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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雪的衣服被汗水浸透,几乎能挤出水来,鬓角的头发被汗水打湿,紧紧贴着额头上。她双臂发麻,手心也出了汗,抓起剑柄有滑溜溜的感觉,长剑数次险险脱手。
她定了定神,长吸口气,调匀内力,将剑柄抓的更紧。
众黑衣蒙面人的攻击越来越猛,绵绵不绝,使她根本腾不出手去擦掉手心的汗,只能提起内力将剑抓紧。
柳金燕也形式不妙,她有些站立不稳,左摇右晃像个不倒翁,边挥剑横劈竖砍,边“哇哇”怪叫。和东方雪同样,她也汗流满面,衣服被汗水浸透。
四名柳家庄的庄丁,则挂了彩,其中的位,胸口让对方斜劈成两半,倒在地上死了,另外的三人则大呼小叫,声如雷鸣,大叫着:“杀!杀!”长剑刺的更快更急,略略击退了下蒙面人攻势。
众黑衣蒙面人只是稍稍退了两半,又大喝声,不要命似的扑了上来,挥刀猛劈,风声呼呼直响,使得东方雪等五人连连后退,几乎后背贴后背。
于谦拍了下额头,叹口气道:“吾命丧于此矣!”
正在这时,林中传来声尖锐的长啸:“于大人休得惊慌,柳某在此!”柳金燕眼睛忽地亮了下,丹凤眼圆睁,高声叫道:“二哥,快来救命!”
话音未落,有道白影从上方大鸟般地落下,像陀螺似的滴溜溜转了圈,绕到了众蒙面人背后,旋风似的飞过,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宝剑,快似流星,只见道道寒光闪过,血花飞溅,众蒙面人惨叫不绝,接连倒在地上。
众黑衣蒙面人全力进攻前面,全没料到后面有人杀来,眨眼工夫就全倒在地,脖子、后心等处留有道道血痕,鲜血汩汩向外冒。他们围成了圈儿倒在地上,尽管已气绝身亡,可是却有半数多的人圆睁双目,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事情。
白影在半空转了两圈,树叶似的飘落在地,正是柳随风。
他将长剑搭在肩上,昂着头,也不看现场众人,柳金燕抢上两步,上前道:“二哥真是神剑手,这帮蒙面人可难缠了。不料二哥出手就将他们全灭了,太了不起了!”她眼冒星星,激动万分。
柳随风甩了下头,将剑放回剑鞘,鼻孔“哼”了下道:“这帮杀手,真不长记性,又是顾前不顾后的,其实我没那么厉害的。”说完,斜眼瞥了下于谦。
于谦连连摆手道:“柳大侠过谦了,此行若无大侠,后果真不堪设想!”
柳随风仰面朝天呵呵笑下,冲于谦拱了拱手道:“于大人过奖了,这是柳某应该的。”
正说着,远处传来两声喊:“于大人在哪里?”前面的人提着双刀,后面的人持着双斧,大步流星向这儿跑来,正是谢小石和金光。
二人像阵风似的跑了过来,却见死尸遍地,战斗已经结束,不由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东方雪撇了撇嘴,对谢小石道:“你来晚了,杀手都被柳公子消灭了。”
二人看看柳随风,又看看地上围成圈儿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大都是后脖子中剑,还有少数是后心中剑,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
谢小石将黑黝黝的双刀别在腰带上,上前步道:“柳大侠,你真了不起,我们见面没几天,我就亲眼见你杀了数十人,杀气如此之重,小心不长命!”
东方雪愣了下,看看柳随风,又看看谢小石,不由微微点了下头,不由双手抓住了谢小石的胳膊。谢小石昂首挺胸,面露喜色。
柳金燕“呸!”往地下吐了口道:“你是见我二哥立了大功,心中嫉妒,才说风凉话的。你少假慈悲!别的不说,这些杀手要杀于大人,难道能轻易放了?对不对二哥?”她冲谢小石撇了下嘴,走到了柳随风身边,挽住他的胳膊。
柳随风本来面色通红,听了这话,红色渐渐消退,恢复原状,斜眼瞥了下谢小石,嘴角冷哼声,头抬的更高了。
金光哈哈大笑道:“二位不要斗气,只要于大人没事就行。”说完他走的于谦身前,深施礼道:“末将来迟,让于大人受惊,望乞恕罪!”
于谦摆摆手道:“无妨。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既然这些人死了,就把他们就地掩埋吧。至于这位壮士,因我而死,自当厚葬。于某也会上书朝廷,优加抚恤。”他指着被砍死的那位柳家庄庄丁道。
柳随风连忙道:“他为于大人而死,死得其所,备极荣幸!”另三位柳家庄庄丁,扫帚眉耷拉着,低着头,呆呆看着同伴的尸首。
蓝儿从地上蹦了起来,东张张,西望望,“嘿嘿”笑了几声,踢了下身旁的蒙面人尸首道:“你不厉害的很吗?有本事起来和我打呀?”随后他又转向柳随风,两眼放光道:“柳公子真是旷世奇才,真厉害呀。那么多刺客让你独自干掉了!”
他又将头转向谢小石,冲他吐了两下舌头笑道:“你就是嫉妒柳公子的功劳,少装好人!”说完将双手按在耳朵旁,兔子般地晃了两下。
谢小石眦着牙,二话不说,抓起具尸首双脚,把他拖到十几步外的林中,竖放在地上。金光哈哈大笑,把两柄斧头放在地上,弯下腰,左右手各抓住具尸首的脚,连拖带拽,拉到林中,与谢小石拖的那具并排摆好。
东方雪也捋起袖子,把死尸往林中拖,边拖边对金光道:“将军,死了这么多的人,会不会出事?”
金光吐了口唾沫,道:“出啥事?他们暗杀朝廷命官,形同谋反!杀了他们,只会立功,不会有罪!”
柳随风和柳金燕站在旁边,双手放在背后,高昂着头,看也不看他们眼,也不动手拖尸体。
于谦弯腰从地上捡起把钢刀,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正面看完了看背面,刀背刀刃看完,又仔细地看着刀把上的纹理,用食指反复擦着。
柳家庄的另三位庄丁,把自己同伴的尸首拖到树林中的另头,挖坑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