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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少女笑着摇了摇头,道:“没有,多亏大叔手下留情,匕首还给你!”说完,将匕首扔到了黄脸大汉的面前。
黄脸大汉从地上拾起匕首,对着灯光看了看,只见上面已留下两道深深的指印,似乎要将匕首捏断,不由倒吸口气,小心翼翼地将匕首揣入怀中,然后哈哈大笑道:“多谢姑娘,来!我们再下盘棋!”他又摆开了棋局。
谢小石连忙把手伸到他面前道:“且慢!先把那一千两银子钱付了再说!”
黄脸大汉突然双膝跪地,给紫衣少女连叩几个响头,鼻涕眼泪直流道:“姑娘,我身上没装几个钱,哪有一千两银子?您就绕过我这次,咱们再下盘!”
谢小石眼瞪得似铜铃,大叫道:“没钱你赌什么啊?这话你也说的出口?”
大厅众人是哈哈大笑,又是跺脚又是拍手地起哄。
紫衣少女却摆了摆手道:“没关系的大叔,这钱我不要了!本来是让三子的,不算数的。”
黄脸大汉脸色像猪肝,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道:“多谢姑娘成全,咱们下盘不让子的。”紫衣少女点头同意了。
谢小石拍着手直笑道:“哈!这回又有棋可看了。”紫衣少女冲他嫣然一笑,令他像木头人似的呆住了。
这回,黄脸大汉吸取了上盘棋的教训,真刀真枪,全力以赴,紫衣少女时不时地陷入了深思。双方的棋绞杀成团,直到棋盘结束,也未拉开差距。
经过仔细数子,紫衣少女小输一个子。黄脸大汉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平下能和我‘太行棋怪’郭解下成这样的,实在少有,就是洛阳棋院的朱五真也不过如此。小姑娘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前途不可限量!在下佩服!”他冲紫衣少女连连拱手。
大厅内的其它人也是点头称赞不已。
紫衣少女摆手笑道:“过奖了!大叔才厉害呢,我认输了!”说完,她从袖筒内摸出两锭十两的细丝雪花纹银,放在了郭解面前。
郭解看也不看银子,把它拨拉到旁边道:“这钱我不要,你还是收回去!”
谢小石很是吃惊,道:“你赢了,为什么不要?”
郭解道:“上盘棋,郭某输得那么惨,多亏这位姑娘不计较,现在我怎么好意思收钱?还是拿回去吧,多少我也不要!”谢小石听了,连连点头称是。
紫衣少女微笑道:“方才那盘棋,是让三子的,不算数。这回的棋,是真正的凭实力杀出来的,大叔还是收下吧!”说完,她又把银子推到了郭解面前,然后站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闭目养神。
郭解连连摇头,“这钱实在不能要!”说着,用手拨拉了下两锭银子,仰面朝天躺在地上,不闻不问。
那两锭银子打了几个滚,滚到了大厅的中间,往地上一倒,不动了。所有的人都看见了它,但没有任何人上前去取。
谢小石看着银子,眼睛泛出绿光。东方雪“嗡”地声,像是被雷击了下,身子摇了摇,拍着额头,暗道:“不好!”说时迟,那时快,谢小石猛地来个虎扑,扑到了银子上,双手抓着银子哈哈大笑。
东方雪只觉天旋地转,喃喃自语道:“完了!完了!”她的脸直发烧。
谢小石将银子举过头顶道:“这是无主的银子耶!那就归大家共有!小二!拿它去添置酒肉,人人有份,花光为止!哈哈哈!”
大厅立即炸开了锅,“好耶!我赞同!”叫好之声此起彼伏。有人摩拳擦掌,双眼紧盯着酒柜。
东方雪拍了拍胸口,长出口气道:“还好没丢脸把钱塞进自己的口袋。”
紫衣少女睁开眼睛,看了看谢小石,冲他微微笑了笑,便又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谢小石挺胸叠肚,洋洋得意,忽然有件东西挟着股劲风,飞向他的胸口,略带腥臭味。谢小石双手翻起,手中已多了两把牛腿胫骨状的黑刀,向上挥动,呈十字状挡在胸口前。
“砰”地声,那物撞到了双刀上,扬起阵尘土。谢小石只觉自己好像被牛顶了下,身子直往后飞,飞出五六步远,跌倒在地。他睁开眼睛,仔细看着那物,原来是只草鞋,上面沾满了泥土,不由骂道:“谁这么缺德?”
从墙角的桌子底下,爬出个乞丐,披头散发,还打着卷曲,头发上沾着几根草,像是几年没洗过,又脏又粘,胡子拉碴,四十余岁,身上的衣服补丁摞补丁,上面还有几个碗口大小的油垢,沾上土,褐蒙蒙的。
他手里拿着根绿玉杖,半人多高,通体碧绿,圆头圆脑,脸上笑成了朵花,走上前,穿上草鞋笑道:“你的提议真不赖!老叫花子赞同!先给老叫花子来三斤狗肉!”
谢小石冲他吐了下舌头,走到东方雪身边坐下,道:“这年头,乞丐都这么厉害,叫人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东方雪看着乞丐手里的绿玉杖,愣了下神,拉了拉谢小石的袖口,低声耳语道:“这是丐帮的顶尖高手,别惹他!”谢小石连连点头。
紫衣少女看着绿玉杖也在出神,几次喘息的工夫后,她点了点头,转向谢小石笑眯眯道:“大哥哥不会武功呀?”
此言出口,大厅内顿时嘘声成片,人们看着谢小石,充满了鄙夷。
谢小石脸红脖子粗,手摆的像拨郎鼓,连声道:“我会的!会的!只不过我受了严重的内伤,动弹不了了!”东方雪心里“咯噔”下,她用胳膊肘捅了捅谢小石的腰,低声道:“在场这么多江湖中人,良莠不齐,你怎么能把这件事当众说出口?万一他们要害你怎么办?”
墙角处,有几个黑衣大汉,抬起头,撩起眼皮,看了谢小石几眼,点了点头。
谢小石连忙用手捂住嘴,低下了头,再也不敢说了。
大厅内,有道紫影闪了下,快如流星,眨眼到了谢小石面前,正是那紫衣少女。她蹲下身来,抓住谢小石的手道:“大哥哥受伤了?我看看。”说完,伸手探起了他的脉搏,仔细诊断起来。
约过了半盏茶的工夫,她松开手道:“大哥哥的伤,我帮不上忙耶!不过武当派或许有高人,可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