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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年人当然不能走,也不敢走,相比狮鹫峰的惩罚手段,死在这里反而是一件比较轻松的事情!
他将王显平放在地上,手握长刀站了起来,不过没有立刻出手。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对上樊简没有任何机会,所以尽量拖延时间,等待王显所说的那个人出手救援,只是不知为何,那人直到现在还没有现身。
他尽量克制住内心的恐慌,让语气显得不卑不亢道:“樊公子,有道是杀人不过头点地,你现在已经杀了我们两人,还将神子打成重伤,还望能高抬贵手,不要赶尽杀绝。我可以当做此事没有发生,绝不向宗门透露各位信息,公子以为如何?”
樊简目光越过这中年人,盯着他身后的王显,语气依旧冷酷:“如果现在躺在地上的是我,你会劝他收手吗?当年他父亲和兄长带着锦衣卫强行闯入我家,不由分说杀了我爷爷和叔叔全家十余口人,又何曾给过他们机会?”
那中年人心中一惊,他并不知道王显和樊简两人之间还有这桩血海深仇,不过事已至此,也要硬着头皮撑下去:“他当年还小,这些事情跟他毫无关系!”
樊简怒极反笑:“哈哈哈,我要找他的父兄报仇,你觉得他会袖手旁观吗?念你忠心护主,给你十息时间逃命,快滚吧!”
中年人知道,再也不可能拖延下去,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咬牙切齿道:“狂妄自大的小东西,还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
只见他从怀中摸出一枚赤红色丹药状的东西,猛然扔进嘴里吞了下去,很快便双眼赤红如血,皮肤也隐隐泛出青红之色,状若疯魔,将手中长刀举起,对准樊简脑袋猛劈过去。
樊简身后三人都大吃一惊,尤其是白玉林。他见多识广,知道这种红色丹药状的东西名叫血气魔丹,服用以后,可以在短时间内将使用者体内的血气转化为真气,使其力量和速度都大幅提升,缺点是持续时间比较短,到期后使用者会极度虚弱,任人宰割。血气魔丹制作繁琐,需要杀害大量生灵,通常为正道之人所不齿,只有极少数人才会将其当做保命使用,没想到这狮鹫峰的人身上竟然也有这种邪物。
白玉林唯恐樊简不知这药性,大意之下吃了暗亏,急忙大声喊道:“三弟小心,他服用的是一种邪药,短时间内力大无比,尽量不要与他硬碰硬,拖一段时间药效自然消失!”
樊简正要硬接这一刀,猛然听见白玉林喊声,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因为他并不知道此种药物的作用,所以招架时并未使出全力,如果硬接肯定会吃大亏。他顺势收回铁棍,脚底一搓侧身躲开,闪着寒光的刀锋贴着面门一闪而过,他后退两步,正要展开步伐与其游斗,没想到下一刻,变故陡然发生。
那人砍下这一刀后,竟然趁着惯性向前冲去,迅速拉开与樊简的距离,直奔他身后的白玉林三人,原来他从一开始目标就是樊简身后的三人。
樊简登时惊骇欲绝,以白玉林三人的武功,正常情况下任何一人都可与这个中年人打个平手,然而他服用血气魔丹后战力大幅提升,这三人都不再是此人的对手。不仅如此,他的速度也大幅提升,如果三人一哄而散的话,很可能被他各个击破,而且首当其冲的可能就是俞菲儿,不是因为他弱,而是因为用她来要挟樊简最有效果。
白玉林和乾牧也都瞬间明白他们面临的局面,所以两人非但没有后退,而且主动抢上前去挡在俞菲儿面前,大哥白玉林冲在最前面,举起另外一根短棍全力格挡,只来得及喊出一句“菲儿快逃!”,下一刻便被大刀劈飞了出去,双脚擦着地面飞出去几丈远才勉强站住,两臂却软软的垂了下去,嘴角渗出鲜血,显然受了不轻的内伤。
那中年人眼神愈发狰狞,口中“荷荷”连声,继续挥刀向乾牧劈去。乾牧眼神显得史无前例的凝重,他双手用力握住刀柄,缓缓扬起,似乎在酝酿着什么招数,原本银白色的刃此刻竟然闪烁出奇异的银灰色光泽,下一秒钟,两柄长刀轰然相撞,又交错而过,空气中火星飞溅,乾牧竟然神奇的没有后退,只是脸色涨的通红。
那中年人见他这全力一击竟被挡下,不禁有些着急,因为他药效持续时间已经不多了,必须要在此之前抓住那个女孩,再用她要挟樊简放了王显。他猛地一咬舌尖,再次举刀劈向乾牧,威势似乎更胜前面一刀。乾牧只得咬牙应挺,两刀再次在空中相交,乾牧刀刃之上银灰色瞬间消失,长刀立时被斩为两截。中年人攻势不减,长刀顺势向乾牧颈部扫去,眼看就要身首异处。
千钧一发之际,乾牧也顾不得形象,身体迅速向下一蹲,长刀贴着他的头皮扫了过去,把他头顶的发簪扫掉,头发顿时披散开来,形象极为狼狈。他也顾不得许多,蹲下之后就势向旁边滚了几圈,逃出长刀的攻击范围,不过这一来,就把身后的俞菲儿给暴露了出来。
俞菲儿原本可以趁机逃跑,可是从小到大接受的教导和熏陶,让她没有临阵脱逃的概念,只是一个迟疑之间,便浪费了白玉林和乾牧拼命为她争取过来的机会,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那中间人长刀已经再次举起,狠狠向她头顶劈来,她只觉得一阵恶风扑面,顿时吓得尖叫一声,连拔剑抵挡都忘了,就这么一闭眼睛准备等死。白玉林和乾牧也已经吓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然而,俞菲儿等了半天也没见长刀落下,而是听见一声闷哼,随后一股浓郁的血气扑面而来。她猛然睁开眼睛,只见那中年人仍然保持着举刀的姿势,只是口中大股鲜血喷涌而出,脸上的表情也已经凝固下来,显然已经死透。再往下看,就见一根短棍从这中年人前胸穿出,棍的尾部正窝在樊简手中,他正是靠这根棍才维持着中年人站立不倒的姿势。
俞菲儿大难不死,猛然一阵轻松,顿时扑进樊简怀中,“哇”的一声哭了个梨花带雨,樊简松开短棍,任由死尸栽倒,用带血的大手在俞菲儿背上轻轻拍着。
白玉林和乾牧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望着眼前二人,出奇的没有再调侃,他们心中都清楚,俞菲儿虽然经常喜欢冒充大人,可实际上才十五岁,她还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