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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初阳当然没法在短时间内就想到什么完美的钻空子的方法，毕竟他连那些相关的条款都还没有研究透彻。
“等我先向佟宛如试探一番，看看她是不是有什么现成的想法。”沐初阳想到自己之前与佟宛如那莫名对视的一眼，稍稍有了些想法，于是顺手就拨通了一个号码。
“初阳？”电话那头传来了沐天昇疑惑的声音。
“大哥。”沐初阳唤了一声，“你那边还在忙吗？方便接电话吗？”
“没事了，我已经在回程了。”沐天昇回答。
“佟小姐在你边上吗？”沐初阳压低了声音，小小地问了一句。
“不在，怎么了？”沐天昇听到沐初阳提及佟宛如，立即有些警觉地从那车子后座上坐直了身体。
“不在就好，我刚才从刘会长那里听到些风声，觉得如果能利用好的话，是能让那基金会迅速地打出名声来的。”沐初阳的声音恢复了正常，“嘉淞现在有一批文物落在了一个老外手上，而且很有可能会通过那个老外被合法地输送到国外。”
“哦？”沐天昇情不自禁地挑了下眉毛——如果是之前的沐天昇，一定会觉得沐初阳告知自己这件事真的是好兄弟讲义气，但是当沐天昇在汤礼煌的提示下，意识到沐初阳和佟宛如之间有些不怎么正常之后，沐天昇就忍不住对沐初阳的一切行为都反反复复地多想一些前因后果了。
“他在暗示我插手此事，并且以此事向佟宛如邀功，看起来好像是在帮我追求佟宛如……如果我没注意到他和佟宛如之间的眉来眼去的话，我可能真的就顺着他的意愿，去小丑一样地到佟宛如面前现殷勤了。”沐天昇的心里冷笑连连，“他退居幕后，让我去邀功，不就是想给自己生造出一个才华横溢却被我这纨绔公子仗着身份打压了的形象……呵呵，这种形象果然是很受女人欢迎，很能激发起她们的母性本能的吗？”
——沐天昇在和汤礼煌会面回来之后，一时意动，在网上搜索了沐初阳这个名字，而后他又一次看到了那些个对着沐初阳哭着嚎着喊老公的女孩子的新言论，在那些新言论之中，那些女孩子们已经将沐初阳的低调和不肯抛头露面这些事，全部归结到了沐天昇的嫉恨之上。
那些女孩子们认为沐天昇是害怕自己风头被抢，所以才禁止沐初阳出现在公开场合，而这件事亦导致她们为了搜集有关沐初阳的新动向不得不费尽心思到处打探，于是，一方面是自己重复了一千遍的猜测，一方面是因为长久见不到沐初阳新消息而积累出来的郁气，两厢作用之下，这些女孩子们竟就真将那些猜测当了真，并在自己的地盘上对沐天昇口诛笔伐，好像这人如果不死那就是天理难容。
甚至沐老爷子也无法从那些女孩子们的编排中幸免——在那些女孩子们看来，沐家最后如果不是交给沐初阳继承的话，那就是沐老爷子偏心自己儿子，不讲道义，不辨是非，老成糊涂虫了等等等等之类之类，至于沐天昇这个亲生儿子是不是有继承权的问题，根本就不在那些女孩子们的考虑之中。
那些女孩子们过于放肆的想法和行为等于是又在沐天昇的心里插了一把刀，那一瞬间，他甚至想要找人将这几个女孩子的背景给查个清楚，甚至将她们本人带到他的面前，以便自己能够亲眼看看这些对沐初阳死心塌地的少女们身上，是不是都被沐初阳给下了蛊。
“佟宛如不会像那些女孩子一样愚蠢，但是……她显然也是能看出些什么的，否则的话，上次那幅画，她就不会特意指明要给沐初阳了。”沐天昇想到了汤礼煌对自己提及的细节。
汤礼煌在提及此事的时候，还特意强调了一句：“只怕现实也如那场拍卖会一样，你我争个你死我活，最后的大便宜被沐初阳轻松到手。”
“哼，就让我来看看，你能把事情做成什么样子。”沐天昇当然不肯承认之前的一切都是沐初阳的功劳，于是他盘算了片刻之后，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于是他开了口，对着电话另一头的沐初阳说道，“不如你直接将此事转告给佟宛如？”
“嗯？”沐初阳显然没有料想到沐天昇会说这样的话。
“这种事既然是你打听到了，你继续跟进显然会更方便。”沐天昇做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来，“基金会日后涉及的方面会很多，我不可能每件事都亲力亲为，而宛如妹妹才会是这基金会真正的当家人，所以，我与其拿这件事去献一时的殷勤，还不如借这件事试试看基金会的运作是不是真的正常了，是不是真的能够给宛如妹妹提供一个稳妥的后援。”
“……大哥之远见，实在是小弟所不及。”沐初阳在另外一头沉默了片刻之后，方才如此恭维道。
“呵呵……”沐天昇笑了起来，不管怎样，听到沐初阳的奉承，仍旧是让他觉得欣喜的事情。
……
沐初阳挂了电话，略略沉默了片刻。
“怎么回事？”王梓清察觉到了沐初阳的异常。
“我在想是不是我多心，因为我总觉得大哥突然有了一种……一定要跟我对着干的感觉。”沐初阳说道，“就是那种，我说东他一定要选西这样……”
“有吗？”王梓清其实也已经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楚，此时脸上露出了有些疑惑的神色，“我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啊？的确比你的建议看起来靠谱得多了……你觉得不妥，难道不是因为他一直都是你说什么他听什么，偶尔一次他有了自己的意见，你无法适应，所以就觉得事态失控了严重了？”
“嗯，站基金会的立场上看的话的确是靠谱……但是他建立这基金会的动机，和这种靠谱的大局观有关系吗？”沐初阳撇了撇嘴，“他不就是想追求佟宛如才折腾的这些事？在这么长一段时间的死缠烂打之后，现在突然开始玩我要给你自由放你高飞，我会成为你永恒的后盾这种戏码了？他不会觉得这戏跳得太快了吗？”
“也许他和佟宛如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你不知道呢？”王梓清撇嘴。
“这才是我真正担心的所在啊……谁知道佟宛如是不是又给我挖了什么坑。”沐初阳哼哼了两声，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希望这些主意都是大哥他本身就有的想法，而不是我的多心。”
“总之，先不去招惹佟宛如就是了……至于戴尔斯那事，我另想他法。”
……
沐天昇挂了电话，靠在汽车后座上沉默了良久，抬手敲了敲前方的副驾的靠椅，副驾上坐着的那人是沐天昇的心腹秘书，此时受到老板召唤，立即就转过身来，一脸恭敬的看着沐天昇，等待着他的吩咐。
“你给我去找个私家侦探……嗯，不要用我的身份，也不要留下任何能够联系到我身上的线索——让他去跟着我那兄弟，看看他还有他身边的女人都有什么猫腻，能查出什么来最好，查不出来……”沐天昇吩咐道，他现在很想知道沐初阳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的所有举动，想知道沐初阳是不是有偷偷摸摸地和佟宛如在什么地方私下幽会，想知道沐初阳和他身边那个女人是不是真的是一心一意感情稳定……但是他又担心自己对沐初阳的关心会打草惊蛇，于是不得不想一些个比较迂回的方法。
“是了，你用汤礼煌那边人的身份，这样还可以顺便栽赃，让他们两个斗一斗。”沐天昇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可以用来撑场面的冤大头，“汤礼煌本来就很关心这些事情，他会让人去盯着沐初阳，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沐天昇觉得自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他那秘书也连连点头表示立即就去执行沐天昇的命令，虽然他的心里隐隐有些小小的质疑：“全嘉淞的狗仔基本都是汤礼煌养着的……汤礼煌想要知道一个人的行踪，真的有必要再去找私家侦探吗？”
……
沐天昇那秘书是个得力干将，办事效率非常之高，以至于沐初阳大早上的一出门，刚进车库，就发现自己好像是被人给盯上了。
“这么光天化日下明目张胆的盯人？是不是有些太看不起我了？”沐初阳心里嘀咕着，偏头对跟在身边的王梓清使了个眼色，王梓清会意，身形一矮，立即就像一旁的水泥柱的后面冲了过去，那潜伏之人大吃一惊，掉头就想要逃走，却哪里能够逃得过王梓清？
王梓清伸手一捞，直接就抓住了那人的衣领，将那人倒拖着从水泥柱后面拖了出来，毫不客气地拽到了沐初阳的面前。
沐初阳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人，微微皱眉，因为他看得出那人根本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家伙，甚至连脖子上挂着的相机都不是什么好货色——连个长焦都没有，也难怪这人只能凑得这么近来拍照了。
“就用这个也来玩偷拍？”沐初阳嗤笑着拽过了那人的相机，翻看起其中的照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