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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九章 讥讽何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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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是冀忞见过苏瑾和美琳因“葡涟”而爆体流脓的样子,也被何妃和几个替身的状况惊得有些回不过神来!

    地上的一个何妃的替身挣扎着跪爬到何妃的脚边,一手捂着脸痛苦哀嚎,一只手抓住何妃的裙摆哀求道,

    “娘娘!你放过奴婢吧!为了这张脸,奴婢每天都要喝药,还要放血,晚上要躺在木格子里面不敢翻身,怕容貌变化,脸上要压着冰块,根本不能睡觉!奴婢都要疯掉了!如今,奴婢这张脸已经毁了,很快,全身就会烂掉,求求娘娘把解药给我吧!奴婢不想死!”

    “什么?做个替身会死人?”

    冀忞惊呼出声。

    以前,也听说过有的大人物人担心出意外,出门的时候,轿子里面坐着替身,而自己扮成随从,躲开攻击或暗杀。

    但是,冀忞觉得,这种“替身”与何妃的这种“替身”根本不一样。

    那样的大人物大多是位高权重之人,对国家,对江山,举足轻重。

    这样的人物突然死去,会导致朝局动荡,甚至是改写历史。

    可是何妃这么个身份尊贵点的后宅妇人,杀她干啥?

    何妃死了,一堆的女人能给二皇子当正妃。

    何家没了何妃,还有好几个女儿,说不定,立马再送到二皇子府里面一个。

    何妃,根本不是无可替代。

    何妃此刻被替身女子一拽,身子一个踉跄,跌倒在椅子上,脸上已经一片血污!

    “易容蛊反噬!”

    “易容蛊反噬!”

    一股声音排山倒海般地涌进冀鋆的脑海当中,冀鋆的大脑瞬间犹如炸裂般疼痛。

    接着,耳边似乎又响起一阵遥远清晰但是却又微弱而且急切的声音,

    “此时不攻,更待何时?”

    “千钧一发!千载难逢的机会呀!”

    冀鋆只觉得头痛得厉害,从来没有这般痛过!

    她双手使劲地捂住头,拼命的让自己镇定下来。

    然而接下来,冀鋆不由自主的跪到了地上,身上的蛊也似乎是要拼命挣扎地去扶她起来一般!

    但是奈何那感觉就像两个人,离得很近又很远,就像是隔着一层薄薄的膜,而这个膜分开了两个世界!

    无论体内的蛊在那边如何努力,都没有办法帮到冀鋆!

    冀忞见状不好,忙上前去扶冀鋆。

    可是冀鋆的身子却是犹如巨石深深扎了根一般,冀忞根本拽不动她!只能无措地看到冀鋆的头上滚下了大颗大颗的汗珠!

    冀鋆两只手紧紧捂住脑袋,双目紧闭,人看上去痛苦万状。

    地上几个何妃的替身,也在痛苦地扭转着身子,依稀可见指缝中渗出丝丝血迹!

    血汩汩的从何妃的口鼻流出,很快,何妃的双眼也流出了血泪!

    “忞儿,她们给我们用了毒!”

    冀鋆虚弱地发出声音!

    毒!

    冀忞瞬间想起沺黎,想起苏瑾和美琳!

    看起来这次主要针对的是堂姐!堂姐的能力如果被废掉,自己岂不救得任人宰割!

    冀忞稳住心神,静静拿起发簪将自己的中指指头划破,然后忽然塞进冀鋆口中,冀鋆猝不及防,咽了下去。

    一丝温热的腥咸之气,似乎还伴着丝丝的甜味,渗入口中。就犹如一列甘泉缓缓淌过干涸的田野。

    冀开的头脑渐渐清明,似乎忽然间洞悉到了一些事情,但是迅疾而走。

    冀忞见冀鋆的痛苦减轻,径直走向何妃,何妃透过血雾看着手握发簪的冀忞,不解又惊恐。

    冀忞冷冷开口,

    “娘娘看起来是爱极了殿下,甘心为他以身试蛊,在皇家,蛊是禁忌,殿下行此阴毒之术,自然不敢托付别人,只是,娘娘就不担心,有朝一日,狡兔尽,走狗烹?”

    何妃喉间有呼呼气流穿过,却无法发声。

    冀忞上前一步,

    “如果我没有猜错,娘娘此次主要想毒倒我堂姐,然后迫使我服从。可是娘娘这么做意义何在?是帮着殿下夺皇位?娘娘是否想过,殿下真的夺得了皇位,可还有娘娘立足之地?”

    何妃双目欲裂,她强撑着直起身子,尽管说不出话,但是用身体的姿势表示着抗拒和反对!

    ““易容蛊”可以用在娘娘身上,难道就不能用在别人身上?”

    冀忞猛然间想起,前世,在淮安候府的时候,美琳言之凿凿地指控冀忞谋害了皇上,当时,冀忞只以为,美琳在故意颠倒黑白,无中生有。

    而此刻,冀忞忽然想,假如,有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替身”去行刺皇上……

    冀忞继续道,

    “娘娘入府多年,只有一女。而殿下的侧妃和妾室均无所出,殿下定然是对娘娘说,他爱重娘娘,心中只有娘娘一人,皇子府的子嗣也必然全由娘娘为殿下诞育。”

    何妃身子松弛了一些。

    冀忞唇角勾起冷笑,

    “可是,娘娘,假如,你府里的那些妾室是她们各自的替身,而她们则在殿下的某个别院为殿下诞育子嗣,将来有朝一日,娘娘对殿下已经再无用处,这些人再堂而皇之地走进皇子府,娘娘,你说这种情况是不是很有可能?”

    “噗!”一口鲜血,从何妃的口中喷了出来!

    有一小部分喷到了冀忞的身上!

    甚至有几滴溅到了冀忞的脸上!

    冀忞抬手缓缓擦掉,又隐去眼中的嫌弃在衣角上抹了一下,又道,

    “娘娘,你看,我堂姐用了我的血,已经好转,你的蛊,你的毒,没有用了!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你告诉我,二殿下用这个易容蛊究竟要做什么?”

    何妃沉默不语,她不能说!

    即使她内心也曾经有过如冀忞所说的那般担心,她何家除了钱,几乎没有任何的支撑。而如今,何家的钱也被二皇子挥霍了许多。

    最重要的是,二皇子利用何家的商队在与北燎秘密勾结!

    那时,二皇子信誓旦旦地承诺,只是利用何家商队与北燎做生意,也可能偷偷摸摸地购买一些律法条文禁止的物品。

    比如,超过一定数量的粮食和马匹。

    比如,药材。

    再比如,武器……

    但是,富贵险中求,谁能抵得住那一本万利的诱惑?

    不过,源浅曾经提醒她,万一二殿下欲壑难填,或者,与北燎有了一些不可告人的勾当,一旦东窗事发,何家就是那替罪的羔羊!

    可是,何妃架不住二皇子的哀求与温存。

    将何家商队交给了二皇子!

    “殿下如果用这些个替身,不,用娘娘或何家家主的替身去行谋逆之事,事成还好,如果,事败,何家将会满门抄斩!既然,娘娘一定要送何家上断头台,我就送娘娘一程!”

    何妃闻言满脸惊惧!

    她为了降低冀家姐妹的戒备心理,她此次出门除了几个侍女和嬷嬷,就是这几个替身。

    两个侍卫在“好邻居”的门口。

    她相信,无论她多么过分,她得手,冀鋆冀忞倒霉,就是她的囊中之物。

    而如果她没成功,冀鋆和冀忞也不敢将她如何。

    她可是皇子妃!

    然而接下来,何妃眼怔怔地看着冀忞走近,竟油然升起恐惧!

    “啊!”一声惨叫几乎冲出去几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