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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回(8)
四个女孩看着单丹雄一伙人爬上大堤开车就跑,随即唱道:“什么什么被打倒,什么什么夹着尾巴逃跑了……”,向付子云挥手告别,向单丹雄逃跑的地方追去。
付子云刚要去追,尚信久朝他喊着:“小兄弟,别追了,那四个打手是他们专门培养的的,是曹启庆从武校找来保护单丹雄的,他们要是给你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你就麻烦了。”尚信久拍了拍付子云的肩膀,“小兄弟好样的,刚才帮着老哥出了一口郁闷之气,咱们认识一下,我是商业局尚信久,因为要调查商业局基建科财务问题,触动了一些人的利益,这些人就追到这里报复,多亏了小兄弟才没有让老哥受辱。”
“尚领导,我不知道商业局到底有什么事,让他们这一伙暴徒羞辱您,难道您要容忍这伙人为非作歹?”付子云气愤地说道。尚信久脸上露出一丝凝重之色,满含忧虑地说道,“不能容忍又怎么样,有些人在汶源市经营多年,他们结成了庞大的势力网,又有不明是非的领导庇护他们,这些人更是有恃无恐。弄得整个商务公司是鸡飞狗跳,老百姓是有苦无处诉,只好打了牙往肚子里咽。”
“我们畏惧对方的势力大,那是咱们自己的力量不足以与他们相抗衡,你们这些正派的官员可以联合起来,这样才会有与他们一较高下的实力。”付子云自信满满地说道。尚信久打量着帅气俊朗的付子云,忧郁的眼神里随即跳跃着一丝惊喜,“小兄弟你初来乍到,明刀明抢地把对手打趴下容易,但要防止对手暗中使绊子那就难了。这次你为了我的事得罪了这一伙人,按照这些人睚眦必报的个性,你在汶源一定会有人给你小鞋穿的,能防止在别人的暗算中栽跟头,也许是一个人成熟的标志。”尚信久说到这里,对付子云玩味的一笑,接着就转换了话题,“小伙子,让我给你算上一卦:你的名字叫付子云,毕业于省城的建工学院,是不是后天就要去汶源商业局报到?”
“您怎么知道我的个人信息?难道是江湖中的世外高人,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我不是什么世外高人,只不过与你们建工学院的校长兰佩扬有点渊源,所以在建工学院看过你的档案,里面有你获奖证书上的照片,在你申请回家乡汶源之后,我把你的档案拿到了商业局,你也随后跟来了。你虽然没有留在省城,来汶源也很幸运,因为汶源虽然是一个极端贫穷的地级市,但二区三县的面积在省内却是最大的,其中三个县还是全国有名的贫困县。在汶源这一穷二白的地方,人们的思想很是保守和守旧,你可以用自己的聪明才智打开困扰人们心头的藩篱,就会在汶源这个地方打开局面。现在的当家人雷长林已经是求贤若渴,我们商业局的齐宝存领导也是爱才惜才,只要你在商业局好好努力,弄上一个科级还是很容易的。”尚信久说着,很是热情地伸手与付子云的手握了在一起,“付子云,你是我亲自要到汶源市商业局的,有几句话我必须要告诉你,你在学校里学的跟社会上用的并不一定相符,也许学校里的那些只不过是一些无用之用,你要在以后的实际工作中恃才傲物的话,一定会折戟沉沙的。”
“我知道,人在世上不是被风左右、就是被梦左右,总之没有想象中的自由。”付子云看着尚信久,不以为意地说道,“世界上没有无用的人,只不过没有把他放在合适的平台上。我来到商业局,就是要学着从注重经营到注重管理,迈上一个新台阶;再在实际工作中学会做人到学会做事,然后上一个层次;最后从注重战术到注重战略,再有一个质的飞跃,这就是我来到汶源商业局的打算,那就是先打好基础,再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向目标。”
“好样的,这做人凭道德、用人有技巧、选人是艺术。你先在做事上下功夫,再在做人上积累经验,最后在用人上展现才华,这就是成长的必由之路。”尚信久用欣赏的目光看着付子云,然后拾起岸边的鹅卵石扔进湖水中,“刚参加工作的新人就像是刚刚被冲入河里的石头,在急流中会与别的砂砾碰撞,往往在磨砺中失去了棱角,逐渐变得圆滑,而后随波逐流了。只有少数沉下心来的坚硬石头,在碰撞中吸收能量,借势上岸成就闪光的宝石。”尚信久拍了拍付子云的肩膀,“我就不耽误你回家了,愿你在商业局用自己的才华开创出一个新局面,成就自己的好梦。”尚信久说完,与付子云握手道别。
付子云跟尚信久道别后,回头看到站在水边的尚信久挺拔的侧影,这个瘦高的中年男人站在斜阳里,水边的风刮着宽松的长褂长裤,只听他对着天一声长叹,自言自语地说道:
“江湖越来越小,
臭事越描越黑。
我该拿出怎样的勇气?
站在高处任风吹。
人情越来越淡,
月亮越来越亏。
我该拿出怎样的抱负?
站在堤岸望痴水。”
付子云听到这里,再也无心去水边去洗去一身的尘土,随即上了大堤之后,骑上自行车拐到了去自己家的小路,越过一片麦田,跨过一片菜地向他的家走去。
付子云的母亲蓝惠欣正在菜地里忙着什么,一抬头猛地看到牵肠挂肚的儿子回来了,急忙放下手里的锄头,三步并作两步地朝着付子云的方向迎了过来。付子云也推着自行车往母亲这边赶,远远的就听见母亲关切地问:“云儿,你怎么浑身是土?”
“娘,没事的,是刚才在路上骑得有点急……”付子云接过母亲手中的菜放进前面的车筐里,母亲还在责怪他,“都大学毕业了,还像个孩子,走,快到家里洗洗。”母亲拍着他身上的泥土,“毕业啦,分配在哪里?”
“我没有按娘的吩咐留在省城,我要求回汶源来了。”付子云红着脸,抓挠着头发。蓝惠欣叹了口气:“好男儿经略四方,从小的圣贤书是怎么读的,你不是从小崇拜王阳明的知行合一吗?有大志向才……”
“娘说的是,不过儿子徒有阳明先生之志,却没有阳明先生之才,还是在娘的羽翼下做一个飞不高的小鸟吧!”付子云低着头,侧脸看了母亲一眼,“就做一只偷食的小家雀吧,娘能养的起吗?”
“娘养的起,再找来一只配对的也养的起。”蓝惠欣长叹一声,慈祥地看着付子云,“长大了,是长大了,都快要参加工作挣钱啦!要是你爹爹还在,指不定会高兴成什么样呢!”她说到这里,却又脸色一滞,“你爹爹是在商业局受的无妄之灾,并搭上了性命。你在以后的工作中免不了要接触到那些人,不知道你该如何面对欺压你爹爹的那些人?”
“我也不知该如何面对那些人?不过现在如果像过去那样真刀真枪地跟那些人对着干,也就触犯了法律,但以我初来乍到的实力,又不能给他们以实际的处罚,也就只能等到自身强大的时候,再跟他们算账了。”付子云眼神里透出坚毅之色,浑身散发着一种气宇轩昂的斗志。蓝惠欣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却随即撇过头去,眼中升腾起一股雾气洇湿了眼眶,“你能有这句话,你那在九泉之下的爹爹也会感到欣慰的。”
“爹如果知道我来他的老单位商业局报到,一定会畅饮美酒三大碗。”付子云做了个夸张的喝酒动作,引得蓝惠欣含着泪大笑起来,“你不说,我还就高兴的忘了,我炒几个菜,你去叫你姐姐他们一家来,咱们全家人好好庆祝一下。你姐夫杨卫东成天念道与你大碗喝酒,还有你的小外甥阳阳,他可是每次来都提到你这个舅舅呀,他见了你不定会高兴成什么样呢?”蓝惠欣说完,领着付子云向家里走去。
就在付子云跟着母亲回家的时候,单丹雄领着四个打手也狼狈地向他父亲单丽浩的家里赶去。此时,在书房里商务公司的副总单丽浩正和商业局领导齐宝存密谈,书房里显得特别诡异,齐宝存向单丽浩汇报了尚信久在基建科的查账情况,以及基建科科长谭兰近几天的反常举动。
单丽浩听了齐宝存汇报的基建科的事之后,摸着下巴上稀疏的胡子,沉思了一会儿,斜了齐宝存一眼,“宝存,商业局基建科的事都是小事,公司吴迪贤前一段时间给我送来了一份举报材料,你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小舅子蔡华寿可是胆大妄为的很呐。从他初到公司下属的医院做药品采购员的时候,就大肆收受回扣;到负责药品和医疗器械的供应科长,与那些供应商勾结大肆敛财;再到如今的医院院长,竟然直接入股那些南方的医疗器材厂,把医院经营成了自己的企业,拿着公司对医院的补助资金那自是稳赚不赔。蔡华寿搞这些大肆敛财的事情也就罢了,让整个医院民怨沸腾的是,蔡华寿竟把医院有点姿色的女医生、护士当做了自己的后宫嫔妃。公司纪委不知收到了多少蔡华寿因权谋私的举报信,我都让纪高官吴迪贤压了下来。”单丽浩冷冽的目光看着齐宝存,齐宝存窘迫地低下头,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单丽浩看着齐宝存已经被自己降服住,又继续加了一副猛料,“我推荐蔡华寿做公司医院院长不是让他在医院作威作福的,但他既然在我的推荐之下做了院长,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死保他。这一次,医院的副院长水志国竟然实名举报蔡华寿,并且把蔡华寿在医院欺男霸女的事捅到了雷长林那里。这都是蔡华寿强奸了水志国颇有姿色的老婆,逼得人家非鱼死网破不可。医院的事情到了这一地步,我只好一不做二不休,让吴迪贤罗列了水志国的一些材料,把水志国弄进了纪委。没想到惹得当家人雷长林大发雷霆之怒,我在不得已的情况之下只好让步,让雷长林把水志国弄到了审查科做科长,你知道雷长林让水志国到审查科意味着什么吗?”
“还不是借审查科的职业便利,继续整我内弟蔡华寿的黑材料。这不仅是要把蔡华寿整倒,也是给您一个下马威,赤裸裸地打您的脸。”齐宝存义愤填膺地说着,“我就不明白了,那雷长林为什么一个人占着董事长和总经理两个位子,咬着牙不辞去总经理的职?我觉得,那一定是雷长林占着两个一把手都斗不过您,要是再让您做了正总的话,就再也没有雷长林的出头之日了。”齐宝存探着身子向单丽浩的面前凑了凑,满脸都是谄媚的笑,“听我在集团总公司工作的一个亲戚说,总公司的主要领导想让雷长林辞去总经理的职务,把正总的位子让给老领导您坐,没想到集团的三把手是雷长林的战友,他站出来坚决抵制这一安排,才让雷长林争取到了这两年的喘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