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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岳做了一个长长的梦,自己惶然站在一片燥热的沙漠中,骄阳似火、生灵涂炭。
但沙漠的远处,有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姑娘,似乎在笑意盈盈的朝自己不断挥手。在这热浪袭人的金色大地上,这一抹清澈的白衣就像一小片绿洲,让人无限向往又无比渴望。
全身热汗淋漓的齐岳,不停的在朝着那道白色的身影跑啊跑啊…终于在相距几十米的距离,他不可置信的停下了脚步,原来那个给了自己一线生机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让自己日思夜想的姑娘——宁雪怡。
在停顿了几秒后,齐岳再次兴奋的朝着对方跑。可突然之间,一个身穿暗红色长袍的男子一把将宁雪怡拉入了怀中……
待齐岳拖着早已疲惫到极限的身体,一步一步从流沙中费力走到了两人面前,谁知那个控制了宁雪怡身体的男子却大笑一声,轰然之间化成了一团血红色的雾气,待烟雾消散后齐岳绝望的发现,这个诡异之极的男人竟然连同宁雪怡也一并消失了。
也就在同一时间,整个大地都在摇晃,脚底下的黄沙似乎都在朝着低处倾泻而去,地表越来越撕裂,四周的一切大有被某个中心全都吸入的可怕预兆!
情急之下,齐岳只好忍着全身的剧痛,费力的朝着高处逃去,可这速度哪里赶得上流沙滚落的强度?
很快他便被一块巨石击落,再睁开眼便发现自己躺在了冰天雪的苦寒之地,整个世界都被黑夜无情地笼罩着,冷风不断地从耳边擦过,和物体碰撞后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地嘶嘶声……
不能躺在这儿等死!这是气若游丝时齐岳心中唯一的执念,他一定要活着再见到宁雪怡的那一天!
就是这般的坚定又让自己拼着命站了起来,就在那血虐风饕的尽头,似乎出现了一层矮矮的平房,齐岳努力睁开疲乏的双眼,才发现房屋里面灯火微弱,房顶上的炊烟袅袅升起,给了濒死之人一份残破又充满希望的遐想。
终于,齐岳迈开脚步踉跄着朝灯火追随而去,就在终于熬干了最后一点气力后,先前在沙漠中消失的那一身白色柔软,终于从房内轻盈的走了出来。
好温暖啊,齐岳终于在冰火轮番肆虐的交替中躺在了舒适的床上,迷迷糊糊间,他看见那身白衣竟然微笑着将身上的衣物一一褪尽,待自己还未曾反应过来,一抹娇嫩的红唇便将自己整个身心牢牢包裹,这一刻,他终于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等到齐岳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夏日午时的阳光从窗帘后挤了进来,金色的光芒洒在了床上让人有种浑身软绵绵的舒适惬意。
原来刚刚天地变幻的一切只是场梦境,齐岳缓缓的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赤裸着上身,他下意识地环顾了四周,这才想起昨天自己试药的事情。
现在房里没有人,不知怎的身体经过了一夜的抵抗,不断没有产生任何不适,而且感觉体能也提高了不少。
齐岳穿上了鞋子下地走了几步,一股宏大的气流瞬间从腹内运送到了全身各处,最后像终于召集了千军万马般,又以同样速度回转到腹中的丹田。
就在同一时间,那颗前不久才兑换过“月之精华”的金丹,竟然从金黄色蜕变成了更为鲜亮的朱红,丹体周围有着一层淡淡的光芒围绕着不断旋转,像在守护着这枚生命之源,是那么的尽忠竭力、孜孜不倦。
之前每每遇到比自己厉害的对手过招时,齐岳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功力都会随之而提升。
但这一夜过后,齐岳明显感觉到自己神志清爽,整个人都像注满灵气,身体的操控性也强了很多,多走动几步竟然有种身轻如燕的错觉。
“你醒了。”正当齐岳展开手脚在那比划时,罗宛心捧着一碗汤推门而入。
“宛心!你看我没事了。”齐岳依然还沉浸在惊叹地情绪中,完全没注意到对方脸上那抹复杂的情绪。
“嗯,先把这碗汤喝了,从昨天下午开始就没吃饭了。”罗宛心似乎并不惊讶齐岳此时又能活蹦乱跳了,她默默的将碗筷放在了桌上,随即拿上了背包准备离开。
“齐岳,我先去医院了,昨晚一夜没去你妈那,还不知道现在她怎么样了。”
终于,齐岳从兴奋的情绪中冷却了下来,是啊,看对方眉眼明显又是为自己熬了一夜,现在又要连轴转的去照顾瘸了腿的老妈,真不知道这份恩情,自己何以报答啊。
“谢谢。”这句空洞的表达,齐岳已经说不出口了,他赤红着双眼看着对方,忽然,他的目光定格在对方脖子上的一块红色斑痕上。
罗宛心意识到齐岳眼中的异样,她赶紧竖起了衣领,脸颊上一片绯红。
联想到昨晚的梦境,又想着今天自己赤裸的醒来,齐岳当下忽然有种心慌的感觉。
“我,我昨天没有对你…”后面的内容实在太难以启齿了,而且他似乎想起昨天在梦中和“宁雪怡”激情拥吻时,自己还曾在对方右侧脖子上留下一片爱的印迹。
可现在,那片淤红明显就印在了罗宛心脖子上的同一个位置,齐岳真是恨死了自己,如果昨晚和自己在一起的那个人真的是她,齐岳真的不知道改怎样才能弥补自己的错误。
“昨晚我一直在沙发上睡觉呢,你做没做什么我还真不知道。”说着罗宛心指了指一旁的双人沙发,脸上刻意营造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噢噢。”虽然对方否认了,但那个梦境真的太过于真实,一直到对方离开后,齐岳都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生怕一不小心又证明了什么。
那碗鸡汤散发出浓郁的香味,齐岳坐在椅子上一口口的喝了起来,可不知怎的,明明这么美味的鸡汤,却始终让自己难以下咽。
就好像每喝一口,都仿佛尝到了罗宛心这么多年来在藏地的某处,对自己延绵不绝的思念和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