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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的光线随着车的行进而不断转换着,打在昔然的脸上。一些细小的片段涌上脑海。
Tarn。
她默念这个名字。
她还是不认识她。
竹筏缓缓向前漂去,漂过海上茂密的森林。绿油油的一片从深蓝色中生发,平静而富有生命力,纷繁却任一只小竹筏通行。Tarn的瞳孔中倒映着它的本色,似乎眼前就是小时候繁茂的后花园。
昔然背着手,站在她旁边,抬头望着她:“喜欢不?它们和你的眼睛样好看!”
Tarn点头,默许了她的赞美,而转眼间,手上便多了支试管。小试管只有十厘米长,被橡皮塞封死,清澈的水中浮着一株绿色的植物。
“红树树林太大了,我总不能拿挖掘机挖一颗给你吧?”昔然仰头看着她笑,露出两颗大门牙,“这是海里的一株小植物,我也不知通是什么。就当纪念品吧!”
Tarn看着躺在掌心中的它,因为光合作用而吐出一串串小泡,黏附在茎叶上,就像无色透明的果实。
第一份来自亚热带的礼物。昔然的。她默念着。
竹筏在海上浮了近一个小时,一块小小的人工岛才出现在视野里。岛上有港口,停着大大小小的船只,岛上只有一座建筑物,建筑物顶端有露天观景台,活像一只巨兽的下颚。
其实这个海中餐馆的楼体设计还不错,为什么我会给它一个奇怪的评价?Tarn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她发现里面的桌子多数是双人桌。
昔然可不管这是情侣主题餐厅还是什么的,她路欢脱地把Tarn拖进了一个小包间。房间光线非常好,几乎和露天的一样,不仅是光,海风也带着清新的味道吹进来,撩起Tarn的长发。桌上放着两杯服务员刚上的两杯柠檬片泡水,以及立在玻璃花瓶中的一束聚花花风铃草。
“难怪你推迟了见面时间。”Tarn捧起花瓶,细品它的香味。她转头,毫不吝啬地给了昔然一个明朗的微笑,“谢谢,我很喜欢。”
昔然在内心尖叫:啊!太美了!别拦我!我要拍下来当壁纸!
狂喜之余有几分惊讶:“你怎么这么肯定它是我放的的而不是服务员?”
问完后她就后悔了,此等问题蠢到单细胞生物都要发笑。Tarn没回答,只是望向窗外的海。红树林也许是中国古代神话中定海神针的原型,海浪撞到它身上便化了。
是它让海不再仓皇.
“来这工作,打算住哪?”
“公司附近,不超过十千米。”
昔然眼睛一亮:“要不你跟我一起住?九十多平米,一厅两室一卫一厨一台!这个房子是我老乡的旧房子,他们搬去新房了,就便宜租给我。室内有消防系统,楼道有监控,如果你有需要,可以装安保系统。”
Tarn托着头,意味深长地笑。
苦然摊手:“昨了?俩女生,又不是同房同床,我还能对你动手动脚不成?再说你还比我高一个头,嫌我烦岂不是一脚能解决的事?”
Tar低低地笑了,抿了一口柠檬水,只说了一个字:“行。”
如推销员昔然所言,这间房子两个人住绰绰有余,对于房间里的装饰,Tarn不予置评——无话可说也许更合适?
客厅只是刷了个白漆,放了一张茶几、一张有靠背的木椅和一张发,茶几上只有一个电热水壶孤零零地立着,没了。
再看卫生间,一只淋浴器,两只水龙头,一个洗手台,下面的柜子是空的,台面就只放着一漱口杯一洗衣液一沐浴露一洗发露。
阳台也好不到哪儿去,一台洗衣机,一个水龙头,顶上衣架加起来只有12个,再加上一个袜子圈。
这里也许是个酒店?
当她的目光越过空荡荡的客厅,向可怜的厨房伸出触手时,她突然觉得有必要把昔然抓过来,扒光她的衣服,看看她背后是不是有个充电接口。
Tarn看着一尘不染,没有使用迹象的抽油烟机和它下面平整的大理石荒原,她伸手去空气中胡乱捞一把,没有光学速彩,没有隐形电饭锅。
“昔然,你靠喝水维生吗?”
昔然倚着门框,皮皮地看看她:“人体百分之七十到九十是水,而人体每天都会由于生理需要而排出大量液体,维持它的基本形态需要补充水分,所以你的答案满分!”
Tarn想起中国电视剧里经常放的官斗剧,以及那句“大胆刁民!”
大胆刁民,在我面前敢这样嘻哈不怕被冷场的人,不多了。
所以为保护这只珍稀动物的自尊心,她少见地开口怼人:“但你的细胞每分每秒都需要ATP,线粒体源源不断地分解葡萄糖供能,你坐吃山空,成为了一只热水袋。”
昔机然爆笑出声:“难怪我没脑子。!”然后她跑了。
Tarn把行李通放在客厅里,反正客厅空得很,放那甚至不影响大块的白墙面积。她给电脑开机,开始搜索厨房用品。”
“电磁炉高压锅微波炉小电冰箱,其它可以在超市天到,你喜欢啥锅?”
“为什么要问我?”
昔然眨眨眼:“因为我技术差啊,你应该不会喜欢黑色的煎鸡蛋和烧焦的鱼吧?”
于是Tam获得了一份兼职工作:早晚厨师。虽说昔然以前来学习,以免找不到对象为由,在厨房里跟前跟后,但Tarn估计她最多学会了煎鸡蛋的时候不要跑去玩游戏,以及不要生吃蚝油。
半个月后,Tarn需要出差两周。她在想要不要把厨房锁好,以免回来后发现锅斜插在天花板上。
正好是星期天,昔然窝在房问里打游戏。Tan在虚掩的门上敲了三下,荣获一句出差勉励:“美女想念我的床了?”
Tam面无表情地推开门:“我要出差。”
昔然巴巴地望着她:“Honey,你要抛弃我吗?”
Tarn感觉自己有点发烧。
她错开昔然的目光:“胡说。”
“啊!我就知道你不会始乱终弃的!”
Tarn越发脸红,抓起床上的枕头砸到她身上。
“好啦,不欺负你,出去几天?”
“两周。”
昔然哇一声假哭:“我会饿死的!”
Tarn纠结自己是否应该走开。
某流氓就喜欢Tarn手足无措的样子,大笑看翻下床。
她把抽屉的东西掀飞,扯出一副眼罩和耳塞,连包装都没拆,塞到Tarn手里。
“坐车坐飞机必备神器,将熊孩子和白天挡在外面,获得优质睡眠!”
Tam接过这些并不需要的东西,心情莫名愉快。她打算从外地带点东西回来。
可是带什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