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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吓着你吧?”张绍天见状,连忙探出手将旱烟捡了起来,递向呆怔在原地的老人。
“你……你们……”老人苍老的面容上,充满了震惊之色。
这大半夜的,大街上一下子出现这么多人,而且看样子来头都不简单,心中难免会有些惧意。
而且当来人提到平水山的这三个字后,老人脑海中闪过一道念头,这些人会不会是那群流匪的团伙?
这万一要是真的,东阳镇还有的救吗?
老人强忍住心头的害怕,伸出干枯的手颤颤巍巍地接过旱烟,小心翼翼地问道:“这平水山的流匪团伙跟你们是什么关系?”
闻言,还未等张绍天开口,他背后就响起一道粗犷的嗓门。
“还能有啥关系?我说你这老头子啥意思啊?”
在老人惊恐的眼中,一位身材魁梧高大的男子踏步而来,虎目射出如刀锋般的凛然威光,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
这个明显不耐烦的彪形大汉,在此刻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
这架势,怎么看都不是好人……
老人吓得心脏仿佛被攥住了一般,张了张嘴说不出一丝话来。
见眼前的老年人被四弟的言行举止给吓唬到了,张绍天捏了捏发痛的眉心,转过头来淡淡地瞥了一眼,“四弟,你别吓到他。”
“我咋吓到他了?你瞧瞧他说的那话,咱们还能跟平水山那些流匪扯上关系?”
张浩猛瞪着眼睛,不满地道。
老人一听到这话,原本浑浊暗淡的眼眸,骤然间掠过一抹光彩。
张绍天有些无奈,他知道按四弟这一根筋的脑袋,在某些事情上难免会有些冲动,当即就要开口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带着忐忑的苍老声响起。
“诸位大人,老朽斗胆问一句,你们是来清剿流匪的吗?”老人说出这一话后,不禁屏住了呼吸。
“废话!那还能咋地?我们是奉家主之命,特意来替你们东阳镇的百姓除掉流匪的!”张浩猛嗓门洪亮地道。
话一出,老人激动地流下了泪水,泣不成声地道:“好……好人啊……我终于盼来了……”
他佝偻着背,颤颤巍巍地就要往地上跪去,“老朽给各位大人磕头了。”
见到这一幕,张绍天连忙伸出手扶住,轻声道:“你不需要这样。”
“你别哭哭啼啼的,我们这些人一定帮你们彻底铲除流匪。”张浩猛道。
老人语气含着哀戚,“前段时间,那伙流匪想要强行带走我的家人,我的儿子想要反抗,却被一刀砍死,可怜的儿媳妇和孙女就这样被带走了。”
说到这,他悲痛欲绝,“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被带走,无能为力。”
张绍天眼中闪过一道异色,“那您为什么没有事?”
老人叹了一口气,“可能是嫌我老,不中用吧,没什么价值。”
“对了,诸位大人,你们是朝廷派来的吗?”老人特意问了一下。
“不是,我们来自安阳郡四大家族之一,张家。”张绍天开口道。
“四大家族,张家。”老人喃喃自语,心中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般。
虽然作为普通的平民老百姓,但这外界的事情可没少听说,这安阳郡的张家这段时真是风头不小。
没想到,这朝廷的人没盼来,这大家族的人却特意赶了过来铲除流匪,这份恩情实在是……
老人内心深受感动,“张家真是好啊,老朽先代表东阳镇的老百姓在这里谢谢大家了。”
“小事一桩,放心,过了今晚平水山连一个流匪都不会有。”
张浩猛伸出拳头将结实的胸膛锤得砰砰作响,一脸正色道。
“对,对。”老人见这魁梧高大的男子这般保证,连忙点了点头。
他一想到平水山上的流匪们,心中就有无比的恨意,当即指明了方向。
张绍天拱手告别,率领着张氏子弟一路冲掠而去,一时间疾风骤起,道道人影消失在了远方。
老人佝偻着背,静静地望着。
这支队伍很快就来到了平水山下,张绍天沉声道:“此次铲除流匪,大家不要掉以轻心。”
“三哥,咱们快上去吧,我都等不及了。”张浩猛坚毅的脸庞上,浮现出迫不及待之色。
紧接着,由张绍天带头,一百几十人的队伍向苍凉漆黑的大山上前行。
山寨阴森恐怖,幽绿色的火焰在月光下闪烁着,一支支负责巡逻的流匪四处地走动着,沉肃之意流露而出。
就在这时,一道白色落雷带着撕裂空气的啸音,眨眼间劈在了哨塔上。
轰隆!
伴随着惨叫声,以及建筑缓缓倒塌的声音,这让山寨内负责巡逻的流匪们猛地一惊,纷纷持刀奔去。
“怎么回事?!”
不少人扯着嗓子喊道。
无数道雷电哧啦哧啦地冲涌而来,狠狠地击打在了靠近的流匪们的身上。
“敌袭!敌袭!”
有人反应过来,瞪大眼睛惊恐地喊叫着。
在他们的视野内,一位身着玄色衣袍的俊朗男子落在地上,口中冷喝一声,“杀!”
紧接着,无数道人影飞掠而出,各自手持法宝就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张浩猛浑身流露出刚猛无俦的气势,他闪身来到一人的面前,攥紧拳头直砸而去,只听见沉闷令人心悸的声响,一个人影如沙包般倒飞而出。
其中一人双手握刀,纵越而起,凶狠地朝张浩猛的头顶竖劈而下。
长刀划破气流带起了尖锐的利啸,紧接着被抬起的手臂挡住了,发出了一声铿锵之音。
张绍猛的手臂流淌着金色光芒,就宛若是一层金甲覆盖坚不可摧。
“死!”他脚步腾挪,迅猛地挥出一臂横砸而出。
那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尖锐的疼痛感蓦地传出,意识随之湮灭。
张浩猛在一臂砸飞他后,身子前倾双腿微屈,整个人如发射的炮弹般嗖地一声冲掠进了密集的流匪中。
金光附体的他,将锋利的飞剑和长刀抵挡在外,无数怒喝声响遍周围的空气中。
而张浩猛则在围攻的流匪惊骇的眼神好,犹如一尊狂人悍勇无匹,赤手空拳地击杀着他们的弟兄。
一掌斜砍在脖子上,咔嚓一声骨裂,被击中的人脖子扭曲地倒在地上,腿脚痉挛地抽动了几下,下一刻就没了气息。
他的拳劲如虹,宛若狂风暴雨般将冲涌来的气劲硬生生地打灭,砰砰沉闷的声响升起,惨叫哀嚎声不断。
其中一个头上缠着方巾的流匪吓得后退,右手掐诀,打出了一团脸盆大的火焰球飞砸向张浩猛。
火焰球挟带着猛烈的狂风,随后就被一只金光流淌的手掌抵住,停滞在了空中。
张浩猛右手猛地一攥,炽烈的火焰团眨眼间消散开来,他虎目盯住了那施法的流匪,嘿嘿地笑了起来。
那人惊得亡魂皆冒,转身就要逃,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一只蒲扇大的手掌带着可怖的力道,直直地拍在了头顶上。
砰!
此人立刻头部往下凹陷,七窍流血地倒在了地上。
张家子弟打出了道道法术,气势无可抵挡地击溃了试图阻杀的流匪。
张风清神情冰冷,他手持长剑,身形如一抹迅雷般腾绕不已,凛然的雪白剑光在众人的眼中乍现,鲜血纷纷扬扬地落下。
一剑绞灭掉了层层的气劲,他手握剑柄,剑势无匹地斩杀了一个又一个的流匪。
凌厉的剑气激荡而去,头颅骨碌碌地滚落地面,死前面目依然清晰。
张落第手握点苍笔,打出漆黑的笔劲,在冲涌而来的流匪中笔走龙蛇,一具具尸体应声倒地,伤口处淌出汩汩而流的鲜血。
一个人绕在身后,瞧准时机挥刀横斩,利刃在空气中带起刺耳的啸音,如一抹惨白的月弧令人心颤。
张落第脸色淡然,他手握点苍笔转身挡去,铿然之音大作,随后脚步腾挪,一笔潇洒地划去。
狼毫在脖子处闪电般地掠过,一道笔直的血线浮现而出,那人瞪大的眼睛,手中的刀哐啷一声落在地上。
他双手捂住喉咙,但还是挡不住鲜血如柱般的喷涌。
另一边,张秋灵美丽的脸颊上,充满了杀气,她白皙如玉的手掌宛如琉璃,汹涌的掌劲如怒涛般打出。
不少人抵挡不住攻势,被活生生地打得口吐鲜血。
掌风呼啸,吹拂在人的身上,不禁泛起了凉意。
张秋灵一掌横斩而去,一道弧芒带着凌厉的气劲,顷刻间就将腾跃而来的一人拦腰斩断,又是一掌拍去,散发出光芒的掌印冲去,将一人的胸骨尽数轰碎。
不远处,张鸿毅手持一把赤陨锤,挥动之际势大气沉,卷起狂暴的劲风轰击在一个又一个人的身上,砰砰沉闷声令人心悸。
一个面容粗犷的流匪手持双刀,斩出片片刀芒朝张鸿毅袭去。
张鸿毅右手抡起赤陨锤,将来袭的刀芒打灭轰散后,身形一闪而去来到那人的面前,赤陨锤重重地落在了架起的双刀上。
金铁交击之声蓦地响起。
流匪双目充血,双臂传来一股疼痛之感,整个人承受不住压力半跪在地面上。
张鸿毅手握赤陨锤,带着强大的力道将双刀横砸飞去,紧接着高高举起后就是当头落下。
砰!
烂瓜崩碎,头发糊满了鲜血。
诺大的山寨内硝烟弥漫,喊杀惨叫声不绝于耳。
“什么!有一群修士已经杀进山寨里来了?!”
一位膀大腰圆的刀疤壮汉怒目圆睁,口中叱喝道。
“是……是的……”那个前来禀报的手下低垂着头,唯唯诺诺的道。
“废物!”刀疤男狠狠地骂道。
“来者……实力很强……”手下感受到心悸的杀意,颤声道:“有……有好几位筑基修士……”
闻言,在座的几人脸色一惊。
“难不成是朝廷的队伍?”长得贼眉鼠眼的男子诧异地道。
“不是,他们的穿着都不像。”那位手下额头渗出汗珠,如实回应。
“他娘的!那他们吃饱了撑的!特地跑来清剿我们?”刀疤男胸腔内充满了怒意,猛地将桌子拍成了粉末。
“既然这样,咱要不要去告诉那人一下?”其中一人眼神闪烁,迟疑说道。
黝黑男子冷哼一声,“你确定?到时我们体内的禁制一发作,简直是生不如死的感觉。”
听到这话,这几人脸上浮现出恐惧之意。
此邪修心性极其残忍,一旦触怒就会激发他们体内的禁制,将他们疼得死去活来,叫苦不迭。
此等惩罚手段,让这几人早已心有余悸。
“算了,咱哥这几个冲出去,将攻寨的人都给杀干净了!”刀疤男大喝道。
其余的人念头转动,觉得现在也只能这样。
“竟敢攻上我们的山寨,我倒要看看来的人有多强?”黝黑男子的脸上流露出狞然之意。
此时,在场的这几位修为达到筑基的流匪,此刻眼中杀机凛然,就连周围的温度都骤降了好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