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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饭了!”当值的衙役吆喝一声,依次给各牢房分饭。
“今天吃这么好,竟然有鸡肉!”有人惊呼道。
先分到饭食的,抱着碗扒饭啃鸡肉,狼吞虎咽;而尚未分到饭的犯人,贴在牢房门口,眼冒精光。衙役刚把碗放下,他们的手就伸出去抓住碗,等衙役将饭菜盛到碗里,迅速将饭碗拿进牢房,开始享用难得的饭菜。
到了付子莘,衙役单独用食盒装了饭食,同样是鸡肉,她的碗里有两个鸡腿。
有人注意到她吃得不一样,向衙役抗议,“她怎么就能吃两个鸡腿,还比我们多两个菜?”
“你要是出钱给所有人改善伙食,我就给你盛鸡腿。”他们底层的衙役也跟着付子莘享福,吃的都是一样的。
他们平时吃的比牢房的犯人好不了哪儿去,不过是他们先吃,剩下的才轮到犯人。
从付子莘审完被关进牢房那天开始,牢房里的犯人发现他们的三餐比平时好了不知多少倍。早上不再是水里找米粒,而是浓稠的粗粮粥,中午晚上顿顿有肉,固定搭配一个青菜。
为了巴结有钱的新牢友付子莘,他们提供了自己的故事,也就是为何进了牢房。
转眼到了中秋节,付子莘已经将牢里二十三名牢友的故事整理完毕。付平悦和赵学敏一早来看她,带了月饼和桂花酒。
他们是在付子莘入狱几日后知道的消息,郭芃飞听到消息后翘课到四方书院,没想到付子莘真的被关进了牢房。
王三宝只好带着他们来牢房看付子莘,她反过来安慰他们,让他们不要哭,她在牢里没受刑,吃好、睡好,很快就回去了。
付平悦十分懂事,说她会照顾好弟弟们,赵学敏也保证会完成她布置的功课。
中秋佳节,家人无法团圆,月饼是大家一起做的,代表一份心意,怕她在牢里没得吃。
“阿悦,你太懂我了,知道给我送酒。”付子莘看着桌上的两瓶酒,有些感慨。
付平悦忍着不哭,“姑姑,等你出来了,你喝再多酒我都不阻止你。”
在她眼里,坐牢是很严重的事情,可是姑姑却很乐观,开导她说是闭关修行、体验生活。
“真的?”付子莘的眼睛一亮,她其实还蛮想被阿悦管着的。
付平悦用力地点头,“所以姑姑你要早点回家,我们都很想你的。”
“嗯嗯,行啦,你们早点出发吧。”付子莘又转头对赵学敏道:“代我向你母亲问好,这次接她到书院,多住几天,在尼姑庵里吃住哪有自己家里舒服,你的话她肯定会听的。”
“先生,中秋快乐,我们有空再来看你。”赵学敏带上付子莘的手稿,和付平悦离开,仆人侍卫在衙门外候着。
“付先生,中秋月饼有我们的份没有?”牢里的犯人和付子莘混熟了,厚着脸皮主动要吃食是常有的事情,当然她不是每次都会给。
付子莘数了数篮子里的月饼,足够多,“今天过节,给你们一人分一个,你们谁叫一下当值的衙役,让他帮忙发一下。”
“衙役大哥!!”四五个人异口同声地吼道。
“吼什么吼,什么事,是不是要去茅厕?”衙役差点被突然的吼叫声震到板凳下,怒气冲冲。
“不是放水,是付先生发月饼,劳烦大哥帮忙分一下。”
衙役收起脸上的不满,小跑到付子莘的牢房,将牢房门打开,“付先生,是要分月饼吗?”
付子莘起身走到藤箱处,她脚上拖着铁链,摩擦发出“哗啦啦”的声响,箱子上面放着装月饼的盒子,“劳烦衙役大哥给大家分一下,每人一个,剩下的你收着。”
衙役抱着盒子挨个发放,中秋节的天气不错,日光照进牢房,付子莘酒意上来,准备喝一瓶桂花酒。
另外一瓶桂花酒她给了隔壁的老毒物,老毒物不愿透露他的名字,他从小跟着师傅学医,因为天赋极高,喜欢研究毒药。
他进来的理由很奇葩,因为听说京城某人中了一种从未见过的毒而去世,他为了研究新毒,跑去挖死人的坟墓,被人撞了个现行。
中秋过后没两天,县令气呼呼地从外面回到县衙,手里还拿着一本新书,他直奔牢房,似乎忘记了老毒物的存在。
“付子莘——”县令看到付子莘所在的牢房都惊呆了,气得手指发抖,话也说不全,“你——你——”
身后跟着的衙役不停冒冷汗,完了完了,县令怎么会来牢房,他们会不会被训一顿。
“县令大人好,你怎么有空来?”付子莘看到他手里拿的书,全在意料之中。
“哼,你倒是享受,把牢房都当自己的家。”县令按下心里的不快,右手把书高举,质问道:“这是什么?”
“书呀!”这不是明知故问嘛,没想到书局的效率还挺快,这么快就印出来了。县令能知道这本书,看来卖得挺好。
县令腆着个啤酒肚,眼睛能喷出火来,他也知道这是书。
《付先生的狱中手札》,又名《糊涂县令和我的奇葩牢友》,付子莘把各牢友的故事还有她自己的经历写出来出了书,引得大家疯狂抢购,现在酒楼里说书的都改成这本书的内容了。
“这是不是你写的?”县令恨不得撕了这本书,他的同僚、上司都知道他的外号了。上司对他很不满意,他的任期还未满,很可能马上就会从官位上撸下去,上面的人已经把他当做一颗弃子,随时可以扔掉。
他心里有恨,既恨上面的人,又恨付子莘。他听上面的人吩咐找付子莘的麻烦,最后却要被抛弃,而付子莘却是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没错,是我写的。在牢里蹲着,没办法教书,只能写点故事怡情,排解心中的苦闷。”付子莘嘴角向上弯,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命令你把书撤回来,不准再卖了。”县令脑子里此时一团浆糊,想着要把这根导火索给熄灭。
付子莘沉默了一会儿,县令只听到她说,她只负责写,出版印刷和售卖都是文雅书局操作的,她无能为力。
县令掐死她的心都有了,一脚踢翻了案桌,桌上的砚台滚到地上摔成几块。
“你现在就给我出去,赶紧出去!”他吼道。
“出去?大人可是忘了您判了我三个月牢狱,一个月都还没有,怕是不合适吧。”请神容易送神难,付子莘眯着眼说道。
他跑到牢房里发脾气,还不如先想想办法如何脱身。不过其中的难度很大就是了,这里面的犯人还有几个是因为得罪了人,收买了县令,以莫须有的罪名抓进来的。
“你真的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