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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少年,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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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微的“嗡嗡”声,手腕上传来微微震动,坐在床上的元恋雪缓缓睁开了眼睛。“果然。”感觉自己正背靠在墙上,冰冷的触感顺着后背向全身蔓延。元恋雪大概弄明白了,“也就是说我在自己本来的世界睡着的时候,正好在这边的世界醒来。两边正好是颠倒的。”几乎弄清楚一切的元恋雪试着挪动自己的身子,毕竟是在这里坐了一夜没有平躺,“嘶——好疼。”元恋雪稍微扭动一下脖子,几乎完全僵直了,挪动一下传来钻心的疼。元恋雪先把手向前伸出去,活动了一下手腕,又尝试把胳膊伸直,慢慢转动,感觉两条手臂恢复了一些行动力之后向上抬起,两边扶住自己的脸颊,缓缓的左右转动,随着转动,“嘶——”元恋雪嘴里抽着凉气,直到脖子能自由扭动。元恋雪尝试动了动腿,几乎已经完全麻了,没有任何感觉。元恋雪用两只手奋力抱住腿,用力向前推着,勉强把两条腿摆平。“感觉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以后一定要记得好好睡觉。”元恋雪心里不住的感慨。看了看表,今天应该起的很早,才刚刚七点。元恋雪靠在墙上感受着腿上传来血液流动以后带来的温度,僵硬麻木的感觉不断褪去,渐渐的恢复了正常的行动力能力。

    好不容易从床上站起来,衣服还没换,元恋雪推开门到了空无一人的客厅。打开冰箱,找到了还没过期的面包片,又看到了厨房里的煎锅,把面包片放在上面,打开煤气。做好早饭的准便,元恋雪又回到房间里。之前直接睡着了,元恋雪都没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独自一人待在这里,最重要的是自己哪里有钱一个人生活呢?带着疑惑元恋雪在房间里四处翻找着,床头,书桌,元恋雪看到书桌上的充电器旁边正插着一部手机,型号比较老了,但还是智能机。当时进来天已经黑了,元恋雪也没仔细观察过整个房间,还没注意到这里有一部手机。元恋雪拿起手机把手按在上面,解开了锁。手机里面并没有多少内容,因为是早期智能机,内存很小,没有多少app,甚至没有社交软件。元恋雪又打开手机通讯录,元恋雪看到里面有几个号码,都没有建立过联系人名字,但元恋雪还是认出了几个比较熟悉的号码。父母的号码在这里也没有变化。元恋雪又仔细看了一下通话记录,记录很少,基本都是打进的,没有从元恋雪这里拨出去的。“连电话也很少打吗?”元恋雪不知道这里的自己到底和父母之间发生了什么,关系都冷漠到了这种地步。既然这样肯定是有原因的,元恋雪又打开信息记录,基本都是广告,还有每月初一次固定的转账记录。说明还有一张银行卡,元恋雪又从手机上确认了一遍没有其他信息开始四处翻找,从书柜的抽屉里找到了一张银行卡。“应该就是爸妈每个月会把生活费打进这张卡里。”明白了经济来源,元恋雪虽然对家里的关系还抱有疑惑,但也不能直接打电话询问,要不自己怎么开口?难道直接说我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请你们帮我解释一遍么?只能暂时忍下来,之后肯定就明白了。

    “哎呀。”元恋雪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把面包留在煎锅上,慌忙跑到厨房。伴随着一丝丝雾气,元恋雪夹起面包,挨着锅的一面已经发黑了。没办法,元恋雪把焦了的面包塞进嘴里,嚼了嚼,吞进肚子里。没有妈妈平时的提醒,元恋雪仔细检查了一遍所有的东西,锁好门走出公寓。

    外面依旧笼罩着灰暗的影子,这个时候正好是上班高峰期,住公寓的几乎都是上班族,很少会有学生从这边出来。元恋雪顺着下坡往车站走过去,看着四周不少年轻上班族穿着工作服匆忙走过的身影,感受着两个不同世界上学时截然不同的场景。突然一个低着头的背影吸引了元恋雪的目光。个子不是很高,大概一米六左右,黑色的头发梳成一个马尾扎在后面,穿着和自己一样的校服,背上背着一个青蓝色的帆布包,上面还带着经常洗过的痕迹,有些泛白,彷佛是褪去颜色的天空一般。一个人走在前面,但头确实一直低着的,混杂在人群里,躲躲闪闪,似乎在避开周围穿梭的人影。元恋雪从低着头的背影里认出了苏若月。“苏若月……”一路小跑,元恋雪向着前面的身影跑过去。“啊……呃……那个元恋雪同学?”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苏若月有些难以置信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有些迟疑的转过身,看到了跑过来的元恋雪。一直到苏若月面前,元恋雪才止住脚步,大口呼着气。“你也在这边住?”元恋雪一边向前走,平复着跑步带来的喘息,一边对苏若月说。“是啊,我就在后面的公寓,四号楼。不过元恋雪同学怎么也在这里?”“嗯,那个,我一个人在这边的公寓住。”“一个人住么”苏若月低着的头似乎动了一下,不过马上又低了回去,“哈哈,原来咱们还住的挺近的呢,之前都没遇到过,今天正好在后面看见,就跑过来了。”元恋雪笑了笑,他不知道其实原来的自己因为总是迟到,几乎没在这个时间段出来过。而自己之前急着回家一下课就匆匆回了家,所以一次都没遇到过苏若月。“那个,元恋雪同学,你的伤……”“啊,那个啊,已经没事儿了。”看着苏若月似乎比原来更低下去的头,元恋雪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脑袋:“其实是我一直太过分了,对不起啊,这个本来就不是你的错,要不是我之前欺负你你也不会推我的,对不对?”元恋雪试着安慰苏若月。苏若月低着的头动了动,慢慢抬起来,小声说了一句:“没关系的。”元恋雪看着苏若月的眼睛,对着苏若月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苏若月慌忙又把头低了回去。“对了,你为什么总是低着头呢?抬起来不是很好吗?”元恋雪有些疑惑。“嗯,就是习惯了……”苏若月说话每一个字都很细,声音也很小,必须要仔细听才能听得清。“这样啊。”元恋雪也没有多问,又说起了学校里别的事情,他也想向苏若月多打听一些自己之前在学校的事情。不过苏若月似乎并不是一个特别关心周围的人,总是很小心,似乎是太过内向了,大多的回答都是“嗯,啊。”之类的。

    两人一路穿过会展中心,来到公交站牌前,人还比较多,上车的时候两人被拥挤的人群挤散了,一直到下车都没说一句话。走进校门的时候,元恋雪和苏若月都很默契的保持了距离,一直到班里。这一天也和任何平静的一天一样,只有一节课一节课的不断轮换。不过元恋雪知道周逸飞在这里是不住校的,是中午吃饭的时候和周逸飞无意提起的,当时周逸飞还有些惊讶:“怎么会,我才不住校呢,我家就在学校对面,这么近还住校干嘛。”周逸飞还比较奇怪:“倒是你,怎么摔了一下变了个人一样,平时你基本很少关心别人怎么样的,吃饭的时候总是抱怨上午的课有多无聊。”元恋雪马上对周逸飞笑了笑:“是这样的嘛,可能原来还不是特别熟。”“对了,之前也很少见你笑,每次都是欺负苏若月以后和大家一起乐一乐,从昨天开始你就一直没嘲笑过她,是不是?莫不是你摔傻了?她推了你你就一直不作声了?”周逸飞脸上有了几分戏谑。“好啦好啦,过去的就过去了,我从今天开始打算做一个努力的好学生了。”元恋雪像在开玩笑一样解释着自己的变化。在和周逸飞的交谈中很快度过了午休时间。

    整个下午元恋雪和苏若月也没有任何交流,期间元恋雪虽然往苏若月那边看了几眼,苏若月一直都在低头看着书,下课似乎也保持着那个姿势。“真是奇怪啊。”虽然有些不解,元恋雪也认为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特点,像苏若月这样性格内向的人也很正常。

    放学后,元恋雪收拾好东西准便回家,扫了一眼苏若月,想要看看她有没有一起回去的意向,苏若月没收拾东西,而是去前面开始擦黑板,应该是今天的值日生。元恋雪背起书包,走过苏若月身边,“明天见。”打了个招呼离开了。

    一个人走进家门的时候,元恋雪已经比第一次冷静不少了,不过元恋雪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自己不会做饭。看着冰箱,翻了半天,元恋雪又取出来了面包,简单吃了一点,晚饭就凑合了。“看来一定要好好学习生活技能了。”一直以来元恋雪没什么需要自己担心的,总是有妈妈帮忙,可每天都像这样到了这里一个人生活,元恋雪也想过不吃饭什么的,可饥饿感袭来的时候元恋雪明白自己还是要吃饭的。

    又仔细想着这一天,元恋雪爬上了床,这次已经知道了自己醒来后会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