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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晚上来接我们,但我们六点多吃完晚饭,一直在酒店等到将近十二点钟的时候,才等来了泰国人的电话。
“他们到了,在酒店门口等我们。”郑前挂断电话,对我说道。
我点点头,道:“走吧。”
走出酒店门口,果然看到三辆黑色奥迪等到门口,郑前和下车的泰国人相互寒暄了几句,我们四个人就分坐其中的两辆车,跟着领头的那辆车,向着巴吞他尼的郊区开去。
大概是因为在泰国被地下世界通缉的缘故,这个阿赞湿的藏身之处大多都在比较偏僻的地方。
车子顺着街道开出,大约四五个街区后,道路两旁的景观明显老旧起来。虽然不至于到残破的程度,但是市中心的都市感却很快消逝,仿佛进入了一条时光隧道,入目的尽是七八十年代的外国老电影中的低矮建筑。
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我打量了几眼前头的泰国人。
我和符彩云坐在车后座,前面的副驾驶坐了一个给我们带路的泰国人,大约三十多岁,肤色略黑,个头较矮,人看上去有些肌肉,但是不胖,较典型的东南亚人群的长相,倒是看不出是不是道上的。
司机也是他们的人,留着一头板寸,一路只开车,没说过话。
我把手插进裤袋里,轻轻打开了枪上的保险,三辆车上一共有八个泰国人,就算阿赞湿那边没有其它人,加一起也足足有九个泰国人,我还是得多加小心。
车子很快就开进了老城区的深处,道路越来越窄,最后在一个半山坡的阶梯前停了下来。
走出车门,这边是一片依山而建的建筑群,有点像巴西里约热内卢的贫民窟,不过规模可没那么大,而且这些沿着山坡层层叠叠连绵不断的房子,看上去也稍好一些。
郑前也和刘旭伟一起走了下来,泰国人停好车后,也都跟了出来,其中一个和郑前一起走在最前头领路,剩下的人则有意无意地把我们几个围在人群当中。
领头的那个泰国人回头说了几句泰语,似乎是让我们跟在后面,随即就扭头踩上台阶。
这会夜色已经十分浓重,旁边虽然都是建筑,但夜深人静,亮着灯的窗户也没几个,空寂的阶梯上一时只有我们一行人的脚步声在街道里回荡着。
走上阶梯后,依然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建筑群,泰国人带着我们在蜘蛛巢穴一般的低矮街道里七拐八拐,走了好一阵子后,在一座坐落于民居当中的小佛寺前停下了脚步。
“老郑,这他妈到底到了没有,再不到,老子回去睡觉了。”我打了个哈欠,骂骂咧咧地指着郑前的鼻子道。
“哎,王少你别着急啊,你看着不就到了嘛。”郑前陪笑道。
泰国人站在一旁见怪不怪,同样的戏码,在刚才的一路步行中,早已经重复上演过好几次,这些人应该早对我的纨绔身份深信不疑了。
一名看上去像是头目的泰国人走到我面前,双手合十说了句“萨瓦迪卡”,随后冲着佛寺的门一扬手,示意我进去。
我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挽着符彩云率先走了进去,郑前、刘旭伟也随后跟上。到我们都走进去后,这几个泰国人留了两个在门口把风,其他的也都跟了进来。
最后的那个人,轻轻地把门掩上了。
泰国的佛寺结构,和我们国内常见的庙宇不太一样,说起来,无论是大庙还是小寺,在建筑风格上都有十分独特,比国内千篇一律的造型强过不少。
穿过正门的过道,我们没有进入供奉着不知名佛像的正堂,而是沿着走廊,进入了一侧的一个小偏院。
之前的那名泰国人站在院落门口,对我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是一个很小的院落,角落的一侧开垦出了一个苗圃,种着一些不知名的花草,中间有一个石桌,一条碎石小道绕过石桌,从院门口通往唯一的屋子里。
屋子的门开着,里面没有亮灯,似乎点着烛火,看上去有些阴森。
泰国人都留在了院子门口,我们也没有理会他们,穿过院子,在门口脱下鞋子后,依次走进了铺着光滑的桐木地板的屋子里。
屋子角落摆放着一个烛台,三根婴儿手臂粗的烛火随着我们进来带起的微风而有些摇曳,在昏暗的烛光下,一个看不太清脸的男人正坐在屋子中间,在他的面前铺了许多盘盘罐罐,里面黑漆漆的看不太清楚。
郑前率先双手合十,对这个男人打了声招呼:“萨瓦迪卡。”我们几个人也有样学样,跟着一起双手合十。
这个男人就是阿赞湿,在泰国凶名赫赫的降头师!
阿赞湿没有抬头,只是冲我们微微点了点头,冒出一个短促的泰语音节。
“让我们坐。”刘旭伟在我耳边轻声翻译道。
我点点头,一行四人在那堆坛坛罐罐边坐了下来,地上早已经备好了几个坐垫。
这个时候,坐在我身边的符彩云突然拉了拉我的袖子,凑到我耳边轻声道:“铮哥哥,那个蜡烛是用尸油做的。”
闻言我的眼睛微眯了一下,果然不愧是成天和尸体打交道的降头师,连蜡烛都是尸油做的,难怪这些阿赞在泰国人心目中,几乎可以说是活着的恶魔。
坐下没多久,摆弄着瓦罐里东西的阿赞湿抬头扫了我们几个人一眼,又说了几句话。
“这是在问我们的来意。”刘旭伟尽职地在我耳边翻译道。
我微微颔首,借着尸油蜡烛的光亮,打量着这个名镇东南亚的降头师。
他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皮肤黝黑,相貌平平无奇,只是神情有些阴鹜。和大多数东南亚人一样,个头并不是很高,但是体格看上去很好,穿着有点像中山装的泰国传统立领马褂,盘腿而坐的下身则套着方裙。
只看形象的话,你很难把他和一名阿赞联系起来,大抵上就是接上随处可见的泰国人形象。
郑前微微挺直腰,之前刘旭伟告之他的阿赞湿背景,显然让他有所忌惮,行为上也不由地不敢大意,一边指了指我,一边对阿赞湿说着话,应该是在介绍我的身份和来意。
不过郑前的泰语并不是很好,讲的过程中不时还需要刘旭伟进行补充。
郑前这样磕磕巴巴地说完之后,阿赞湿点了点头,看着我又说了一堆话。
“他说远来都是客,既然王公子这么诚意来求取佛牌,他自然有求必应,佛牌已经准备好了,一会就让人送过来。”刘旭伟继续翻译道。
等到刘旭伟说完,阿赞湿拍了拍双手,随即就听到屋子一侧传来了脚步声,一个男子双手捧着一个托盘,弯着腰,低垂着脑袋,十分恭敬地从隔壁走了出来。
阿赞湿指了指我,让那名男子把托盘上的东西递到我的面前。
屋子不大,男子几步都走到了我的面前,即使烛光昏暗,我们几个人都能看到,托盘里正放着一个佛牌,也是翠玉底,上面雕刻着一个怒目圆睁的不知名雕像,看上去就价值不菲。
我正要伸手拿起佛牌,坐在我旁边的符彩云突然拉着了我的手,神情警惕地看着眼前这名始终低垂着脑袋,看不清长相的男子,道:“铮哥哥,有点不太对劲!”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眼角余光瞥到,坐在中间的阿赞湿突然双手一扬,奇快无比地做了几个古怪的手势,与此同时,一连串泰语从他口中喷涌而出。
而随着他的泰语,站在我们面前,双手捧着托盘的男子浑身一颤,接下来似乎就会有异变发生。
妈蛋,这家伙原来已经知道我们的真实来意了!
这个时候已经没必要在伪装下去,我一抽手,飞快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枪,冲着面前的男子和阿赞湿就是两个极快无比的双连射。
“啪啪!”
“啪啪!”
轻脆的枪声在房间里骤然响起,阿赞湿的泰语声戛然而止。
他和那名始终低垂着头的男子,额头上多了两个紧挨在一起的弹孔,血从弹孔中缓缓淌出,只不过这血迹明显和正常人不同,不但颜色黑污,更显得有些黏稠,仿佛沥青一般。
这一切只不过发生在半秒钟内,等到枪口的硝烟飘起的时候,郑前和刘旭伟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一时间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杀,杀人了,这,这可怎么办?郑老板,咱们事先可没说过会杀人的啊。”好半晌,刘旭伟才脸色发白,颤颤巍巍地指着面前中枪的两个人,发抖道。
郑前没理会他,只是伸出向下压了压,示意他稍安勿躁,一边转过头来,也有些惊悸。他事先压根没想到,我身上会有枪,艰难地咽了口水,道:“兄,兄弟,这,这就搞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