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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缕阳光,穿过一扇半掩的窗户,洋洋洒洒地透进室内,落到了一张稍显灰白的巴掌小脸上。
“张妈……”大概被阳光刺了眼,千伊迷迷糊糊地用手遮住双眸,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一位中年护士听到声音,从外头走了进来,看见千伊坐起,笑着问道:“千小姐醒了?陪床的家属刚刚离开,说是回去给你取一点衣物,一会就回来了。”
千伊应了一声,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去卫生间,谁知脚刚一落地,脑袋猛地“嗡”了一下,差点栽到地上。
护士赶紧上前扶住她:“昨天照过脑电图,显示你有轻微脑震荡,这两天一定要注意,待会你家属回来,会送你去照ct,你昨天双耳出血严重,医生不排除颅骨骨折的可能。”
“颅骨骨折?”千伊苦笑了一下,很有心情地打听了一句:“会不会死啊?”
护士人到中年,不免有些婆婆妈妈,听到千伊说这丧气话,忍不住埋怨了一句:“年纪轻轻的,什么死啊活啊的,不过是医生怀疑有这种可能,就算真是颅骨骨折,也死不了人。”
千伊居然有点失望,心里叹气,死不成的话,她还得继续煎熬下去,实在太辛苦了。
护士扶着千伊上完卫生间,又送她重新回到床上休息,便走了出去。
屋里又变得空荡荡,千伊的心也空荡荡,一时她也睡不着,便隔着窗子,呆呆地望向外面的一棵老榕树。
千伊现在根本想不起,自己到底怎么来的医院,却记得清清楚楚,那个许笛笙咬牙切齿地将她拖进总统套房,然后把自己推进浴缸,恶毒地浇她凉水,千伊猜测,如果不是之后来了一个电话,许笛笙下一步,一定会将自己摁死在浴缸里,真是够狠啊,狠到她差点以为,许笛笙是在向她报杀父之仇。
千伊突然被自己这古怪想法给逗乐了,恐怕现在这世上,最恨自己的那个就是许笛笙了,他还口口声声要将自己送进牢里,试问,许笛笙谋杀未遂,难道就不该坐牢?
门外被人敲了两下,然后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请问,这里是不是千伊的病房?”
不等千伊答应,中年护士已经过去阻拦了:“警官,这里是病房,不要打扰我病人的休息,请问你们找谁?”
千伊长吁了一声,许笛笙果然是生意人,倒是说话算话,这么快就开始准备送她去坐牢了。
这一刻千伊反而坦然,在时曼受伤这件事上,她自认没有任何过错,也根本用不着心虚,而且就算真的被人陷害进了监狱,其实……也没什么,至少不用再同许笛笙朝夕相对,更不用担心,她的父母姐妹又在想什么歹毒的伎俩算计她。
看来这世上,没有谁拦得住警察,此刻,千伊的床前已经站了两名身穿警服的人。
“你是千伊?”其中一人不客气地拽过一把椅子,坐到了千伊的床前。
“是,我是千伊。”千伊点了点头。
警察还算人道,先问了一句:“你因涉嫌故意伤害,我们需要对你进行调查,你现在的情况,可以接受问讯吗?”
跟在后头的护士继续挡驾:“不行,她有脑震荡,目前还在观察,绝对不能受外界刺激。”
千伊冲护士感激地笑了笑,其实有时候,陌生人比“亲人”更叫人窝心,因为她会无私地保护你,不过,有些事情,她总是要自己面对的:“可以,我很好。”
“警方昨天接到报警,在a市购物中心发生一起故意伤人案,有目击者指称,是你将伤者时曼推下楼梯,那么,你对此有何解释?”警察一板一眼地问道。
千伊摇了摇头:“时曼的确是因为我掉下楼梯,不过我并非主观故意,而是当时旁边有人暗中绊倒了我,我重心不稳,才撞向时曼,当时我试图拉住她,不过并没有成功,我也同她一起滚下了楼梯。”
她痛恨捏造和欺骗,现在也只想说出实话,至于结果,看老天的良心吧!
“你说有人绊倒你,是谁?”警察立马追问。
千伊心里哼笑了一声:“千雪,她是我的异母妹妹。”
“理由是什么?”
理由,难道是来自血缘上的恨意?
千伊叹了口气:“我想,这得问千雪自己了。”
警察面无表情地记录下千伊所说的话,又问过一些细节,不过,似乎千伊的话并不被他们采信,警察反复地问,她同时曼到底有什么过结。
千伊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同时曼不过头一回见面,哪来什么过结。”
“难道不是因为付账先后的问题,发生了小口角?”旁边正做笔录的警察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什么付账?”千伊愣了一下,她买过东西吗?
“千伊,希望你诚实地回答我们问题,狡辩是没有用的。”警察依旧认定了千伊有罪。
“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你们不相信也没有办法,”千伊叹了口气:“建议你们再深入调查,不是千雪拍了当时的视频吗,你们仔仔细细地看一下,或许能找到线索。”
察明显愣了一下,他们曾请千雪到警局协助调查,但是她一个字都没提到视频的事。
“少爷,您不去看看少夫人?”张妈知道自己只是佣人,主人家的事不好管得太多,只能耐心地劝解:“她昨天醒过来后,情绪很激动的,伤心得哭了一晚上。”
许笛笙无所谓地道:“到底她害没害人,警察肯定会查出来,对了,如果她想请律师,你就找品北去,我这样做,算是仁至义尽了。”
只是她一直疑惑,就算少夫人不是自杀,为什么有了伤不去治,反而要去酒店洗冷水澡,而且很清楚,房间是少爷订的,他有什么理由,要将少夫人丢在酒店,然后不闻不问。
清官难断家务事,张妈叹了口气,将少夫人的衣裳收拾好,又瞧瞧卧室里一片狼籍,看得出少爷昨晚回了家休息,于是又赶紧帮着整理了一下,便准备出门去医院。
许笛笙看了看一旁支着耳朵的张妈,老实地回话:“她挺好的,已经醒过来了。”
 
老夫人在那头咳了一下:“是不是你到现在都没去看过她?不管怎么说,千伊入了我许家的门,就是我堂堂正正的孙媳妇,如今住进医院,她老公居然还当没事人一样品,这便是许家的家教?”
这回少爷的表现,实在让张妈一肚子不满,明明他同少夫人才是夫妻,为什么偏偏要帮着外人,连她都相信,少夫人在这件事上是无辜的,少爷却非咬死了是少夫人的错,看着少夫人伤心欲绝的样子,任谁瞧着都心疼。
听这一声“奶奶”,张妈眼睛一亮,下意识停住脚步。
就这一点小毛病,居然被千伊闹出了大阵仗,许笛笙都要佩服她了。
许笛笙进门的时候,正同张妈撞了个正着,看了看她手上的拉杆箱,许笛笙心知肚明,却故意问都没问,只随口道:“我要出国两天。”
张妈还是生气了,虽然少爷是被老夫人逼着娶了少夫人,可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平常虽然张妈也感觉出来,少爷对少夫人很冷淡,却没想到,关键的时候,少爷居然会这么刻薄,在老夫人面前听话乖巧的少爷,能做自己妻子做出这样的事情。
许笛笙在心里冷笑,这个女人倒是会做戏,明明自己干了亏心事,居然还装自杀搏同情,难为他昨天飞车跑到酒店,以为她真出了事,结果听酒店里头的人讲,根本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耳朵流了点血。
张妈起初真以为少夫人想不开自杀,等表明过身份,跟着上了救护车后,从急救医生处得知,少夫人双耳创伤性出血,昏迷在浴缸里,可以确认不是自杀行为,而且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张妈直叹虚惊一场。
被许笛笙这一顿抢白,张妈也无话可说,忍着气准备转身出门,反正指望不上少爷,相信老夫人一定会为少夫人做主。
而与此同时,许笛笙的公寓里,张妈正在楼上卧室为少夫人取换洗衣服,不免又在想少爷这小两口的事。
这般彪悍的护士果然斗得过警察,等病房里再没有了别人,千伊不由摇头笑了起来。
中年护士已经不耐烦了,也不管对方身份,直接赶人:“刚才讲好的,只问十分钟,现在时间都过了,还是那一句,不要打扰我的病人休息,。”
“你不是说轻微脑震荡吗,这点小伤同时曼比,又算得了什么?”许笛笙尖刻地道:“等人好了,你把她接出院。”
昨天张妈赶到卡尔顿酒店的时候,一辆救护车已经等在了门外,张妈眼睁睁瞧着少夫人被人从酒店大门抬出来,当时被吓得腿都软了。
“千伊现在怎么样了?”电话那头,是老夫人怏怏不快的声音。
“少爷,少夫人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张妈显然是不相信许笛笙会是这种态度:“她是你太太啊!”
“奶奶。”许笛笙不自觉地皱起眉头,从昨天到现在,奶奶使出连环夺命call,又是催着许笛笙去医院照顾千伊,又是问那件故意伤人案的进展,还不顾祖孙之情警告许笛笙,如果千伊无辜地惹上是非,她不在乎亮出千伊是许家少夫人的身份,要替她讨回公道。
许笛笙的电话好巧不巧地在这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