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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左右为难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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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门外闯进个铁塔似的壮汉,手里提着两把斧头,厉声高叫:“刺客在哪儿?”来人正是金光,他披头散发,两眼圆睁。

    话音刚落,就听“咣”地声响,屋角震动了下,“扑簌簌”落了满地的灰。

    原来柳随风以“力劈华山”式砍向黑衣蒙面人,但蒙面人身如流水,“刷”地闪出了辆马车远,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好像飘过去似的。柳随风的剑劈空,砍的屋檐上,屋瓦雨点似的四下乱飞,墙壁被劈开了个胳膊长短的裂口。

    整个院子沸腾起来,顿时灯笼火把、亮子油松点了起来,把个四合院照的亮如白昼。

    东方雪和柳金燕手持火把、提着宝剑,冲到了于谦这里,顿时把于谦的屋子照的亮堂堂。

    于谦披衣而起,谢小石、金光各持着兵刃,分左右守护着他。蓝儿提着盏灯笼从外面跑了进来,左脚还是光的,浑身瑟瑟发抖。

    柳金燕问道:“刺客在哪儿?”

    金光摇摇头道:“不清楚,反正有!”

    谢小石指了指屋顶道:“她在上面和你二哥打的正欢。”

    柳金燕跺了下脚道:“那你们两个还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去帮忙?于大人有我和东方姑娘保护就够了!”

    谢小石和金光互相看了看,点了下头,双双迈步向屋外走去。才出了房门,却见院子里灯光大盛,院门被人劈开,走进了五个人。领头是位头戴斗笠、身材细长的人,斗笠上垂下层白纱,看不清面目。

    斗笠人身后跟着四名黑衣劲装大汉,左手举着火把,右手持着钢刀,双目如炬,寒气袭人。

    金光愣了下,指着他们道:“呔!你们是何人?竟敢破门而入?”

    斗笠人抬头看了看谢小石,倒吸了口气,发了片刻呆,双手放在背后道:“听说这里有刺客,我来帮你们抓刺客啊!”

    金光直挠头,道:“那就谢谢了!”

    谢小石上下打量了下斗笠人,眼珠骨碌碌地转了几圈,道:“你很眼熟!”

    斗笠人倒退两步,咬了下手指,“嘿嘿”笑道:“这位少侠,你我之前从未见面,怎么能说眼熟?你肯定是认错人了!”

    谢小石点了点头道:“那也是!”他指了指后面的屋子道:“于大人就在里面,你进去保护吧!我和金大人去追刺客了!”

    话音刚落,头上“砰”地声挨了个栗凿,有个银铃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尖叫道:“小石头!你怎么能把于大人交给陌生人保护?我看这帮家伙不对头!”说话的正是东方雪,她从谢小石身后转了出来,杏仁眼圆睁,手提宝剑,步步走向斗笠人。

    柳随风剑劈空后,不待身子落地,手臂往下按了下,借着剑砍在墙上的反震之力,“呼”地声腾空而起,怪鸟般飞起两个人高,飞到了屋顶上,脚尖蹬了下屋顶,又弹簧般地飞了起来,来了招“饿虎扑食”,挺剑刺向黑衣蒙面人的咽喉。

    蒙面人眉头皱起,手中的匕首晃了下,竟去隔刺来的剑。

    柳随风眉毛向上微微挑起,似只喜鹊站在上面,暗自道:“真找死啊!”他提了口气,又加了三分劲,长剑挟着股劲风呼啸而至,甚至带动了屋顶几片树叶,打着旋儿飞起二人多高。

    蒙面人两眼紧盯着剑尖,眼见它距离自己的面庞不到半个胳膊远的距离时,她身子“呼”地向左偏去,右手闪电般抬起,划出了道优美的圆弧,“咣!”地声,匕首不偏不倚正贴在剑尖上,“咣啷啷”两种兵器发出尖锐的摩擦声,几乎刺破耳膜。

    匕首将剑刺来的方向偏离了半个巴掌远,但是并没有震开长剑,而是两种兵器紧紧贴在起,“稀溜溜”长剑贴着匕首向前滑,并且不停地迸出火星,像拉了条桔红色的火星线。当匕首滑到离剑柄还有半个巴掌远时,蒙面人突然手腕翻起,匕首游鱼般从剑身上滑开,半空打个扇形小圆弧,倒刺向柳随风胸口。

    这招发生在电光石火的瞬间,若稍有偏差或力量拿捏不到位,蒙面人早已被长剑贯穿。

    柳随风倒吸口凉气,半空身子顿了下,手腕抖了下,挽个剑花,向斜刺飞去。只听“哧啦”声,他的半边衣袖被匕首划了下来。柳随风怒气冲天,长剑平推,削向蒙面人的脑袋,大有同归于尽的之势。

    蒙面人被迫弯腰,她手中的匕首也下降了半根手指的高度,同柳随风的心腹要害擦肩而过,只是将柳随风的半边袖子削下,而柳随风则在她头上削下了片巴掌大小的蒙面布,使蒙面人的蒙巾险险掉下来。

    两人在相距辆马车远的地方站定,互相凝视,如同木雕。

    这时,下面已是吵吵嚷嚷,柳金燕大叫道:“还不去帮忙?”

    柳随风嘴角浮出丝笑意,手中长剑转动,剑尖对准了黑衣蒙面人,紧紧盯着她。

    蒙面人略退半步,足尖往下探去,挑起块瓦片,“嗖”瓦片飞起,流星似的打向柳随风,与此同时,她来了个倒空翻,翻出辆马车远的距离,再足尖点地,掠出十数步远。

    柳随风长剑劈下,“砰”地声,将瓦片劈个粉碎,在他面前形成了片粉雾,在雾散开后,黑衣蒙面人已消失在茫茫黑夜中。柳随风暗自叹了口气,转身向小院走去。

    金光捋开了袖子,“嘿嘿”冷笑几声,露出口白森森的牙齿,两把大斧子左摇右摆,从斜刺里包抄五个人的后路。

    斗笠人后退半步,双手乱摆,道:“别误会!我是来帮忙的,自己人!”

    东方雪往地上啐了口唾沫,道:“我看你就是和刺客同伙!”她捏个剑诀,挺剑要刺,从屋顶上突然传出个声音:“住手!”有条白影从屋顶凌空飞下,手持长剑,剑眉星目,正是柳随风。

    此时他的左肩被血染红了片,右手袍袖缺失了半块,剩下的半截则缩在胳肢窝里。

    东方雪道:“柳大侠,为何阻拦?”

    柳随风走上前,来到斗笠人和东方雪中间道:“我证明这位公子和刺客不是同伙!”此言出口,众人无不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