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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风云突变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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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小石“呼”地蹦了起来,道:“什么盛会?”

    东方雪努着嘴,道:“也不知司徒明哪辈子修的德,居然把少林、武当两位掌门和中原第一大庄霸王庄庄主龙振星给招了来,陪同前来的还有天下第一神算杜一平。”

    谢小石连忙穿起衣服,道:“这些江湖前辈,不远万里来看拜访我,我一定要去亲自迎接,隆重接待,以尽地主之谊!”东方雪呆若木鸡,道:“来拜访你?还有,你什么时候成这的地主了?”谢小石边往外走边道:“从他欠我钱的那刻起,我就是这的庄主了。”

    东方雪笑得前仰后合,鼻涕眼泪直流,连连称是,蹦蹦跳跳,跟着谢小石走向大厅。

    平日山庄人声鼎沸,人来人往,今日却鸦雀无声,也无人走动。在圣剑山庄的门前,雁翅排开两溜武士,穿着青衣劲装,腰佩战刀,手持长枪,如泥塑木雕般站立,眼皮也不眨,从门口,直排到广场的尽头。几十面大旗迎风飘扬,皆以黄缎制成,镶着黑边,绣以金线,上书“圣剑山庄”字样。

    司徒明站在山庄的门口,身披黑色天鹅绒大氅,穿白色锦袍,周边绣着金线。他躬身而立,身后则站着五六个贴身侍卫,垂手而立。

    从广场外的林间山路上,闪出队人,排开有半条街长。领头的是个和尚,年约七十,眉毛胡子花白,身材高大,比常人高出半个头。他斜披着大红袈裟,上面绣着横竖道道金线,缀着赤红珊瑚珠若干,红蓝宝石数颗,皆如豆子大小,内衬金黄锦缎僧袍,足蹬僧鞋,手中持着个略与他同高的九环锡杖,“哗啦、哗啦”直响,正是少林方丈了空大师。

    他的左边,是个年约六七十的道士,面容清癯,身材削瘦,颔下山羊胡,已变得花白,向上翘起。他手拿着柄青铜柄的拂尘,雪白的长丝,背后背着柄青木古剑,身着蓝布道袍,正是武当掌门玉虚道长。

    在了空大师的右手边,则是位四十余岁的中年大汉,国字脸,剑眉星目,鼻直口阔,根根胡须乍起,像是刺猬,体壮如牛,身着大红锦袍,昂首阔步,手中提着柄剑,比寻常的剑长三分之一,宽近倍,活像个大门板。鲨鱼皮的剑鞘上,缀满了红绿宝石,大如鸽蛋,小如绿豆,光芒耀眼。正是中原第一大庄龙家庄的庄主龙振星。

    在龙振星的身后,走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人,低着头,尖嘴猴腮,头戴蓝布方巾,眼如绿豆,骨碌碌直转,颔下只有几根胡须,打着卷儿,他用手拉平了,松开手,又卷了起来。他就这样不停地拉了又卷,卷了又拉。他身穿白色秀士袍,腰悬狼毫笔,手里拿着本蓝色封皮的账册。

    他的身后,跟着两个梳着总角的小书童,十四五岁上下。其余则是少林、武当的弟子和龙家庄的庄丁,身着崭新的衣服,手里拎着刀枪棍棒,在他们身后,埋头走着路。

    他们才走入圣剑山庄门前的广场,司徒明打着哈哈,一瘸一拐地迎了上去,道:“贵客临门,有请!有请!”说着,把他们直领到了山庄的大厅,分宾主落座。

    东方绝听到消息也来了,坐在右手边上首。了空大师、玉虚道长、龙振星、杜一平等四人分左右落坐,其余人则站在他们身后,垂手而立,大厅内顷刻就站满了人,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司徒明坐在正中的紫檀木太师椅上,向两边看了看,顿时红光满面,两眼闪闪发光,如吃了人参果似的,浑身舒坦。

    杜一平看着东方绝,冲他拱了拱手道:“没想到东海剑神东方前辈也在这儿,我们这趟算没白来!”东方绝拈着胡须,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时,上来两名梳着团髻的青衣童子,手端红漆茶盘,走了进来,挨个给在座的六人上茶。阵阵茶香扑鼻而来,乃是上好的西湖龙井,茶杯是宋代的龙泉窑,如冰似玉。

    了空大师等人欠欠身,手捧着茶杯,用茶杯盖轻轻拨打茶水上的浮沫,凝视着茶水出神。现场顿时安静下来,人人低着头,不说话。

    过了小半盏茶的工夫,司徒明干咳了两声,笑道:“诸位大师,大驾光临鄙庄,不知有何贵干?”

    话音未落,有个二十七八的青年,披头散发走了进来,口中直嚷:“几位大师在哪里?几位大师在哪里?快快请他们上坐奉茶!”他围着大厅走了圈儿,对着众人指指点点,扭头看见司徒明,上前指着他道:“好啊!司徒明!你总算露面了,还我钱来!”说完,他把右手伸到司徒明面前,摆了个要钱的姿势。

    众人大吃一惊,交头接耳,指着青年嘀嘀咕咕。

    杜一平站起身,冲青年拱了拱手道:“敢问这位小兄弟是何人?”青年冲杜一平拱了拱手,又抱着拳,冲众人挥了挥,道:“在下无忧刀谢小石,乃圣剑山庄庄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连连摇头,全伸长脖子,看向司徒明,眼睛向前凸出,像是发现了怪物。司徒明脸胀得通红,嘴直哆嗦,手指颤抖地指向谢小石,嘴里“滋——滋——”直响。

    谢小石哈哈笑了笑,拢了拢头发,冲众人道:“他欠我万两黄金,一直不付钱!所以只好拿庄子作抵押,由我暂时担任庄主之职。”

    众人愣了起来,嘴巴张开可吞下枚鸡蛋,看着谢小石直发呆,其中有个人,手颤抖了下,茶杯“砰”地声落在地上,摔成了五六瓣,茶水四溅。

    有名青衣侍从疾步走来,弯腰收拢了茶杯的碎片,放入托盘,又拿出块白羊肚毛巾,将地面的茶水擦干,然后手捧托盘,躬着身,倒退着出了大厅。他前脚出门,后脚就有个茶童跟进,奉上崭新的杯茶,亦是西湖龙井,茶杯式样也和摔碎的同样。

    无论司徒明还是其它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谢小石,对厅内发生的事浑然不见。

    足有半盏茶的工夫,东方绝才捋着胡须笑道:“司徒庄主半月前摆下个十丈擂台,诚邀天下武林高手比武,许诺谁要胜他,奖黄金万两。这位小兄弟侥幸赢了,自然问他要钱,但不知何故,司徒庄主迟迟不肯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