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蛆虫并不可恶,可恶的是鸡汤里的蛆虫。
要是直接说我是蛆虫渣滓,关注我的人可能还没有那么多;可先给小镇上的众人灌了一大桶心灵鸡汤,正在那咕咚咕咚喝着呢,咔嚓一下子发现鸡汤变成蛆虫了,那就十分恶心了。
幸好我身边的黑狗是个可靠的伙伴,也幸好它听不懂那播音员在说啥,否则现在直接就给我摁地上了。
我四肢并用,一侧身子靠着墙壁,另一侧身子保持和黑狗一样的高度,撅着屁股猫着腰一步一步地向后退。
这里距离小镇的边缘不远,我擦擦汗,再有五分钟就可以安全逃离了。
可就在这时候,一个镇上的居民散步经过,身后跟着一只小猫儿,老老实实地跟在主人的后面。
身边的黑狗呜哇一声,直接冲到了那小猫儿的身边,冲着它大声咆哮。那小猫儿也不甘示弱,浑身的毛炸起来,弓着身子,发出嘶嘶的叫声,拿着爪子不断地挠着黑狗的鼻子。
春花秋落夏雷冬雪,以及猫和狗见了面就要掐架,这他么是天性使然,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可这天性直接给我坑了,我还在地上撅着呢,这一下完全暴漏出来了。
牵猫散步的那人可能没注意到我就是那个播音员口中的蛆虫渣滓,我也赶紧把头一偏,那人笑道:“哥们儿,你再喜欢你家的狗,也不用学它爬着走路吧?合着我要是养个猫,还得先学学怎么从楼上跳下来不死?”
偷眼看了一下,现在那小猫儿正占据优势,用无影爪挠的黑狗哇哇乱叫,也怪不得那人能够如此悠闲地扯淡,显然是一副微操胜券的模样。
那黑狗被挠的有些恼了,终于呜哇一声,张开大嘴朝着小猫狠狠咬过去,那小猫儿嗖的一下藏到了主人的身后。
猫主人立刻不乐意了,怒道:“哎哎哎,怎么不看着点你的狗?”
妈的你家猫在那挠黑狗的时候怎么不听你说这话?这种人最操蛋了,属于典型的只能占便宜不能吃亏那伙的,我在阳间的时候遇到过不少这种人。这要是换个位置,估计现在就得嘲讽我的猫不堪一击之类。
可这时候我也不能出面喷他一顿,只好侧着脸吹了声口哨,可惜黑狗正在兴头上,根本不听我的。
那人走到我身边,拍了一下我肩膀道:“怎么回事?你没听到啊?管管你家狗!”
说着板着我的肩膀把我的头转过来,那人见了我之后,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
“哎,哥们儿,我怎么好像在哪见过你?你啥时候死的?感觉好像不久前才见过你,你是不是也是在市二院死的?”
“你认错人了。”
“不能够,哎哎哎,你别走啊,说不定咱俩还在一个地方火葬的呢,来唠唠啊,这是他乡遇故知啊!”
我闷着头就要往后退,可那人却不依不饶跟在我后面。
都说他乡遇故知是人生一大喜事,阴间遇故知更是值得放鞭炮庆祝,可问题是我知道我根本不是他的故知,他见我眼熟是因为我刚刚在屏幕上被通缉……
这时候远处又响起了女播音员的声音,那人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怪叫一声道:“是你!”
说完一边朝后狂奔,一边大声叫喊着:“抢老头老太太吃的的那人在这呢!快来人抓住他!”
听得我只想骂人,哪怕你说我是个偷渡者也行啊,这尼玛成了抢劫老头老太太的人渣了。
我说过,阴间敢于见义勇为的人远比阳间多,再加上一听我是抢老头老太太东西的,心里面就少了几分畏惧。
英雄和普通人之间的差距,大部分时候其实只是一点差一点无畏的心态罢了。当能够痛打落水狗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会成为英雄,尤其是一听这落水狗也只能抢老人东西了,那还怕个屁?
在派出所对面抢劫的劫匪,和在养老院抢劫的劫匪,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此时的我基本被这些人归为后一种了。
慌不择路地朝着远处狂奔,后面响起了警笛声,回头看了一眼,两辆印着“镇抚司”字样的豪车朝着我追来。
车的速度是快,但缺点是底盘低,我心说只要跑到上山,后面的人就未必追的上我。
可问题是我现在距离小镇的边缘还有几分钟的时间,对于人家那些豪车来说,不过一脚油门的事。
人到了无计可施的时候,往往会产生各种幻想和希望,我现在就盼着后面那两辆“镇抚司”的车爆胎,可惜跑的我舌头都伸出来了,也没听到爆胎的声音。
说来也怪,那两辆车明明能追上我,可就是在那不缓不急地跟着。
眼看我已经跑出了小镇,旁边就是一座土山。
此时我已经累得口干舌燥,呼呼喘气,牙龈发酸,看来这俩人是不想多事?或者怕我刑满释放后报复?
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只要我到了山上,他们回去一汇报:“不是我们不追,奈何罪犯太狡猾,车底盘太低也上不去山啊……”不但可以免除罪责,还可以要点经费换个悍马之类的越野车,话说纸火铺里悍马也不少呢。
既然是演戏,那就得做个全套,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朝着土山上蹦过去,可脚还没落地呢,就听到后面砰的一声枪响,直接打到了我的脚底下。
尘土飞扬中,我落在了弹痕上,后面那两辆警车没有停车,而是继续缓慢地朝我这边靠过来。
刚一抬腿往山上跑,后面砰的一声又是一枪,打在我前面。
“再往山上跑,直接击毙。”
后面的扩音器叫嚣着,我一看人家都这么说了,旁边一条小河,心说跳河里吧。
可我刚往那河边跑的时候,右面扩音器又喊道:“再往河里跳,直接击毙。”
我这半只脚都已经起跳了,赶紧收回腿,左右看了看,心说这附近除了山就是河,再不就是一条公路。
带着一丝好奇,把脚踏在公路上,后面的扩音器不再说话了,只有发动机的轻微声响。
后面车窗里探出个人来喊道:“累了没?这有座儿。”
我又不傻,还能不知道那车里给我留了个座?
这话我也没回,拼着最后一点劲头朝着前面死命的跑,心里闹不清这几个人到底要干啥。
转过一个山头后,出现了一个岔路,一南一北。
我正在那犹豫呢,后面车上的扩音器又喊道:“再往北边跑,直接击毙。”
啪啪又是两枪打在北边的岔路上,我也不用选择了,只好朝着南边跑去,才跑了几步,就看到远处一个灰蒙蒙的建筑耸立在那。
外面的围墙上布着一层铁丝网,上面还有拿着枪站岗的,这场景越看越眼熟,等再看清楚墙上写的“洗心革面”四个字之后,我顿时明白这是什么地方了。
后面那两警车还在后面慢悠悠地跟着我,前面建筑的大门已经打开,两个穿制服的正在那笑眯眯的等着我呢。
一个穿制服的拿着个秒表冲我笑道:“可以啊,五公里跑了十八分钟。进来吧,等你半天了!”
麻痹的看看人家这执法水平,直接让犯罪分子自动跑进了看守所,门口这俩人估计是在我逃跑的时候就在这等着了。
我累得呼哧呼哧地,蹲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后面那几个穿制服的笑道:“你说你,都说了车上有座,你还非得跑。那些犯罪的要都有你这个觉悟,我们不就轻松多了?”
喘了半天,总算是缓过来了,人家七八个人围着,手里又是枪又是棍的。
一个穿制服的问道:“用不用提醒你声,想要逃跑,当场击毙?”
“不用,这个我知道。”
“那就行,进去吧。你们偷渡团伙的十几个人也在里面呢。”
“那个……我们三天之内不能被枪毙什么的吧?”
“不能,一般都是将你们团伙都抓到后再审判,免得麻烦。”
“那就好。”我暗暗松了口气,至少三天之内应该没事,真要是到时候找不到送那几个人回去的办法,至少不用把我自己搭进去。
可一人听我这话有问题,警觉地问道:“好什么?”
“嘿,同年同月同日死嘛。”
那几个穿制服的冲我伸了下大拇指道:“哥们儿,我们在阳间阴间混了这么久,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听了不少,可真遵守的真是少见。”
我是打蛇随棍上,赶忙说道:“那能把我和那帮兄弟关一起吗?”
“不能。”
“为什么?”
“因为我们这都是双人牢房。”
我赶紧从兜里掏出来那个拴着红线的香荷包道:“正好,我这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你们这不歧视我们这种人吧?”
那几个穿制服的倒是挺好说话,道:“那倒不歧视,他叫啥?我给你俩调到一个牢房,反正用不了几天就送轮回池去了。”
我哪知道他叫啥啊?只好苦着脸道:“那十三个人谁都行……”
“牛逼!”
那几人一脸敬佩地看了我一眼,却谁都不愿意碰我的手,我只好自己往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