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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姜点点头,介绍道:“这种禁术球的由来已不可考,具体是在玉玺碎裂之前还是之后,也没人知道。不过据说里面蕴含着奇特的力量,会自动改变周围的环境和人。
“就像是这个山寨里,不仅是那个寨主的遁法,之前去铁家村的那个山贼,他和他的马,也受到了这禁术球的照射影响,才会变成那个样子……”
“照射?”
甄姜回答道:“禁术球原本是一个光球,散发的光有着某种力量,可以对周围的人或者物造成不同程度的影响,而且只是一次性的。
“不过这颗禁术球完全漆黑了,里面的力量应该也快耗尽了。所以就算你知道了这文字,恐怕也没有什么作用了。”
作为曾经的大家族无极甄氏的长女,本身也是一名“资深”战姬,甄姜的见识自然不凡,许多事情都能娓娓道来。
吴耎看了眼那完全看不出什么来的禁术球,还有那张似乎应该报废的羊皮纸,心想倒不一定没有用,或许以后自己还能再捡到完好的光球呢。
甄姜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但也没说什么,由得他去。
反正只要吴耎不会反过来伤害她,做什么现在她都不会介意。
这过去短短一天时间一起的经历,吴耎显然已经完全获得了她的信任,就算还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地,她也不在乎了。
“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吴耎并不是没有主见,但在这里他人生地不熟,甄姜的意见就很重要了。
甄姜迟疑了一下,说道:“我们首先,还是去找贞妹妹吧。”
“你说谁?”
“糜贞,她是这附近地朐县富商糜家的大小姐,家主便是她的大兄。我之前曾出手救过她,和她有些联系……”
说着她突然犹豫了一下,看了吴耎一眼,想说什么但又止住了。
不过吴耎却没有注意,再次听到了熟悉的名字,他心想那糜贞便是“糜夫人”了吧。
如果按照她的名气来说,似乎她在这里也应该是一名战姬来着,但看甄姜的说法,明显对方还只是一个普通人。
是还没有觉醒?
“你身上的力量,已经耗尽了吧?”
吴耎愣了下,点头道:“嗯,不过我现在身体也恢复了,没问题了。”
他之前也有想过,会不会是耗费了一些力量到自己身上,才使得甄姜最终会陷入那样的险境。
那股力量或许并不少,但在自己身上反而不能将其发挥最大的能量。
甄姜抱着甄宓爬下桌子、站起身来,一边和吴耎一道往外走去,一边问道:“山路艰难,需不需要我……”
吴耎摆摆手道:“不必了,只是走些山路,我还是能行的。”
就是现在似乎是之前那劲头儿过来,反倒突然感觉有些困了。
甄姜浅笑了下,没再多说什么。
三人都只想尽快离开这地方,经过一夜,山中风吹朝露起,却都不能将那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完全驱散,只是味道稍微变淡了些,但闻着仍然很不好受。
走出了小广场,又绕过了几条小道,终于上了下山的路。
……
朐县位于东海郡,东海郡位于徐州。
朐县放在整个徐州,不过是个小地方,地方不大也没有成片种植的农田,倒是靠近河水,水陆交通便利,所以商贸有所发达。
而糜家,也在家主糜竺的多年苦心经营下,从只是偏于一隅的小家族,成为了整个徐州都知名的富豪之家。
而在朐县,糜家更是如同土皇帝一般,不仅有自己的庄园、牧场,家中光光仆从便有上万人,排场比朐县县丞、县尉还大。
不过糜竺向来很会做人,向上交好东海郡各世家豪族,朐县县衙也都被他笼络;向下对于为他劳作的仆从、佃户们也十分和善,而且结交来往游侠、豪任,仗义疏财,颇得美名。
所以太平道黄巾军来袭之时,糜家能够飞快地聚集起一大批人来,帮助守朐县,也收拾着县丞、县尉逃走后留下的烂摊子。
不过在商场纵横捭阖的糜竺,于兵事上实在是没有什么造诣。
若非黄巾义军太过分散,同时攻打徐州各郡县,来朐县的也只是其中部分,而且对方同样是乌合之众、制度比起朐县中守备力量更加混乱不堪。
或许,这里早就要被攻破了。
糜竺未雨绸缪,已经考虑请外援来。
毕竟太平道声势浩大,据目前所知,已经席卷了徐州、青州、冀州、豫州、兖州等七八个州部。
就在他正在大堂里沉思时,刚刚被他吩咐去传信的糜芳突然又跑了回来。
糜竺看着那咋咋呼呼的二弟,皱眉道:“多大人了,遇事还这么沉不住气,就不能像我一般成熟些?”
糜芳却毫不在意兄长的训斥,满脸喜色拱手道:“大兄,咱们有救啦!”
糜竺淡淡道:“何出此言?”
“大兄可还记得先前曾救过小妹一命的那位……战姬?”
糜竺微微一笑,说道:“昨日午后不是才来过,今日怎么又来了,还是说贞儿留了她在此过夜?”
他虽然比不上天子日理万机,但整日也有诸多事务,最近又多了一些军务需要参详,实在脱不开身,能够额外去关注还是因为对方身份特殊,哪里会记得那么详细。
糜芳道:“并非如此,昨日她来过之后又回去了。今日再来,却不是一个人了。这拖家带口的,肯定不是只来探访一次那么简单了吧?”
糜竺神色微动,也有些欣喜起来,实在是黄巾军给他带来的压力太大。
尽管朐县守到现在,外面的黄巾军终归也不是什么有韧性的正规军,已经开始有退兵的迹象了。
但糜竺的脑袋很清醒,他们要面对的可不单只是朐县外的那数千黄巾,整个天下三十六方数百万黄巾势力,一旦他们连成一片,便是天子恐怕也会为之震怖。
在这种情况下,若朐县此处能够有一位战姬坐镇,莫说是这数千黄巾,就是一方渠帅直接杀来他也不怕了。
“不过……”
“不过?”
糜芳疑虑道:“她身边除了一个女孩,还有一个长得很奇怪的男人。”
“男人?”糜竺脸色微沉,对于前缀倒是直接忽略了。
他自然知道在一名战姬身边出现一个男人,很可能意味着什么。
“不管如何,先让贞儿稳住他们。另外,让人去试探一下那男人的身份。”
他们并无什么争雄之心,也没想要把战姬捆绑在这里,如果那男人真的有用,起码要比油盐不进的战姬好笼络,或许他要做的还更轻松了。
“我知道了,我这就让人去找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