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驶离巴士拉已经好几天了,似乎注定了这次航行不会太顺利。马特·伊本苏丹船长此刻正烦躁的站在船头思考着什么,之前无数次的航行这段到桑给巴尔的路线,唯独这次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妥。
“船长,看天气似乎不太好的样子。”一个船员跑来汇报。
“我们现在在什么位置?”伊本苏丹问道。
“我们刚过了马斯喀特,船长。”船员疑惑的看着他,不是刚刚还在那买酒喝了吗?
“今天晚上可能会有暴风雨,给其他船只发信号,我们附近没有可以避风的港口,放下船帆。”伊本苏丹恍惚的说。
“有这必要吗?船长?”船员问:“只是一场暴风雨而已,我们又不是没遇到过。”
“这次不一样啊,围成防御阵型,让装那东西的两艘船躲在中间。”他忧心忡忡的说。
显然这个样子已经吓到了这个船员,于是一路小跑就跟桅杆上的指挥沟通起来。很快的,其他船只就按照伊本苏丹的要求听好,其他船长也搭着木板过来,想要一问究竟。
昏暗的船舱之中,十几个胡子拉碴的男人一声不吭的喝着闷酒。
一个人开始忍不住了问:“对着安拉起誓,像这样的暴风雨我阿布遇到没有二十次也有十五次,绝对不会对我们造成什么影响的,我不知道伊本苏丹船长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这是一只由十二艘大型商船组成的船队,受当时的哈里发委派,运输一些神秘的宝藏到桑给巴尔。但是这里所有的人之中也只有他才知道这个秘密,其他的人只知道那两艘船上装满了金币,足足有一百桶,这是他们去东非和中非购买黑人奴隶的钱。
伊本苏丹叹了口气说:“阿布,我相信你。但是这样做对我们并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在这辽阔的大海之中,我们并不清楚下一次会遇到什么危险,不是吗?”
“这是对我的侮辱,我的船员们会讽刺我连一场普通的暴风雨都无法应付。”阿布依然气愤的说。
“让他们说去吧,等危险过后真正活下来的人才有权利说话,死人是不会抱怨什么的。”他淡淡的说,必须要说服这些顽固的家伙,否则剩下的路也很难走。
“可是尊敬的伊本苏丹船长,哈里发虽然下令让我们都听您的,可是您是否需要先告诉我这个决定的缘由呢?”另一个船长说,其他船长也纷纷附和,觉得问的有理。
“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们,是我确实也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凭着我马特·伊本苏丹家族的荣誉,在安拉面前起誓,希望你们可以相信我。”他郑重的说。
在伊斯兰世界里,对真主安拉起誓已经很值得别人相信了,更不要说再赌上自己家族的荣誉,谁都知道,马特伊本苏丹的爷爷赛伊德·伊本苏丹最早打开阿拉伯国家航海的序幕,是现任哈里发极其信任的家族,看来这一次,他们身上的担子不轻埃在座的船长虽然都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但是谁也不再发问了,
“风越来越大了,船长。”正在此时,一个船员在船舱口喊道。
“你们要回到你们的船上吗?我亲爱的朋友们?”伊本苏丹温和的问。
“好吧,等这次航行完成以后,你要告诉我们一切。”阿布说。
“一定的,我亲爱的朋友。”他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看来这一次算是过关了。
外面的海风越来越大了,伊本苏丹三十多年的航海经验告诉他,这风一定不正常。换句话说,哈里发让他运输的东西,也一定不正常。
他思索着,不知道是否可以看到明天的太阳。
与此同时,另一伙人也在慌忙中准备着应对即将到来的风暴。
海盗蒂皮·蒂普从他们出海开始就悄悄的跟踪起了他们,老练的海盗们知道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他们要等到船行驶到东非的时候再下手,那是他们的老巢,更多的船只和人手会增加成功率。现在他们只是伪装成一艘货船,悄悄的跟在船队之后。
但是马上要到来的暴风雨让他有点手足无措,他的船只要比前面的船队小上很多,对抗各种危险的能力自然也要弱许多。所以并没有阿布船长那样的口气,眼看前面的船队也感觉到这次暴风雨的不寻常做出了很好的防御,他们的船只甚至已经开始摇晃了。
蒂皮怒吼着:“你们这些该死的废物,给我加把劲儿把船稳祝”
话是这么说,但是在这种恶劣的自然天气面前,任何反抗都是无力的。
“尊敬的蒂皮船长,单凭我们一艘船是无法抵抗安拉的愤怒的,是否考虑让前面的商队给予帮助?”另一个海盗说着。
蒂皮一想,反正现在又没打算动手,从哪也看不出他是海盗,这个办法不错。
于是他笑着说:“这个主意很好,等咱们这次得手了,分你一桶黄金。”看来这一百桶黄金的消息,早就不知道被谁给捅出去了。
这时的风力已经大到让人无法想象的地步,蒂皮的小船很艰难的往船队的方向驶去。现在属于逆风行驶,根本不敢挂起船帆,全部靠人力划桨。但是此刻浪头一个高过一个,船似乎都有些不进而退的意思。
“诅咒你们这些该死的人们,我的烤羊和大饼还不如拿去喂狗。如果我们再不前进,我就要一个个的杀掉你们,扔到海里喂鱼。”愤怒的蒂皮狂喊着。
“船长,外面的浪头儿太大了,我们拼尽全力也划不动埃”船员们无奈的回答。
“啪1蒂皮二话不说就一鞭子抽了过去:“我要的是前进,不是借口,如果再不听话,下次我就要用刀子说话了。”
那个船员害怕的低下头一声不吭,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实力说明一切。人命根本就不值钱,像蒂皮这样残暴的海盗,不知道一年要杀多少人。
虽然刚才出手教训了那个手下,但是蒂皮能当这么多年的海盗船长还不死,终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他仔细考虑了下现在的情况,单靠人力,也许真的没办法前进一步,那么就需要考虑借助外力来前进了。
其实这个时代的外力无非就是风力和大海自身的洋流,很明显风力现在并不配合,洋流也在大风吹起的浪头儿面前显得无力。难道是他平时作恶太多,安拉今天要收了他?
正在蒂皮发愁的时候,刚才那个智囊又及时的出现了:“船长,咱们的船上有大炮,把所有大炮放在船尾,然后向后开炮,这样可以推着我们前进。”
蒂皮眼前一亮,这小子,挺有两下子的,主意还真是不少。
另一个船员看到船长很赏识这个人,于是也凑上去说:“船长,要我说不如把船上的辎重都丢下海,这样船身就轻了,咱们的浆手也会更轻松一点不是吗?”
话还没说完,蒂皮就一个嘴巴子打了上去:“安拉会惩罚你的,这是在害我们送命知道吗?辎重全部丢掉的话大风会把我们吹到有怪兽的岛上的,而且没有食物和水我们都会死掉。”
这个船员羞愧的低着头,一声不吭。
那个智囊开心的对蒂皮说:“船长,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安排。”
蒂皮点了点头,冲着那个船员吼道:“还在那儿呆着干什么,赶紧过去干活儿。”说完又跟上一鞭子。
那个家伙马上没头没脑的跑了出去,蒂皮咬咬牙:“为了这一百桶黄金这次可是冒了大风险了,一定要拿下,绝对不能失手。”
那个智囊指挥者船员把所有的大炮都推到船尾,然后用很多条粗缆绳把大炮都围住,这样炮打出去的后座力才能推动船前进。很快,一切都准备就绪,蒂皮一声令下,都有的炮线都就点着了。
随着一声声的炮响,船开始缓缓地朝伊本苏丹的船队靠近,智囊笑嘻嘻的问蒂皮:“尊敬的船长,不知道事成之后我的金币能否多加一桶?”
蒂皮开心的大笑起来:“我狡猾的朋友,我多给你两桶,对真主安拉起誓。”
智囊也附和着大笑起来。
再看伊本苏丹这边,他们隐约听到炮响,纷纷走到甲板上观望,看发生什么事情了。就算是海盗来袭也不会挑这么糟糕的时候,难道这个海盗疯了吗?
他们看到有一艘船从炮声传来的方向划过来,虽然很缓慢,但是确实在向前移动。这艘船看上去只是商船,但是商船上位什么会有这么多大炮呢?
当时的航海船有两种,一种是运输的商船,另一种就是战船,商船需要更多的舱位来装运商品,挣更多的钱。所以不会有太多大炮和弹药的,而战船则恰恰相反,补给占的舱位并不多。
从炮声上来听,这艘船似乎要比寻常商船装备多了不少。
伊本苏丹心中一惊,先不管这么多了,哈里发的任务最重要,其他都可以不在乎。
于是一声令下,所有船只进入戒备状态,大炮填弹待发。甲板上的人纷纷紧张起来,各自拿出武器,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随着那艘船的靠近,伊本苏丹也看清楚了船只的样子,一个人站在船头,摇晃着一面白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