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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连绵阴雨下了几日,不见放晴。
又一次产检,是路声声一个人来的。
长廊里,看着给丈夫贺云端打出去一个又一个电话都未曾接通时,路声声心如刀绞。
他到底还是因为那件事,不肯回来见自己。
“路女士,您又一个人来的么?”医生每每问出那句话时,她都苦笑着点了点头,说自己的丈夫工作忙。
其实哪里是工作忙,只是……他因为那件事憎恶她,不肯回家罢了。
郁郁寡欢的走出医院,她没想到,冤家路窄,竟在广场上,和路萋萋撞了一个正着。
“哎呦,这不是声声姐姐么,你怎么在这儿啊?”
路声声不屑搭理,绕路走开。
“声声姐,知道嘛,云端哥哥离开你后,一直跟我在一起呢,我们在国外可是度过了不少美好幸福的日子。云端哥哥还说,时机一成熟,就会和你离婚,跟我结婚。”
“你做梦!”
发现路声声手里的孕检单,路萋萋瞳孔瞪大,不安的卷起了手指,“哎,声声姐,你这样执着有什么意义呢,云端哥哥又不爱你。要不然……你怀孕了,给他发消息,他为什么不回?”
是了,她怀孕后,给贺云端发过不少的短信,她想着,自己的丈夫再怨她,也应该会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回来一次。
殊不知,她苦等夜等的丈夫,那时候,竟然在她讨厌的女人路萋萋的身旁。
原来……不是工作忙,而是她这丈夫贺云端的眼里心里,从来没有她罢了。
或许,贺云端已经后悔跟她结婚了。
“路萋萋,当初设计图的事儿,明明是你盗用我的,这件事你很清楚!”尽管感情惨败,但骨子里,她还是坚定又执着。
她揪着对方的衣领,切齿道,“就算……我和云端离婚,也轮不到你!”
话刚落,身后就传来了熟悉透顶却淡漠成霜的声音。
“怎么,路声声,你还想让萋萋骨折一次才高兴么?”
路声声回转视线,看着望穿秋水突然出现的贺云端,面带惊喜地凑上前,着急解释,“云端,当初我没有推过路萋萋,是她为了掩饰抄袭,故意摔下去的,你相信我,我真的……”
可下一秒,贺云端就言辞冷厉的打断她:“够了!”
“云端,你信我,你知道我……”
“路声声,你说这些,就不觉得惭愧么,你可知,当初萋萋的膝盖里还钉了钢板,你差点儿让她残疾!”贺云端冷冰冰的眼神里,满是鄙夷和嘲讽,“你说,谁会拿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只为威胁你!”
路萋萋急忙抱住贺云端的胳膊,悲伤哭诉:“云端哥哥,别这样,是我不好,是我当初说错了话,要不然……要不然声声姐也不会怪我,推我下楼。我……我……不怪她,真的,云端哥哥,你别生气,好不好?”
“萋萋,你这是做什么,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你还原谅她?”贺云端瞳仁阴郁,不带一点儿好脸色,“好了,萋萋,咱们走!”
自己嫁的丈夫,宁愿认为她抄袭,都不肯相信她的才华。宁愿相信是她恶毒陷害路萋萋,也不肯相信是路萋萋布局算计。宁愿陪同别的女人来医院检查,都不肯陪她这个怀了身孕的妻子做产检。
她痴迷的婚姻啊,看起来真是一个大笑话。
扬起下巴,她逼迫自己眼眶里的泪珠不要掉下来。
可骨子里的倔强,依旧没有让她哭天抹泪的恳求。
紧握拳,她凝眉看了一眼贺云端,终于说出了那句迟迟没有说出口的话。
“贺云端,我们离婚吧!”
夫妻之间没有信任,彼此捆绑,只会越来越痛苦,还不如分开。
贺云端顿住脚,不敢相信对方说的话,他扭头:“你……你说什么?”
路声声抬头,直视对方的眼睛:“我说,离婚吧!”
“随你的便!”
他沉着脸,埋头疾行。
在贺云端的心里,那不过是路声声矫揉造作的把戏,气急时的胡说八道。
别墅客厅。
她颓丧地坐在沙发上,瞪着红漆桌面上的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
深呼一口气,在离婚协议书签字一栏处,毫不犹豫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起身,擦掉眼泪,收拾着行李,就离开了家。
殊不知前脚一走,后脚就被路萋萋的人盯上。
再次醒来,是在晚上。
她躺在游艇的甲板上,手脚被铁链束缚着。
昏黄的灯光洒在湖面,波光粼粼。
两个黑衣大汉背对月光,在抽烟闲聊。
“路萋萋小姐真说,要把人扔海湾里喂鱼?”
“没错,亲口说的,还表示,事儿一旦办成,就给咱们一人一百万。”
“……可是她是贺云端的女人啊?”看了看挺着孕肚的路声声,手下有些惊慌,“肚子里还揣着货呢,这要下去,可是一尸两命啊。”
“呵,放心,路萋萋小姐说了,他们已经离婚了。只要这人一死,咱们就大功告成。”
两个大汉说完,抬脚碾灭了手里的烟头,冷不丁的朝着她走过来。
路声声极力反抗,求求他们放过自己,却并没有唤回他们一丝一毫的良心。
她被抛入海湾,一瞬间,海水淹没了脑袋,呼吸也跟着困难。
……
七年后。
dy庆功宴,由贺家举办。
为贺氏集团新上任的设计总监路萋萋一举夺得海城设计师大赛的名头,表示祝贺。
台上主持人兴致高昂的说着祝福词,当他准备播放视频,细数路萋萋在服装行业的成就时,底下众人尖叫起来。
“天啊,这不是路萋萋小姐么?”
“路小姐竟然和上次设计大赛的老板戴维滚床单啊?”
“竟然和老板搞在了一块儿,那这次路萋萋的冠军大奖,该不是靠男人才得来的吧?”
“不亲眼看见,还真是不敢相信啊?”
“豪门权贵,多的是这样的事儿。”
准备发言的路萋萋看到屏幕上那些异常清晰的照片时,一张脸宛若成了油炸的红螃蟹。
“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她在台上,手足无措地拿自己的身体去格挡。
可惜为时已晚。
底下,一个穿着杏色裸胸短裙的女人,戴着墨镜,兴奋的盯着眼前的一切。
路萋萋,我路声声回来了。
七年前你对我做的事,也该付出代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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