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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充塞投奔过来的吴用?”三夫人问我。
三九邀功似的抢道:“是的,夫人,他就是吴用!”
“你,你是那什么二九还是三九吧?”三夫人看着三九道,“取的什么古怪名字,真不吉利。”
确实,语音没叫对的话确实有些被占便宜的感觉,三九闻言,忙稽首说:“夫人说不吉利,那我以后便不叫三九了,减上一位,就叫三八了。”三八说道。
那小姑娘瞅了我一眼,也不在意,正翻看我手中的物什,而我闻听三九此言,忍俊不禁,我面前的小姑娘也一样,乐的呵呵直笑,别人见她笑,不由向我们看来,不知道我们在笑什么?
“湫湫,你乐什么呢?”三夫人问完又对三九斥道,“端的瞎改什么名字。”三九诺诺连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被小女孩打断。
“哈哈,你们不觉得好笑吗?”湫湫闻言转头看见他们都没笑只是奇怪的看着她,她笑容微敛,转头向我,眼中闪过异样光芒,继而平静,“那你在笑什么?”
我虽只是一乐,便立即停止,但还是被他们捕捉到了:“我笑了吗?”我一幅不知的模样。
“你笑了!快说,不然把你喂鱼。”湫湫道。
“哦,是吗?我只是饿极了,忍不住打了个嗝,并没有要笑的意思。你们看错了。”我道。
“想你也不敢。”三九道,“夫人你是没看见,我进了老院,这小子饿极了喝生水,半桶都让他干下去了。要不是看他还有个老娘可怜兮兮地卧病在床,我也不会让他这么脏兮兮的打扰夫人。”
“哦~”三夫人应了一声,吩咐道,“那东西放下,你带他去吃点饭吧,前几天大小姐那里抓的风寒药还剩了几幅,给他先对付对付,看有什么需要置办的,给添置些。”
“还不快谢谢夫人!”三九踢了我一脚道。
“哦,谢谢夫人。”我揖礼道。
“夫人,我先带他下去了。”三九说着,哈腰带着我离去,我转身时仍看见那叫湫湫的小姑娘一直盯着我,显然不相信我刚才的解释。
出了门,他逢人便说三夫人对他如何如何,不时又埋汰埋汰我。走了一段路,我便问:“九哥……”
“什么九哥,现在起叫我八哥。”三八斥道。
“哦。”我努力忍住笑,他还真有些聒噪八哥的架势,“八哥儿,食堂快到了吗?”
“就知道吃,马上就到。”三八斥道,“别以为三夫人对你好就得意忘形,那是人家好心,再说了,我们吴家是大户人家,要是府上饿死了人,传出去名声不好,你还真以为你能爬上枝头吗?”
“八哥,我可真没这想法。”
“没想法最好,哼,人啊,要摆清楚自己的位置。”三八说道,“呶,前面就是了。”
“谢谢八哥教诲。”我闻着厨房传出的味道已经等不及了。
“吴伯,早上好。”三八向厨房里边人打招呼。
里边转出一个壮实的约莫四十多岁的胖子:“谁啊,是你小子啊,又没吃早饭?”
“看您说的,我那是为主子分忧,耽搁了吃饭。”三八道,“今个又得麻烦您。”三八说着把我一推,“这就是投奔咱吴家那小子,今个起就多了两张嘴,刚给三夫人办完事,吩咐着过来吃点。”
“哦?”吴伯看着我道,“没听见响动啊,人怎么就到了?”
“哎,是王管家昨夜接引进来的。”三八道。
“从哪个门?东门?”吴伯问道。
“是啊,哪个门?”三八也问道,不过还没等我答话,“他哪知道哪个门,估摸着昨晚还是从您这边的角门进来的,正门、东门他哪配啊?而且就他这样,哪值得有什么响动,能让他进来就不错了。”
“也是!”吴伯怀疑的瞧着我,“不过昨夜我在这里也没听见什么响动,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
“说话啊,什么时候进来的?”三八见我杵在那,踢了我一脚。
“哦,就是晚间。”我闻着饭菜香直咽口水,都没怎么在意他们说啥。
“这小子饿傻了,以前的公子哥没吃过苦吧。”八哥对吴伯笑道。
“恩,算了,我也懒得管,那还有些剩的粥和包子,咸菜,你看着拿吧,反正是剩的。”吴伯说了句,返身回房。
“还不谢谢吴伯!”三八又斥我道。
“哦,谢谢吴伯!”里边传来一声“恩。”粥和包子还热乎着,我和三八在那就着咸菜一人吃了一大碗粥,拳头大的包子吃了六七个,身上终于暖和起来、充实起来。又拿碗、钵盛了些粥拿了几个包子和一点咸菜,手上满满当当的,还好厨房距后院并不远,走过吴家小姐小院的北侧小路,约有四十米便到后院。把东西端进房里,三八也无意停留,叮嘱了我一声一会去下人们所在的东北角找吴致先生拿生活用具,便离开了。
“美女,吃饭了!”我赔笑着看三八离去,闭上院门,返身回屋,对躺在床上的加百列道。
加百列睁开双眸,犹如久夜第一缕晨光,让整个屋子都明亮起来,看的我一怔,轻声道:“吃点饭吗,虽然只是些清粥包子,但也能饱腹。”她眨了眨眼,我忙扶她起来,使她靠在床柱上,“冷不冷?先吃点暖和暖和身子,一会我去给你拿床被褥。”
我说着,拿起碗,勺子舀了粥喂她:“去的迟了,粥不太热,不过这温度也刚好,适合下口。”她也不推辞,不一会一腕粥已下去一半,再喂,她却摇头,不吃了。问她要不要吃包子咸菜,也是轻轻摇头,“你吃饱了?”我好奇的问,她轻点螓首,真的不吃了,“你也太好养活了吧,吃这么点。”见她眉峰一竖,我忙走到一边把她剩下的粥一饮而尽,“包子先放着吧,如果啥时候饿了,还能垫垫肚子。”
“吴用、吴用!”突地外面传来一声女子呼叫,清脆悦耳,我一惊,忙扶皱眉的加百列躺好。出得门来,果然是翠音,还带着两个小厮。
“在就好,这是夫人交代的东西,你也算是我们吴家的亲戚,也不能太亏了你,这些被褥、药皿、衣服、用具你接着吧。”翠音道。
“谢谢翠音姐姐,谢谢夫人。”我忙上去从小厮手里接过来,“谢谢两位小哥。”
“呶,去帮他放进去!”翠音吩咐小厮。
我忙道:“不用不用!”手脚麻利的分两次把东西搬进去。
翠音站在房间门口,向里边一瞧:“听说你家老夫人生病了?夫人嘱我过来瞧瞧,老夫人身体可还好么?”
“还好,还好,只是舟车劳顿,受了些风寒,将养几日就好,还多谢三夫人给的药。”我道,“翠音姐姐不必进来,这屋里都是病菌,小心给你也染上了,回去传给夫人就不好了。”
“呵呵,你这话说的与小姐倒是有些像,惹人好笑,那我就不进去了,你可好好照顾你娘亲啊。”翠音抿嘴微笑道。
“自然,翠音姐姐慢走。”我说着翠音已经引着两个小厮出门而去。
“哇,有被褥了。”我高兴的叫了一声,在桌子上把被褥整理好,小心的抱起加百列靠在桌边,“马上就好,你先忍一会。”我赶紧麻利的三下五除二铺好床褥,房子瞬间有了些温暖感觉了,像一个真正的卧房了。
满意的瞅了瞅,一回身,发现加百列呆呆的看着我:“怎么了?是不是被我惊到了,没想到我也会铺床叠被吧?”她也不说话,不屑的看了我一眼,示意扶她上床。我自个也觉好笑,铺床叠被算什么本事。将她小心的放到床上,取掉她身上覆盖着的我的衣服,露出她傲然的娇躯,我赞叹的欣赏了一下,在她皱眉已经明显生气的眼神下,给她盖好被子,掖好被角,看着她缓缓闭上眼睛。
我打了个哈切,看着房内翠音拿来的东西,一样一样收拾好,也幸亏还有桌椅和一个老柜子,端来水擦洗了一下,东西小心放好,这吴家也还真不错,给的衣服男女各有四五套,虽然不是新衣也差不了许多,还有其他水壶、洗漱用品、鞋子等等生活用品一应俱全,也算有心了。
收拾停当我困意上涌,看着只有加百列睡着的那一张床,那张床很大足够两个人睡,虽然隔壁还有一张小榻,但现在实在困得不行,用另一床被子裹住身体,桌子上一趴,眼皮打架,不一会便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