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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旁边的小太监和福康安同时惊呼出声,扶住了皇上。
皇上站稳了脚跟,攒了攒力气,以小太监和福康安为支撑,突然跳了起来,踹向了嘉嫔的胸口。
皇上的体重加上腿部的力气,似有千斤重一般,击中了嘉嫔。
嘉嫔痛呼一声,抱着皇上的手一松,便跌到了地上。
皇上站直了身子,顿觉一阵舒爽。
“滚回你的启祥宫去,不让你丢人现眼,你偏偏穿着这身衣服从南逛到北,恨不得让全紫禁城的人,都知道你做了什么!“
”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朕,你还有没有将朕放在眼里!”
嘉嫔失血过多,本就虚弱,皇上这一脚,恨不得要了她半条命。
皇上的咆哮声在嘉嫔的耳朵里不停地回荡,仿佛提醒着她,她的行为到底有多过分。
嘉嫔挣扎着想要辩解,眼前却又是一黑,晕了过去。
皇上懊恼地翻了个白眼,正准备下台阶,咸福宫的茉心却匆匆而来,忍着哭腔说道:“皇上!皇贵妃...刚刚殁了!”
皇上的心里咯噔一声,好像突然缺失了一块。
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悲痛道:“传朕旨意,皇贵妃病逝,朕心甚痛,举国哀思!朕决定,暂停朝会三天,禁停宫中宴饮声乐三个月,民间禁停一个月!”
接下来,皇上又回到养心殿,对高曦月的死颁布了一道道的旨意。
直到孟太医跪到跟前,皇上才从悲伤的情绪中抽离了出来。
不过,在听完孟太医描述的细节后,皇上更加认定玉氏王爷是故意谋害他的孩子,而嘉嫔,竟然还是站在玉氏王爷那一边,欺骗他。
皇上对嘉嫔的所作所为凉透了心,反而觉得高曦月更体贴可人了。
于是,皇上对高曦月的追封,对高家的嘉奖,完全超出了皇贵妃的标准,直接对比皇后。
而对嘉嫔,皇上直接褫夺了她的封号,降为了常在,而嘉嫔唯一的儿子,永珹,也被皇上划入了诚亲王一脉,彻底断了嘉嫔夺嫡的希望。
这下,五阿哥永琪便成为了整个皇宫的焦点,也落入了皇上的视线内。
魏嬿婉深知皇上疑心太重,便让永琪隐藏着锋芒,韬光养晦。
魏嬿婉临盆,高曦月的葬礼自然顾不上了,于是,她便向皇上提议,让叶赫那拉意欢暂领六宫事。
皇上一直在意意欢是太后举荐的,本无意重用她,但放眼整个后宫,确实也没什么了。
不得已,皇上只得提拔意欢为舒妃,让她顶替了魏燕婉的职责。
意欢一介才女,只懂得诗词歌赋,哪里管过世俗庶务。
不管遇到什么事,她都要先请教了魏嬿婉,再去颁布实施。
几天下来,魏嬿婉只觉得这比自己亲自上阵还要累人。
可魏嬿婉已经收买了田姥姥,让她务必调理好自己的身子。
她已经选好了日子,若是自己的孩子能在天贶节那天降临,那便是天选之人,皇上定然会很重视。
只是,正当魏嬿婉安心待产时,太后身边的福珈却来到了永寿宫,直言太后要见魏嬿婉。
自从有孕以来,魏嬿婉忙着六宫琐事,去慈宁宫的次数,便少了起来。
魏嬿婉了解太后的性子,没有什么重大的事,她不会来找自己。
稍稍理了理妆容,魏嬿婉便上了轿辇。
慈宁宫。
没有琐事烦扰,太后保养得很好。
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魏嬿婉,太后轻声道:“有了身孕的女子,都不易,起来吧,赐座!”
“臣妾谢过太后娘娘!”
魏嬿婉很乖巧地回应,由春蝉扶了起来,坐到了凳子上。
“为人母者,是最能体会养育孩子的艰难,哀家一度以为,你管理后宫,必能心慈稳重,将皇上所有的孩子一视同仁。”
“可没想到,你的手段竟如此歹毒,悄无声息地便除掉了金常在腹中的孩子,果真是好手段!”
魏嬿婉震惊地抬头,忙起身跪到了地上,恐慌道:“臣妾不知太后娘娘为何要这样说?金常在的那个孩子流掉的时候,臣妾并不在场啊!”
魏嬿婉心里一阵突突,她的这些手段,都是在太后跟前玩过的,难道,太后是真的发现了什么?
不对,金玉妍的那个孩子,确实和我无关啊。
太后这是在诈我!
“你是不在场,但是你给她们用的香味,还遗留在场内,挥发着作用!你,就是谋害金常在和那玉氏王爷的真凶!”
太后的话很笃定,但魏嬿婉却是一点也不怕。
“太后娘娘这话,臣妾愈发听不懂了,什么香味?臣妾那天,没有闻见啊!”
魏嬿婉一脸地无辜,坚决不承认。
太后见状,不由冷笑一声,仿佛将魏嬿婉看穿了一般。
“福珈,去偏殿把江与彬他们几个带过来,这次我们遇到的,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货!”
“是!”
福珈一走,魏嬿婉那完美无缺的表情上便出现了一道裂痕。
江与彬,他出卖了本宫!
“微臣江与彬参见太后娘娘,令主儿!”
“启祥宫宫女夏文参见太后娘娘,令主儿!”
“浣衣局小路子参见太后娘娘,令主儿!”
“宗人府宫女彤儿参见太后娘娘,主儿!”
几人齐刷刷地跪在魏嬿婉的身后,异口同声的请安声让魏嬿婉走过一刹那的心虚。
不愧是太后,动作快不说,还如此精准。
“这件事,哀家已经调查得水落石出,你难道还要狡辩么?”
太后沉声问道,心里的疑惑更甚。
依兰花,蛇床子,这些熟悉的香料,让太后不由得想起了一个故人。
她是制香高手,能研究出这迷情香不足为奇,可魏嬿婉...
哀家翻遍了她族谱,也没找到和香料有一丝丝瓜葛。
太奇怪了。
这么多人,手上还拿着那么多的物证,就算魏嬿婉想抵赖,也抵赖不得。
“禀太后,臣妾确实用了点儿香料,让金常在和玉氏王爷情难自抑,但臣妾绝对没有朝着金常在腹中的孩子下手!”
“臣妾在筹谋这个局时,根本就不知道金常在有孕,否则,臣妾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让金常在有机会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