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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腹黑的东陵玄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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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天酒楼。

    东陵玄翔和宁轩坐在二楼雅间,正在喝茶。

    宁轩气呼呼的瞪着好友东陵玄翔,“都是你干的好事,狄继宗那混蛋回家说是咱俩套他,才让他从马上坠下摔断了腿。”

    “爷爷逮住我好骂一顿,还说让我去给那怂货赔礼,这回可亏死我了。”

    东陵玄翔端着茶碗,细细的抿口茶,脸上一脸促狭的坏笑,“你就是个呆瓜,你没长嘴呀,他说的话你爷爷都相信,那也是怪了。”

    “哪里是那混蛋说的,昨儿,小姑姑回家了,求着祖母和我娘给她那宝贝说亲呢,几人说话时,小姑姑说漏了嘴,才把这话说了出来。”

    宁轩一脸幽怨,“你不知道,祖母总感到小姑姑嫁入静安侯府没两年就守了寡,可心疼她了,当场就让人把我提溜去训斥一顿。”

    他说着话眼望窗外一瞟,瞅见一个身穿艳红衣裳,花枝招展的美人带着几个婢女进了华天对面的银楼,好的很,东陵的狗皮膏药来了,他郁闷的心情才好一些。

    “阿轩,我给你敬碗茶,你就消消气吧。”东陵玄翔双手捧着茶碗装模作样的给宁轩敬茶。

    “得了吧,我可消受不起你的茶,马上就有美人入怀,你就慢慢享受吧。”宁轩的脸上这才有了笑模样。

    “啥美人入怀,阿轩,你咋说话也像个婆娘,别给大爷玩虚的!”东陵玄翔被宁轩的话弄得晕里晕乎的。

    “我啥也没说,喝茶,喝茶。”宁轩赶紧喝口茶来掩饰自个的心虚,眼里却是忍不住的笑意。

    这时华天的少东家骆文浩来到雅间,“二位大爷,今儿你们可有口福了,鄙店才从外面弄回些新奇的好食材,这就上来让你们尝尝鲜!”

    “哦,是啥稀罕玩意,赶紧上,我今儿正好给宁家大爷陪罪,这可是太好了!”东陵玄翔冲骆文浩挤挤眼。

    宁轩心里想,你个小子得意不了一会,这饭瞧着你也吃不安稳,他稳稳的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

    然后笑呵呵的说着,“那就有劳骆大少了,今儿把你们的招牌菜都弄出来,今儿东陵大爷有贵客招待!”

    东陵玄翔用眼盯着宁轩,“阿轩,你这家伙是咋滴了,就那点打击,就让咱们的宁大爷失了分寸,净说些莫名其妙的的话。”又瞧见骆文浩笑眯眯的瞅着他俩,“骆文浩,你个死货站这儿干嘛,快些去弄菜,大爷的肚子都要饿扁了!”

    “你们进来时,我已经吩咐下面,菜这就往上端,我还预备了一罐上好的桃花酿呢。”骆文浩好脾气的说着。

    宁轩站起拍拍骆文浩的肩膀,一脸痛心的模样,“骆兄,还是你够哥们,我咋没长眼,交友不慎,让东陵这个大尾巴狼给忽悠了。”然后语重心长的说着,“小弟我已经是泥足深陷了,你往后交友可要把眼睛擦亮啊。”

    听见宁轩说的话,东陵玄翔的俊脸立即拉了下来,“阿轩,我咋得罪你了,不就是那件事吗,你咋跟个女人似的,说起来没完没了。”然后瞥向一旁偷笑的骆文浩,“你也是一样,再这样挤兑我,大爷我和你们割袍断义!”

    “好了,东陵大爷,我可啥都没说,你不能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我先下去了,让人赶紧给你们上菜。”骆文浩见东陵玄翔发火,赶紧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宁轩用扇子半挡住脸,翘起兰花指,屈身给东陵玄翔福了一礼,“大官人,莫要生气,奴家给你赔礼了。”

    正在生气的东陵玄翔又被宁轩的动作给逗乐了,“阿轩,你呀,让我咋说你。”

    “客官,菜来了,酒来了,美人也来了!”骆文浩唱着喏进了雅间。

    俩机灵的小二紧跟着骆文浩端着菜上来了。

    “呦呵,这是啥菜,这颜色咋红艳艳的,味道还怪怪的!”东陵玄翔的眼珠都盯着小二端上来的几个红油瓦罐菜。

    “这是我们特制的一个系列菜,小弟可没藏私,食材刚到就给你们做了,连我们家老爷子都还没吃到嘴里呢。”骆文浩得意洋洋的说着。

    骆文浩亲自给他俩分碗筷,又重新给他们添上一壶新茶。

    还没开始动筷子,宁轩瞧着小二又从下面拿上来一个二尺见方的铁板,还有一个炭火炉子,就稀罕的问道,“骆兄,这是啥?你弄快铁板要干啥?”

    “别急,你们先吃着瓦罐里的菜,这东西一会就让你们大开眼界!”骆文浩故意卖着关子。

    东陵玄翔瞧着骆文浩故弄玄虚的样子,鄙夷的盯着他,“骆文浩,不就是个铁板,你能弄出啥花样?”

    几人闹腾了好一会子,宁轩因为爷爷早上的训斥,早饭都没吃,这会闻着菜香更加觉得饥肠辘辘,“好了,我不给你们磨叽了,我要吃饭!”说着率先拿起筷子从瓦罐里夹了一块肉。

    “嗯,这菜……”宁轩先吃嘴巴感觉受不了,喝了口茶,一会就开始大口吃起来。

    东陵玄翔瞅见阿轩这货光顾着吃菜连头都不抬,就用筷子轻敲下他的脑袋,“喂,这菜咋样啊?别光顾着吃!瞧你就像饿了十天半个月的样子!”

    宁轩向他翻了个白眼,嘴里嘟囔着,“你傻呀,要不是菜好吃,我能这样吃吗?”心想,马上你的媳妇来了,爷就是龙肉也吃不乐呵,还不抓紧机会猛吃几口。

    薛妙筠从银楼出来,就瞧见东陵府的马车停在这儿华天酒楼的外面,上前一问果然是玄翔那家伙在楼上。

    顿时乐的心花怒放,“哈!哈!玄翔哥哥,终于逮到你了!”她冲后面的俩婢女吆喝着,“你们是死人啊,不会走快些!”

    婢女听了小**姐的话,素知小**姐的脾气不好,都赶紧加快步子往前走。

    她蹬蹬的冲上楼,找到东陵他们的房间,砰的一声就把门推开了,“玄翔哥哥,我来了!”

    东陵玄翔才夹块肉还没来得及放进嘴里,就被砰的一声,惊的肉又掉进瓦罐里。

    抬头瞧见又是薛妙筠这个讨人厌的丫头,他黑着脸怒视着薛妙筠,手用力的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薛妙筠!你要干嘛?你进门不会轻点呀!敲下门会死呀?”

    “玄翔哥哥,我……我忘……了。”薛妙筠被东陵玄翔的眼神吓得有点手足无措,结结巴巴的把话说完,就低下头瞅着自个的脚尖。

    骆文浩瞟眼薛妙筠皱巴巴的小脸,就有些同情她,这是何苦啊,这样痴缠,既苦了自个又惹了别人不耐烦。

    东陵玄翔瞧见她就像躲避瘟疫一样,可偏她就像牛皮糖一样粘上了。

    宁轩也是同情东陵玄翔,也不知当初东陵俊的脑子进水了还是咋滴,早早的就给东陵玄翔定下这门亲事。

    薛妙筠的性子嚣张跋扈,不知礼仪是在京城里出了名的,只要让她发现东陵玄翔出现在哪,她立即就会凑过去。

    骆文浩见薛妙筠的眼泪就要流下来,赶紧打圆场,给她搬了一把木椅,又吩咐一旁的小二,“你们都是瞎子,没瞧见薛小**姐来了,还不赶紧添副碗筷!”

    小二手脚利索的又端来一副碗筷,薛妙筠冲骆文浩笑笑,“妙筠谢谢骆少爷了。”

    她瞧着坐的离东陵玄翔有些远,就把碗筷放下,自个把椅子挪到东陵玄翔的身旁。

    薛妙筠是个给点阳光都灿烂的人,见东陵玄翔默认她坐在他身旁,心里刚刚的委屈一下子就云消雾散。

    然后拿起碗筷,自动忽略东陵玄翔的黑脸,自个动手丰衣足食,“好香,我尝尝。”用筷子夹起瓦罐里的肉就开始吃,“啊,这是啥鬼东西?我的嘴啊!呸!呸!”把嘴里的肉快速的吐出来,然后尖声叫着,“紫月、紫枫你俩是死人呀!快给我茶水!”

    东陵玄翔见薛妙筠没形象的乱吐,还像个疯婆子一样吆五喝六的,他眉头紧皱,脸阴沉的能拧下来水。

    紫月、紫枫见小**姐喝骂,俩人硬着头皮上前,给她倒茶水,薛妙筠嘴里一片火辣,她恨自个的婢女没眼色,就用手狠狠的在紫枫的腰上拧了一下,“你个死贱婢眼瞎了,是想故意瞧我出丑吗!”

    紫枫正端着热茶壶,腰上一疼,手上的热茶壶就歪了一下,正好又把热茶倒在薛妙筠的身上。

    薛妙筠被热茶烫的直跳脚,俩手乱拔热呼呼的衣裳,“哎呀!烫死我了!你个贱婢要拿热茶烫死我呀!”嘴里骂着,扬起手就是一巴掌。

    紫枫被小**姐打愣了,她怔怔的站在那里不动。

    紫月赶紧把紫枫手里的茶壶拿走,压低声音,“紫枫,快给小**姐求饶,不然……”

    紫枫这才如大梦初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紧紧抓住薛妙筠的裙摆,“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你大人大量就饶了奴婢吧。”

    打了紫枫的脸,薛妙筠还是不解气,见这贱婢还敢堂而皇之的跪在地上求她,就顺手端起桌子上的菜盘就想往紫枫的脸上盖。

    “薛妙筠!你赶快跟爷滚出去!这好好的饭菜让你糟蹋的不能吃了!爷连一口还没吃呢!”东陵玄翔见薛妙筠的架势是越没规矩,猛的站起用手狠狠捏住薛妙筠的手腕。

    他恶狠狠的说道,“别以为爷没瞧见,你那贱手刚才掐了这婢女的腰,茶水才撒出来,烫死你活该!”

    “爷在这京城就找不出你这么不要脸面的女子,还痴心妄想做爷的夫人,你赶紧趁早死了那份心!”

    “还大家贵女,啊呸!爷就是娶个乡野村姑,也不会要你这号没有一点羞耻心、心思恶毒的女人!”

    薛妙筠手腕被东陵玄翔握的生疼,又听见他把话说的那样狠,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玄翔哥哥,我错了,你松开我的手,疼死了。”

    东陵玄翔松开手,冷冷的瞅她一眼,“你个贱女人,以后离爷远一些,别再像狗皮膏药似的粘着爷!”

    薛妙筠猛的手腕一轻,手里的盘子也摔在地上,菜汁溅了俩人一身,紫月赶紧用帕子给小**姐擦着,又把东陵玄翔鞋上的菜渍擦去。

    薛妙筠并不领情,抬起脚,把紫月踹开,“滚开,贱婢!当着我的面就想勾引男人不是!”然后又扑上去揪她头发,“你个不要脸的贱人咋和你姐一个样!”

    东陵玄翔弯腰把薛妙筠从紫月身上扯开,往一旁一丢,“你要干啥,想让人家都知道你有多少好本事是不?都瞧瞧你们薛家的好教养!”

    “薛妙筠,你现在可以从这里滚出去了!别在这里碍爷的眼,瞅见你爷就倒尽胃口!”东陵玄翔嫌弃的瞥着嘴依然是语气森冷的说着。

    薛妙筠用眼扫视一遍雅间了其他的人,宁轩正若无其事的端着茶碗喝茶,骆文浩在一旁瞧小二在铁板上烤肉。

    见没人搭理她,就更加没形象的往地上一坐,“玄翔哥哥,你要赶我走,我偏不走,就赖在这里。”

    “你……你这蠢货……”东陵玄翔指着薛妙筠气的说不出来话。

    还是骆文浩见场面实在是尴尬,就劝起东陵玄翔,“东陵,你就别和女子一般见识,今儿就让她留在这里吧,别扫了大家的兴。”

    骆文浩瞅着薛妙筠满身都是油污,“薛小**姐,我带你去外面洗洗吧。”

    “嗯,紫月你个贱婢等着我!”薛妙筠瞪眼被东陵玄翔拉起的紫月。

    “阿轩,你瞅瞅,这都是啥玩意儿,真是腌臜我的心!”东陵玄翔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处发泄。

    “哎,你就凑合吧,那好歹是你爷爷给你订的亲,你还能退了不成!”宁轩把手中的茶碗放下,低声说着,“那薛国丈可不是省油的灯!”

    骆文浩见这屋子被糟蹋的不像样子,摇摇头,“哎,白费了我的一片心思,今儿天气好,咱就上三楼的凉亭里继续用餐吧,这里不能待人了。”

    “嗯,这个主意好,走走,这屋子的气味是在是让人受不了。”宁轩也是想出去透透气。

    东陵玄翔见无论如何都不肯走的薛妙筠,他在心里有了主意,你个蠢货不走,可以,爷今儿就让你出丑,可别怪爷心黑。

    小二们又是七手八脚的忙活一通,这才在三楼顶上的凉亭里把桌子餐具安置好。

    又照着王掌柜送来的放子,在屋顶上做烧烤,烤出来的肉虽然不咋好吃,可胜在点子新鲜,倒也让他们进兴。

    宁轩见小二用竹签把肉和青菜串起,然后在烧热的铁板上烙,铁板上冒出一片热气,还有油脂的嘶嘶响声,加上扑鼻的香味。

    他咽下口里的唾沫,“文浩,你在哪学的这一手,还真是绝了,哎,你们这华天又要一鸣惊人了。”

    骆文浩得意的说着,“还不是淮安的王掌柜尽心,给我寻访到的高人,我过几日要亲自去哪里瞧瞧,听说她还有好多的秘密。”

    骆文浩给宁轩和东陵玄翔倒上酒,又神秘的晃晃脑袋,“你们猜她是什么人?肯定猜不到的。”

    他自个喝了一大口酒,把底牌亮出,“能弄出这好酱料的竟然是个女子,她还做出了黄金油,那油做菜也好吃,滋味清香纯正。”

    宁轩一听来了兴趣,“女子,那女子有多大年纪?”

    “怎么?宁大爷也对此女子有兴趣?”骆文浩正嫌独自去淮安孤独无聊呢,正想找个伙伴,好一路上热闹些,就起了相邀的心思,“那你就和我一块去淮安转转吧,用不了多少日子就回来了。”

    “哎呀,文浩,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想去,就怕我爷爷不让去。”宁轩不禁有些踌躇。

    见宁轩优柔寡断的毛病又犯了,东陵玄翔大手一挥,“阿轩,别怕,我带着你去,大不了,回来你挨揍,我替着。”

    “好好,东陵也去,我真是太高兴了,今儿这顿算我的!”骆文浩见东陵玄翔也去心里更乐呵了。

    薛妙筠原本正在吃烤肉,听见他们说哪里有女子,连东陵玄翔都要去掺和,心里立即醋意滔天,把手中的肉往盘子里一放,用带着油污的双手紧紧抓住东陵玄翔的手臂摇晃着,“玄翔哥哥,你不能去淮安府,那样下贱的女人你不能去找她!”

    东陵玄翔皱眉瞅着她的手,“快放开,信不信爷把你的脏手砍掉!”

    见东陵玄翔的眼神不对,薛妙筠赶紧松开手,委屈的喊着,“你不能瞎胡找女人!”

    “你谁呀?管爷的事,别说你这样的,就是爷明媒正娶的妻子的媳妇也管不了爷,你给爷哪凉快哪待着去!”东陵玄翔不屑的望着薛妙筠,“不想搭理你,还蹬鼻子上脸了,真是膈应人!”

    “真是绿头苍蝇趴在猪头上,不知自个的脸多大了!”东陵玄翔继续讥讽的骂着薛妙筠。

    “噗!”嘴里刚喝了一口酒的宁轩让东陵玄翔的话呛的把嘴里的酒都喷了出来,正好坐在他对面的骆文浩被喷了一脸的酒。

    骆文浩用衣袖抹把脸正要说话。

    “哈哈,这话咋恁有水平啊!”笑的眼泪都要流下来的宁轩望着骆文浩狼狈的样子,就抢了先,“文浩,可别怪我,不是我的错,都是东陵说话惹的祸,你去揍他!”

    “你咋这样,明知今儿吃饭不拿银子,也不能糟蹋我的酒啊,这是我偷拿老爷子存了三十年的桃花酿啊,太让人伤心了。”骆文浩一脸的委屈和痛心,“哎,我的命好苦呦,咋遇上你们俩不靠谱的大爷呀。”

    “东陵,我们正在吃东西,你说话要斯文一些,别动不动就说那些腌臜人的东西,我胃口浅。”

    东陵玄翔瞪宁轩一眼,“别装了,那日是谁在人家茅房旁边的杏树上吃了一大晌的黄杏,晚上连口水都喝不了。”

    骆文浩一副女人爱八卦的样子,把脸凑到东陵玄翔面前,笑嘻嘻的问道,“东陵,到底是咋回事,说来让我也听听?”

    想到黄杏,宁轩的牙酸的立即咬不成东西,还有自个整整两日都没吃饭,就和些白粥,“我要和你绝交,说话不提这事的,你咋又忘了,你不守诺言!”

    “瞧瞧,文浩,可不是爷不够意思,阿轩威胁爷!”东陵玄翔一副无可奈何的耸耸肩。

    “你们还把我骆文浩当哥们吗有啥事都瞒着我,太不够意思了!我做人太失败了!”骆文浩伸开双臂仰天长叹,“老天啊,快给我一双慧眼吧,让我瞧清楚身边的大**大恶之人!”

    “得了吧,还大**大恶,我瞅着你就是个大**大恶之人!”东陵玄翔把他伸开的双臂打的缩了回去,“那日阿轩在我家庄子的茅房外面发现一颗杏树,他就嗖嗖的上去,把黄杏吃了个饱,谁知酸倒了牙,在庄子里整喝了两日的白粥!”

    “啊,能阿轩这个无肉不欢的家伙能两日不吃肉,这事也除了你东陵大爷能做的出来了,快说内幕是啥?”骆文浩一脸焦急的问着。

    “有啥内幕,还不是东陵非要和我打赌,谁先上到树上,谁就算赢,可以到你华天吃三日的免费大餐,我眼拙上了这臭小子的当!”想到后来发生的事,宁轩就想狠揍这小子一顿,他红着脸不好意思往下说。

    “有啥不好意思的,你又不是个女人!”

    “文浩,你不知道,那日他速度奇快,嗖嗖的上了树,哪知道茅房里有个婢女正在如厕,瞧见阿轩,就惊叫一声,我们阿轩就从树上掉了下来。”东陵用拳头捂嘴轻咳了一下,接着往下说,“阿轩气不过,就让我上树上给他摘黄杏,还不准我吃一个,他躺在树下吃独食。”

    “到第二日不知哪个混帐竟然把那颗杏树给连跟拔起,大爷我是连个杏核都没吃上啊,你说我亏不亏。”

    “文浩,别听他胡言乱语,分明是他瞅见那婢女进了茅厕,故意整我,才和我打赌的,真正的大**大恶之人非他莫属!”宁轩咬牙一脸的幽怨,“我脑子不好使,才上了他的当。”

    “好了,都别说了,快吃饭,人家骆大少难得请客你却在这里委屈的像个小媳妇,这不是不给人家面子吗。”东陵玄翔见都揭了他的短,就吆喝着,“小二,给爷拿些肉来!”

    东陵玄翔见骆文浩特意推荐的香辣肉酱,就稍微尝尝,“嗯,文浩,这味道独特,不错,待会我走时,你给我弄些,好带回府让爷爷尝尝。”

    骆文浩有些为难的摇摇头,“这东西现在还没货,只是淮安的王掌柜让人稍了这一丁点,我已经让他大量收货,等下批货到了京城,我亲自给你们几个府里都多送一些。”

    东陵玄翔知道骆文浩为人实在,就点点头表示同意,瞧见薛妙筠这会老实一些。

    他就拿起一块烤肉往上面抹了好多的香辣酱,然后递给薛妙筠,“做个好女子就应该这样,文静贤淑一些,才能让人另眼相看,吃罢。”

    “嗯,玄翔哥哥,我听你的,再也不大吵大闹了,这样你就会喜欢我了。”薛妙筠受宠若惊的接过那块烤肉,轻声的问道,“你也不会再嫌弃我,不会再骂我。”

    东陵玄翔瞅着她一脸刻意讨好的样子,就皱紧眉头,“别说废话,赶紧吃罢。”

    骆文浩眼巴巴的盯着东陵玄翔的手,见他不停的在往烤肉上抹香辣酱,一阵肉疼,暗自在心里哀叹,我的香辣酱啊,东陵,你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可惜了我的香辣酱啊。

    东陵玄翔殷勤的给薛妙筠在烤肉上刷着香辣酱,“爷还没伺候过人呢,你今儿的脸面可不小,赶紧吃罢,口渴,爷给你倒茶。”

    宁轩瞧着薛妙筠撅着嘴吃着烤肉,心里直哆嗦,惹谁也不能惹东陵这个冷面阎王。

    东陵不抹香辣酱的时候,就手勤快的给薛妙筠倒茶,连紫月和紫枫的活都干了。

    吃着烤肉的薛妙筠忍住嘴里的火辣辣,边吃肉边和茶水,死死憋着眼里的泪水,怕东陵玄翔生气,硬是把那些肉给吃了下去。

    瞥见东陵玄翔面前的肉已经被她吃光,她心里松了口气,赶快把面前的那盏茶喝了,然后才扬起脸,冲着东陵玄翔笑笑,“玄翔哥哥,我吃完了。”

    “嗯,真乖,来爷再给你弄一些,不吃饱咋行,要是让薛国丈得知爷刻薄他千金,还不剥了爷的皮呀。”东陵玄翔柔声说着,朝小二挥手,“再给爷拿盘肉来!”

    薛妙筠先是听他说话好温柔的,后来见东陵玄翔又要给她弄烤肉,惊的从椅子上站起,拔高声音,“啊,还要让我吃!”

    “瞧,这样子一点都不乖了,要优雅贤淑一些,咋恁快都忘了?”东陵玄翔依然是轻言细语的说着,“刚才不是挺好的,爷喜欢温柔似水的女子。”

    薛妙筠耳畔响着东陵玄翔的温柔低语,心马上就沉沦下去,可五脏六腑都像烈火在燃烧,她望眼面含笑容的东陵玄翔,艰难的开了口,“玄翔哥哥,我已经吃饱了,不想再吃了。”

    东陵玄翔瞥她一眼,笑呵呵的问着,“你真的吃饱了,不再吃了?”

    骆文浩和宁轩都瞧着东陵玄翔快要压抑不住的怒气,他们俩对视一眼。

    宁轩站起嘿嘿笑笑,“东陵,我们不打扰你二位的卿卿我我,去那边转转去。”

    然后和骆文浩前后出了亭子。

    “嗯,吃饱了。”薛妙筠轻轻的说着,用手悄悄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就差掀开衣裳让东陵玄翔瞧她鼓涨的肚子了。

    笑话,爷那么辛苦给你端茶倒水的,伺候着你,你不饱才怪呢,东陵玄翔哼哼笑着,立即变了脸色,“薛妙筠!既然吃饱了,就赶紧给爷滚蛋!”

    薛妙筠被东陵玄翔瞬间改变态度,吓的可是不轻,她仰着脸,“玄翔哥哥,我……我……”

    “你咋了,你赶紧滚!不滚,好,那你就留下,爷走!”东陵玄翔说着,冲外面的宁轩和骆文浩喊道,“你俩在外面嘀咕个啥!爷今儿不痛快,就先走了!”

    薛妙筠见东陵玄翔已经翻脸,恨恨的冲亭子外面的俩婢女发火,“你们是死人,还不来扶住我,我要回府!”

    瞟着薛妙筠走了,东陵玄翔心里也没有了捉弄人的乐趣和兴奋。

    他颓废的坐在椅子上,眼里无神的望着外面清朗朗的天空,慢悠悠的说着,“你们说,让我咋和这样蠢的女人生死到白头啊。”

    宁轩瞧着好友一脸的阴郁,就轻拍他肩头一下,同情的叹口气,“哎,我也知道你的日子不好过,可这又能咋办呢。”

    骆文浩瞧着东陵玄翔失魂落魄的样子,“东陵,你回去和你爷爷好好说说,把这门亲事退了,不就没事了。”

    “退了,文浩,你咋说的那样轻巧,你以为那薛国丈是个好鸟,会让东陵轻易退亲!”宁轩鄙夷的扫了骆文浩一眼,“要是能退,早退了,东陵也不会这样难受了。”

    听了宁轩的话,骆文浩也不言语了。

    一时间,这亭子里气氛凝重起来。

    忽然,东陵玄翔猛的站起,一扫刚才的浑噩失落,恢复了平素的阳刚和朝气,朝他俩说着,“阿轩,文浩,我有主意了!”

    “啊,啥主意,说来听听!”宁轩瞧着东陵玄翔洋溢着满脸的笑意,不解的问道,“是想到和薛府退亲的好主意了!”

    “嗯,也是,也不全是。”东陵玄翔一脸不置可否的样子。

    “快说,别装大尾巴狼,没见我和文浩都替你发愁呀。”宁轩瞥他一眼。

    “你俩过来,这事不能往外声张,是个大事。”东陵玄翔压低声音,一脸严肃的样子。

    骆文浩见东陵玄翔脸上少有的凝重,就挥手让小二都下去了。

    “阿轩,你在府里也听说了吧,咱们西边的沙漠流域,西戎部落又动了歪心思,义渠宗烈带着他的亲族子弟往咱玉门关侵袭,还有那呼延庆风也在后面煽风点火。”

    东陵玄翔说着又瞅瞅他俩的脸,满脸的兴奋和向往,“我二叔这段时间不停的给爷爷和我爹用飞鸽传书,恐怕要不了多久,咱们皇上就该坐不稳了,到那时,我去西域,给他们来个迎头一击!”

    “等我打胜了仗,有了军功,就奏请皇上为我做主退了和薛府的亲事!”东陵玄翔的脸上一片得意之色。

    “我听我爹说过,要是真要打仗,我一定要去!”宁轩听了东陵玄翔的话禁不住的热血沸腾。

    “哎,你们都能上战场,做个一身浩然之气的大英雄,只有我,窝在我家的灶头上,来干着柴米油盐的婆娘活计!”骆文浩哭丧着脸没劲的说着。

    瞅着他那垂头丧气的样子,惹的宁轩和东陵玄翔都笑哈哈的。

    东陵玄翔存心想逗弄他,“来,爷给你出个主意,让你也能立个军功。”

    “等我们出征的时候,爷给你弄套军服,你就混在我的亲卫队里,到时在战场上给我们做点饭啥的,等打了胜仗,我亲自给你请功,也让皇上给你封个六品官当当。”

    “真的,有阿轩在这儿作证,你可要说话算数,不然我真和你绝交!”骆文浩一本正经的和东陵玄翔说着。

    宁轩吃惊的瞪着眼睛,“文浩,你不会真的要去军里当个伙头兵吧?”

    “当然了,我要从小兵混到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到时也娶个大家贵女做媳妇!让我们老骆家从我这一代该换门庭!”骆文浩一脸得意的说着,好些已经瞧见自个真的当上大将军。

    瞧着骆文浩一脸走火入魔的样子,宁轩摇摇头,“真是作孽呦,东陵,你咋恁缺德呢,谁都忽悠,瞧文浩的样子,你咋忍心!真是交友不慎啊!”

    东陵玄翔无辜的撇着嘴,“我可没说啥,都是他自个想的,你可别往爷身上推,再说这也是好事,上战场,做英雄,是每个热血男儿都会有的想法,你难道不想啊?”

    “对,东陵说的太好了,不过走以前,往怀安府去一趟,你们可要陪着我!”骆文浩又给这俩货下了任务。

    “嗯,这是一定的,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们都是重诺言的人!”东陵玄翔目光坚定的说着,然后拍拍骆文浩的肩头,“说好哪日去,就让人提前通知,我和阿轩好早做准备。”

    “时辰不早了,咱们也疯够了,就散了吧,我要回府了。”宁轩站起身说着。

    “走吧,要不然瞧着,东陵糟蹋了我那么多的香辣酱,我会心疼死的。”骆文浩愤愤的瞥了东陵玄翔一眼。

    东陵玄翔用手一指,鄙夷的说着,“瞧你那点出息,还想做个顶天立地的大将军,有这样吝啬的将军吗?吃你点东西,就跟喝了你的血一样,你就不能大方一回呀!”

    “东陵,你那是一点点,有点良心好嘛,真不知薛妙筠那蠢货,瞧上你这纨绔哪一点!”骆文浩气咻咻的说着。

    “好了,你俩别跟个乌眼鸡似的,我已经受不了!”宁轩笑着催促着,“东陵,你还走不走,还时常说我磨叽的像个婆娘。”

    二人终于不再纠缠骆文浩。

    骆文浩把那二位爷打发走,就开始准备去淮安府的东西。

    薛府。

    回到薛府的薛妙筠还没来得及收拾紫月和紫枫。

    就被肚子里一阵一阵的疼痛,折腾的在床上翻滚,她大声喊着,“我的娘呀,肚子疼死了。”

    薛夫人见女儿满脸都是汗,赶紧把府里的大夫找来,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薛夫人只好派人进宫去求大女儿淑妃,薛妙允。

    薛妙允派来王御医。

    经王御医仔细查看得知是吃了太多上火的东西,就给她开了三副清热去火的汤药。

    这汤药不外乎,大黄,黄连,黄柏,这些草药。

    薛夫人亲自盯着婢女煎了药,又瞧着她喝下。

    被娘亲逼问在外面吃了啥东西,她死死不说,这么丢人的事能说吗。

    薛妙筠嘴里喝着黄连汤,心里更是苦的像黄连,而且还是苦不堪言。

    这番折腾,可把薛妙筠整治好了,蔫巴了几日的气色,过了好些日子,才恢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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