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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得半晌,松岛香子才伸展着酸麻的四肢,慢慢从床底爬了出来。
还好,熊本恒昌只是估计,鹫田三郎会在屋中,只不过不愿意见他而已,没怀疑会有其他人,躲在鹫田三郎这里。
如果是鹫田三郎在家,当然不会躲在自己的床底下去。
熊本恒昌走时,并没有关上房门,山风与几点星光下的夜色,都从洞开的房门灌入。
熊本恒昌不关上房门,是不是要告诉鹫田三郎,他熊本恒昌来过,并对鹫田三郎表示不满。
只不过,无论熊本恒昌要表达什么,鹫田三郎都领悟不到了。
松岛香子凝神静听,直到确认熊本恒昌确实已经离开,才长长舒了口气。
真的是好险。熊本恒昌若真的发现松岛香子一个人在鹫田三郎这里,松岛香子不敢想象后果。
以她自己的功夫,绝不可能是熊本恒昌的敌手。
松岛香子也不关门,借着透进屋内的几丝星光,又在鹫田三郎的屋子里搜寻。
她确信,以熊本恒昌现在的地位,绝不会为因为没找到鹫田三郎,再杀个回马枪。
她已适应屋中的光线,可惜她找了半天,莫说解药,就连一个普普通通的瓶子,她都没看到一个。
“不可能。”松岛香子从头到尾,又开始在鹫田三郎的屋中搜索。
山腹石室中,霍天仇与虎面,大眼瞪小眼。
石室外的通道,踏踏踏又走过一小队巡夜的倭兵。
“我们是不是该走了?”霍天仇忽然道。
“我们早就该走了。只不过,外面暗处,至少还隐藏有五个暗哨。”虎面答话道。
“你说,我们若大摇大摆的出去,这些暗哨会不会出来拦阻?”霍天仇沉吟了一下道。
“不会。”虎面道:“但很快,不管是松岛还是熊本,都会得到消息。”
“对,他们一定有种传送消息的特殊方式。但是,若以我们最快的速度,在走出山腹之前,不管是熊本还是松岛,都不可能那么快得到消息。”
“霍爷的意思是,只要熊本和松岛,不将我们堵在这山腹之中,那就天高任鸟飞了。”虎面道。
“不错。若是松岛或熊本第二天问起,我们随便东拉西扯一番,他们总不会严刑逼问吧。”霍天仇的眼珠转了转,露出他老狐狸的招牌微笑。
“唉,有时候,人若无赖些,还真可以是走遍天下的武器。”虎面眼中不由露出笑意。
“哈哈,我是怕虎爷憋坏了,想陪虎爷你出去散散心,看看吕山的夜色罢了!”霍天仇笑道。
“这样都还不觉得憋闷的人,一定有毛病。虎爷我早就憋坏了。”
“那还不走?”霍天仇笑道:“说不定明天,松岛或是熊本,因为体谅我们虎爷,就该请我们到外面去住了。”
“等等,你知道松岛香子住的地方么?”虎面道。
“我当然不知道。但吕山上上下下,知道的人却一定很多。”霍天仇道:“想必,也应该是在老松岛的院子里。”
“那还不走。”虎面话音落下,已将石室的门拉开。
霍天仇魁伟的身躯,就在门开的那一刻,如风般穿了出去。
他急,霍天仇比他更急。
通道之中,霍天仇与虎面尽展身法,两条奔行的黑影如浮光掠影。
那几名暗哨,几乎只觉得眼前一花,揉揉眼睛再看,哪里还有两人的踪影。
片刻之间,两人已龙卷风般出了火把通明的山腹通道,一个起落,没入茫茫夜色笼罩的山野密林之中。
那守在通道前的几名倭兵,甚至都还在瞌睡之中,未回过神来。
松岛香子很失望,她在鹫田三郎的房中,摸索了半个时辰,就连她刚刚躲藏过的床底,她都一寸一寸的检查过,还是一无所获。
她不但失望,而且也很焦急,她的心已慢慢揪紧。若不能帮萧刺月找到解药,萧刺月醒来也只是废人一个。
她实在不相信,鹫田三郎这个制毒的高手,会没有解药放在房中。
更何况,鹫田三郎的房中,至始至终,满屋都飘荡着一股奇异的药草味。
如若不然,刚刚熊本恒昌在这里,以熊本恒昌的武功造诣,哪里会闻不到她身上独特的体香。
鹫田三郎,究竟会把他制出的药物,放在哪里?
松岛香子看看屋顶,身子一跃,左手伸出,只听得“嗤嗤”几声细响,几道微不可查的细丝从她袖中激射而出,“夺夺夺”插入屋中的横梁上。
她的武器,竟然也是藏在袖中,如琴弦样的软丝。与虎面的天蚕丝,异曲同工。
松岛香子身子悬空,一只手在屋顶四周摸索。她如此反复,又搜遍整个屋顶,还是连一丝药瓶的影子都没看到。
松岛香子叹了口气,颓然落下地来,呆呆出神。
如果在这里找不到解药,她唯有到药城去走一遭了。
只是药城那里,并不是她想去就去,想拿到解药就能拿得到的。
药城制出的药物,现在就连她父亲老松岛,或是熊本恒昌,都不可能简简单单能拿得出来。
现在的形势是,任何一方,想要在药城拿出药来,都必须要经过对方的同意。
松岛香子忽然感到黯然无助。笼罩她的,是无尽的黑暗和无奈。
黑暗中,忽然传来细细的西索声。那声音,仿如蛇虫在翻身或是在缓慢爬行。
松岛香子竖起耳朵,搜寻那声音的来处。
蓦然间,松岛香子身形一动,跳到鹫田三郎的床头上。
那“悉悉嗦嗦”的声音,更见清晰,正来自鹫田三郎床头的木壁上。
松岛香子举起手,在木壁上轻轻叩击,木壁发出“哐哐”的空响。
那墙壁中的“悉嗦”之声更大,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困在墙壁中,受了松岛香子的惊扰,变得急躁,要破壁而出。
松岛香子暗暗叫绝,这鹫田三郎,原来在自己的床头墙壁上,设了个暗橱。
那鹫田三郎,会在这暗橱之中,关着什么?
不管是什么,松岛香子都要打开看看。她不仅仅是好奇,更多的是心中的希望。
黑暗中,闪出一丝光亮。松岛香子的右手中,多了一柄长约八分的细细短刃。
她退后一步,左手弦丝从袖中射出,“夺”的订在墙壁之上,再猛力一拉。
“哗啦”,墙壁破裂,一块木板随她这一拉,脱离墙壁飞出。
紧跟着“呼”的一声,一条细长的黑影,从壁柜中弹出,直射松岛香子。
松岛香子立觉一阵腥风扑面。但她早有警觉,闪电般错身,手中短刃同时划出。
“吱”,那黑影发出一声痛苦嘶鸣,断成两截跌落。
“擦”的一声,松岛香子终于亮起火折子。
两段蛇身在鹫田三郎床上挣扎,正是那种“不死巨环蛇。”那蛇头上的嘴,还在一张一合。
松岛香子手腕一抖,手中短刃如流光一闪,插入蛇头,“夺”的一声,将还在挣扎的蛇头,钉在床板上。
她可不想上和萧刺月一样的当。
松岛香子将火折子举起,慢慢接近床头壁上。
被拉开的墙壁上,果然是一个三层的暗橱。
上面两层,整齐的摆放着两排装药的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