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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盛早上出门时,家里都还没生火。
折腾了大半天真饿了。
闻言,一点不客气的接过冯宜家手里的饼子,往嘴里塞。
饼子凉了,但仍然柔软劲道,香味浓郁,孟盛手里两个饼子几口下肚,没饱。
又毫不见外的翻了刚刚的布袋子,见里面不止有树叶包着的饼子,还有一个大的铝制饭盒,里面还放了一盒火柴,一双筷子跟两个竹筒。
把里面剩下的两个饼子拿出来啃,顺手打开竹筒盖子,里面豁然装的是油跟盐。
他笑着边吃边对不满看着自己的冯宜家,道:“你上山准备的东西还挺齐全哈!
正好我这里有猎物,咱们俩今天中午野炊,你喜欢吃烤的还是炖的?”
这人太过自来熟,冯宜家心里不爽,瞪眼懒得说话。
女人杏眼鼓鼓的样子,也好看得紧,孟盛被瞪得一颗心都在冒泡,半点不怕人生气。
既然要速度把人刨进碗里,就不能再顺其自然温水煮青蛙,得改变策略,强势些。
强势进入她的生活,然后进入她的心窝。
嘿嘿笑着吃完所有的饼子,找水壶喝了水,就捡一只野兔一只野鸡、拿着斧头转身又钻进了林子里。
冯宜家见人没了影,起身去看了看不远处的一堆猎物。
死得都有些惨,每只的身体都有某些部位被砸变了形。
她又嘀咕了回老天爷不公平后,继续回去蹲下干活,脑子里却开始思考着邀人进深山的可能性。
三七、重楼、麦冬这些,挖几年也挖不出一副虎骨的价钱来。
身边有这么个人,进深山的话会安全很多,还能帮着运东西。
挖好的三七收拾完,冯宜家又从地里刨了一堆三七出来,离开的孟盛才拎着收拾干净的野鸡兔子回来,手里还拿了些各种能够用来调味的草木,和一包树叶包着的蘑菇。
走近抱怨道:“好久没下雨了,附近那条小河都快干了。
再这么下去,村里水井的水估计都不够用了!”
冯宜家有了用人的打算,也不再瞪眼生气,想了想搭话:“不用担心,我记得这几年附近都没什么大的旱灾。
具体什么时候下雨,时间隔得太久不记得了,但肯定不会缺吃用的水。”
闻言,孟盛放了心,他在监狱里蹲着。
虽然也跟家里人通信联系,隔一两年见次面,但只要事情不大,家里人都不会跟他提。
反正提了也没用。
一切齐备,冯宜家也不挖三七了,在附近捡了些干树枝过来,还顺手摘了几个山药蛋子跟孟盛一起利用简陋的工具做饭。
森林里一缕炊烟缓缓升起,旋即被山风吹散,只留下渐渐浓郁的香味弥漫。
头顶的太阳升到了正空,两人就一手拿着装蘑菇鸡汤的竹筒,一手拿着烤得金黄冒油的兔子肉,吃得一脸满足。
鸡汤鲜甜,兔肉焦香,完了再吃两个埋在火堆里煨得软糯的山药蛋子解腻。
幕天席地的,两人都吃得酣畅淋漓。
一顿别样的午饭完毕,冯宜家才出声说起了进深山的事。
“我知道一处山洞里有副老虎骨架,就是地方离村里有些远,直线距离估摸二三十里。
翻山越岭的话可能还得翻上两三倍不止。
深山里说不定还会遇到各种野兽。
·······”
孟盛没听人把话说完,就眯眼问:“你想要那副虎骨?”
冯宜家:“废话,不想要说它干嘛?”
孟盛不用人提,就道:“等秋收后忙完了,天气再凉一些,山里活动的蛇虫少些了,我跟你一起去。
这段时间正好再准备些进山要用的东西。
你别一个人急着往里钻。”
冯宜家还想着要不要分人一半利诱他进山的,没想到只开了个头事情就成了。
至于秋收之后,她也不急着用钱,赶那点时间。
利落的点头应了,还道:“我这里有张大夫以前采药露宿时的一些用具,和一些驱蛇虫、致动物昏迷的药粉。
你弄些好的工具防身就成!”
两人说定,休息一会儿,孟盛利落的帮着冯宜家把这一片剩下的三七挖完。
又用树干,树皮做了个简易的筏子,把一堆三七跟所有的猎物都装上拖着往山外走。
冯宜家的小院边上,陈红杏第十五次伸头往院里望。
见房门上仍然挂着锁,想到一早就没了影的儿子,眉头皱得死紧。
她敢肯定这小子跟着人进山了。
儿子打定了主意要追人,她只能认了。
就是孤男寡女的在荒山野岭里,别一个不注意做出点啥出格的事来。
冯丫头也不知道被孟云那两个挨枪子的占便宜了没?
到时肚子大了,这时间前后隔得不太远,········。
想到将有一个身份不明的孙子,脑补过度的陈红杏整个人都不好了。
连丈夫走到身边都没发现。
打从知道两隔房侄子干得那些事,孟成林对这位新邻居别扭得不行,平时上下都尽量躲着人走。
哪怕此时院里没人,他也不喜欢妻子过多关注。
顺着媳妇的视线瞧了瞧院里层层叠叠晒着各种药材的药匾子,用手肘拐了拐人,问:“你干嘛呢,杵这里站了半天。
大中午的不觉得头上的太阳晒啊?”
陈红杏被拐回了神,表情复杂的看了人一眼,啥也没说,转身回了自家院子。
为了家庭和睦,有些事还是得埋在心底,烂在肚子里才行。
孟成林被看得莫名其妙,跟着妻子身后不满叨叨:“不是,我说你啥意思啊?
二小子大半天没见人你不管,倒是关注起了一个外人。
一天十几趟的跑人院子边上瞅,你瞅个啥?”
陈红杏:······瞅啥,瞅你儿子跟未来的儿媳妇回来了没?
可惜这话暂时没法回。
二小子不跟家里其他人主动提,她才不当这掀盖子的人呢。
无视男人一连串的话,径直回了堂屋,拿了没纳完的鞋底子,继续一戳一拉的扑哧扑哧纳鞋底。
半晌后才对一直死盯着自己的男人,没好气道:“你二儿子二十来岁了,半天不见,你还怕他丢了或者饿死啊?
闲着没事疏通下院子后面的阳沟去,天旱了这么久,别到时下起大雨来,山水都往屋子里灌!”
孟成林:·······
拿媳妇没办法,只能转头对着屋外两边厢房吆喝:“老大,老幺,别躺着了。
都起来拿上家伙什掏阳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