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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问》,是的,邹强凯请了专业人士听了这首乐曲,然后改了个名字叫做天问。
这位专业人士叫李凡达,就是办公室里拎着吉他的中年人,是他入行以来就认识的朋友,交情一直很铁,这种事情找他来做比较合适。
李凡达在听了《诸神之上》后,惊为天人,对这首曲子赞不绝口,开始听到邹强凯要用他名字作为作者的时候还有点犹疑,但听到原创只是一个大学生,就欣然接受了。
把曲名改为更符合国人习惯的《天问》,又稍微动了动了曲谱,李凡达本想多修改些,但实在下不去手,只能微微改了点。
邹强凯拿了修改后的曲谱稿件让人去庐州版权局申请登记,如果对方也登记了,就凭借关系疏通登记上,到时白纸黑字,到底谁抄袭谁?我还说你抄袭我们呢!
孙辉对这有点疑惑,如果闹大闹到法院怎么办?
对此,邹强凯只是面带诡异:“告,我们有钱有势;关系,我们业内混了多年;曝光?最欢迎曝光帮我们炒作。这种事情,不了了之而已。”孙辉毕竟还是没深入了解行当,这里的手段、勾当多了去了。
利益就是这样攥取来的,这是邹强凯从业多年的心得体会。
因此,业内人士李凡达也不觉得有什么大的风险,以前又不是没做过这事,欣然同意让自己成为《天问》的原创作者。
和孙辉解释完,邹强凯把烟头灭了扔进垃圾桶,转进办公桌,拉开抽屉,拿出一沓信封,对孙辉摆了摆手,从中抽出一张放在桌上,又把其他的放回抽屉。
孙辉从沙发上起来走到办公桌前,看了看,这是一封盖上邮戳但没拆封的。
“看好了啊,辉少。”邹强凯说了一声,掏出了一块三角板和一把小刀。
只见他用三角板的尖头撑开信封的机封口胶水,小刀刃面压住机封口纸边,三角板慢慢往上推动,信封的机封口就没有破损的被打开了,从信封中抽出几张白纸,把桌上的几张稿件塞进去,然后用棉签蘸了胶水,小心涂抹机封口,最后封好压实,几乎看不出信封曾经打开的痕迹。
目瞪口呆,短短不到五分钟,孙辉目睹了一场狸猫换太子的勾当。
邹强凯擦擦手,笑道:“这张是三个月前的没拆封信封,李凡达老哥寄给我的。”言语表情间,满满的深沉恶意。
李凡达坐在沙发上,微微一笑,用吉他弹响了《天问》的第一音。
孙辉看看手法熟练的邹强凯,又看看若无其事的李凡达,突然觉得自己还需要学习很多。
外面的雨势愈加大了。
……
吃完一顿丰盛够味的火锅,宿舍几人连带两个家属又聊了会。
从小在德国长大的钟锦婷对于派拉蒙居然会来购买何邦维的创作而感到深深的讶异。派拉蒙的地位,酷爱看电影的她显然感受的更深。
派拉蒙群星环绕雪山的标志,在她看《教父》、《拯救大兵瑞恩》、《夺宝奇兵》等一系列脍炙人口的电影时无数次看到,没想到何邦维居然能写出这样的乐曲。
替自己世界传播文化并准备继续这一工作的何邦维,平淡的接受了她的赞扬。
几人吃完聊完,眼看大雨磅礴,王伟提议去开包间打牌,他的牌瘾可是不小。
这个天气,喝喝茶、打打牌、聊聊天,也不错,何邦维从了这个建议,和他们去开了个包间打牌。
他自然还是和王伟一伙,为他出谋划策,结局也没大改变,两人输得裤子都快没了。对于输钱,他俩都不在意,王伟只是一直在喃喃自语,我也记牌啊,怎么老是输呢,一点都不科学。
这样输了一个下午,王伟输的脸都快青了,终于忍受不了这个结果,借口要回去继续了解乐曲的事宜,宣布解散下午的聚会。
叶川与邵涵,李韵声与钟锦婷,这两对鸳鸯打算晚上继续一起吃饭,来一场情侣晚餐。
何邦维看看时间,准备去咖啡馆蹭免费的咖啡,王伟只得带着输得空空的口袋独自一人钻进雨中,往宿舍里去。
撑着自己的小黄伞,何邦维沿着马路去咖啡馆。
接近傍晚,大雨还没有减小的趋势,整个天空昏昏暗暗,令人心生压抑,咖啡馆已经开了灯,橘黄色的灯光透过雨帘模模糊糊毫不起眼。
何邦维到了门前,收伞,甩了甩雨水,推门进去。
乔思没在吧台,正端着杯咖啡在窗边的卡座呆着,桌上还摊开一本书。
见何邦维来了,她眼睛一亮,笑道:“羊羊来了啊,坐,我给你冲杯咖啡。”
何邦维气闷:“不是说了不叫羊羊这个名么?”
乔思连笑带哄道:“这不是好久不见,忘了嘛,开心,太开心了。下不为例。”
不是昨天才见的,我吉他还放在这呢,何邦维心里默默回忆了下。
乔思很快端了一杯咖啡过来,顺手把馆内的音乐换了首比较柔和点的轻音乐。
何邦维接过咖啡,尝了一口皱眉道:“你调咖啡的手艺下降了啊。”
乔思笑而不语。
又喝了一口,觉得这味道实在不对,何邦维看向乔思。
她正弯腰把书本收起来,背部曲成一道完美的弧线,秀发轻飘,身形曼妙,把书拿到吧台,拎来吉他放在桌上。乔思撩过脸颊旁边的长发,似乎觉得碍事,双手一统,利落的把长发挽成一个辫,微笑道:“可以教我《故乡月》了。”
何邦维皱眉喝完咖啡,说道:“下次你得用心给我调咖啡。”
见他还在纠结这事,乔思哭笑不得道:“这是一杯速溶咖啡,今天没什么人,我自己喝的都是速溶呢。”
何邦维翻了个白眼。
乔思坐在何邦维对面,微微右侧,单手撑着下巴,眼睛亮亮的看着何邦维,说道:“你先再唱一遍,我听听调子,酝酿下。”
既然已经决定把这首《故乡月》教给乔思,何邦维自然不会拿捏,稍微清了清嗓子,从桌子上拿来吉他,抱在怀里。
随着右手的弹奏,伤感哀婉的曲调缓缓流淌,低沉的嗓音发出异域的语言,脸上浮现略带怀念的神情,一曲《故乡月》出现在女孩眼前。
窗外倾盆大雨,灌丛被雨滴打的噼啪作响,咖啡馆内,乔思静静倾听何邦维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