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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本恒昌,根本就不奢望,霍天仇能够帮他对付松岛平天。但他却不愿意看到,霍天仇站在松岛平天的阵营里。
到时候两虎相争,他必然会将霍天仇得罪。
他一点也不希望,看到那个场面。若没有霍天仇这样的本土盟友,就算有他两个一样的熊本恒昌加在一起,恐怕也只有一辈子,像个缩头乌龟般的,窝在这吕山峡谷中。
那他处心积虑的来推倒松岛平天,又有什么意义。
他要的是走出吕山,在大明的疆土上,插上他熊本恒昌鲜明的旗帜。
霍天仇盯着熊本恒昌看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你真的只希望我,两不相帮。“
“确实是这样。“熊本恒昌道:“霍大人应该看得出来,鄙人若要对付松岛平天,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霍天仇沉默。以他现在,所看到熊本恒昌的实力,要对付松岛平天,还真不是难事。
松岛平天就算以前是一只猛虎,但现在这只猛虎的牙齿,都快要掉光了。
而熊本恒昌,就如同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正散发出炽热而强烈的光辉。
这样一比,霍天仇还有什么可以反驳熊本恒昌的。
“其实,我并不想对松岛出手。“熊本恒昌居然深深的叹息了一声道:“他总归曾是我熊本恒昌的主公!“
“那你为何还要反他?“霍天仇凝眉。
“他的心已老了,已不复当年之勇,锋芒也已完全不在。他还怎么来带领我们,在这片土地上,打下一片江山?“熊本恒昌声音变得生硬而激动,他脸上的笑容,也在这时忽然隐没。
“所以现在,他根本已经就不该还坐在主公的位置上,他已不配!“熊本恒昌道。
“熊本君定然胸怀壮志。想来,在熊本君的心中,也早就描绘好了一幅大好蓝图。“霍天仇脸上,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设若是霍大人,想必也不愿意,窝在这吕山内,终其一生吧?“熊本恒昌看着霍天仇,不答反问。
“不错!“霍天仇也忽然亢声道:“老霍绝不会是那种人。“他仰头,又将杯中酒一干而尽。
“我们本就是一路人!“熊本恒昌又露出他招牌的温暖笑容,为霍天仇将酒添满,继续补充了一句:“所以,也只有我们俩,才能够成为真正的朋友!“
他的意思很明显,霍天仇身居大明朝堂高位,权倾一方,尚不满足,他熊本恒昌又岂会满足于窝在这深山之中。
金鳞岂非池中鱼。熊本恒昌一向都极为自负,也一向把自己比做池中金鳞,终有遇风成龙的那一天。
霍天仇若与他携手,他相信,在大明这块肥沃的土地上,他必能开拓一片新的天地。
这个,在他看来,也是霍天仇想要的。
霍天仇这时已端起酒杯,眼中的光芒,好似因为激动而显得兴奋。
“这杯酒,我敬熊本君!“这还是他进入熊本恒昌的驻地后,第一次,主动给熊本恒昌敬酒。
这是否在表示,他已经愿意做熊本恒昌的盟友,甚至是朋友。
或许,他已经承认了熊本恒昌的话,他们本就是一路人。
“好,好,好!“熊本恒昌连道三个好字,端起酒杯,哈哈开怀大笑。
任何人都看得出来,熊本恒昌现在的笑,绝不是装出来的。
他笑得很开心很开心,一点都不加以掩饰。
霍天仇既然主动向他敬酒,已足以说明,霍天仇已完全赞同他。
这一杯酒,他已经等了很久。幸好,霍天仇总归还是没让他失望。他似乎已经看到,他与霍天仇携手并进,打下了大明的半壁江山。他熊本恒昌的旗帜,鲜明的飘扬在大明土地上。
这一杯酒,就是奠定他在大明境内,崛起的契机。
这杯酒,可谓是熊本恒昌,自入大明以来,最为开心,也最愿意喝的一杯酒。
只是,这杯酒,他喝得并不顺畅。
“噗“的一声,一只劲箭,带着尖利的破空呼啸,忽然穿透窗户,向熊本恒昌急射而来。
熊本恒昌本是面向窗户而坐,他也正好端起酒杯。那支箭不偏不倚,也正好射向他的面门。
这支箭来得忽然之极,事先也并无任何警兆。但偏偏却又急又快,隔着一道窗户,也准头十足。
更令人讶异的是,熊本恒昌所住的院落内,警卫森严,且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这人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之下,发出这一箭,其隐匿功夫之高,也非常人所能及。
以萧刺月看来,这人的隐匿功夫,应该还在暗中跟踪他们的鹫田三郎之上。
长箭距离熊本恒昌,已不过五尺距离。一旁的玉面使者,已脸露惊容。他已经完全没有办法,去帮熊本恒昌阻止这一箭之袭。
就算是长箭钉入熊本恒昌的面门,他也只得眼睁睁的看着。
熊本恒昌冷哼一声,握住酒杯的手巍然不动,另一只手已闪电般的抬起。
箭快虽若飞虹,但还是没快得上熊本恒昌的一只手。
旁观之人,只觉得熊本恒昌的手一动,那急射而来的长箭,便已被熊本恒昌的三只手指,紧紧捏住。
他的手指,就捏在箭尖往后两分之处。箭尖离熊本恒昌的面门,也只仅隔五分。
这个距离,看起来凶险之极,但偏偏那五分的距离,就如同天遥地远。
熊本恒昌的手指,就如同钢铁般铸成,将长箭牢牢捏死,再不能前进半分。唯有箭尖后端,还在熊本恒昌的手指间,兀自微微颤动。
好快好坚硬好有力量的手。
熊本恒昌面色不变,居然一点没忘记,他另外一只手中,还握有一杯酒。
他忽然咧嘴一笑,将手中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这个时候,屋外才传来一阵刺耳的呵斥声。紧接着一阵金铁交鸣,突兀的在院中响起。
“看来,松岛平天还并没有老!“熊本恒昌叹息一声,又对霍天仇笑道:“霍大人,不如我们出去看看,是什么人,想在我熊本恒昌的地方,要熊本恒昌的命?“
石屋之外,刀光霍霍,刀影重重,血腥扑鼻。
几名灰衣人,已倒在血泊之中,了无生气。
他们的脖子上,都有一道冒血的伤口。那些灰衣人无一例外的,都是被人一刀毙命。
还有八九名灰衣人,正在与几名黑衣人激战。
院落的四周,都有黑衣人,或隐或现。面罩下的一双眼睛,没有任何表情的注视着这边的战场。
那些黑衣人,正是熊本恒昌口中,绝对服从他的底牌。
灰衣人在拼命。但那些黑衣人,却始终不慌不忙,根本未将眼前的对手,放在眼中。
对付那些灰衣人,他们就如同猫在戏老鼠一般。
熊本恒昌冷冷的看着那些灰衣人,忽然大喝一声:“住手。“
黑衣人果然再不发动攻击,各各飘身,退出圈外。
他们在打斗中的退身,也如同行云流水,一点都不受灰衣人的影响。
他们一退,灰衣人就连忙聚集在了一起。
灰衣人齐齐喘着粗气,长刀平举,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他们的同伴,就死在他们的旁边。但他们没有一丝悲痛之色,他们的眼中,只有愤怒,和憎恨,看着正缓缓走向他们的熊本恒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