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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章节请百度搜索【北京爱书】()搜集整理,手机端请访问() 叶婉馨吃罢早饭,想到有两日没去瞅田里的玉米和豆子,就趁这会日头还不是太热,往屋后的田里走去。
望着这大片生机勃勃绿油油的庄稼苗,悠然而生的自豪,自个还真是有魄力,这么大片荒地让自个改变成一望无际的良田。
这时的玉米才有小腿那么高,正需要肥水,王伯父子正带着几个汉子在沟渠那里给玉米地浇水灌溉。
叶婉馨顺着田埂信步往里面溜着,心里正美滋滋的。
忽然瞥见黄豆田里有俩白色的山羊正在撒欢,她的那个气呀,这谁真他妈缺德,把羊赶到田里了,当姐的良田是牧场咋滴!
叶婉馨放开嗓子,“王伯,快来!”
她的女高音瞬间把塘边放水的人们都吸引过来,大家还以为她遇到野兽了,毕竟这里距山里不远,都拿着家伙冲过来。
叶婉馨黑着脸气呼呼的说着,“王伯,这是谁家的羊,不管谁家的,把它们统统打死,我要吃烤全羊!”
王伯也是一脸无奈的说着,“姑娘,这俩羊已经来过几次了,是个瘸腿孩子赶的,我和他说了几遍,还这样,实在是没法子。”
“没法子?出了这事,你回去咋不说呢,你知道我种的粮食有多金贵吗?就让这些畜生可着劲的糟蹋?”
“他一只羊抵不了我一颗玉米的价值,这是你的失职,这月的月钱就别领了!”叶婉馨冷冷的瞧着王忠,说出她的决定。
王忠从来没见小**姐对他这样严厉过,脸上的汗珠子往下淌个不停,他也不敢去擦,木呆呆的杵在那里。
王忠儿子和几个壮小伙把俩只羊逮了出来,叶婉馨失了再看庄稼的兴趣。
她瞧瞧众人紧张的神情,依然拉着脸子,“王伯,你记清,咱种的粮食可非比寻常,你要看好了。”
“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就准备卷铺盖走人吧!”
“是,我一定用心把咱的庄稼看好,不让姑娘再失望王忠。”挺直佝偻下去的腰杆。
“小壮,把这俩羊牵回村里,我要在村里把这羊宰了,请全村的人吃顿好的!”叶婉馨吩咐小壮把羊牵走。
刚叔想上前求情,望望叶婉馨铁青的脸,嘴张张没言语。
叶婉馨先到刘翠莲家,让刘翠莲叫上全村的人,今儿中午在叶家老宅吃烤全羊。
然后又到里正家里,瞧见吴金良坐在院子里逗小孙子玩。
她上前笑咪咪的说道,“里正伯伯,我今儿是来请你和村里的人烤羊肉的,你午时一定要赏光啊。”
不明就里的吴金良笑笑,“馨丫头,这大热天咋想起吃那膻气东西?”
“这不知谁家黑了心肝,把羊赶到我家田里了。你也知道,我种的稀罕庄稼和县太爷可是签了文书的,县太爷要留作明年大力推广的种子。”叶婉馨摸摸小娃儿的脸慢慢的把话说完。
吴金良吃惊不小,“馨丫头,那羊吃了你的禾苗,再补上不就好了,干嘛还要把羊杀了呀?”
“里正伯伯,亏你还是庄稼人,错过了时节,那苗还咋补呀?”叶婉馨瞥了吴金良一眼,犀利的话语,可没给他留一丝的面子。
听了这丫头的话,羞愧的吴金良没话好说。
“里正伯伯,我杀羊还是小事情,还都是为他们好,要让县太爷知道,给他们定个破坏青苗罪,那可就事大了。”
吴金良虽然感觉叶婉馨小题大做,说出的话也有那么一丝道理。可这畜生吃几口庄稼是常有的事,咋能说宰就宰呀。
但如今形势不由人,这丫头如今财大气粗的饭,和县太爷的关系都非比寻常,自个算个啥。
屋里的英子终于舒了口气,她知道村里就没人养羊,肯定是吴大赖那个缺心眼的儿子把羊赶在叶家的田里,吃了他家的羊活该!只可惜自个不能亲眼瞧着闫氏伤心欲绝的样子。
叶婉馨回到家,让外婆和娘提前做上几大锅的粟米干饭,反正家里每日都做不少的饼子,自个吃些亏也能落个好人缘不是。
不到午时村里就传遍了,叶家大房的丫头要请全村人去吃烤全羊。
吴大赖正在河边柳树下凉快,瞧着一**的人往叶家老宅涌去。
他也好奇的跟着,听说是去吃烤全羊,激动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哎,光有肉,有酒喝吗?”众人都鄙夷的瞅他一眼,没人搭理他。
那个不开眼的金锁,见自个家的羊被人捉走,高一脚低一脚的回到家。
怕挨揍,就胡乱编着瞎话,“娘,坏大事了,叶家那个死丫头把咱家的羊捉走了,还说要把羊全宰了,让全村的人都去吃呢?”
“啊,咋回事,你个死孩子,到底是咋回事?羊不是你看着的吗?”正在厨房做饭的闫氏,差点把手中的瓦盆摔到地上。
“是……咱家的羊跑到她家田里了。”他翻眼瞧着娘急怒的脸,又接了句,“娘,我就在地头拉泡屎,眨眼功夫就没瞧见咱家的羊,后来瞧见给叶家做活的小壮拉着咱的羊。”见娘没怪他,就缓口气怯怯的说了句,“他们人多,我没敢过去。”
瞄儿子一眼,闫氏心疼的叹口气,“哎,你就是过去也没用,咱比不得人家好胳膊好腿的。”
闫氏瞧见儿子涨红的脸,心里恨的是叶家的贱丫头,竟然敢宰她的羊。
不行,要让里正知道,她气呼呼的往吴金良家走去,她想让里正为她做主,好歹他们都是姓吴的,里正总不能向着外姓人。
英子打开大门瞧见闫氏,眼都黑了,“你来我家干嘛?滚开!我家没人稀罕你!想找我哥,去叶家老宅!”
闫氏讪讪冲英子的笑笑,又直奔叶家老宅。
她走到往后山去的路上,就瞧见村里的人个个满脸红光嘻嘻哈哈的,三五成群的往叶家老宅赶去。
想到这么多的人都是冲着她家的羊去的,就恨不得一巴掌把叶家的贱丫头拍死,她绷着脸独自走着。
杨红英瞅见她,咧着大嘴好心的提醒她,“大妹子,快些走,这么多的人,去晚了,可就吃不上肉了,听说只有俩只羊啊!”
心里正像刀子剜着那样难受,听了杨红英的话,闫氏黑着脸,冲杨红英发火,“吃!吃!,就知道吃,你瞧你肥的和老母猪有啥区别!”
杨红英不干了,“闫氏!你这臭婆娘,老娘好心叫你走快些,你发的哪门子邪火呀!”
闫氏理亏的缩缩脖子,闪到边上自个仍然独自往前走。
大彪娘知道是咋回事,故意的高声说道,“还是你们叶家丫头仁义,做营生赚了银子不忘村里的人,我们可是沾你们老叶家的光了,是不是啊,叶家二媳妇?”
杨红英是个蠢的,听人家夸她们叶家,脸上也是很有面子的,早把叶婉馨把她弄到衙门里挨打的事给忘个干净。
她得意的扬扬眉头,“那是,我们家馨丫头就是个好的。”然后又压低声音对大彪娘说,“大婶子,我给你说件喜事啊,我娘家嫂子给我说了,想让我们亲上加亲,要聘馨儿做我侄媳妇呢。”
大彪的妹妹嫁到杨红英的娘家村里,大彪娘心里直膈应,她知道老屠夫的那俩孙子都是不成器的货色。
其实她已经听自家闺女和她说过这个事了,当时她就说过这没准就是老杨头丢人的机会。
“呸,你能做的了大房的主,那么好的丫头会进你们家的门,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大彪娘鄙夷的望着杨红英的肥脸,没再言语。
“真的,我读书的小侄子还说这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杨红英见大彪娘不信,就信誓旦旦的说着。
“哦,知道了,那我就等着给叶家丫头添妆了。”大彪娘沉着脸冷冷的说着,快步往前走,撇下还在独自乐呵的杨红英。
闫氏走到叶家老宅,远远的就瞧见大门外树下挂着剥了皮的两只羊,她眼前一黑险些晕倒,手扶着身旁的小树,歇了好一会子才缓过神来。
又瞧见自个男人正蹲在地上和村里的人在吹牛皮,她走过去,狠狠的踹了吴赖子两脚。
对着趴在地上的吴大赖,她手指着树上挂的两只羊,“你个废物,还有脸在这儿说大话,你知道那是啥吗?”
吴大赖常年不劳作,体力上根本比不过闫氏,打架常是闫氏的手下败将。
他摸着被媳妇踢疼的屁股,“你这婆娘,我咋滴你了,你管那是啥,跟着吃顿好的有啥不乐意的。”
“老子多少日子都没吃过饱饭了,今日才有口福能吃些肉,全指望这顿肉上膘的,你打爷一顿,待会这肉不是白吃了吗?”吴大赖幽怨的瞪着自家婆娘。
村里人听了吴大赖的话都哄堂大笑。
“吃,你咋不怕吃死你,那是咱家的两只羊,叶家这杀千刀的小贱人,老娘找她理论去!”
“咱家的羊,别走,咱家得羊咋会在这里?哎……”吴大赖瞅眼树上吊着的羊,计上心来,老子今儿要讹这小娘子一把,她砍爷的那刀,还有上次自个又被镇上的那仨人狠揍一顿,这些帐爷都还没和她算呢。
他屁颠屁颠的跟在闫氏身后进了院子,猛瞧见里正坐在院子里和个青年男人说话,想到慕云晋整的他半个月没下来床,他不由的胆怵了。
想着自家婆娘也是个泼辣货,兴许吃不了亏,缩缩脖子蹲在大门外听院子里的动静。
闫氏也不指望自家男人,自个挤进叶家大门,“叶家的死丫头,快滚出来,宰了老娘的羊,你赔老娘的银子!”
里正和敏强正说话,瞧见闫氏,他赶紧拦着,“闫氏,上次的事我已经警告过你,你还有脸在这儿骂,你让孩子放羊放到人家田里,你还有理了。”
“哦,我说呢,上你家找不到你,原来在这里躲着,敢情是瞧上叶家的小寡妇了!”
敏强见这婆娘说话难听,“哪来的泼妇,嘴里干净些,老子平素不打女人,再敢骂人,老子就破了戒!”
闫氏瞧着林敏强强装的体格,往后退了一步,接着竟然作死的又骂了一句,“林敏娘那骚婆娘,叶修文才死几日就守不住了,就开始养野……”
“啪!啪!”没等闫氏把话说完,林敏强左右开弓冲闫氏的脸上狠狠打了两耳光。
这耳光把吴金良想阻止闫氏的话打的又吞到肚子里,他瞅着劈头散发趴在地上的闫氏,嘴角抽抽,眼里没有丝毫的同情。
闫氏用手摸摸发热的脸,感觉嘴里有异物,张开嘴往手里一吐,三颗牙齿混合着满嘴的血沫稳当的躺在手心里。
“啊,娘哎!我的牙。”瞧见牙被打掉了,她又惊又怕,望望仍然散发着怒气的林敏强。
又望向吴金良大声哭嚎着,“吴金良,你个废物,眼瞅着外人打咱吴家人!你不配当里正!”
“吴金良!你得了小寡……叶家大房多少好处,替人家撑腰,三番五次的欺负自家人!”闫氏想到自个骂林敏娘,挨了毒打又惹不起眼前的黑脸汉子,赶紧改口,把气都撒到吴金良身上。
吴金良气的脸色变了几变,冲在西厢干活的奎子叫道,“刚才林家兄弟咋没打死你个泼妇,奎子,去把吴大赖那泼皮找来,我要他休了这惹事的婆娘!”
叶婉馨正在厨房调制烤羊肉用的调料,听见闫氏叫骂,眉头一皱,姐就怕你不敢来,交代好舅母咋做调料。
她从后院来到前院,扫眼正在哭骂的闫氏,冷冷一笑,“闫氏,我正愁找不到谁家的羊呢,你倒是送上门了!”
“里正伯伯,这次不能怪我不给你留脸面了,我家有十几亩的青苗被她家的羊给糟蹋坏了,我要报官,让县太爷来断这官司!”
“如果我输了,我赔她十倍的损失,要是她输了,只怕赔不起我的损失!”叶婉馨冲着已经黑了脸的吴金良说道。
吴金良正被闫氏缠的烦躁,“馨丫头,这婆娘就交给你了,要杀要刮随你,我没那能耐管,我也不想再管了!”
大彪娘指着闫氏,“你说你也是的,那漫山遍野的青草,你两只羊能吃多少,还坏心眼的把羊赶到人家田里,换成你,你乐意吗?”
闫氏捂住脸没话可说,想到儿子的话,又有了精神,“大娘,金锁就是去拉泡屎,才让羊跑田里了,那也不能逮着就杀呀,分明就是叶家丫头心黑!”
从田里干活回来的刚叔,瞧见闫氏的狼狈样子,满脸的嘲讽,“你家金锁吃啥了,一泡屎能拉几个时辰,这羊已经去田里好几次了,人家王兄弟因这事还丢了一个月的工钱。”
“就是,我们已经撵了好几回了,你儿子总是偷偷的把羊赶到田里,这回吃了它,就不用提防再偷吃禾苗了。”给叶家干活的心自然偏向叶婉馨。
闫氏见没一个同情她家,从地上爬起想溜走。
叶婉馨想到村里人多心乱的,再有俩月都要收粮食了,难保谁不起坏心肠,要杀鸡给猴看,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她上前拦住闫氏,“闫氏,话说清楚再走,我家的禾苗金贵的很,和县太爷都签了契约,你的羊吃了多少,你要赔银子!”
“要不咱就去衙门说事,县太爷看你面子饶了你,我就认吃亏!”
闫氏没想到这贱丫头心这样歹毒,已经杀了她的两只羊了,还不够本,还要赔银子。
她用手拢拢散乱的头发,“丫头,你大娘错了,你就饶了我吧,我再也不养这不会说话的畜生了。”
闫氏想到周氏婆媳去趟衙门都是半月没下床,心里就一阵害怕。
站在人群里瞧热闹的杨红英,听到衙门俩字也是猛的一哆嗦,赶紧往后面站站,生怕再和她挨上边。
“哦,你怨不会说话的畜生,有些会说话的人还不如不会说话的畜生呢!”叶婉馨语气冷冷的说着。
“别说远了,王伯,你说她家羊都吃了咱几块田,给她算清楚,正好里正伯伯在这里,免得说咱欺负人!”叶婉馨吩咐王忠。
王忠也恨这不开眼的婆娘,“姑娘,是我和刚哥发现两次,都是再在咱黄豆田里,玉米倒是没吃到。”
“好,幸亏吃的不是玉米,我那玉米可是卖给县太爷一斤二百文的,如果是豆子就便宜你了。”
“闫氏,两次你就拿十两银子吧,也没给你多要!”
“哎呦,我的娘呀,就吃了你几口豆苗,你就要十两银子,你咋不去抢呀!”才听说便宜她,可后来又听那贱丫头狮子大开口要她赔十两银子,闫氏只差点气蒙了。
“你知道我种的可不是一般的黄豆,那是我舅舅从西域带回来的优良种子,能做黄金油的!那可是四十文一斤的高价!”
敏强听了自家外甥女的话,又瞧着那丫头故作正经的小脸,差点笑岔气了,赶紧把脸扭到一旁。
眼睛余光瞄见舅舅笑她,立即黑着脸瞪舅舅一眼,然后厉声吩咐王忠,“王伯,以后你和小壮眼睛放亮些,瞧见不论是人或者是畜生,只要不是给咱做活的人,进了大田立即把他的腿打断,出了事,你家姑娘兜着!”
“嗯,就听你的!”主子有气魄,连奴才腰杆都是硬的。
“舅舅,赶明儿去安顺牙行再买几个人回来,捡会功夫的飞檐走壁的,专玩大刀的,还有不怕死的!”
没等舅舅接腔她继续往下说,“挑个十几个人,夜里组队看着我的大田,看哪个不长眼的敢往刀尖上送!”
不光是舅舅听了叶婉馨的话惊讶,连吴金良和村里的众多男人,都目瞪口呆的望着叶家的丫头发呆,这丫头还是秀才家的丫头吗,咋越瞧越让人心惊害怕。
吴大赖早在闫氏挨打时就脚底抹油溜走了,见自个没闹成还让叶家贱丫头倒打一耙。
闫氏心里暗恨自个命苦,唯一的儿子还是个有病的,这不靠谱的男人只会吃喝玩乐。
思前想后心里是真的伤透了,放声大哭,“我的命苦呦,咋不让我死了。”
叶婉馨轻轻嗤笑着,“闫氏,你可别再这儿嚎,影响大家吃饭的心情!”
做戏要做足,她又望着吴金良不紧不慢的说道,“里正伯伯,闫氏的十两银子你让她交给你吧,瞧在都是乡里乡亲的份上,时间就按半年吧,到年底我去你家拿银子。”
“哎,就依你吧。”吴金良瞅瞅地上的闫氏无奈的应下了。
瞧见舅母和郭大妮从吴家做豆油回来了,叶婉馨兴奋的说道,“舅母,大妮你们去洗洗吧,马上就有好吃的。”
“王伯,你和小壮哥去把后院的桌椅都搬出来,大家都搭把手,马上就能开饭了。”
“舅舅,烤全羊就交给你了!”
舅母拉着一连串发号施令的叶婉馨,不解的问道,“馨丫头,我听翠莲嫂子说,你要让全村的人都来吃烤全羊,你疯了?”
舅舅笑着瞅眼叶婉馨,嬉皮笑脸的和媳妇说道,“让你吃就吃操闲心干吗?走帮我去外面生火去。”
舅母还想说啥被敏强紧紧的拽走了,叶婉馨冲舅母做个鬼脸,然后给吴金良打声招呼,“里正伯伯,你先找地方坐着,我去瞧瞧饭好没,时辰不早了,要让大伙早些吃饭。”
地上的闫氏像被抽干了力气,从地上缓慢的爬起,她哪有脸在这里吃饭,拖着沉重的步子往院子外去。
经过凑热闹的人群,大家用手指点着她,耳畔响的都是鄙夷和不屑的声音,这样的难堪今年已经有过几次了,她越来越觉得自家的日子难熬了。
杨红英乐哈哈的叫着她,“大妹子,这可是你家的羊,你不吃当心晚上睡不着。”
闫氏抬起红肿的脸瞅眼没心没肺的杨红英,恨恨的说道,“就吃死你个肥猪,小心噎死你。”
瞧着村里人个个吃的红光满面的,连后来的刘翠莲也佩服叶婉馨办事能力,这下看那起子人,谁还敢瞧不起人家孤儿寡母的。
最高兴还是村里条件不好的,这些人家连过年都吃不上一次肉,这回饱了口福,都对叶家丫头的好心感动的差点流泪。
还有不少人羡慕奎子和他爷爷,吃住在叶家还能拿到那么多的工钱,都纷纷打听叶家还要人不。
闫氏跌跌撞撞的走回家,刚进院子就瞧见儿子向她走来。
儿子金锁见娘回来,虽然也瞅见娘脸肿的像个大馒头,可也经不住肉的诱惑。
他就瘸着腿上前问着,“娘,你不是去叶家吃肉了,咋不给我捎回来点肉呢?”
见儿子还有脸给自个要肉吃,她今儿在叶家不但挨了打,还受尽了羞辱和村里人的嗤笑,她连死的心都有。
“娘……”
闫氏啪的一巴掌扇在金锁脸上,把他的话打回肚子里,“你个兔崽子,还有脸吃肉!”她骂着又要抬手去打,见儿子手捧着脸傻呆呆的站着。
闫氏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我的娘呀,我的命咋恁苦哇!”
哭了一会子,儿子已经不在眼前,她就起身回屋找儿子,儿子这个样子也是可怜的很,自个咋能下手打他呢。
瞧见自家男人又在屋里睡觉,闫氏上前拽着男人的腿把他从床上拽到地上,“你个该死的,咋能睡的着,瞧村里人把咱的脊梁骨都戳烂了!”
吴大赖从地上站起,恨恨的骂着,“你个蠢婆娘,在外面受了气,就回来找我的事,你还真当我是泥捏的人?”
他骂着心里也想动手打闫氏,可是知道自个打不过这个婆娘,只有在嘴上讨些便宜,“死婆娘,你不是在家挺有本事的,咋还让人揍了?”
“你……吴大赖,咱这日子没法过了!”
“人家的男人都出去打短工,好歹也能挣回几个铜板,你除了出去瞎混,就是在家睡觉,田里的活不摸一下,全指望老娘动手养着你!”闫氏红着眼质问着他,“你说你活着是个老爷们,咋不干老爷们的事呢!”
“我咋不是老爷们了,金锁是你和哪个野男人生的?”吴大赖梗着脖子开始说荤话,“哦,我说呢,我们吴家的苗子就没个赖货,咋会有个这样的瘸腿儿子,原来他不是我的种啊!”
“你……你……吴大赖,老娘把你的嘴打歪,你竟然说出畜生不如的话!”闫氏的脸都扭曲了,她拿起屋里的木凳朝吴大赖的身上砸去。
吴大赖见媳妇用木凳砸他,赶紧用胳膊一档,木凳狠狠的砸在他胳膊上,吴大赖哎呦一声蹲在地上。
闫氏以为他又是装死卖活的,就过去拾起地上的木凳,又冲他后背砸了几下,“叫你装,你咋不去死!”
吴大赖还没来及躲,又被闫氏狠砸了一顿,他的病鸡子身子那搁得住这样折腾。
感觉后背有些黏糊糊的,他就忍住疼用手一摸,竟然摸了一手的血,瞧见鲜血,他俩眼一挤竟然晕了过去。
闫氏见当家的脊梁上鲜血把衣裳渗透,血还在不住的往外冒,人也被她砸晕了,就愣住了,俩眼木然的瞅着睡在地上不动的吴大赖。
过了会子,她才回过神来,不敢瞅地上的吴大赖,她从屋里跳脚往外跑,“啊,我打死人了!我打死人了!”
闫氏在村子里一直乱喊,打死人了。
村子里的有几个老人没去叶家吃饭,他们瞧着闫氏疯狂的举动,就有些稀罕。
其中就有吴金良的三叔,这老头是个鳏夫,他们进了吴大赖家,瞧着吴大赖真的躺在地上,地上已经满是鲜血。
吴三叔赶紧打发和他一块来的人去找钟大夫,吴三叔自个去叶家老宅找吴金良。
刚在叶家端起饭碗的吴金良,见三叔跑的面红耳赤的,就上前说着,“三叔你来的正好,这肉才熟,这碗你先吃吧。”
“还吃啥肉啊,金良,你快回去瞧瞧吧,闫氏那婆娘把大赖打死了!”吴三叔恼红着脸说着。
“啊,到底咋回事?”吴金良手里的碗险些端不住。
吴三叔摇摇头,“我们也不知道是咋回事,瞧见闫氏发了疯,去她家一瞧,见大赖浑身是血的躺在屋里。”
吴金良赶紧把碗放下冲刚叔和吴大发喊了声,“刚叔,去叫几个人,大发快把牛车赶上,快些跟我回村里,出大事了!”
吴大发赶着自家的牛车拉着满满的一车人急匆匆的往村里去。
钟大夫过来瞧瞧,用银针已经把吴大赖扎醒了。
吴金良着急的问着,“钟大夫,大赖咋样了?”
钟大夫皱眉说着,“他脊梁上都是淤青破了皮,只是流了些血,倒是没有大碍,最严重的是胳膊骨折了。”
知道吴大赖没有性命之忧,吴金良才放下心。
他铁青着脸,冲林子和吴大发问着,“你们快些去找闫氏这个臭婆娘,我要问问她到底想干啥!”
闫氏还以为自个把男人打死了,她想到自个的日子实在难熬,如今又失手打死了人,儿子还是那样。
她是又惊又怕,加上日子没盼头,就灰了心,在村里跑了一圈,就往河边跑去。
坐在河边浑浑噩噩的想着,人家林敏娘是个寡妇日子都比自个过的舒心,再想想自个事事不如人。
又瞧着河里自个丑陋的样子,她俩眼已闭就跳了进去。
四五个男人在村里找了一圈,都没见闫氏的影子,就想着来河边瞧瞧。
金锁瘸着腿跑回来,大声哭着,“我娘跳河了,我娘跳河了!”
原本金锁被娘打了一巴掌,自个心里难受,就转悠到河边,见娘疯疯癫癫的也往河边来,他还以为娘是来找他的,就赶紧躲起来。
虽知,过会见娘竟然往河里跳,就害怕了,赶紧回村找人,正好和林子他们碰在一起。
几人又慌忙往河边跑,果然瞧见闫氏在河里扑腾,林子和村里一个男人下去把她捞上来。
被林子扔在岸边的闫氏已经喝了不少的水。
去叶家老宅吃饭的人听说了吴大赖家发生的事,都匆忙吃几口羊肉,手里拿着叶家的红豆饼,回来瞧热闹。
春花急慌慌的走着,见河边已经围了大群的人,就冲身后的大彪娘喊着,“婶子,走快些,都说闫氏跳河了,咱快去瞅瞅到底死了没有?”
大彪娘在后面走的快喘不过气来,“哎呦,累死了,春花,你个性急的媳妇,你当我的腿和你一样,再说去瞧你那热闹干啥?真要死了瞧着还怪瘆的慌。”
“婶子,走呀,已经到了,要回去你回去,我可不回!”春花拿着饼子冲大彪娘说着。
叶婉馨听说闫氏出事,也让舅舅赶着马车来了,到河边她和舅舅挤进去。
瞧热闹的人瞅着闫氏连一点动静都没有,都大声议论着,这闫氏八成已经死了,还说着吴大赖已经死了,这闫氏再死了,金锁那个瘸腿孩子也活不长。
瞧着闫氏闭着眼,肚子鼓悠悠的,满脸泥污,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
大彪娘见叶婉馨往闫氏那儿去,就想拦着她,“叶家丫头,你可别去,瞧着闫氏这婆娘已经死了,这可是大凶啊!”
叶婉馨冲大彪娘严肃的说着,“奶奶,她还没死,只是喝了河水,嘴里有泥沙,呛了过去。”
说罢她赶紧上前,“你们都让开,春花婶子,来给我搭把手,把她胸前衣裳解开。”
春花惊异的瞧着叶婉馨的举动,只见她先用在闫氏胸前摸着,又手抠着闫氏嘴里和鼻孔里都泥沙,“婶子,她还没死呢,快过来把她衣裳解开,让她能顺当出气!”
春花只好蹲下身子,把闫氏的衣裳解开,露出白花花的胸腹。
围着的男人们见闫氏衣裳都散开了,赶紧避到后面。
叶婉馨把闫氏嘴里和鼻子里的泥沙清理干净,又用两手死劲捏着她的两旁脸颊往外挤着,见有一些泥水流出,用手压了几下胸口,见闫氏喝进去的水吐不出来。
她站起身,瞧见大发伯在人群后面,就叫着,“大发伯,你赶紧去把牛牵来,在拿来一床被子。”
她见大发伯走了,又怕耽搁时间,把闫氏的衣裳松松的系好,就吩咐林子,“林子叔,你抓着她的俩脚,背在背上在这里跑一会,让她头朝下往外控水,等过会大发伯把牛牵来,让她躺牛背上控水。”
“馨丫头,闫氏这臭婆娘经常作恶,害你们,你咋还要救她?”春花一脸好奇的问着。
“哎,春花婶子,她在坏,也是一条命,咱总不能眼瞅着让她死了。”
村里人都瞪大眼睛瞧着林子背着闫氏在跑,这叶家的丫头还真是奇怪,净出些稀罕法子,以往溺水的人十有**是没命的。
大彪娘喊着,“哎,这丫头出的啥主意呀,让林子背着闫氏这个烂婆娘,不是让人笑话吗?”
林子跑到满头大汗,红着脸说着,“馨丫头,我跑不动了。”
又一个男人接替他,把闫氏背上又开始跑,闫氏的头朝下,肚子里的水随着不住的颠簸从嘴里往外冒。
吴金良得知闫氏跳了河,嘴里恨恨的说着,“都别管她,让这个臭婆娘淹死,也省得整日的给村里找麻烦。”
话是那样说,又瞧着大赖暂时没事,他也和大发一块来到河边。
等吴大发把牛牵来时,叶婉馨发现放在地上的闫氏已经有清醒的迹象,瞧见她的嘴张张。
叶婉馨说着,“不用在控水了,把被子给她裹上,让她在这里晒一会,再过一会就该醒了。”
吴金良见竟然是叶婉馨在救闫氏,“馨丫头,我替那不是人的俩口子谢谢你了。”
“里正伯伯,谢啥谢,就是不认识的,咱也不能瞧着她无辜的死了,再说,闫氏也不是十恶不赦的,只要往后她改了害人的心思,里正伯伯也能少操粉心了。”叶婉馨委婉的说着。
吴金良由衷的点点头,“怪不得连县太爷都夸你,真是个好丫头。”
果然有半个时辰,闫氏迷瞪这睁开眼,瞧见自个身旁围了一群的神色各异的人,她啊的一声惊叫起来。
没死,还真是让叶家的丫头给折腾活了,大家都惊奇的瞅着地上的闫氏。
春花呸的吐了口唾沫,“让我家林子费了多少力气,这臭婆娘才没死成!”
大彪娘也凑到前面说着,“叶家丫头可真神啊!已经没气了都能救过来。”
“好了,春花婶子,我家里还有事,就该走了。”叶婉馨和春花打声招呼就离开河边。
叶婉馨不计较闫氏的作为,反而救了她,大家都称赞她挣了钱,还不忘村里人,这人品可不是一般的好。
这下子,叶婉馨在花溪的人缘和声望好的已经超过了里正吴金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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