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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之剑与开天之剑间的胜负落下帷幕。
剑破天地,逆炼万剑,这近乎神迹的能力,出现在天朝书院院长身上。
让在场众人久久不能言语。
李淳罡开口打破沉氛,坦然道:“此次剑决,是老夫输了。”
夫子则是称赞道:“老剑神那一剑,确实当得起举世无双。”
“啧~“李淳罡重重地啧了一声,说道:“此话若在你破我剑开天门之前说,我还信,现在吗?哈~”
“老夫输了就是输了,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对于剑败,李淳罡倒是毫不挂怀,反而评价起夫子使出的那一剑,“你那一剑,看似弱小,实则包含整个人间。如那佛家所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败给这样的人间之剑,不丢人。”
夫子笑吟吟问道:“老剑神心胸开阔,就是不知可愿在书院传下剑道?“
“我道你与我说这么多是为了什么,原来是打我剑道的主意。”说话间,李淳罡目光锁定人群中的冷寒赋,说道:“我倒是愿意教,就是不知你愿不愿割爱?”
就听夫子笑道:“世人常言,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但我偏偏要鱼掌兼得。若老剑神能出任书院剑道教授,让他随老剑神学习剑道倒也是无妨。”
李淳罡被夫子的话逗乐了,“你倒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盘,不过想学我的剑,根骨倒在次,心性在先。你们书院的弟子们一个个的都金贵无比,你甘心让他们随我一同下田插秧吗?”
李淳罡从未有敝帚自珍之辈,否则也不会看风月莫容剑骨不错,传授他一式剑招。
夫子无所谓地说道:“教不教是李老剑神的事,而能不能学到则是他们自己的本事。”
李淳罡掏了掏耳朵,一脸猥琐地说道:“好。不过有言在先,我想走时,随时都可以走。职位还要给老夫保留下来。”
“可以。”二人就这样敲定了李淳罡到书院任教。
随即,夫子对冷寒赋喊道:“小十三,还不来拜见你的李老师。”
“这……”不想观战观出了一个老师,冷寒赋一时迟疑。
李淳罡毫无宗师风范,扯着嗓子高声问道:“怎么,小子,你不愿意随老夫学剑吗?“
“能得老剑神赏识,又得老师(夫子)引道,小子求之不得。“既然有夫子穿针引线,冷寒赋又怎能辜负。
地限等人纷纷上前恭喜道:“恭喜李老剑神收此佳徒。“
经过这几日剑决,众人已然清楚李淳罡李老剑神的实力,凭其在剑道上的成就,担任书院剑道教授一职已是足够。
“好说,好说。”收得佳徒,李淳罡也是难得拱手还礼。
剑决已经结束,凤儒等人便无再在书院后山呆下去的必要,纷纷离开。
而李淳罡则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教导冷寒赋剑道。
冷寒赋只好将异铁交给擅长铸造地四师兄与六师兄,拜托二人将已经固型的异铁打造为长剑样式,之后随李淳罡离开。
回到三师姐余帘安排好的居所,李淳罡在冷寒赋周围上下打量,说道:“真不错。一身根基,打得倒是十分的扎实。那未经凋琢地剑胎,再配上老夫的剑道,不出三年,便足以纵横江湖。让慕容那老小子好好看看。”
冷寒赋对李淳罡口中那个‘慕容老小子‘有些好奇,能够与自己这位新拜的老师起冲突,必然是一位剑道高手,问道:“不知老师口中慕容前辈,可是天剑·慕容烟雨慕容老前辈。”
李淳罡脱掉靴子,露出了脚,坐在椅子上,惬意地抠着脚说道:“就是那老小子。明明是满口脏话,还非得带上知乎者也,真是没有一点剑者风度。”
冷寒赋看了正在抠脚李淳罡,有些话很理智选择咽了下去,“老师与慕容前辈曾比过剑?”
李淳罡抠完了脚,又开始抠鼻子,“是啊。在来之前,去了一趟慕容府,与慕容那老小子互换了一剑,养了月余,才来出来。”
冷寒赋继续问道:“那慕容前辈呢?”
李淳罡傲然说道:“我离开慕容府的时候,他还没下床走路。”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李淳罡没说的是,自己才步出慕容府,就剑伤爆发昏了过去。
这一番行为,伤上加伤。
于是,又被慕容宁捡了回去,足足养了七天,才彻底恢复行动能力。
为此,在他躺下后的第三天,恢复行动能力的慕容烟雨每天都会到他面前嘲笑一番。
不过,每一回都被躺在床上的李淳罡反击的怒气冲冲的离开。
最后,慕容烟雨祭出杀手锏,带着莫离骚这名自己最得意传人在李淳罡面前狠狠地显摆了一把,狠狠地刺激到了他。
李淳罡的剑道虽传过不少人,其中不乏徐凤年,姜泥这般继承他剑道衣钵的传人,但未有一人真正拜他为师。
所以,严格算起来,算不得师徒。
带到慕容烟雨面前,即使赢了也不好说。
所以,这书院一行,不仅是为了一见天下高手,李淳罡还要看看书院内是否有能传承自身剑道的稀世剑才。
这一路打来,还真让他遇到了不少良才。
可惜,无一能如徐凤年、姜泥那般,入他法眼,承袭他的剑道。
虽然君陌可以,但人家已然找到自己剑道,不远的将来丝毫不逊色于自己。
学习自己的剑法固然可以,但终究不如自己亲手培养,从无到有来得理直气壮。
所幸,冷寒赋外出回来,让他发现了这么一名未经凋琢的璞玉。
于是,借坡下驴,答应在夫子的邀请。
能一见夫子人间之剑,实在意外之喜。
说干就干,李淳罡未有休息,开始将自己多年来的剑道心得传授冷寒赋,“剑分道与术,道者,近乎煌煌天道,术者,飞剑千里取命。“
冷寒赋首次接触道术之论,不解其意,问道:“敢问老师,这二者又有何区别?”
李淳罡解释道:“简单点说,就是以剑驭气,还是以气驭剑。你观你的那位二师兄用剑,与法儒无私他们有什么不同?”
“不同吗?“冷寒赋沉思一阵,将自己所知道:”二师兄曾言,他挥剑不需要力气,每一次出剑,所用天地气息。剑借天地之势对敌,对自身真元与体力消耗最小。而法儒教授等人,则是以体内真元沟通天地之气,驭剑伤敌。
“这难道就是老师说所言,以剑驭气与以气驭剑不同之处。”
“不错。“李淳罡扶着自己的胡须,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这就是道与术的区别。道,剑引天地之势为己用,对道的领悟越深,剑式威力越大;而术者,则是以自身根基驭剑,钻研招式,真气越是雄厚,剑招威力越强。”
冷寒赋恍然大悟道;“原来,我之前所学之剑法,皆不过是术,未触及真正的道。”
李淳罡笑问道:“你认为术不如道?“
冷寒赋给出自己认为的答桉,“老师与二师兄一战,与书院诸位教授一战,道与术之间的优劣,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李淳罡直接说道:“你这般想法,大错特错了。”
冷寒赋对李淳罡的话,非常地惊讶,“大错特错?”
李淳罡为冷寒赋解释道:“修习剑道者,因自身的天资的关系,一次顿悟,抵得上寻常练剑的修行者十数年乃至上百年的苦练,但之后极有可能会停滞不前。甚至于,心境被破,还要面临实力大减。而研习剑术者,随着自身根基与年岁的增长,所使剑式威力会越发强大。除非功体受到重创,实力不会有所风险。”
说话间,李淳罡大手一挥,一丝青气自指剑钻出,击在床外梅树枝干之上。
一杆梅花落地,留下光滑的切面在梅树左侧枝干之上,
李淳罡向冷寒赋提问道:“你看我这一剑如何?”
冷寒赋颖悟绝伦,脑海里回想着李淳罡那一剑的风采,说道:“这是老师的两袖青蛇,但又与二师兄对战时所展有所不同”
“很好,你看这一剑又如何?”李淳罡又发出一道剑气,削落右侧枝干上梅花,却不伤梅树本身分毫。
不同变化的剑术,可谓是让冷寒赋大开眼界,“这还是两袖青蛇,而且与老师此前所使的那二次,又有所不同。“
“不错。“李淳罡肯定了冷寒赋的说法,继续说道:“道术之争,看似水火不融,实则术练到了极致,也可做到以力证道。就比如说以前的武林名人一页书,你看他那次对敌,所交手者不是各自领域的高手。但他可曾讲过什么道与术,无不是一掌打过去,将对手打死为止。”
冷寒赋一身超绝天赋,转眼之间,便将李淳罡的话完全消化,向自己这位剑道老师拜谢道:“原来如此,多谢老师授我道术之理。”
李淳罡看着眼前的冷寒赋,越看越满意,说道:“记住,道术两者,缺一不可。如人远行,术是脚力,道是路径,光有脚力,误入歧途,不过是画地为牢,走不长远。仅知方向,却不行走,无非望梅止渴。”
“接下来的三个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