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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洪生拿了钱,冲着自家哥哥抛个贼眼,赶紧转身跑了。
肖静琴把火添好,然后拉着儿子进屋,“昨天洪生回来说你去单位了,你爸今天没给你打电话?你厂子的事情处理好了?得处理好再回家,省得别人说你。”
肖静琴是个很本分的人,教育孩子也是。
“我没事,都处理好了,你放心吧。”任洪敏安慰母亲。
“我爸几点到家?要不我先去看看我爷爷和奶奶去。”任洪敏想着有些事情,等大家都到了,再统一说下,不然一遍一遍的来回说,烦!
“你先去看你爷爷和奶奶吧,你给他们买东西了吗?”肖静琴询问着儿子,扭头看着包里不像有东西的。
“没买,今天一天在厂子,出来就到车站,然后就回家了,我给爷爷几块钱吧。”任洪敏解释着,唉,大意了,应该记得给家里都买点东西的。
“你别待太晚,你爸六点半就到家了,记得回来吃饭。”
“好,我记得。晚点我就回。”任洪敏抬腿往外走,几个大步就到了大门处。
任洪敏家在胡同西第一家,当年是爷爷和奶住的,三间房,后来为了方便任建春行医方便,就换给了他们,虽然有些老旧;第二家是任洪敏的叔叔,任建东,五间瓦房;然后第三家,也是五间房,原来任建春一家住,后来跟老爷子换了,这些房子都是震后复建的,当年是不多给地基的,但是因为每家都有年龄大一点的儿子,而且任洪敏的爷爷在村里算德高望重,任建春和任建东都多占了两间房,算村里的佼佼者了。
任洪敏到了爷爷家,过堂屋黑着灯,不过东屋灯是亮的,估计二老正在吃饭了,三步并做两步快步走到屋里,喊一声“爷,奶,我回来了。”
任老爷子一看大孙子,高兴的不得了,“洪敏啊,你回来啊,快来,跟爷爷喝两盅。”
“洪敏啊,你在这里吃饭,奶给你炒俩鸡蛋去!”老太太赶紧下炕。
“爷,奶,我不在这吃,我一会回家吃,我妈做好饭了,我过来看看你们。”任洪敏赶紧拒绝。
“中,那你坐这,”拍拍炕沿,老太太往里挪挪,“跟你爷说说话,你回来待几天?”
“我就待一天,后天早上就走。”任洪敏看着饭桌上,大米小米粥,白菜炖豆腐,还有一碟咸菜。
然后任老爷子和任奶奶就开始各种关心,那里冷不冷啊,带的衣服够不够啊,怎么吃饭啊,什么时候结婚啊......
任洪敏捡着能回答的,一句句说着,遇到不能回答的,就自动略过,一会任洪生就从院子里喊“哥,妈喊你吃饭!”
任洪敏告别任老爷子和任奶奶的时候,给老两口放下10元钱,让两位老人自己买东西吃,然后被爷爷奶奶拉着又把钱塞到兜里,给推出了门,“爷爷有钱,现在还能看病挣钱,不用你们给我。自己好好工作,多攒点钱,好娶媳妇!”拍拍孙子的肩膀,看着高大的孩子走远,然后和老伴一起慢慢走回去。
“洪生,爸到家了吗?”任洪敏问小弟。
“到家了,妈炒的鸡蛋,还炒了肉。”小弟很乖的,虽然只是一时乖。
兄弟两个跑着回了家,然后肖静琴已经把桌子放好,玉米渣粥、土豆炒肉、白菜炒鸡蛋、摊软面饼,热气腾腾的,看着就有食欲。
桌子在放炕沿上,四个人围一桌,父母骗腿坐炕沿帮上,相对而坐,兄弟俩也是面对面,一家人开始吃饭。
“洪敏啊,你弟说你在县城有房子,是租的还是买的?”肖静琴没忍住,第一时间问了出来。任建春也看着大儿子。
“妈,爸,那个小房子是买的,就在建设大街上,县医院对面,前两年同事觉得挺合适,就借给我点钱,加上我手里存的那点钱,就买了。”任洪敏老实交代。
“那个房子,我想着等将来给洪生或者留你们养老用。”
“吃完饭,让你妈给你把家里的钱找出来,赶紧还同事,哪能借人家钱呢?”任建春赶紧催促着。
“爸,那个钱已经还了,这些年,我上班都没交工资,哪能还从家里拿钱,家里的钱,留着给小弟娶媳妇或者你们养老用的,我自己的钱够用。”任洪敏没敢说自己还有点钱,明年想投点经销商,而且还想再买一套单位的房子,唉,自己先鼓捣着吧,挣了钱到时候再给家里点,赔了就再慢慢挣。
“你真还上了?别糊弄我啊,咱家有钱,不用jun着(控制着)自己花钱。”肖静琴安慰儿子。
“还了,不还的话,肯定跟家里要的。”唉,真缺了也不能跟家里要啊。
“对了,你小弟说,是晓敏跟你回来的?你咋不带家里来玩两天啊,你俩啊差不多就找个媒人,说和说和,看看人家要什么,咱们也赶紧捯饬着啊。”肖静琴又想到一件事。
“妈,我跟晓敏没啥事,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赶紧撇清,不然吃不了兜着走了。
“你说啥呢,人家一个姑娘家,跟着你在外地摸爬滚打的,图什么?你不着急,小心人家被别人看上了,你后悔都来不及!”
呜呜,已经跑了一个了,这个也不是我的!任洪敏腹诽,但是不敢直说;低头喝粥,给小弟夹点大白菜,把鸡蛋给爸和妈分分,肉也分分,一点都不给小弟留。
小弟不敢说啥,只能低头闷笑,外带小心喝粥,吃饼。
任建春没在饭桌上讨论大儿子的事情,留待着一会出去爷俩谈谈,他恍惚是知道一点的,儿子喜欢秦关山的闺女,不过好像是听说人家结婚了,自己也没好意思送点贺礼。
吃过了饭,大儿子说有话想跟自己的爸说,于是把小儿子留到东屋看电视,任建春和大儿子跑到西边两个儿子的房间,“密谋”一下。
“爸,你知道秦叔叔家的秦素玉结婚了吗?”任洪敏开门见山。
“我是前几天才听说的,怎么了?”装傻吧。
“你之前没听说她搞对象?”
“没啊,我这两年很少去她们家,大家都忙着学历提升学习和考试,偶尔在医院见到蒋局,也是打个招呼,说几句话,就都忙着了,我也是胆怯,当初医院里很多人议论纷纷,说我是走后门上来的,开后门的还是蒋局,我倒没什么,只是怕影响蒋局的声誉,后来就尽量避开一点。”任建春没说的是,自己儿子都不去秦家了,自己好像没啥借口去人家家里。
还有一点,任建春不得不承认,他希望儿子和秦关山的闺女能成,除了儿子喜欢,那好处也是大大的,里子和面子都是足足的;另外一点就是自卑,一样的人,曾经一样的出身,人家现在是局长,自己是拍马都赶不上的,想当初自己家里也是附近“赫赫有名”的人家,现在呢?
所以任建春很矛盾,慢慢的就疏远了,当然如果儿子和秦素玉来往密切的话,自己也不会泼冷水的。
任洪敏也说不出什么,第一自己都没跟父母说过喜欢秦素玉,任建春不关注也正常,而且自己也是,唉算了吧。
“嗯。对了,爸,你和妈谈过洪生将来要做什么吗?”任洪敏该改了口,已然如此,就这样吧。
“我和你妈没谈过他将来做什么,你建议他做什么比较好?或者你那里有机会的话,带着他点?”任建春对两个儿子都有点顺其自然。
“还有啊,你也不小了,老秦的闺女你们一般大,人家都结婚了,遇到合适的,你也该谈就要谈,早点结婚,趁你妈还有精力可以帮忙你们带孩子的。”任建春苦口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