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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洛晴强行带上车,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是因为她又带有怜悯色彩的帮助,而是因为我真的想要斩断我们俩之间的这份联系,我不想再拖累她了。
“你这又是何必呢?”我叹息着,望着车窗外的灯红酒绿,不自觉地想要抽烟,可看到车内这豪华的装饰,我忍住了。
“杨尘,我好心好意帮你,你别不识好歹!”洛晴瞥了我一眼,语气不满。
“去第四医院吧,那里正好还躺着我一个朋友。”我主动想要去找李思云,我害怕与洛晴单独相处,我怕我会再离不开她。
“随你。”洛晴猛地一个拐弯,加速奔驰而去。
下了车走进医院,我领着洛晴来到李思云的病房外,我没有选择进去害怕打扰到她的休息,而此刻的孟紫玥应该也在屋里陪着她可爱的妹妹。
“你朋友在里面?”洛晴趴在门上向里面望了望,撇撇嘴似乎有些不爽,“那我们在这里坐着干嘛?”
我靠在椅背上,说:“其实我领你来着就是要告诉你,我的事情你就别插手了。”
洛晴的身子微微一抖,随后僵硬地转过身望着我:“你耍我是么?”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挥挥手示意她冷静一些,“难道之前我们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而你,也没必要这样了。”
“行,杨尘……”洛晴指着我,气的有些说不出话,“你真行!”
我能感受到她此刻的心情,可我不停地告诫自己不可以再回去了,一切都结束了。
“你行!!!”洛晴撕心裂肺般地大喊了一声,整个医院似乎都在回响着她的声音,只有我默默地低着头,不再去对视她的眼睛。
洛晴说完哭着向楼下跑去,我咬破了嘴唇,最终还是没有追她出去。
起身透过走廊的窗,我能看到她用力地摔上车门毫不犹豫地离开,我不停地问自己:“杨尘,这就是你想要的结局吗?”
当走廊恢复一片宁静,我也起身打算离开,来这里不过就是一个引子而已,我没有想见谁,也没有事先准备好什么说辞,一切都是下意识的行径,说着我必须说的话。
“我还以为是谁这么不开眼呢,原来是你个混蛋!你跟谁在外边大吼大叫的,这很没素质知不知道?”孟紫玥打开房门,揉了揉睡得有些红肿的眼睛,语气不善,“大半夜的跑回来干嘛,不会是对我们姐妹图谋不轨吧!”
“这句话里面你只有两个字说对了,不会!”不知为何,跟孟紫玥吵了两句我的心情反而好了很多,也可能是最近的事情一件连着一件,紧张的氛围中我已经忘记了无忧无虑的感觉。
孟紫玥跟我互相嘲讽了一会儿,终于也打算暂时停战,坐在我身边,小声问:“刚才你到底跟什么人说话呢?”
“一个陌生人。”
“熟悉地陌生人呗?”孟紫玥笑了笑一副“我很懂”的样子。
看到她略有些夸张的表情,我也笑着点头承认。
“怎么,吵架了?”她说罢还用手抚了一下柔顺的发髻,“你看我怎么样?”
我已经习惯了她略带个性的玩笑,叹息道:“正常你不是今天的飞机么,改签了?”
“你和你妹都把我妹弄成什么样了,我哪还有心思走。”
听着她如同绕口令一样的话,我也无法反驳,只是继续问:“肇事者有消息了吗?”
“已经知道这人的身份了,正在找呢。”孟紫玥说完很是不满地补充道,“真不知道这种人渣怎么想的,敢做不敢当啊!”
“也许因为害怕,或者家里真的没钱,所以情急之下选择了错误的道路呗。”我望着医院走廊灰暗的尽头,说,“找到人了你想怎么样,不会以暴制暴吧?”
孟紫玥想了想,回答:“那倒是不能,不过,法网无情,不管是什么理由,错了就是错了,就算他急着跟情人约会,他一样也是撞了人逃逸了。”
我的笑着:“你举的这什么破例子!”
“怎么,想听好听的啊,不会说!”孟紫玥一副傲娇大小姐的样子让我无可奈何,可听着她说话的语气,我也有点想念可雯姐了,已经有些日子没见到我这位直爽的姐姐了,不知道她搬到新的住所还习惯不习惯,过的日子幸福不幸福。
“我发现你现在的样子比平时真诚多了,也可爱多了……难道你属于白天会变身的那种类型?”我开着玩笑。
孟紫玥则偷偷在我耳边轻语:“你猜对了一半,不过我是晚上会变身了类型,要不……咱俩出去开个房,我变给你看?”
“算了吧,不想看。”我抻了个懒腰,也觉得有些乏了,扭头对她说,“早点休息吧,明天还不一定有多少事情等着处理呢。”
“喂,说走就走啦?”望着起身的我,孟紫玥也跟着站起身,“我这会儿睡不着了,你走了让我怎么办,漫漫长夜你让我数羊度过吗?”
我双手插进口袋,笑道:“你失眠挺严重啊?”
“不是失眠很严重,而是我从小就有这个毛病,睡觉的时候被吵醒了就很难再睡着了。”孟紫玥摊摊手一副无奈的样子。
“这我也没办法了,我又不会催眠。”
“那你就陪我聊天吧,反正我现在睡不着了,你得负责。”孟紫玥一副吃定我的样子,“你不会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吧?”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好吧,聊什么?”
孟紫玥向我摆了个剪刀手似乎在炫耀自己的胜利,随后她想了想,说:“就聊聊你和你‘熟悉的陌生人’的故事吧!”
“那可不行。”我果断拒绝。
“怎么不行?”
“那段日子是我最宝贵的记忆,怎么可能说分享就分享。”
“看把你小气的,你跟我讲了个故事,我就也给你讲个故事,怎么样?”
“好吧……”
其实我从未想过会跟一个人去分享我的感情经历,可今天却不同,具体差别在哪里我也说不清,总之就是觉得有些压抑,有些郁闷,更有一些不安。面对孟紫玥,我也不知道此刻的我怎么就能够对她敞开心怀,去说那些我高兴的苦恼的过往,也许这也是一个人压抑地太久了最积极的释放吧?
我从跟洛晴的第一次见面跟她讲起,有的地方绘声绘色而有些则直接选择跳过。孟紫玥听的也很认真,时不时地还会笑的前仰后合,问东问西。
“喂,大点声,刚才那一段没听清楚!”
“干嘛听那么清楚啊,知道大概意思就行了呗!”
“不行不行,那段超精彩,我必须听仔细了!”
我苦笑着跟这个我之前还一度厌恶地女人分享着我的记忆,整个过程既别扭又自然,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嗯,这就是我跟她的故事了。”我摆摆手不愿意再多说。
“你不会是骗我呢吧?”孟紫玥凑近到我面前,注视着我的眼睛,“这么曲折的爱情往事,太假了吧?”
“你觉得是假的那它就是个故事。”我靠在靠背上,望着她,“我的故事讲完了,你也该遵守承诺了。”
“等!”孟紫玥伸手叫停,“我还有几个问题没问呢!”
“问吧,不过先说好我有权保持沉默。”将这些经历说出来,我突然感到一阵轻松,洛晴的话,她也曾向别人提起过我们的故事吗?
“你从头到尾都没碰过她?”孟紫玥眼中闪过非常明显的八卦色彩,古怪地笑着,“我说的是那种碰哦!”
“我不想回答。”我真是服了这个女人,就不能问一些正经的问题么?还是说女人都是这种思考问题的路线……
“那好,第二个问题。”孟紫玥竖起两根手指,“你现在还爱着她吗?”
我奇怪怎么今天一天总有人问我问题……我摇头。
“说实话!”
“爱着她。”我没好气地说,“你都知道答案还问我干毛?”
“我只是确认一下。”孟紫玥点点头,“还好,你在渣男这条道路上也只算得上是勉强及格。”
“想骂我就直接骂呗,拐弯抹角的。”
“我可没骂你,你能够看清自己的现实,主动选择离开我觉得挺男人的,虽然对她来说有点难以接受,不过现实原本就是一面镜子,让人能够看清自己的模样……况且人家现在也算是心有所属了,离开就离开吧。”
“离开就离开吧。”我学着她的口气重复一遍,白了她一眼说,“你说的倒是轻松,事情要发生在你身上看你能不能这么果断。”
“你怎么就知道不能发生在我身上啊?”孟紫玥反驳了一句,“跟你说我的故事也不简单,说出来吓你一跳!”
“好啊,来互相伤害啊!”我头枕着双手靠在座椅上,“我已经洗好耳朵等着听了。”
“不过我的故事呢,你听之前要跟我约法三章,不然没办法说。”
“谈判啊,还约法三章,有那么恐怖么?”我将信将疑。
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孟紫玥开出了条件:“第一,不许让除了你以外的人知道,任何人都不行,第二,听完不许嘲笑我,以后更不能在我面前提及这些事情,第三……听完你后你得做我的男朋友。”
“姐你喝酒了吧?”我瞧她一脸认真的样子,说,“哪有这种条件啊,听完还当你男朋友,你咋不加个第四,听完让我去死呢?”
“一句话,答应还是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