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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长他们进行了几次大清扫之后, 他们村子附近的蛇类就越来越少了,如果说这件事给他们村子清除了被毒蛇包围的隐患, 那么直接受益者,就是白宝他们, 这些人不愿意放弃镇上的据点,常常要在镇子和村子之间来回奔波,少了毒蛇,安全系数自然是高了许多。
如今这附近的蛇类,看到喵仔和辛巴,再也不想从前那么嚣张彪悍了,无论被怎么招惹, 都不会群起反抗, 瞅着机会能溜就溜吧。
蛇类的数量得到控制,其他物种就有了繁育的空间,慢慢的,山上也能见着野兔松鼠之类的身影了, 野兔是不错的猎物, 不过因为数量太有限,高长决定暂时放过他们,等以后数量多了再说。
这天夜里高长带着他们一家子从山上下来,手里提着的依旧是几条蛇,随着南方海平面的不断上升,不少动物都往他们这边迁移,山上的物种也稍微比从前丰富了一些, 但是蓝色阳光给绝大部分物种都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一时间是很难缓过来的了。
山路难行,树木藤蔓还有各种野草,早已经把所有能占领的土地都占领了,就连原本的盘山公路,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在水泥路面的边缘地带,正在被植物们发达的根系一点一点瓦解,以这种趋势发展下去,那些人类顾及不到的城市建筑,早晚都会被这些疯狂的绿色吞噬。
高长他们回村子的时候,看到有几个镇上的人正在跟他们村子里的人做买卖,这些人一路走过来,也经过了不少地方,到镇上之后,再经过一番互通有无,手里也掌握了一些物资,像今天晚上这些人,就是来他们村子里推销种子的。
交易地点就在高长他们院子里,因为溪尾那个院子没有大厅,所以村子里有什么重要活动,基本上都是在高长他们这个院子进行,高长他们进去的时候,交易已经接近尾声了。
“啧,你们这个村子的人真是的,明明围了这么多土地,怎么还这么小气。”那几个镇上来的男人看起来不是很高兴,大概是被还价还得狠了。
“唉,大家都不容易啊,不是我们小气,实在是最近这地里的庄稼不知道怎么的,越长越差,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大伙儿心里都没底。下回你们再来,等咱村子里的情况好了,肯定不会亏了你们。”说话的是高长他们村的村长郑国邦。
“得了,还下回,这种子不就是一锤子买卖,下回你们自个儿都有了,就没咱们啥事咯。”
那人从怀里掏出几只小布口袋,村里就有人连忙拿了几只小碗摆在桌子上,他用袖口把碗里的水渍擦干,然后一颗一颗往里头数种子,一整个院子的人,就眼巴巴盯着人家手里的动作,也跟着数。
他在前面两只碗里各数了大约二十颗不同的种子,又在第三只碗里放了两个洋葱头,然后又把那几个口袋像宝贝一样收进怀里:“要不是你们村子离镇上近,这买卖做得还真不划算。”
“可不是离得近咋滴,哥儿几个也不急着回去了,干脆就在咱院子里凑合一顿,等天亮了再走,太阳出来前肯定也能到镇上。”村子里的人对这些出来做买卖的人还是比较尊重客气的,要是把这些人惹恼了,以后他们村子的名声就不好,做生意的人不爱来,他们就只好自己出去采办东西了,外头多危险。
“行,天亮再走安全。”买卖做完了,他们也就不去计较刚刚的事了,转而跟村子里的人说起闲话来:“刚刚说你们村子庄稼长得不好,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前这地里的庄稼疯长,都不怎么需要侍弄,这一个多月来吧,越长越慢,有人说是太阳要变回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村子里的人说起这件事,还真挺愁,不过阳光要变回来这件事,纯属扯淡,高长有时候白天也会偷偷把自家后门打开,半点不觉得阳光有什么变化。
“要是太阳真能跟从前一样就好咯,我宁愿地里的庄稼长得慢点,这乌漆抹黑的日子,真是没法过,太阳要变回来,老子第一件事就是扒光了躺在日头下晒他一整天。”对于暖洋洋的阳光,谁不留恋呢,转眼就三年多了,虽然现在他们村的日子还算是不错,但是跟从前还是没法比。
“老乡你可不要冲动,这阳光可碰不得,听说南方好多人就是这么死的,好好的,非说太阳变回来了,死活要往外面去,结果去了就回不来了。”那几个卖种子的男人中的一个,连忙就说了。
“是啊,我们在镇子上,也没听说最近太阳有啥变化,也没说庄稼长得不好的,是不是你们这地里的肥力不够?这种庄稼啊,也不是光靠太阳就行。”
“不应该啊,咱都是村里的,这点道理谁不知道。”村子里的人还是觉得这事有点蹊跷。
“也难说,从前一年种一季稻,最多两季,现在三季四季地种,地里的营养跟不上,也是正常的,再说高长他们家的庄稼不都长得挺好的吗,我看这问题还是出在土地上边。”
被点到名字的高长撇撇嘴,没搭腔,那手里的几条蛇递给陈玉珍,让她们收拾收拾加个菜,算是招待客人用,高长他们自己几个,吃蛇肉已经吃到腻了,要想换口味的话,那还得到远一点的地方去打几头野猪回来,就他们附近这几个山头,野猪几乎都要绝迹了,剩下的那小猫三两只,还是得留着繁衍生息。
“你们住在镇上消息灵通,咱这阵子附近,哪儿有野猪啊?”高长问。
“野猪啊,那多了去了,不过要说最多的,还是长平镇那边,听说那边山上的村子都已经被野猪踏平了,就是住在镇上,成天还得提心吊胆,野猪群隔三差五到镇上闲逛。”其中一个年轻点的小伙子用轻松的语调说了长平镇那边的情况,大伙儿听了之后不胜唏嘘,那边的日子该得多难过啊。
“怎么,高长,想去打野猪啊?”村子里几个年轻的男人马上就嗅到肉味了。
“还得问问白宝他们。”高长笑了笑,长平镇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开车的话大概也就一个多钟头,但是要走路的话,那就不容易了,尤其回来的时候,还得扛着猎物。
“没问题,明晚就出门,咋样?”说话间,白宝就进了院子:“我打那些野猪的主意也不是一两天了,就是担心野猪群数量太多,不过要有你在,咱就放心多了。”
“三七分。”高长也不跟他客气,最近缺肉,家里大大小小这几个都要开始闹情绪了,尤其是那头狼,每次见着蛇肉就呲牙咧嘴一脸的苦大仇深。
“二八,多了没有。”白宝又是出车又是出人的,还得费不少柴油和子弹,一下子被高长分出去三成,他有点接受不了,那可都是肉啊!
“去就去不去拉倒。”
“他奶奶的,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老子不跟你计较,明天晚上五点半出门,别晚了。”白宝妥协了,带着高长,关键时候是能救命的家伙,再多肉,没命吃也是白搭。
“你多开几辆车,咱干一票大的,当天回不来就在那边住一两天。”出趟门不容易,柴油金贵,白宝他们现在轻易是不开车的,既然要干,那索性就干票大的,不然油钱都捞不回来。
“那说定了,老子开三辆车过去,不装满咱就不回来。”高长这一说,白宝顿时就来劲了。
一说打野猪,大家都挺兴奋,村子里也有男人说要跟着去的,但是白宝不答应,说他们帮不上什么忙,拉来拉去的费油。
那几个上门卖种子的也挺感兴趣,说要组织一帮兄弟跟着去,不过他们没车,骑三轮车过去的话得走小半夜,再加上白宝他们都有枪,到时候一阵乱打,怕是要被误伤,想想还是算了,就说等村子里的人打了野猪,用种子换点猪肉,高长答应了。
等到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大伙儿一块热热闹闹在院子里吃了饭,然后把那几个卖种子的人送走了,连带的还有几百斤粮食。
高长回家后把大门一关,转头对大黄说:“那个聚灵阵,还是撤了吧。”
大黄不太乐意,哼哼唧唧老半天,最终还是答应了。
前阵子大黄迷上了种地,每天蹲在地头上观察那些庄稼的成长,因为嫌它们长得慢,大黄就花了些时间琢磨出一个聚灵阵,往田头一摆,效果那叫一个立竿见影,地里的庄稼一天一个样。
不过也有一些负面效应,那就是周围的田地里的庄稼好像长得都不如以前好了,这事也好理解,聚灵阵么,不就是聚集灵气的阵法,灵气这东西又不是凭空生出来的,你把它们都划拉到自家地头上,旁边的田地自然就缺了,这一缺,庄稼就不好了。
开始的时候,高长也都由着大黄去了,地里的庄稼好点差点,横竖够吃就成。但是村民们不知道怎么回事,大伙儿都指着这点土地吃饭呢,见地里的庄稼长得不好,难免就有些人心浮动了,一个个的生怕饿死,甚至有人提出来要把地分了,以后不再吃大锅饭。
这还了得,不吃大锅饭岂不是要自己开伙,从择菜炒菜再到做饭洗碗,多繁琐的工序啊,一天还得重复好多遍。所以高长这次提出要撤掉聚灵阵,大黄也没敢反对,他不会做饭,也不想洗碗,所以,还是牺牲一下地里那些小可爱吧。
当天傍晚村子里很热闹,虽然他们都不出门,可大家心情激动啊,都巴望着高长能多打几头猪回来,让大家也跟着沾沾荤腥。郑国邦让陈玉珍给高长他们单独煮了一小锅面条,又蒸了些糯米饭让他们路上带着吃,高长也没跟他们客气,这回要是能打几头野猪回来,光是猪下水,都够他们院子里的人吃上几顿好料了。
白宝那群手下闹哄哄的,一个个情绪都很亢奋,这一路上就没个消停,用说的不过瘾,就扯开上门唱了起来,唱得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后来辛巴也不知道是太高兴还是太生气了,也仰着脖子嚎了一嗓子。
一行人三俩解放车,就这么鬼哭狼嚎得开往长平镇,还没进镇,就遇到一群野猪在马路上闲逛呢,他娘的数量真是多,就跟电视里蒙古大草原上的牛羊似地。
这些人自然是不能客气,提起枪支噼噼啪啪一通打,打得野猪群四处乱窜,也有红了眼往他们这边冲的,但都牺牲在了半道上。等到能动的野猪要么被打死要么已经逃进山林之后,他们才下车去收拾战果,数了数,大小野猪总共十四头,首战告捷,大伙儿都说是好兆头,有些人已经开始担心三两解放车不够装了。
“咱有枪支,打猎就是轻松啊,哈哈,高长,你那三成拿得更轻松。”在小山一样的肉堆面前,白宝高兴得几乎要飘起来了。
“啧,那各打各的怎么样?”高长拎了一只被打死的小猪崽丢给辛巴,让它拖到一边去慢慢嚼,在村子里住了这么久,这家伙整天眼巴巴看着壕沟里那群野猪流口水,也是挺不容易的。
“这个,兄弟我是讲信用的人,怎么能占你便宜呢?”白宝搓搓手,要说高长家一个月吃的肉都比他一年吃得多,从这家伙嘴巴底下抠点肉,白宝还真不觉得亏心。
“别假惺惺了,还是各打各的吧。”高长摆出一副我不占你便宜的样子。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就各打各的吧,放心兄弟,咱肯定不会让你空手而归的。”
“那行,先把这些野猪分一分吧,左眼中枪的都是我的。”高长想了想又补充道:“刚刚那只猪崽就是左眼中枪,你要不要检查一下?”
“不用,咱兄弟之间还要这么见外吗?”白宝挥挥手让他手底下的人去分野猪,高长刚刚说的话他们也都听到了,左眼中枪的就是他的,其他都是白宝他们这些兄弟的。
“老大。”罗森大喝一声。
“怎么样,几头?”白宝掏掏耳朵,问。
“三头。”
“哈哈!行,都搬车上去吧,分开装。”白宝觉着,高长他们家就那么几张嘴,三头猪也算是不少了。
“可是,老大……”罗森还有话要说。
“罗嗦什么,赶紧搬上车,你是老大我是老大?”白宝不满,当初高长打光棍的时候自己百般撮合,罗森这小子偏偏就是死活不开窍,这下子人家都已经名草有主了,他还胳膊肘往外拐,真是,怎么总是搞不清楚状况呢这家伙。
打了十四头野猪,收获还算不错,但是大家显然还未满足,于是上了车继续往前面镇子的方向开去。
车子一晃一晃得往前开,高长也跟着一晃一晃地打着节拍。“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在大街~前……”声音不高不低,不尖不哑,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老大,那三头是咱的。”
“啥?”
“只有三头没被打中左眼。”
“草!怎么不早说?”
“头儿,是你不让罗森说的。”
“我不让说就不说了?平时也没见你们这么听话,滚!”
“那啥,高长啊。”
“未曾开言我心~好惨~过往的君子~听我言……”第一遍已经唱完了,这是第二遍。
“咳咳,要不,咱再商量商量。”
“哪一位去往~南京~转~与我那三郎~把信~传……”高长摇头晃脑的,唱得那个爽啊,唱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