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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缓缓西沉,吕山头顶的云彩,被染得绯红。https://
松岛小院座落的山脚下,霍天仇三人,沿石极而上。
石极被昨夜的雨水冲洗得干干净净,白天太阳一照,已看不到丝毫的泥泞。
余晖斜照在他们身上,反射出些许金色的圣洁。
他们的影子也被拖得很长。
吕山的空气渐渐变得清凉。一阵山风拂过,带着萧杀之气,吹起三人的衣袍。
松岛小院前,也被整理得干干净净,平平整整。
整理好的地坝周围,整整齐齐的插立着三十支还未点燃的巨型火把。坝子中间,品字形摆了三张小几,小几上有酒。
松岛平天居中高坐,正两只手指捻着酒杯,抬头看着落日出神。
十名倭兵分成两列,站在整理好的院前坝子。
这些倭兵,都是最普通的军士。
池田一夫就站在松岛平天的背后,低眉顺眼,规规矩矩。
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只欠霍天仇三人了。
松岛平天又在脑中,仔细的过滤了一下自己的计划。
这是他对霍天仇,最后的试探。
霍天仇毕竟是他十多年的老朋友,老盟友。
当然最重要的是,霍天仇在南直棣不小的势力。
看起来,霍天仇现在就是个垮了台的光杆司令,但他若在南直棣登高一呼,响应的大有人在。
所以,松岛平天必须仔细斟酌。
日头渐渐沉入山中,霍天仇也在这个时候,走完了最后一步石极,踏上了整理得平平整整的坝子。
日落时分,他把握得一分不差。
松岛平天目光骤亮,霍然起身离座,迎着霍天仇快步上前。
“老霍,辛苦了,快快请坐!”
“松岛君真是客气。”霍天仇目光闪动:“松岛君你昨晚深夜,都不忘探望我老霍,今日又相邀把酒,老霍我是受宠若惊。”
他忽然稍稍压低了嗓子:“他/娘/的,我若和你不是多年的老友,真怀疑你现在是不是生了断袖之癖,对老霍我有了想法。”
他嗓子压得虽低,但跟在他身后的萧刺月,却听得明明白白,差点“噗”的一声,笑出声来。
霍天仇就是霍天仇,言笑间处处语打机锋,叫人琢磨不透。
就连松岛平天,一时间都难以做答。
“咦,松岛老家伙,你不是叫我来看戏的吗?”霍天仇环顾四周一眼:“排场倒是挺大,只是为何既不见戏子,又不见戏台子?”
“哈哈哈,你还是改不了你那副急脾气。老霍你稍安勿躁,先坐下来喝上几杯,松岛绝不会让你失望的。”松岛平天回过神来。
“好好好,老霍今天就等着,看看你究竟要唱哪出戏来看。”霍天仇打蛇随棍。
但他一坐下来,又立即发现了不对。
松岛平天高据主位,他坐在松岛平天的右首小几,萧刺月与虎面,自是左右站立背后。但他对面的小几,却既无座,也无酒,更无人。
霍天仇指着对面的小几问:“松岛君,这又是什么意思?莫非还有客人未到?”
他确实很奇怪,弄不懂松岛平天这个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药。
只听得松岛平天道:“老霍不是要急着看戏吗?”
“这跟唱戏又有什么关系?”霍天仇更奇怪:“莫非这就是你搭的戏台子。?”
“哈哈哈。”松岛平天大笑:“老霍可见过这样的戏台子?”
霍天仇不说话,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松岛平天。
他当然没见过这样的戏台子。
不但他没见过,恐怕这里的所有人,都没见过。
松岛平天笑笑:“老霍有没有见过,唱戏不用道具的?”
“你的意思是说,这就是唱戏的道具?”
他当然也没见过,不用道具的戏。
“当然也不是。”松岛平天笑得更高深莫测。
“他/奶奶/的,你究竟搞什么鬼?”
霍天仇又在开始笑着骂/娘:“请我来看戏,既无戏台,又无戏子,而且连道具都没有!”
“演戏的已经有了,老霍只是视而不见而已。”
“哦,谁是戏子?”霍天仇征了征。
不但他征了征,他背后的萧刺月,虎面的眼中,也露出不解之色。
这里除了十名倭兵,就只有他们三人,剩下的就是松岛平天和池田一夫了。
谁会是戏子?难道……?
松岛平天当然不是。要说是,他也充其量就是个戏团的班主。他对着那十名倭兵指了指:“他们就是戏子。”
“等一下,他们一定会给老霍,唱几出精彩的戏来。”他还不忘补充了一句。
“哦,原来唱戏的早就到了。”霍天仇答道,环顾那十名倭兵一眼。但他无论怎样看,都看不出这十名倭兵,像是会演戏的样子。
而且,这十名倭兵,只是最普通最普通的倭兵。
他们的年纪,至少都上了四十。无论是脸上,还是额头上,都刻画出饱经沧桑的忧患和风霜。
像这样的倭兵,霍天仇有信心,一掌就可以拍死一个,比拍蚊子还要容易。
即便松岛平天今天,是给他们设下的鸿门宴,他们也绝不会是鸿门宴中的刀斧手。
而且,霍天仇感觉得到,今晚的松岛小院,并没有给他危险的感觉。
“演戏的已经有了,他们在哪里演。莫非我们还要换个地方看戏?”
“不用,他们的戏,只适合在这里演。”松岛平天指了指他们面前空旷的坝子:“这里已经够宽阔,比任何戏台子都大。无论他们想怎么演,都已经够了。”
“哈哈,好主意。”霍天仇指着松岛平天大笑:“我们把酒言欢,他们舞刀助兴,我想松岛君一定是这个意思。”
“老霍就是老霍,一点就透。”松岛平天也大笑。
“他/娘/的,也亏你想得出这个主意。老霍把酒,一向是轻歌漫舞,如玉美人相伴,你这一出,倒让老霍我觉得新鲜得很。”
“高见,高见。但若只让他们这些人舞刀助兴,老霍一定看不上眼,所以……。”松岛平天说到一半,忽然打住,有些诡异的朝霍天仇笑了笑。
“所以什么?”霍天仇好像很不满松岛平天卖这个关子,一双三角眼瞪着松岛平天。
其时日已沉落西山,夜幕已经撑起,小院前也暗淡无光。
松岛平天拍拍手喝了一声:“点火。”
他背后的池田一夫,立即晃亮了手中的火折子。
池田一夫将右首边第一支火把点燃,一掌挥出。
掌风迫着火焰,引燃第二支火把。紧接着第三支,第四支。片刻间,插在坝子一边的火把,已尽数燃起。
这一手内劲外放的功夫,虽然算不上登峰造极,也可以说是登堂入室了。
池田一夫如法炮制,将坝子另一边的火把,也一起点着。
顿时,火光熊熊,将院前的坝子,照得通明。
松岛平天目光灼灼,再喝一声:“道具,来。”
沉寂的小院中,响起了脚步声。
一名黑衣蒙面人,抱着一个巨大的红色木箱,从院门走出。
那木箱显然不轻,黑衣蒙面人的脚步,看起来有些许沉重。
黑衣蒙面人将木盒轻轻放在霍天仇对面的小几上。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木箱中哪是装的唱戏用的道具,分明就是一箱珍贵的玉器。
黑衣人放下木箱,凝立在小几旁,手握刀柄,形如铁铸。
这分明就是个松岛平天的王牌:黑衣死士。
松岛平天的眼里,已只剩下那个红色的木箱,眼神流露出兴奋和期待。
这木箱里面,究竟装着什么绝世的演戏道具,让松岛平天都移不开眼睛。
萧刺月三人,都觉得莫名的诡异。
“这是什么道具?”霍天仇看看木箱,又看看松岛平天。
“现在还不是揭开谜底的时候。”松岛平天并没满足霍天仇的好奇心,神秘的对霍天仇笑道。
“不过,现在我们可以一边喝酒,一边看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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