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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公子,你真是神机妙算!没想到吴迪那蠢货上当上得这么快。我猜想文芳起码要引诱他三五次才能进入’牛羊道’,结果超出了我的预期,我以前高看了他。哈哈哈!”一身冷酷黑衣的方恒泰笑着对玉思慕说。
“还是有点小遗憾,他只带了两万人,让那五千人逃过一劫。”方恒泰说:“先锋官,你下令吧,我现在带枭龙战队去灭了他们。”
玉思慕只是浅浅地笑了笑,长发如墨散落在白衣上,只稍微用一条丝带把前面的头发束在脑后,他整个人像发着光一样,仪态端庄、气定神闲、温润如玉。
玉思慕把一只手放在桌子上,修长的手指轻弹着桌面。
“不用麻烦,后魏剩下的残兵已退到了外城,吴迪的三万人现在只剩下五千人,我想那郭平接到战报可能会暴跳如雷,他很快就会来到洪康了,哈哈哈,到时你再去让他尝尝你的厉害吧。”
“好,听你的!”方恒泰外表俊朗,一双水晶珠般明亮的眼睛笑起来十分迷人。
他笑着看向玉思慕,“你这样看我干嘛?”玉思慕瞟了他一眼。
“看你满脸的胡子真丑,我劝你恢复原样吧!”方恒泰说:“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们用不着这样的呀!”
“小方,你不觉得我有胡须更稳重吗?我要纵横四海,笑傲江湖。哈哈哈!”玉思慕大笑着。他是个外冷内热,甚至是内心狂放的人,
方恒泰又笑了笑,说:“昨天我同石家兄弟聊天,这两兄弟果然是天真有趣得很。”
“哦!”玉思慕点点头:“说来听听。”
方恒泰带着石家兄弟去了“牛羊道”的悬崖上,“哇,小方哥,我们在这里扔石头吗?我喜欢!我好久都没有扔过石头了,今天我要扔个痛快!”石动地兴奋极了,双手抱起一块巨石就准备扔下去。
“放下放下!”方恒泰赶忙说:“还不急,等我命令。”他心说:“这两个二愣子果然天生神力。”
“惊天动地,我听孙姑娘说你们不是她的人?”
“什么不是她的人?”石动地说:“我不知道,我们只是每天跟着她保护她。”
“那你们是谁的人?
“什么谁的人?”
“简单来说,从小到大谁给你们吃饭!”
“给饭吃?哦,我明白了,小时候是我爹我娘给我们吃饭,我们就是爹娘的人。可是爹娘死了,我们没饭吃,饿肚子了,就不是谁的人了。后来石小毛带着我们也是这样扔石头就给饭吃,我们就是石小毛的人。”
“石小毛是谁?”
“是我们村的。”
“他现在在哪里?”
“他死了,被万少主杀死的。”
“笨蛋,不是万少主杀死的,万少主只是削了他的一只胳膊,他是被李大人下令杀死的,说是、是罪、罪不可赦。”
“万少主?可是万北林?”方恒泰吃惊地问,然后他又嘟囔了一句:“他总是爱削人胳膊。”
“是呀,就是他!”
“你们认识万北林?”
“认识呀,他打过我们,不过对我们很好,还请我们吃东西呢?唉,可是万少主现在不认得我们了,还不认识孙姑娘了呢?”
“什么孙姑娘?是孙若薇吗?万北林还认识孙姑娘?这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说什么?”石惊天问。
“说万北林怎么认识孙姑娘的?”
“我不知道,而且孙姑娘说这个是八什么来着?动地你记得不?”
“八、八个卦!对,就是八个卦!”石动地说。
“那换个问法?万北林和孙姑娘是什么关系?”
“关系?不明白!”
“哎,就是熟不熟,好不好,像我们这样。”方恒泰拍拍石动地的肩膀,又拍拍石惊天。
“哦,他们可不是这样。万少主整天抱着孙姑娘亲个不停呢!”石动地高兴地说。
“什么?抱着亲不停!”方恒泰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是呀,少主说孙姑娘是他未来的娘子让我们好好保护她。”
“未来的娘子?”方恒泰更惊奇了。
“是呀,少主这么说让过公子可不高兴了,他埋怨少主抢走了他的孙姐姐。”
“那匹大红马也是孙姑娘送给万少主的,却不知道为何到了玉公子手里?”
“大红马是孙姑娘的?”
“是呀。我们在丰屯县遇到少主时,我们喊他,却不知为什么他不理睬我们,还当着孙姑娘的面抱着一位红衣女人骑着大红袍走了,害得孙姑娘伤心流泪。”
“还害孙姑娘摔了一跤。”
“还让孙姑娘不吃栗子糕了,以前她可喜欢吃了。”
“栗子糕?”
“嗯嗯嗯,栗子糕。。”石动地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用手捂住了嘴。
“怎么啦?”方恒泰带着怀疑的神情问。
“孙姑娘说不能在她面前再提栗子糕,吃栗子糕。”石惊天说。
“他还说少主是渣男,是一个坏男人,让我们不要再去搭理他。”
“渣男?”方恒泰哈哈大笑:“坏男人,万北林是一个坏男人,我第一次听有人这样说。”
石家兄弟瞧着方恒泰笑,他们觉得莫名其妙。
“他就是坏男人,孙姑娘说的出轨、劈腿,还有什么,惊天,你说!”
“渣男、王八蛋、臭小子……”
“哈哈哈!”方恒泰笑得肚子痛。
“红衣女人?那是谁?”方恒泰问。
“我们不知道,孙姑娘说她妖媚得很,勾引了万少主。”
“这么说你们都认识万北林?”
“是呀,我们都认识他。可是少主却突然变了,变得好奇怪,他还打了李大人一掌,差点把李大人打死。他离开我们之前可不是这样的。”
“就是,他赖在孙姑娘和过公子的马车上不走,那个不会笑的家伙,叫什么来着?”
“平四。”
“对,就是平四天天来缠着少主,非要少主回去。在孙姑娘的劝说下少主才离开的。”
“李大人说少主一定是被人控制了。”
“控制了?”方恒泰更是大吃一惊,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瞪着眼睛说。
然后他又厉声说:“谁能控制得了他?我看谁敢,我定杀了他!”
石家兄弟“啊”了一声,瞪着眼睛望着方恒泰。
“什么?”玉思慕听到这里脸色越来越阴沉,他还是那么安静,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像是面上的一道涟漪,迅速划过脸部,然后又在眼睛里凝聚成两点火星,转瞬消失在眼波深处。
“你怎么看这件事?”玉思慕冷冷地问方恒泰。
“难道你把这两个二愣子讲的当真的啦?”方恒泰问。
“他们说的是假话吗?”
“可是我并没有发现你有什么变化呀?你依然冷酷无情,不近女色。哈哈哈,还搂着孙姑娘不停地亲,哈哈哈,万少主,你真的是那样吗?”方恒泰的笑容中带着狡黠。
玉思慕是万北林装扮的。
在丰屯县万北林听到李志的问话他很生气,再见到孙若薇,她对自己的表情,过千山对自己的态度,以及见到风镜明心中涌现的激动,这一切都让他不解。万北林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他可不愿意被人牵着鼻子走,平四的话、李志的疑问、孙若薇悲伤的表情……在万北林胸中不断涌动,他决心搞明白,于是他摇身一变成了玉思慕出现在孙若薇的身边。
“难道她真的是我的心上人?”万北林在心中问自己。前一段时间他一想起这个问题就会引起头痛,后来他强行运功,头痛治好了,但原来头痛会出现的女子的模样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方恒泰见万北林沉思的模样,小声地问:“少主,你不会真的认识孙姑娘吧?”
“你说呢?为什么她见了我伤心流泪?为什么见了大红袍也是悲痛欲绝?”万北林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真的被人控制了吗?是你控制了我吗?”
“我倒想控制你,可是我没有能力控制你呀!”方恒泰调皮地说。
“正经点!”
“我很正经!你说你现在干的事是谁在控制你干的吗?是你不愿意干的吗?”
“对呀,这正是我想不明白的事。我现在做什么事都是我事先规划好的,又没有人指点,也没有人强迫,我怎么会被人控制?”万北林边说边摇头,他又说:“孙姑娘身边的人,我只认得风十六,那人和我交过手,他当时手下留情并未使出全力。我当年还与他约定三年后再到隆兴镇的清洛河边比试,现在三年已过,我也不想与他比了,他现在已不是我的对手,不过我一定要让他赔我一条船,谁让他烧毁了我的船。哼哼!”万北林说:“你记得提醒我,下次见到风十六一定要让他赔。”
“你真小气,还让他赔船。”
“那一定得让他赔,还要赔一条大船,等卫二万把运河修通了,我带着你从洪康乘船去隆兴镇。啊!对了,小宋瑾把那银子找到了,让他盯紧一点卫二万的工期,银子不能短缺了,争取早日完工。”万北林说。
那日,万北林偷听到了过千山吩咐宋瑾查找自己藏起来的银子,当他听到银子的用处时,他不禁大喜,修通河道那可是利在千秋的伟业啊!
于是万北林命令方恒泰把宋瑾绑了带回万山盟关了起来,并派了一个万山盟的弟子易容冒充宋瑾管理丰屯县,肖老川的易容术被万北林使用得炉火纯青,他做了一张人皮面具,再加上宋瑾新提拔了很多人,这些新进人员对宋瑾也不熟,这个假宋瑾竟然没有被人识破,万北林和方恒泰都称呼他为小宋瑾。
万山盟的小宋瑾还真是个人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就把丰屯县的政务理清,并重新开了银矿,把每一座银矿登记在册,派专人负责,这下万北林用银子一点也不担心了。
万北林又策划了一出戏,自己与富家公子玉思慕争风吃醋的场面,他知道自己隐藏起来以另一身份接近孙若薇,一定会引起她身边的人的怀疑的。李志就是一个老狐狸,什么事都瞒不过他的眼睛,幸好给了他一掌,不过万北林有些不明白,明明自己那一掌就会把他打死的,为什么会没有死呢?虽然没死也够他受的。还有那个过千山,也不好对付,简直是老狐狸李志的翻版,就是一条小狐狸,对自己虎视眈眈,恨不得把自己赶到天涯海角,永远不见孙若薇。过千山身边的马强也很精明,看自己的眼神总是透着一股子冷静,他一定在怀疑我,我可不很让他抓住什么把抦。这许许多多的问题在万北林的头脑里盘旋着,他很小心也很谨慎,第一步他已经做到了,成为了韩大林的先锋官,“下一个目标,哼哼,我要尽快完成!”万北林在心中说。
这时他又想起了过千山: “这个臭小子,我得好好收拾收拾他。”万北林心说:“不过平四给我讲过千山这个臭小子还是我的皇侄,我要对他下手吗?”
“你带孙姑娘不?”方恒泰眨眨眼睛问,打断了万北林的思索。
“孙姑娘,我真记不得她了,不过……”
“不过什么?少主,你是不是对她又动心了?孙姑娘确实花容月貌,和少主你真算得上是天生一对。可是,少主,欧阳晓晓怎么办?她可是未来的万山盟少主夫人,平总管来信说欧阳晓晓要来洪康找你呢。”方恒泰说。
“给我回信,不要让她来,就说这里战事紧张,我们不能照顾她。”万北林马上拒绝。
“少主。”门外响起敲门声,小青在门外说:“少主,欧阳姑娘来了,她要见你!”
“什么?”万北林望了方恒泰一眼说:“你的消息来得太晚了吧!”
方恒泰也有些吃惊,说:“平总管的信今日才到。这欧阳姑娘不会是假的吧?难道有人易容冒充了她?”他哈哈一笑。
“谁敢冒充本姑娘!”说话间,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身穿黄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