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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晓期跟在荆洲后面上了楼。
果然,楼上的奢华程度是楼下无法比拟的,整条走廊都铺着崭新的浅灰色地毯,一看就是价值不菲且经常更换,头顶奢侈的水晶吊灯几步一个,黄色的光线将周围照的更加富丽堂皇。
荆洲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打开门将夏晓期让了进去。
夏晓期进了门,一边四下打量着一边问,“你想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身后的脚步声一直跟随着她,轻轻浅浅的。
“赵小姐,你不记得我了?”荆洲闲闲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夏晓期回过头,嘴角向上一挑,“怎么会不记得呢?因为你,我可差点连小命都丢了。”
她刚刚之所以没立刻把他认出来,完全是因为今天的荆洲和那天的男人差距实在有点大。那天的他衣衫不整,长长的碎发遮在眉目间,眼神里都是朦胧的酒醉迷离。今天的他则不同,不仅衣冠楚楚,头发也被发胶抓得肆意飞扬,眼神看似慵懒却透着一股操控一切的戾气。
“记得就好,”荆洲一只手插着口袋,几步走到夏晓期身边,“赵小姐或许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如果不是今天我有点事情到这边来,说不定我们又要错过了。”
刚刚他通过监控画面看到这个女孩时只是觉得有点眼熟,并不能确定就是他当晚遇到的女孩,但当他下楼,故意一步一步逼近她时,那双镇定的不见一丝波澜的眼眸让他确定了,这就是他要找的人。
“找我?”夏晓期惊奇地一扬眉,“你找我做什么?”
“两件事,”荆洲转身靠在身后的办公桌上,和夏晓期面对着面,“第一件事,我想知道,那天晚上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你不记得了?”
“那晚我喝醉了,记忆不太完整,所以还请赵小姐如实告知。”
“哦~”夏晓期向一边踱了几步,背对着荆洲,眼睛转了转,“其实,也没什么,我那晚半路拦了你的车,你可能喝多了吧,车开的特别快,开到一半的时候还一不小心差点撞树上,还好你最后踩了急刹车,我们才都没什么事。可能是刹车太急,你脑袋撞到了椅背上神智变得有点不清醒。我当时被你吓坏了,哪还敢坐你的车,但担心你醒过来再出什么意外,就用你的手机给你的朋友们发了短信,然后我就走了。”
“就这样?”荆洲微微歪头,眼中的情绪高深难测。
“嗯,”夏晓期笃定地点头,“就是这样。”
“我确实记得我开着车撞向一棵大树,但最后我们安然无事似乎并不是因为我踩了刹车。”荆洲定定地看着夏晓期,似乎想用锋利的眼神把她的脸捅出两个窟窿来,看看她脑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还能因为什么?”夏晓期故作一脸迷惑,“我确实看到你踩刹车了啊,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难道还是老天保佑么?”
“赵小姐,我看我有必要提醒你,”荆洲微微斜了斜嘴角,“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跟我谈条件的,如果你有这个机会,我劝你珍惜。”
“你这算是威胁么?”夏晓期跟着一笑,“怎么说我也算你的救命恩人吧,我不求你知恩图报,可你也不至于恩将仇报吧?”
“救命恩人?”荆洲抓到了一丝漏洞,眼中闪着灼灼的光,“你不是说,是我自己踩的刹车么?你怎么会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因为我把你的朋友都叫来了啊,如果放你一个人在荒郊野外,你说不定早成孤魂野鬼了。”夏晓期不满地翻了下眼睛,心里却幸灾乐祸地想,谁让你又喝酒又嗑|药的,你说的就算是事实也可以被定义为幻觉,而我就算瞎扯,我说是事实,那就得是事实。
“那这样好了,”荆洲目光一垂,睫毛轻轻呼扇了一下,“如果你能说实话,条件可以随便开,也免得我落下一个知恩不报的罪名。”
“真的?”夏晓期有些怀疑地眯了眯眼睛。
“当然。”荆洲抬起目光,点了下头。
“那好,”夏晓期伸出一根手指,“一百万。”
“可以。”荆洲轻轻耸了耸肩。
“其实……”夏晓期吞吞吐吐地又搓手又挠头,最后下决心般地一仰头,直视着荆洲,“其实那晚我还动手打了你,不过这不也能怪我,我当时被你吓的要死,所以一时没了理智,就用手肘,撞了你一下。”
荆洲黑晶石一样的眼眸骤然一暗,显然,这并不是他要的答案,显然,他的耐心已经被消磨的差不多了。
他身体突然一挺,离开依靠在身后的办公桌,一伸手,一把将夏晓期扯了过来。
夏晓期没有躲闪,也没有反抗,‘哗啦’一声,她被他粗暴地按倒在宽大的办公桌上,桌面上的笔架、书籍和做工精美的小座钟被扫落下去,散了一地。
“那就让我们来说说第二件事,”荆洲两只手用力按住她的双肩,力道上丝毫没有客气,“在你上我的车的时候,我们不是谈好条件了么?三个晚上~你是不是该履行承诺了?”
“你让别人履行承诺之前是不是该想一想你有没有尽到足够的义务,”夏晓期冷笑着,“你根本没有把我送到市区,而且还差点让我死在半路上,这样你也好意思让我履行什么狗屁承诺?”
“是么……”荆洲笑的像个无赖,“可是我毕竟还是尽了一定的义务不是么,所谓得之需还之,滴水复涌泉。这就好像你去餐厅吃饭,尽管饭不好吃你只是吃了一半,但你可以不付钱么?”
“哈~”夏晓期嗤笑出声,“不得不说,你的无耻深富禅理,可惜,我文化水平有限,禅理没听明白,我只听出你无耻了。”
“我真想知道你这张嘴到底是什么做的,”荆洲腾出一只手,拇指和食指用力捏住夏晓期的下颚,似笑非笑着,“有胆识和不自量力之间通常只隔着区区一线,你现在的挑衅到底应该归类于哪一种呢?”
说着,荆洲慢慢俯下身,冲着夏晓期微微张着的双唇吻了上来。
夏晓期的下颚被荆洲捏在手里几乎不可能动弹,但她只是微微一歪头,尖尖的下巴就好像泥鳅一般从他的手里滑了出去。
夏晓期别着头,语气嘲讽地开口,“你们男人还真是让人难以理解,上次跟你见面时,你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这转眼不过数日,你就压着另一个女人,想要为所欲为。这就难怪那个叫景池的女人会离开你了,像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得到爱情。”
“闭嘴!”和夏晓期想的一样,景池这个名字准确无误地刺到了荆洲的软肋,他眉头一拧,一把扯住夏晓期的头发。
就当他刚要向上用力的时候,突然松了手,紧跟着身子一低,缓缓滑了下去。
他两只手用力抓着西服的前襟,五官痛苦地皱在了一起,好像一个心脏病突发的病人。
夏晓期撑起身子,理了理头发,又整了整衣服,最后悠闲地在办公桌上盘起了腿,低头看着荆洲额头上渗出的一层细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