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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萋萋咬着牙,眼神阴险冷漠,似笑非笑的说出安宝食物中毒的真相。
诡异又残忍的表情里,带着一丝喜悦和猖狂。
「路声声,要怪就怪你的儿子太贪吃了!他倒在车里,呕吐抽搐的模样,我光想着,都觉得高兴。」她踮起脚尖,贴到路声声的耳边,「啧啧,可惜啊,阎王爷还是不肯收了那小畜生,要不然,你也没有时间在我面前,狂吠了!」
她擦身而过的时候,抬高下巴,那洋洋得意的眼神,深深地扎到了路声声的心上。
咚,肩上的手提包扑通落地,路声声面无表情的从兜里拿出随身携带的水果刀。
「是你,路萋萋,是你害我儿子——」
念出的名字,带着怨愤。
瞧着水果刀刺过去,贺云端心急如焚的唤醒她:「路声声,把手里的刀给我,你先冷静冷静!」
路声声挣掉贺云端的手:「她要我儿子的命啊,贺云端。你让开,我的事……跟你无关!」她扭转身,气愤地朝向路萋萋刺去。
路萋萋后怕地退步,贺云端看到那明晃晃的水果刀尖,猛地伸手将路萋萋推开。
生生的给那女人挡下了那一刀。
水果刀尖直接扎进了贺云端的胸膛,迅速地涌出血来。
路声声欲语泪先流,松开手,站在原地僵住了。
七年前,最爱的男人因为这个女人冤枉她!
七年后,最爱的男人又为这个女人挡刀。
凭什么,为什么?
贺云端低头,看着那把水果刀,没了半寸,猩红的血渍从胸膛处淌下来。
他沉着声道:「路声声,你闹够了没?」
男人的思维是理性的,女人的思维是感性的,两种侧重点不同的人,面对同一件事,只会有不同的想法。
在贺云端眼里,没有任何证据,就伤人,一旦出事,必定坐牢。
在路声声眼里,明明是路萋萋挑衅的,为什么她在乎的男人,从来不曾信任她,对自己的态度永远要那么直接残忍!
贺云端抬起手,抓着路声声胳膊,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声音又软下去:「我……我的意思是……」
「……」没等他把话说完,路声声就甩开他的手,失望透顶,「你为什么非要撞过来,为什么……」只是想要威胁她说出真相。
路萋萋得意的样子,她真的好气!
可她儿子的亲生父亲,又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她或许冷静下来了,但心也跟着凉了。
柳如眉和陆庭听到动静,从病房里出来,在瞧见贺云端胸膛上扎着水果刀,地板砖上淌下血渍时,整个吓傻了。
已经有路过的病人家属及时报了警。
「云端,你……你还好么?」
贺云端竭尽全力佯装得若无其事,可才刚走两步,就往地面跌去。
「必须尽快手术——」
陆庭医生一脸焦虑地催促着护士们。
「声声,声声,贺总在流血啊,你快过来看看啊。」
闺蜜的喊声,路声声置若罔闻。
陆庭医生眼里带着怨怒,一脸不悦的说:「云端死了,她可能就满意了!」
柳如眉替闺蜜撑腰:「你凶什么凶,什么事儿都还没了解清楚呢。」
医护人员过来帮忙,带着贺云端走了,陆庭找了主治医师,辅助他,立刻准备手术。
柳如眉站起来,拉过闺蜜的胳膊,只看到她惨白的脸,唇角哆嗦着,貌似想说些什么。
「声声,没事儿,别怕,我在呢。」
柳如眉看到路
声声的状态,吓坏了,那副失魂落魄的表情,七年前出现过。
绝望……近乎到完全崩溃!
警察接到病人家属的报警,赶到医院,将路声声带走了。
上车前,她看到路萋萋就站在台阶上,喜不自胜的笑,表情都透着猖狂。
擦身而过,路声声看了一眼洪队长,「等等,我有话跟她说。」
洪队长看手表:「尽快!」
路萋萋跌了下,要不是看到银色的手铐还戴在路声声的腕上,她肯定要当场跑掉的。
「路萋萋,你一定要好好的。最近去任何一个地方,都要谨慎小心,记住了么?」
路声声伸手,落在路萋萋的胳膊上,明明脸色平静,却让人觉得可怕,「路萋萋,姐姐不想看到你受伤,要好好的啊。不然……我以后还怎么看着你被……折磨死呢。」
她的声音很低,低的只有她们两个人才听得见。
但路声声学乖了,面上是和善的,温柔的,嘴角还笑得灿烂,妥妥的我见犹怜,「咱们的债,以后慢慢算,记得先给自己选口好棺材,别到时候连个尸体都没有。哪,记住了?」
路萋萋此刻,不仅腿哆嗦,脸部肌肉都在无形中颤栗。
她知道路声声的脾气的,嘴角的笑容有多绚丽,心里的诡计就有多么狡猾。
说不定……说不定她已经找了人,准备对付自己了。
路萋萋微微张着嘴,想说,走着瞧,却没有半点儿勇气。
到了局子里,待了大概大半个小时,就有律师过来保释。
是贺云端找的律师。
洪队长听后,哈哈大笑:「我就知道,这臭小子会立马采取行动,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他给路声声接了杯水,软语安慰,「e小姐,凡事冷静点儿,下次别这么鲁莽了。」
贺云端的举动,并未让路声声生出半点儿感激。
在他保护路萋萋的事儿上,她很是别扭和心酸。
既然在意的是那个女人,又为什么要假惺惺地替自己找律师。
路声声从椅子上站起身,望了那律师一眼:「你转告贺云端,就说,我不会感激他,绝对不会!」
律师一本正经的颔首,久久无言。
刺已经埋在心里,无论如何也拔不掉了!
风吹着路边的棕榈树,没几分钟,就是瓢泼大雨。
顺着她的额头滴落下来的水珠,晶莹剔透的,不知道是雨,还是路声声的泪。
身后泊着一辆蓝色奔驰,带着墨镜的男人,按下手机,给国外的老板通了电话。
「傅少,e小姐在路上淋雨呢。」
「淋雨?」傅曾谙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坐在床畔,眼神冰冷。
一双玉手伸过来,桎梏着他的腰,娇滴滴的喊,「傅少,你要去哪里啊,陪人家嘛。」
傅曾谙面无表情的推开女人,拿着手机,去了洗手间。
「她在哪儿了?」
「刚刚从局子里出来,没坐车,走回去的。」
「查一查,看看她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挂断电话,傅曾谙两手撑着洗漱台,透过水渍斑斓的仪容镜,盯着自己的脸。
刀削斧凿的五官,抹不去的邪魅和妖冶。
他不希望别的,只希望在自己还没回去的时候,她能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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