子。
她一下子吓得顺手拿起银簪，对着两人，缩到墙边，背脊抵墙。
颤抖到：“你们想干什么？”
她突然想起来昨夜诡异的香味，王奇的笑颜……再看到蒙蒙亮的天色，意识到情况不对劲，带着几分羞怒道：“墨生我没有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你们究竟对我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