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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一定是贤王!他是皇上最宠信的臣子,肯定是他为了江信贿赂朝中官员将她的星儿从中榜名单里面抹掉了。
否则,这放榜的名字还没出来,谢泽为什么对结果一点儿都不惊讶,他还在笑,他甚至在笑!
其他的事情傅雪榕都可以冷静对待,可事关她儿子的前途和她下半辈子的好日子,她如何还能沉得住气?
谢泽气笑了,也懒得辩解,只淡淡地看着傅雪榕问道:“……你说什么?”
“……”傅雪榕话一出口便后悔了,可是又不甘心,她的儿子,她唯一的儿子,若是这乡试没有猫腻,怎么可能考不上呢?
坐在一旁的江代玉原本还处在震惊和失望中没回过神来,听到自家母亲的声音,又瞧见贤王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顿时也明白过来。
她可不像自己的母亲这般沉得住气,直接便将矛头对准了谢泽:“是你从中作梗,害得我二哥落榜的,是不是?”
“不是,殿下!”这话一出,谢泽还没怎么呢,江信倒是先气得眼睛都瞪圆了,生气地连比划带磕巴地道:“乡试,名字封住,不放榜,不揭,殿下,不作弊!”
【乡试这样的考试,呈上考卷的时候名字都是会糊住的,等到考试的成绩出来才揭开来誊抄名字,殿下不可能作弊!】
可江代玉哪里听得进江信的话,气急败坏地道:“你闭嘴!还不都是你,如果不是因为你,王爷怎么可能针对二哥!”
听多了自家娘亲说江星羽才华横溢,智多近妖的滤镜赞美,江代玉也认为自家哥哥应当不可能落榜,肯定是有人想要害她二哥!
至于想要害二哥的人选,那还用猜吗?定然是江信!江信怕二哥考中举人之后威胁到他在江家的地位,就骗这个贤王去吏部走动人脉,害得他二哥没能考上!一定是这样!
江代玉的声音尖锐又有穿透力,又是这般大喊大叫,别说是隔壁包厢了,就是对门的包厢都听得一清二楚了。
大约是连外人都听不过去这小姑娘的嚷嚷,隔壁包厢的某位公子故意提高了些音量,凉凉地道:“我说隔壁的客人,小心祸从口出,慎言慎言哪!
你可知我大沥朝自先帝时期,科举考试都实行弥封制阅卷制度,所有的考上的试卷在上交之后的第一时间都会用纸糊将考生的姓名,籍贯全部遮盖起来。
并且考上在答题的途中,绝对不允许泄露任何和他的身份有关的内容,直到阅卷官们将所有人的试卷阅读完毕,并且批改结束,才可以将名字揭开,且揭开之后结果绝不允许更改。
除非是当今圣上亲自发话将某人从名册中划掉,否则就算你认识的这位仁兄有通天的本事,也绝不可能做到在结果已定的情况下偷梁换柱的。”
“没,没错!”江信松了口气,他想说的就是这个,随后又连忙朝隔壁拱了拱手,礼貌地开口:“多,多谢兄,台!”
“……兄台不必客气。”旁边包厢的客人倒是没嫌弃江信的结巴,反而还继续帮他们说话:
“另外,为了保证乡试的公平公正,我朝规定,落榜考生若有异议,亦可以提出要求,将自己的考卷拿回来看看阅卷官的评语,便一切都明了了。”
当然,虽然有这样一个规定,可质疑考试的公平性要求看自己的卷子这种行为,在大多数情况下还是不提倡的。
一来,这个世界上任是谁被别人质疑了都不好受,还要重新把封存的卷子找出来,加大了大人们的工作量,对这位没事儿找事儿的考生印象自然就差了。
傅雪榕&江代玉:“……”
她们是官宦人家,自然比平民百姓更知道这个道理,再者,就算真的把卷子要过来看,发现江星羽的水平确实不行,这事儿传了出去,江正初身为一家之主,定然会被嘲笑,甚至会和阅卷评卷的几位大人交恶……
只是谢泽先前那副样子实在让人介意,傅雪榕忍下心底的不舒服,尴尬地起身对谢泽道歉:“玉儿口无遮拦,还请王爷恕罪。
玉儿,还不快向王爷道歉。”
“……请王爷恕罪。”江代玉梗着脖子,一脸委屈地道。
“你这女儿口无遮拦的次数倒是挺多的,是该好好儿教教了。”谢泽冷淡地开口,随后又扫了眼傅雪榕:
“还有,污蔑朝廷命官可是重罪,江夫人日后还是带着女儿多在家学习学习大沥朝的律法条文,本王看在阿信的面子上可以不计较,礼部的各位阅卷官大人可没有这么好的脾气。”
说谢泽害得江星羽落榜,意思可不就是谢泽贿赂了礼部阅卷的官员吗?这样子虚乌有的指控若是被那些老顽固知道了,可不得和你结仇了?
傅雪榕闻言顿时冒出了一头的冷汗,连忙点头赔罪:“是,是,妾身知道了,妾身日后一定谨言慎行,绝不敢妄加揣测,不敢了。”
六道招牌菜已经上得差不多了,谢泽一边投喂自家伴读,一边震慑傅雪榕母女,倒是一点儿都不耽误。
等吃得差不多了,谢泽就果断地拉着自家伴读起身,淡淡地道:“既然两位质疑本王的人品,本王便也不在此处打扰两位的雅兴了,先走了。”
傅雪榕&江代玉:“……”吃完了才说不打扰,你缺这一顿吗?!
“王爷等等!”见谢泽就要离开,傅雪榕连忙上前将人拦住,有些急切地道:“星儿的事是我关心则乱了,改日妾身定带着礼物去王爷府上道歉,还请王爷勿要与妾身一般见识。”
星儿今时落榜已成定局,玉儿的婚事可万不能再有任何差错了,她得找个时间去王府拜访,再找人传扬出去,让四皇子认定江府和贤王相交甚堵的传闻。
傅雪榕端得一副楚楚可怜,泫然欲泣的模样。
然而谢泽可不吃他这一套,直接便道:“我府上没有女眷,江夫人造访怕是多有不便,若是想道歉,便让江星羽过来吧。”
若是江星羽真敢过来,他会让对方为这些年来的所做所为跪着向阿信道歉!
“……是,如此,也好。”傅雪榕被谢泽怼得无从反驳,只好尴尬地点了点头,看着两人离开。
“娘……”江代玉委屈地看着自家母亲,“二哥没有考上,现在可怎么办?”
她倒也不是这么关心自家二哥,只是,江星羽考不上举人就不能当官,以后她去了四皇子府,对她的帮助就很有限了。
“这次考不上,还有下一次。”傅雪榕摇了摇头,也不知是说服女儿还是在说服自己:“你哥哥自小聪明,此次考试应当只是发挥失常,再给他三年时间,一定能中举的。
不管怎么样,乡试已经结束,眼下最重要的便是你的婚事,等你嫁入四皇子府站稳了脚跟,日后再多多提携你二哥。”
“嗯……”
*
其实傅雪榕有一点倒是猜对了,江星羽落榜的确是谢泽意料之中的事情。
上辈子这个时候,江星羽一心钻营着要把江信赶出江家,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放在学业上,最后虽然如愿把江信赶出了江家,自己也落榜了。
后来大约是没了江信在前面挡他江家大少的位置了,他自然也就没有以前那么用功了,考了好些年才考中了一个举人,却一直未能考上进士,最后还是找了四皇子的路子才留在了京城当官。
没错,在上辈子的时间线里,江代玉也做了四皇子的侧妃。
江家投靠了四皇子一脉,只可惜,投错了,最终也逃不过衰落的命运。
“殿,殿下。”江信小小地拉了拉谢泽的袖子,指了指隔壁包房的方向:“我,我去,谢。”【我去找方才帮我们说话的公子道谢。】
“……嗯。”谢泽点了点头,他的阿信总是那么好,无论多小的恩情,都会被他记在心上。
得到自家殿下的同意,江信就开心地跑到隔壁门口敲了敲门,里面的人很快就开了门,然后面对面的两人就愣住了。
“姚,姚,姚姚?”【姚景同?!】江信磕磕绊绊,一脸惊讶地看向对方。
谢泽心里一动,目光瞬间凌厉地扫了过来:姚姚?
他的阿信何时这么亲密地叫过旁人的名字?
“……”曾经因为追求谢泽被扔进水里的姚景同而今对谢泽不是一般的害怕,感受到那犹如实质般的杀气眼神,立时缩了缩脖子下意识躲到江信身后,吓得都忍不住打嗝了:
“嗝!小生姚景同,是阿信的同窗,见过王爷,嗝!”
江信:“……”姚兄这是个什么情况?
谢泽脸黑了,下意识上前把江信拉了回来,冷着脸看向面前的鸵鸟,眯着眼打量了一番:“姚景同,姚家的?”穿得花花绿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是,嗝!”姚景同连忙捂住嘴,努力地憋住自己的嗝。
“见过王爷。”好在此时包厢内的姚家老三也走了过来,及时拯救了尴尬的姚景同,看到几人之间奇怪的气氛也不惊讶,还笑着看向江信道:“小生姚奇正,早听闻家兄提起自己的同窗江大公子,如今总算见到了,幸会。”
“幸,会。”江信连忙点了点头,他和姚景同在书院的关系确实还算可以,这会儿得知此人是姚景同的弟弟,态度也便亲切了一些。
然而,这看在谢泽眼里,就又成了江信和姚景同亲近得过分的证据了。
连对待姚景同的弟弟都笑得这般温和,他阿信对他的弟弟都没有笑得这么自如!虽然他那些个堂弟,四皇子大皇子之流确实是磕碜得让人嫌弃,可这姚景同,看着实在是有些碍眼!
无辜被迁怒的各位皇子们:“……”
不算太无辜被迁怒的姚景同:“……”不知道为什么,他怎么感觉王爷看他的眼神,比几年前他跟对方告白时候的眼神更恐怖了。
他,他应该没有哪里又惹到王爷了吧?他这几年明明有努力做人的有木有o(╥﹏╥)o!
姚奇正自然不可能忘记自家大哥那段可歌可泣的黑历史,如果可以的话,不止是他大哥,他也一辈子都不想再和谢泽有任何交集,自家大哥表白被扔河里什么的,也太丢脸了好吗?!
可这不是偏偏就遇到了吗?对方是王爷,总不能假装看不见吧?
想到这里,姚奇正只好压下心里的苦涩,讪笑着道:“王爷和江公子可要进来一同用膳,我和兄长方才点了菜,还没开始吃呢。”
刚刚隔壁的争论他们都听到了,料想这两人和那样不分青红皂白污蔑王爷插手科考的人同席,应当也吃得不怎么尽兴,姚奇正便想着卖个好。
若是能趁此机会与贤王冰释前嫌也是一件好事,毕竟当年那丢脸的事儿,怎么说也是他家没理。
然而很可惜,贤王似乎并没有打算和他们冰释前嫌的意思,看向自家大哥的眼神依旧那么……渗人。
就在姚景同和姚奇正已经快要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之时,就见谢泽突然冷不丁地盯着姚景同开口:“阿信在书院多亏姚兄照顾了。”
姚景同闻言顿时眼睛一亮,时隔那么多年,王爷终于又和他说话了,这是不是代表,当年的事王爷已经放下了,不准备再追究了?
看来江湖传言没错,王爷果真看中江信,他就说和江信交好曲线救国有用!
想到这里,姚景同总算是多了点勇气,虽依旧缩着脖子,好歹是不打嗝了,只抓着自家弟弟一脸紧张地道:“王爷客气了,江贤弟初来国子监,我年长几岁,多照顾一下也是应当的。”
谢泽:呵,这么快就称兄道弟了,姚家人的脸皮果然一如既往的厚!
见谢泽没有反应,姚景同顿了顿,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暗搓搓地给自己邀功:
“先前得知江贤弟并非先天哑疾,尚有治愈可能,在下在书院的时候也曾陪江贤弟一块儿练习说话,几日不见,江贤弟语句便说得如此顺溜了,真是可喜可贺。”
谢泽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想揍人的冲动:居然,还学他,陪阿信练习!这个花蝴蝶!
偏偏这时,江信还一无所觉地点了点头,高兴地看向自家殿下:“嗯!姚兄陪,我,很好。”【姚兄很热心地陪我练习,是很好的人!】
谢泽:呵。
姚奇正:“……”好像有哪里不大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