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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响动惊醒了西陵漠,他缓缓抬起头来,看向元宝。哪里还有刚才看向白狐的温柔眼神,此刻一双眼眸却是溢满冰寒,只是轻轻看你一眼,都让人心尖发颤,忍不住想要颤抖。
“元宝给太子殿下请安。”
元宝从到了西陵漠身边开始,从来没有这般冒失过,此刻也是战战兢兢的跪下请安。
西陵漠却是半天不语,只是轻轻的看了看元宝,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白狐,眸色微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元宝安静的跪下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我不能让阿绍就这般不明不白的走了……”
西陵漠淡淡出声,像是在和元宝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让军师过来。”
元宝连忙领命下去。
不一会,公孙策就随着元宝过来了。一进入营帐,看到太子殿下唇色苍白干裂,消瘦脱形的样子,公孙策差点心疼得落下泪来。他的太子殿下,是那样无所不能的一个人,如今竟然成了这幅样子,看了如何不让人心疼。
“太子殿下一定要多保重身体啊。”
公孙策跪下请安,情真意切的劝道。
“军师请起,来本宫身边坐。”
公孙策起身,到了西陵漠身边坐下。
西陵漠怅然若失道:“本宫这次会这般悲痛,实乃因为不忍心看到一个精彩绝艳的少年,却因为救本宫而这样英年早逝,更是死得凄惨。”
西陵漠刚才被元宝的震惊所提醒,当即醒过神来,他不能让阿绍背上不好的名声,也要为这几日自己的反常举动找个借口。遂缓了缓语气,继续说道:“昨夜本宫喝醉酒,不小心被毒蛇给咬伤了,后面幸亏遇上了阿绍。他当机立断为本宫吸去毒血,通知了元宝过来接走本宫,而他自己则是快速出了军营,要去寻找解药。没成想,竟然就再也回不来了。”
说到此处,西陵漠语气带了丝丝哽咽。
公孙策听了,对那杨绍也很是敬佩。
“杨绍若是地下有知,也不希望看到太子殿下这般难过的。太子殿下该振作起来,否则岂不辜负了杨绍的一番付出。”
公孙策声音温和,慢慢的劝说着。
西陵漠面色慢慢的转好,轻声道:“这几日本宫想了很多,人生不能复生,是本宫想岔了。本宫后面会好好保重自己的,不然真的对不起阿绍的一番付出了。只是,到底阿绍是为本宫而牺牲的,本宫不能让他这般无声无息的走了。军师以为,本宫该做如何补偿?”
公孙策听了,轻轻摇了咬手上的羽扇,想了想,道:“一来对杨绍进行追封,二来可以对其家人朋友进行补偿。”
“嗯,这两个法子甚好。这件事情就交给军师去办了,军师办事,本宫最是放心的。”
这些个事情,他没什么经验,还是交由公孙策来办理,他办事最为周到。
“是,微臣领命。”
公孙策领了命令下去,西陵漠坐在原地,过了许久,才长长的叹息一声。
“阿绍……”
此一生,他怕是再也不会快乐了。
不过两日时间,公孙策就将杨绍三人的信息查清楚了,也拟好了方案,亲自送到了西陵漠的案桌之上。
西陵漠翻阅着,捏着纸张的指尖隐隐泛白,心口熟悉的剧痛再次传来。他微微咬了咬舌尖,让那股漫天的疼痛和绝望散去一些,整个人才清醒了一些,继续翻看。
信息中显示,杨绍是苏府老爷苏仲轩故交之子,因为家里遭了难,就带着小厮香桃来苏府投奔。苏仲轩念他孤苦无依,又想着他家原是做药材生意的,就亲自带着去了舅兄家李府,让舅兄李原带在身边培养学习一段时间,来日也好自己立业。后杨绍借着李家参加了医药国考的医者考试,入了他的眼,再后来就是跟着进了军营了。
“杨绍救了殿下您,可以追封一个忠孝伯,李家和苏家都可以厚裳予以补偿。苏家从政,可以将苏老太爷或是苏老爷的官职提一提。李家从商,也可以关照一二,就可以让他的商路畅通了。”公孙策早已经想好了补偿的方案,如今一一道来。
西陵漠听了,心中暗暗点头,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了,再高就要引来非议,反而对杨绍的名声有碍。
“就照这样吧,你去写折子,写好就拿过来,本宫亲自送进宫去。”
公孙策领命下去办了。
西陵漠缓缓起身,在营帐里踱步,慢慢的缓解着心头的疼痛。冥冥之中,总感觉这样的疼痛不止第一次了,如此熟悉。
他伸手轻轻的揉着额头,这几日已经有开始进食了,但是因为前面禁食太久,又加之巨大的悲痛,如今身体还有些虚弱。此刻难免觉得力不从心,疲惫的又重新坐了下来。这下也不想做任何事情,静静的出神。近来,这是他最爱做的事情了,总是喜欢望着空无一人的地方,安静的出神发呆。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公孙策就过来了,呈上了写好的折子。
西陵漠接过,细细一看,觉得合情合理,就点了点头,吩咐道:“去唤七皇子,刘彻还有贺辉过来,本宫要回盛京。”
“现在吗?”
公孙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如今天已经擦黑了,此番准备一番回去的话,怕是到了皇宫已经是深更半夜了。
“出去传令吧。”
西陵漠不欲多做解释,神色不是很好。
公孙策只好出去传了太子的旨意,元宝也是急急的吩咐下去,让大家赶紧收拾行李,不敢耽误太子殿下的行程丝毫。元宝在太子殿下跟前伺候了好几个年头,对太子殿下的脾性最是了解的。知道太子殿下一旦做出了决定,是不会更改的。
得了命令的西陵钰在传令的人下去后,面上依旧难掩诧异之色,心下忍不住思索开来。
这苏阮对西陵漠的影响竟然如此之大,此番西陵漠为苏阮的哀伤,他都看在眼里。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永远也无法相信他那个惊才风逸,盖世卓绝的皇兄,竟然会为了一个人做到如此地步。如今更是为苏阮处心积虑的申请封赏,就算人已经远去,西陵漠也要他在地下过得安好。
这般深情,苏阮说不定以后还能够派上意想不到的作用。
一个时辰后,一切准备就绪,西陵漠带上几个亲信,就出发往盛京里赶了。
随行的人里有西陵钰和刘彻,刘彻的面色不是很好看,嘴里小声的抱怨着,“太子殿下未免也太急了些,如今天都黑了,却还要赶路。这样的夜色里,若是下雨什么的,就麻烦了。”
西陵钰心中也是如此想的,但他却是半点抱怨也没有说,面上神色倒是轻松自然。他此刻心情倒是颇好,那种隐秘的兴奋。太子殿下心心念念,求而不得的人儿,此刻却是在他的山庄里,日日夜夜都在那里等着,等着他偶尔的怜惜。
从出生起,他就生活在太子殿下无尽荣光的阴影下,如今却是难得的有一件事情压过了太子殿下,心下竟莫名的几分畅快。
西陵漠今日穿了一袭黑衣,面容几分瘦削,俊美无铸的脸上此刻面无表情。他嘴角紧紧抿着,握着缰绳的手指甲微微泛白。这样黑沉沉的夜色,仿若挥之不去的压抑,将他笼罩,沉闷的让他窒息。
骑马紧跟在西陵漠身边的元宝小心的看了黑沉沉的天色一眼,面上满是忧色,这样的夜色,怕是会下雨。本来夜路就不好赶,待会若是下雨就麻烦了。太子殿下近来身体不好,若是淋了雨,就不好办了。元宝默默的在心里祈祷着,祈祷上天千万不要下雨。
只是,事情往往不能尽如人意。
轰隆,轰隆!
天空传来几声闷雷,很快天上就落下了豆大的雨点,很快的就演变成了倾盆大雨。
这雨来势汹汹,狠狠的砸在众人身上,让大家的心情莫名的压抑,变得糟糕起来。
元宝顾不上自己全身被打湿,上前对着西陵漠道:“太子殿下,雨势太大了,还是找个地方歇下吧。”
西陵漠此刻内心烦躁,不想多听,仍然坚持要赶路。
元宝的话得不到回应,只能满心担忧的跟着继续赶路了。
只是,雨越下越大,一路泥泞,赶路变得非常艰难,将军们还好,后面的士兵却是有些麻烦了。
噗通!
“牛二!”
突然队伍后面传来一声惊呼,公孙策歪过头去看,就见身后有一个小士兵因为雨天路滑,马蹄打滑,将人给甩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一圈,头部撞到了旁边的树上,此刻已经昏迷了过去,周围的士兵受到影响,都纷纷停了下来。
公孙策看了看天色,咬了咬牙,策马上前阻挡住了西陵漠的脚步,“太子殿下还是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吧,不然士兵们也受不了。”
西陵漠勒住缰绳,让马停了下来,他目光黑沉沉的看向公孙策。
公孙策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压力,但想着这样的雨天,不仅小士兵受不了,就是太子殿下因为禁食的这几日,身子虚弱,怕是也不安全。所以他坚持着抬眸,和太子殿下的目光直视。
“好。”
西陵漠轻轻转开目光。
公孙策面上这才出现了喜色,转头看向元宝,“元宝,这附近哪里有落脚的地方?”
元宝略微一琢磨,就想到了,“前面不远处就是七皇子殿下的山庄了,我们可以前去暂避一下。”
“好,就那处山庄了,我这就去和七皇子殿下说。”
公孙策听了,觉得此处甚为合适,就点了点头,转身策马到了西陵钰的身边。
西陵钰冒着夜雨赶路,心内也很是憋闷,脸色跟夜色一样阴沉。只是在公孙策到了近前的时候,西陵钰面上的神色就已经调整好了。
“军师。”
他笑着唤了一声。
公孙策也跟着笑道:“这样的雨天赶路多有不便,刚才好不容易劝说了太子殿下就近休整一番。可巧,这附近就是你的山庄。我这就过来和七殿下你说一声,待会去你山庄里休息一晚。”
西陵钰的面色有一瞬间的龟裂,眸色闪动,非常不自然。
苏阮还在那里呢!
此前也没有任何交代,这般冒然过去,若是露馅了,他都不敢去想那个后果。
西陵钰手心霎时间就细细密密的出了一层汗,他悄然咽了咽口水,调整了一下心态,这才说道:“这真是极好的,只是我的山庄有些简陋,此番我先打马过去吩咐交代一声,让下面的人提前准备好热水,好恭迎太子殿下。”
公孙策一听,觉得有理,就点头,“倒是让七殿下受累了。”
“不妨事,都是为太子殿下效劳的。”
西陵钰面上神色温和,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
这般,两人商议好,公孙策就回去复命了,西陵钰则是快马加鞭的赶回了山庄。
……
西陵钰一路疾驰,赶回了山庄,直接纵身下马,马都来不及栓,就匆匆的进了山庄。
山庄的管事得了消息,伞都来不及打,匆匆批好衣服就跑出来迎接了。
“参加七皇子殿下。”
“苏阮呢?”
西陵钰面色很冷,眸中隐隐的有着急切。
“啊?”
管事的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面色几分迟滞。
“就是那日我带回来的女子!”
西陵钰此刻恨不得活劈了这愚钝的管事,这般迫在眉睫的时刻,这管事却还傻得不开窍,真是想一掌打死。
管事这才领会过来,连忙回到,“那女子已经按照主子您的吩咐请了有名的大夫过来看过,给去了脸上的药水,已经恢复了容貌。也有按照主子您的吩咐,日日都在房间中点上软骨香。”
管事的边说,面上一边出现了震撼的神色。当真是震撼,谁能想到在那张黑漆漆的面容之下,竟然是一副倾国倾城的容颜。当药水洗去面上痕迹的时候,管事简直惊呆了,都忘记呼吸了,实在太美了。可以说,苏阮是他生平仅见的美人,怕是再也没有比她更好看的人了。看了苏阮的容貌,管事心中就想着,依着这样的容貌,苏阮以后定然是主子身边得宠的,因此虽然按照主子的吩咐日日下软骨散,但还是伺候得极周到的。只要是苏阮的要求,都尽力满足。不为了在主子前卖个好,也为了能够让那张盛世美颜展颜也是极美好的。
看管事事情办得还算不错,西陵钰面色倒是变好了几分,“苏阮这几日都是何反应。”
“姑娘这几日不是安静的呆在房中,就是在后院的花园和小树林里走动。”
西陵钰听了,眉目一扬,有些意外,竟然没闹起来。
“嗯。待会太子殿下一行人会过来暂住一晚,给我看好了,别让苏阮出来。”
“是。”
对此,管事的很能理解。这样的美人自然是要好好藏起来的,任何人都不能随意窥伺。
“再有,约束好下面的人,可别乱说话。”
“是,小人知道。”
管事一一的应了。
西陵钰觉得该交代的也交代的差不多了,跳动的心才算是安稳了下来,才开始吩咐其它事情来,“去准备热水,布置好房间,太子殿下一行人待会就过来了。”
管事的身子一震,太子殿下马上要过来了,当即就匆匆的下去安排了。
西陵钰此刻心中是极想见苏阮一面的,但想着这般时候,不可节外生枝,就止住了心中的念头,人往山庄门口的方向而去了。
西陵钰站在山庄门口略微等了半盏茶的功夫,远远的就听见了马蹄声,很快太子殿下一行人就出现在了视野当中。
西陵漠当先下得马来,西陵钰忙在前面引路,先将其引到了主院去,让下面的人去抬热水了。而院内,自然有元宝开始吩咐布置起来。
……
“外面发生了何事,怎么这般热闹?”
房间中,苏阮诧异的侧头看向窗外,隐隐的感觉前面的院子里人声鼎沸。
“有客人过来。”
伺候苏阮的婢女,名唤清河的,小声禀道。
苏阮眸色微动,在桌边坐下,端了茶水放在唇边,慢慢的喝着,心中却是慢慢思虑开来。
她是万万没有想到,七皇子西陵钰竟然会囚禁她,而且竟一早就知道她是女儿身。此刻,她已经恢复了本来的容貌,一身女装,日日被下软骨散。西陵钰的意图,已经不言而喻了。
她苏阮,怎么可能甘心做一个男人的附庸?
看西陵钰的意思,怕是要一辈子将她囚禁在这里,只为作供他赏玩的一只金丝雀。
这对于她来说,简直是莫大的侮辱!
看苏阮不说话,清河小婢女就在一边小声的劝说道:“姑娘还是看开些,主子何等身份风姿的人,能够得到主子的垂怜和亲睐,是姑娘的莫大福分呢。跟了主子,凭借姑娘的容貌,未来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苏阮只是轻轻笑了笑,却是没有说半句话。
有什么好说的呢,价值观不同,她说什么都是徒劳罢了。
清河见苏阮不说话,心内也有几分生气,暗暗道苏阮真是不识抬举,转身就出去了。
出了房间,正和院子里过来通知事情的苏妈妈撞上了。
“该死的小蹄子,不长眼睛啊。”
苏妈妈素来不是个好性的,身上只是被轻轻撞了一下,当即就恶狠狠的出声喝骂了。
清河心下委曲气愤,但面上却是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还要装作小心翼翼诚惶诚恐的样子。这个苏妈妈是这个庄子管事的婆娘,为人最是狠毒了,若是得罪了她,以后就是无穷无尽的报复了。
遂清河面上忙挤出一抹笑意来,“妈妈怎么过来了,这样的天气,有什么事情让人过来吩咐一声就是,自然婢子过去伺候。”
这话说得倒是颇为顺心,苏妈妈就不再计较了,“是主子吩咐的事情,说是要将屋内那位给看好了。府中来了客人,别让她出去,免得冲撞了客人。”
清河笑着扶了苏妈妈到一边廊下坐下说话,“那姑娘性子安静着呢,来了这十几日,一直好好的呆着。而且,姑娘还能怎么冲撞客人,日日被下软骨散,没奴婢扶着,都出不了这个院子呢。妈妈可是不用操心,尽管回去睡觉就是。”
苏妈妈听了,觉得在理,这软骨散日日下着,全身的骨头都软掉了,是站也站不住的。这要想出个院子,还真得人扶着去的。就这几日,去的后院看花,小树林看鸟的,都是清河给扶去的。就这样的身子,还真是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嗯,清河你办事,妈妈最是放心了,那这里就交给你了。”
这下雨天的,外面是又湿又冷,苏妈妈也呆不住,想着赶紧回自己屋里呆着去,遂交代了清河一声,起身就走了。
清河在原地又坐了一会,也觉得外面太冷,也回了自己的屋,躲被窝去了。
怕什么呢,姑娘身上软着呢,没她帮忙,房间都出不去。她今天可是累死了,先好好睡一觉再说。
而此刻,苏阮正将耳朵贴在门上,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声音。
外面安静得很,只听到雨打在建筑物上的声音。
苏阮握了握手,感受着手上的力量,嘴角这才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来。
从被带到这里来的第一日,就被下了软骨散,她只好按捺住心头的戾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先逃出去,以后自然有的是法子整治西陵钰这个混账。因此,接下来的几日,她慢慢筹谋,在山庄四处走动,终于是凑齐了软骨散解药的药材,今日才给研制出来,傍晚时分就已经给服了下去,如今全身的力气都恢复了。
本来依照她的计划,她是打算今日晚上就离开这里的。毕竟夜长梦多,早走总是好的。而且她心中还担忧着香桃和苏武,不知道他们两个如何了。只是,如今山庄里好像来了很多人,不知道会不会麻烦,且再等等看看。
……
“主子,太子殿下已经喝了送过去的热汤。”
管事的跪在地上禀报着。
西陵钰伸手轻轻的敲在桌面上,眸中闪动着,莫名的色泽。
今日是个难得的机会,错过今日,怕是再难出现这样绝佳的将彩蝶塞到太子殿下身边的机会了。
“尾巴可是处理干净了?”
“主子放心,那药粉无色无味,吃了只会全身发热,陷入春梦之中,一觉醒来,只会觉得是酒醉失态,太子殿下刚才可是喝了不少酒的。”
西陵钰点了点头,“嗯,去将彩蝶唤来。”
管事连忙退了下去。
西陵钰起身,负手站着。太子殿下自从以为杨绍死了后,每天晚上都要喝酒,否则就难以成眠。今夜到了他的庄子上也不例外,让人送了好几坛子的酒过去,此番已经喝醉了。太子殿下喝醉后,他就让人送了热汤过去,让太子殿下醒醒酒,此番应该也已经睡着了。
西陵钰心中正这般想着的时候,屋外袅袅娜娜的走来一个身着彩衣的女子。
女子一头乌发披散而下,长长的直垂到臀部。女子肌肤晶莹如玉,面容像是鲜花一般娇艳,眼神妖媚勾魂。这是一个身姿妖娆,面容清纯的少女,此刻已经走到了西陵钰的身边,顿时轻轻弯腰行礼。
“彩蝶给主子请安。”
微微俯身,半边乌发落于胸前,将胸前的波涛起伏半遮半掩,越发令人着迷了。
西陵钰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小腹一紧,错开了目光。
“彩蝶,培养你三年,如今可是到了你派上用场的时候,莫要让我失望啊。”
西陵钰上前,伸手挑起彩蝶的下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彩蝶的面颊上,语气却是带着威胁。
“彩蝶定然不会辜负主子的期望的。”
“嗯,去吧。”
西陵钰松手,彩蝶就退了下去。
彩蝶走出院子,管事的早就等在那里了,他小声交代道:“我已经让人将太子殿下院中的人给引走了,你从侧门走,半盏茶的时间必须进入太子殿下的房间。否则等到太子殿下的护卫反应过来,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彩蝶点头,抬脚就往前院而去了。
……
夜深人静,苏阮权衡一番,决定还是出去探探。她推开房间的门,发现外面空无一人,因为被下了软骨散的缘故,这个院子伺候的人都对她极为放心。都认为中了软骨散的她,没有人帮忙,就连房间都出不了,倒是给了她绝佳的机会。
她一路顺利的出了院子,沿着一条小路而去。
经过几日的勘察,她已经挑好了一条路。就是在前院的主院旁的墙上有一个被堵上的狗洞,都落到了这样的境地了,可是没什么好讲究的了。都说能屈能伸,先出去了再说,至于钻狗洞什么的,来日她必要将西陵钰虐成狗,才能消心头之恨。
苏阮一路小心翼翼的,这般走了半个时辰,才接近了主院。抬眸一看,那堵有狗洞的墙已经近在咫尺了,看着胜利在望,苏阮面上忍不住露出一个激动的笑意来。
她此刻就躲在一颗大树后面,先观望观望,约莫等了一会,周围毫无动静,她的内心就有些蠢蠢欲动了。距离自由,只有一步之遥了。
却在这时,远处突然疾步走来一个彩衣女子,她当即屏气凝神,小心的隐藏起来。
那彩衣女子快步的走了过来,方向好像就是这里,她面色一惊,目光当即四顾,就看到几步远的地方有一个小门,乃是通向旁边这处院子的。
苏阮咬了咬牙,只能小心的躲了进去。
否则,要是被人抓着了,得知她解了那软骨散,后面还不知道会有什么等着她呢。
苏阮躲进了这处主院后,正好看到元宝提着灯进了一个房间,当即吓得躲到一边去。
她心下噗通噗通的跳着,内心起伏不定。
元宝在这里,那么西陵漠是不是也在这里。
记忆之中,似乎还记得西陵漠霸道的气息,想到那日缠绵炽热的吻,苏阮觉得自己的面颊有些发烫,忍不住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砰!
突然前方的房间里传来一阵响动,苏阮的心跟着就是一跳,漂亮的眉轻轻的皱着。
西陵漠会不会就在那个房间里,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
苏阮站在原地,半天踌躇不定。
无妨,她只是去看一眼,没有影响的,看一眼就走。
苏阮心中这般想着,就小心翼翼的跑到了房间外,伸出手指,轻轻戳破窗户纸,往里看去,就看到西陵漠面朝下背朝上的躺在地上,当即顾不得其它,推门就进去了。
“西陵漠,你没事吧?”
苏阮蹲下身子,伸手要去扶他。
谁知手才触碰到西陵漠的手臂,西陵漠猛然就自己翻过身来,面色潮红,一双眼眸在这样寂静的夜里却是黑如星子,里面深藏着如火一般的赤焰。
“西陵漠!”
看着这样的西陵漠,苏阮心内莫名的有些害怕。
“阿绍!”
西陵漠的眼睛里只有苏阮那双漂亮的眼睛,那是独属于他的阿绍的眼睛。
西陵漠伸手,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去摸苏阮的眼眸,“阿绍你回来了,我所有的绝望都将得到救赎。”
他伸手,轻轻的将她拥在怀里,仿若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感受着他身子轻微的颤抖,小心翼翼的拥抱,苏阮心头一阵动容,一瞬间舍不得推开他,也伸手轻轻的回抱着他。
西陵漠仿佛受到鼓舞一般,面上闪过喜色,身上奇异的温度也是越升越高。等到苏阮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
苏阮当即要起身,却是被西陵漠伸手压了下去。
“不行!”
苏阮出声拒绝,迎接他的却是西陵漠滚烫的身躯。
“你被下药了!”
苏阮伸手快速的给西陵漠把了一下脉,顿时哭笑不得。
这药特么的好熟悉,可不就是他和她在山谷下的那次,竟然是同一种药。
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吗?
苏阮简直无语凝噎,这药若是得不到纾解,西陵漠怕是就要废掉了。
“阿绍,阿绍,阿绍……”
西陵漠俯身,一下一下的喊着,仿佛要喊到苏阮的灵魂深处一般。
苏阮被这一声声缠绵悱恻的声音喊得节节败退,心下忍不住想着,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一回生二回熟,她就再救他一次吧!
心中做好了准备,苏阮就狠狠的闭上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哗啦!
却在这时,房间的门猛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原来是彩蝶走了进来。
彩蝶进来,当看清床上的情形的时候,脑袋都要死机了。
这特么的是什么情况?
主子不是让她来给太子殿下侍寝吗?那床上又是怎么回事?
苏阮听到响动,转过头来,顿时看到了彩蝶。
彩蝶也看到了苏阮,顿时惊愕的张大了嘴巴,这不是主子前些日子抱进庄子的那个美貌女子吗。彩蝶虽然自持美貌,但是在苏阮面前,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彩蝶眸光转了转,想着主子怕是不放心,所以又让这个美貌的姑娘一起来,以防万一。那么,现在是要让她们两个一起侍寝了。这倒也不是不可以,彩蝶心内郁郁的想着。
彩蝶就这样几步走到床边,对着苏阮说道:“既然你先到了,你就先侍候太子殿下吧。等你这边完事了,我再接着。”
听了这话,苏阮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
西陵漠这是招了侍寝的了,如果她没过来的话,西陵漠是不是就要和这个妖艳贱货共度**了。想想,苏阮都觉得是可忍孰不可忍!
苏阮一双眼眸里面迸射出了强烈的愤怒来,本就明艳非凡的猫瞳,此刻更是灼灼发亮。
西陵漠一时间看呆了,忍不住低头要去亲吻苏阮的眼睛。
苏阮却是愤怒的转开头去。
“可别拿乔,伺候好太子殿下是正经。”
彩蝶也不避开,就站在原地,打算先欣赏一番,看看有没有可学习借鉴的地方。谁知竟然看到苏阮拒绝太子殿下的画面,顿时不满的出声了。
她都将机会先让给了苏阮了,没想到她还拿乔,当即就不高兴了。
西陵漠听着彩蝶的声音,顿时不悦的皱起眉头。
怎么会有苍蝇在,吵死人了。他好不容易见到阿绍,有好多话要说,好多事情要做,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苍蝇在这里碍事呢。
当即,大手一挥,就将彩蝶给挥出了院子,撞在了院子里的一颗大树上,狠狠吐出一大口血,彻底昏死过去了。
彩蝶,这真是壮志未酬身先死!
这般大的动静,吓得隔壁的元宝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衣服都来不及穿,就赶紧跑了过来,看到的就是辣眼睛的一幕。
他们家的太子殿下,此刻正压在一个女子身上呢。
这一刻,元宝内心是高兴的。
太子殿下还是对女人有兴趣的,他一直担心太子殿下以后都不喜欢女子,要为那杨绍守身如玉了呢。
这下可是好了,不管是谁,是女子就好。
于是,元宝很贴心的出去了,将房间的门给带上,更是吩咐外面的人远远避开,不要打扰里面太子殿下的雅兴。
然后,整座院子就安静了下来。
安静得,苏阮只听得到她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世界安静了,西陵漠满意了,然后他就低下头,轻轻的亲吻着苏阮的眉眼。
苏阮伸手想要推开他,但是想着刚才下的决心,就又把手给伸了回来,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水乳交融,一夜缠绵。
当天空微微露出个鱼肚白的时候,苏阮醒了过来,才睁开眼睛,就忍不住龇牙咧嘴一番。
疼,全身就跟散了架一般。
转头看了看旁边安静睡着的西陵漠,苏阮恶狠狠的瞪了瞪,这个该死的男人真是生猛,活像是几辈子没见过女人一样,简直快把她给折腾死了。
额,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跑出去,不然等西陵漠恢复过来清醒后,那乐子可就大了。
想罢,苏阮忙忍着酸疼,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急急的就出了门。
时间尚早,加上昨天晚上元宝的吩咐,院子里面空无一人。当然,地上跟死尸一样躺着的彩蝶不算。
苏阮一路顺利的到了狗洞旁,咬了咬牙,蹲下身子,从狗洞爬了出去。
爬出了狗洞,到了外面,狠狠的呼吸了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苏阮才觉得整个人像是活了过来一样,当然这要忽略她那快要断掉的腰肢。揉了揉自己的腰肢,酸痛感稍微缓解了几分后,苏阮再不敢耽误,刚好门口绑了好多马,挑了一只看着高大上的,解开绳子就给骑走了。
一骑绝尘,在天光大亮的时候,苏阮终于是进了盛京城。
而此时,西陵漠也微微转醒了。
他猛的坐起身来,眸中风起云涌,面上神色快速变化着。
昨夜,他和她,再次春风一度!
再次,是的,他竟然想起了。
因为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温柔,熟悉的抵死缠绵,被围困在心底最深处的记忆竟然被唤醒了。
呵呵,兜兜转转,她终究还是他的!
西陵漠微微垂着头,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呵呵……”
他的笑意很古怪,听着让人毛骨悚然。西陵漠却是不觉得,他此刻似乎很愉悦,伸出自己的手,细细看了一眼,然后狠狠的握住。
“逃离我身边一次,两次,三次。总共三次了呢,都说事不过三。怎么办,他的小心肝犯错了呢,还连犯三次,他要怎么惩罚好呢?”
西陵漠面上的笑意也很诡异,一双眼眸散发出狼一样的光芒来。
接着,似乎想到什么很好玩的事情,又低低的笑了起来。
“我的小心肝,我很期待我们的再次见面呢,一定很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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