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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舅母王氏多次在人前夸赞玉颜,冀忞听完并没有什么太多的起伏,不过她有点担心冀鋆。
王氏心里有什么样的打算,冀忞略微琢磨就能够猜出来一部分,只是见冀鋆并不是太在乎,有点放心的同时又有点担心。
冀鋆自小不是在深宅大院中长大,对后宅的弯弯绕绕虽然听说了很多,也算看到和经历了一些,但是,跟自小生长在这个环境中的人相比,终究不是了解得非常非常透彻。
以后冀鋆还是要面对王氏,与王氏之间的冲突不可避免。
冀鋆满不在乎地道,
“你不用担心,你舅母的那点小心思,我大致也能明白,不过,现在咱们就是要让你舅母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到玉颜身上。不行的话,咱们再给添点儿柴火,让她没心思对付你外公和你舅舅,也没心思对付咱俩,这不是好事吗?”
冀忞觉得冀鋆说的倒也有道理,不过她担忧的事情与冀鋆想的事情完全是两个方向好吗?
冀鋆见冀忞还是皱着眉头,知道她还是在担心以后,想着王氏要用玉颜对付自己的事。
冀鋆于是拍着冀忞的肩膀安慰道,
“哎呀,你是不是想的有点儿太远了?好吧,我跟你说实话,你听我说啊,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假如啊,我说的是假如,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嫁给了你的大表哥,那么这也很好解决。其实你想想那个时候的,关键的人不是你的舅母啊,最关键最根本的那个人应该是你表哥,对吧?如果你表哥一心一意地对我,那么玉颜就是一个摆设,而且呢,按照如今你们这些世家大族的传统,过一阵儿之后,就可以让你表哥给玉颜一个“放妾书”,然后他们两个人可以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冀忞眉头微微舒展,觉得冀鋆的这个打算还是比较靠谱。
冀鋆接着道,
“可如果你表哥经不住玉颜的诱惑,借着孝顺你舅母,跟那个玉颜勾勾搭搭,眉来眼去,你觉得堂姐我有可能忍气吞声、委曲求全吗?”
“那——”冀忞睁大眼睛,有点不安地道,
“那,堂姐,你待怎样?”
冀鋆坐下去喝了一口茶,气定神闲地道,
“那我就把旺财找来,然后呢,把你大表哥胖揍一顿,打的他满地找牙,之后扔下一个“休夫书”,带着旺财和芍药,我们三个,从此,浪迹天涯,四海为家,潇潇洒洒!那真是!”
冀鋆说到此处,把茶杯使劲朝桌上一放!
站起身,满怀豪情地道:
“琴棋书画诗酒花!什么都难不倒我们仨!”
芍药闻言,也激动地一拍胸脯道,
“柴米油盐酱醋茶,有了旺财还怕啥!哼!想要啥就有啥!”
冀鋆,“……”
这是要带着旺财打家劫舍啊!
冀鋆正色道,
“芍药,不能乱来!虽然你是勺子大侠,但是,要有侠骨!”
芍药激动地上前握住了冀鋆的手道,
“小姐,你放心!我不会去抢百姓的家财,我只是想在礼国公府抢点东西就可以!反正咱们都撕破脸了!”
芍药丝毫不理会冀鋆和冀忞的尴尬,她继续兴致勃勃地道,
“小姐,我太感动了,你这样的情况都想着带着我和旺财,我和旺财一定也对你不离不弃!可是你要揍大表公子之前,可千万要提前十天告诉我!”
冀鋆奇怪地问道,
“为啥要提前十天告诉你?咋的?你要去搬救兵啊,还是要通风报信啊?”
芍药忙摆手急道道,
“小姐,你要是带着旺财和我跑路,咱两个随便的吃点野果子野菜,吃点啥都能填饱肚子。可是旺财不一样,咱们跑路的话必定是风餐露宿,旺财会吃不饱,咱们就得提前把它喂得饱饱的!这样旺财可以几天甚至十几天不好好吃喝都没有问题!”
冀忞看芍药认真的模样,起初觉得好笑,后来开始担心起表哥来,又有一点担心旺财,毕竟是堂姐的贴心跟班。于是,小心地问道,
“旺财打架厉害吗?”
大表哥也不是被吓大的。
芍药不假思索地道,
“一般吧!就是一巴掌把一个头狼的脑袋拍碎了!”
冀忞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心中默默道,
“大表哥,你自求多福啊!”
门口听到此话的李宓脚步一滞,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后脑勺。
海棠忙把芍药按住,可别胡咧咧了!
转移话题问道,
“小姐,为什么侯爷还要想跟其他府上的夫人身边的侍女打听玉颜小姐的事情,还跟宫里的太监打听,直接问玉颜小姐不就知道了吗?”
冀忞敛起笑意,道,
“洪培菊生性多疑,有的时候,玉颜说的话他未必相信。这么多年,玉颜被苏瑾教导的是无时无刻都在讨洪培菊的欢心,所以玉颜会不知不觉地美化或者编造对自己有利的情节,不知不觉地避重就轻。玉颜多年来形成的习惯,会自觉自动在大脑里面筛出洪培菊喜欢的言辞和语气。其实很多话语如果是写在纸张上是一样的,但是用不同的语气说出来,表达出来的意思和对方接到的信息就会完全的不同。这些年玉颜被苏瑾训导成了这个样子,洪培菊可能以前吃过亏,因此根本不信玉颜。”
冀鋆想起来以前看过的冯巩和郭冬临一起拍的小品。
郭冬临对冯巩说,咱们还得演呢,因为咱们是演员哪!
冯巩于是就将郭冬临的话转给导演的时候变成了,
“可以演,但是得加钱哪!”
洪培菊手里的牌已经不多,玉颜是一个重磅筹码,他不会轻易废弃,或者说让玉颜轻易地浪费掉。
因此,事关玉颜的每一个细节,他都务求保证准确无误。
因此,当他忽然间发现玉颜进皇子府并不能让他的利益获得最大化。而相反,美琳能够进皇子府,却能给他带来另一笔收益,无论如何,至少以后他的身份是皇子的老丈人。
别管是什么样的老丈人,不能当众称呼的老丈人也是老丈人!皇子终究是娶了她的女儿!
洪培菊和王氏的遥相互动,没有对冀家姐妹造成多么大的冲击,相反,李宓却给冀鋆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冀鋆从陈国公府带回来的那个木匣,竟然在一个意外的情况下给打开了。
此前,因为冀鋆担心里面有一些暗器。或者是毒药之类的,会对开匣之人造成伤害。而对于这个木匣,以目前的工艺水准来讲,又不可能有机械手遥控拆卸。所以冀鋆也没有太着急。
但是因为匣子放在淮安侯府里,始终不踏实,而放在“好邻居”也不安稳。
此前“好邻居”被下毒,李战在“好邻居”中毒,“乞丐”冲击等情况,都说明“好邻居”被人惦记上了,所以也不安全。
后来李宓想起来,在郊区礼国公府的庄子里,他们有一些宅子。
以前,礼国公父子带亲兵卫队回朝觐见后,通常在京城的国公府住上几天,然后,礼国公父子常带着亲兵到庄子上居住。
如此,免去了在京城里,与百官之间的你来我往的宴请,这些宴请,因着礼国公父子重权在手,众人趋之若鹜,多如牛毛。
礼国公父子不胜其烦,去了,皇上不高兴,以为他们是骄兵悍将,借机拉拢人心。不去,又会被人说他们“拥兵自重”,“眼高于顶”!
宅子里面有一些暗道和机关,而这些机关分布只有礼国公父子几人知道,连王氏都不知晓。
这个盒子被放置在了礼国公府郊外的庄子里,不料前一阵,庄子附近的山洪暴发,许多的老鼠无家可归,被水淹没鼠洞之后,四处乱窜便钻进了机关暗道里。
然后,因老鼠在这里没有找到足够多的食物,便开始去啃咬一切能够啃咬的东西。
就在这种情况下,竟然把这个匣子给啃烂了!露出了里面的东西,是一颗珠子和一张画满奇怪符号的羊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