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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历三七二年,老皇帝多卡尔·斯普洛斯召集十二位帝国骑士征伐周边列国,随着战争的持续发酵,原本被称之为万国之地的卡密尔河平原地区逐渐出现了斯普洛斯共和国的雏形,三大公国和斯普洛斯的抗衡也渐渐成为常态,庞大的斯普洛斯帝国犹如地处北方的庞大巨兽紧紧地盯着三大公国的土地。
直到旧历三八三年,因为受不了斯普洛斯帝的虎视眈眈,三大公国率先点燃了战争的火焰,战争的起点是位于斯普洛斯南部的小城摩多斯城,公国联军用三个时辰的时间率先攻破了摩多斯城。
接下来的三天里联军趁着斯普洛斯帝国还未反应过来,便在将摩多斯城掠夺一空后,调头侵占了摩多斯城东部的西普思神山,以西普思神山为据地,南部诸公国为后柱,公国联军构建了近乎流氓一般的作战计划。
它们从不再任何的城市上进行过多的停留,只是攻占,只是掠夺,而随着对南部诸城的掠夺持续进行,公国联军争取到了武装自身的机会。而战争的真正爆发是在旧历三八四年,在与斯普洛斯帝国的博弈持续了近一年以后的某天,西西普斯国王麾下的首席骑士提出了向北扩张的想法,因为在长达一年的时间里联军都吃到了甜头,这一次的“北进”计划得到了几乎所有联军将士的支持。
然而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一进,从此以后万国之地将会化作家天下。
联军一路北上,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便拿下了十七座城池,一路上势如破竹,犹如无人之境一般抵达了斯普洛斯的帝都城下,然而还没等到联军们庆贺着自己的胜利,他们的末日便如期而至。
没有任何的战略,没有任何的保密计划,更没有任何的讯息。多卡尔·斯普洛斯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了联军的面前,甚至身后仅仅跟着十二位金甲骑士,连任何的部队都不曾出现。
“你们做好臣服于我的准备了吗?”多卡尔坐在金色的王座上,于城墙上俯瞰着看不见尽头的联军。
那庞大的千军万马不过是一群被欲望掌控的凡人,他们势头正盛,他们高呼着联军万岁,他们想要推倒眼前这最后的城墙,所以这样的他们又怎会听到多卡尔的声音,他们的脑海中只充斥着战争的疯狂。
“这里没有人想要臣服于你。”
这是联军里唯一的声音。
多卡尔身后的骑士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城下的众人,黑色的长发随着风轻轻扬起,风中轻扬着的不仅仅是雪花,更是城下嘈杂的叫喊声。这是一群无法沟通的蠢货,他这样想着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灰色长剑。
“你要做什么亚革布?”另一个骑士问道。
“教他们…在面见皇帝时该做些什么。”
那天雪很大,一剑挥下便是斩断了数万人的腿骨,再一剑挥下,目光所及之处再没人能站在皇帝陛下的身前。毫无疑问,真正的势如破竹不过是多卡尔对于他们一次又一次的纵容,在他们以为自己就将赢得一切之后,欢呼化作了哀歌,咒骂化作了痛苦的嚎叫,直到这一刻他们才知道从始至终他们就不可能会赢。
他们不过是在多卡尔的怜悯下苟且的活着,只要多卡尔一声令下,什么三大公国不过是不堪一击的穷苦村落罢了。
战争结束了,三大公国割让一半土体并入斯普洛斯帝国,同时承认斯普洛斯帝国的宗主国地位,每年要提供大量的朝贡金,同时为了保障卡密尔河平原地区的稳定,斯普洛斯帝国将三大公国的神器与斯普洛斯的神器一同封禁到了帝都北部的地下城,这些被封禁的神器便被称之为“封禁物”。
——“懂了吗?”
多尔特搬着铁盒走在前面,身后的伊珂听的稀里糊涂。
“那这个东西岂不是很珍贵…”伊珂看着自己怀里的木盒子,大概也只是明白了这个东西很宝贵的道理。
“那倒不一定,从帝国时代到现在的共和国六十七年,封禁物的数量一直在增加,从最开始的几十件到现在的七千多件,有很多东西都是看在贵族的面子上放进去的。”多尔特说。
伊珂微微抬起头:“贵族的面子?”
“当然,在最开始的时候封禁物的确被视为一种屈辱的象征,但因为封禁物可存可取,渐渐地很多贵族姥爷们就将藏匿封禁物的地下城当做了他们保留藏家宝的地窖,现在的话,谁要是在帝都的地下城里没个七个八个的封禁物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大家族。”多尔特微微一笑,指着还在巷子里收拾东西的费德勒,对伊珂说道,“费德勒你知道吧,他全名叫费德勒·艾格巴克,他们家在帝都地下城里放了整整二十件封禁物。”
“二十件…”伊珂瞬间觉得这种东西又不值钱了。
“所以老管家佩齐·阿刻南对整座帝都地下城的封禁物进行了划分,分别用金、银、铁和木四种盒子称装了不同级别的封禁物,同时又对每一件封禁物制定了不同的编号和名称…,所以像你我手中握着的这种铁和木装的封禁物,顶天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奇珍异宝的级别。”多尔特苦笑着说。
事实上像是金银这种级别的封禁物,自己这个级别的亲卫应该也没办法触碰到。
“那…这样的排序不会让贵族们感到不舒服吗?”伊珂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因为如果要编排级别的话就一定会有高低差距吧,万一哪个家族的东西被排的太低了,他们觉得不满意了怎么办?”
“所以才会制定了不同的名称和编号啊。”多尔特神秘兮兮地笑着,然后小声地靠在伊珂的耳边说道,“当时起名这种东西可是让阿刻南们愁死了,虽然是管家出身,但一时间要让他们给七千多种封禁物制定名字,还不允许出现重复的,怎么想都很恐怖。”
伊珂冷不丁地打了个颤。
“不过后来有一个叫做什么…皮克斯·阿刻南的男人,他是老管家佩齐·阿刻南的孙子,最开始他只是负责一部分封禁物的命名,但仅仅用了两天的时间他就将一百多件封禁物的名字写了出来。”多尔特思索了一下,“也不能这么说吧,据说这两天的时间里还有一天多的时间被他用来去北部卡密尔河划水了…,后来他把命名的方法告诉了其他的管家,也就是这么的,仅仅三天的时间他们便完成了七千多件封禁物的明明。”
说着多尔特挑了挑眉头,似乎这方法是他自己提出里的似的得意,“怎么样,厉害吧。”
“厉害。”
“想学吗?”
“想学。”伊珂点点头,虽然没什么用——心里是这样想的。
“嘿,那我偏不教。”多尔特露出一脸坏笑的表情,顿了顿看着怀里的铁箱子,脸色古怪地继续说道,“还是让你保留点对未知事物的幻想吧。”
暖风轻轻地从两个人之间拂过,吹起多尔特腰间的银铃,也吹起了伊珂额角的碎发。
伊珂微微一愣,刻再次回过神来时多尔特已经走出去了很远。
“哎?老大,你刚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伊珂抱着木盒子追了上去。
封禁物被两个人送到了探索队的马车里,夹杂在食物的箱子里,不仔细看几乎很难将他们从食物里区分开,这是一次能够保障封禁物安全的优秀的伪装。当最后一箱食物放上马车,伊珂才满意地从拍了拍手,然后像是一条哈巴狗似的跑到了多尔特的身前邀功请赏。
然而多尔特拍了拍他的肩膀,“做的很棒。”说完便跟着费德勒走进了政务府的会议室,留下伊珂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一会摸摸头,一会儿又挠挠耳朵。
这也算是夸我了吧,伊珂撇了撇嘴,接着冷哼了一声靠着墙壁坐了下来。其实他还是蛮希望多尔特能够夸夸自己的,毕竟仅仅只是简单的两声夸奖便能够让他浑身充满斗志,可多尔特似乎很久都没有夸奖过自己了。
“你是受伤了嘛?”
声音突然从上方传来,伊珂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略显娃娃气,但依旧精致和秀气的脸蛋,湛蓝色的眸子犹如天空般透彻和明亮,微微一笑便是乌云散去晴空万里的美好,她也是很多男孩子青春中的美好。
伊珂见过她,就在刚刚的政务府大厅,一个名叫吉安娜的小女孩牧师。
“没…没有,我身体好的很呢,哪能受伤…”伊珂脸红着说。
“可是你的脸上好像受伤了哦。”吉安娜伸出手指轻轻地触碰到伊珂的脸颊,一阵冰凉和酥麻感传到了伊珂的脚底,“虽然伤势不是很重…”
明明只是被费德勒护卫长扇了一巴掌而已吧,伊珂心想着,连忙躲开了她的手指:“没关系的,这种连擦伤都算不上的吧…”
“那也不行哦,一定要随时保持百分百的最佳状态。”
不由分说地,一道轻柔的神力便顺着她的指尖溢出,轻轻地抚摸起伊珂脸蛋上的血丝,那力量是那样的柔软,以至于伊珂的脸蛋因为羞愧而变得更红了些,红的像是血一样。
“你怎么什么不夸那小子了?”费德勒看着窗外的少年和少女。
“因为你不知道那小子干了什么。”
多尔特这么一说,费德勒倒是起了兴趣。
“干了什么?”
多尔特长叹了一口气:“我第一次夸他善良的时候,他救了一个老头子,你知道吗?”
“这不是挺好的?”
“是,后来那老头子就把藤原大公的小女儿给绑走了…”
“…”
“还有一次我夸他讲义气,后来剿匪的时候他就跟土匪头子结拜了…”
“…”
“幸亏我没夸这小子有女人缘…”多尔特悻悻地说,“要不然说不定会祸害睡觉的姑娘的。”
“…”
克洛斯教堂,正在向神明祈福的大牧师利安突然觉得如芒在背。
“最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