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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姬听后,狡黠一笑道:“你这般有决心,本宫就告诉你一个巧法儿,你悄悄跟在青鸟身后,定会很快知道她的下落。”
“是。”琉璃会意,转身就要去办事。
妖姬想到什么事,又叫住她道:“恒,这几天在做什么?”
“回娘娘,殿下最近一直在蓬莱岛四周走动。”
“为什么?”
“最近吸血蝙蝠为找蓝灵珠派了大批妖物来到内地,殿下定是为保蓬莱幻岛的安全,忙于四下监察呢。”
“果如你所说就好了。”妖姬伸了个懒腰,孩子气道:“本想亲自告诉他的,但那个不孝之子的所作所为太伤本宫的心了,本宫才不管他的死活呢。不过本宫终是仁慈,不忍心他被杀了。你去升龙殿,告诉那个不孝之子,赤血岛要派黑影取他的性命以报落幕森蓝灵珠被夺之仇。”
“黑影?”虽然妖姬说的轻描淡写,琉璃却大吃一惊道:“哪个黑影?”
“你说还有哪个?”妖姬笑着反问道。
“娘娘说的不会是那个和殿下并称魔界双煞,赤血岛的狂魔刽子手黑影吧?”
“除了他,还有谁能让本宫为恒儿担心呢?”
琉璃确认后,脸色立马煞白。这狂魔刽子手的称号可不是乱来的,他杀生从不分青红皂白,只要觉得碍眼便即斩杀,这是出了名的。当年赤血岛进攻蓬莱时,黑影就在其中。琉璃不幸碰到他,光凭气势就让她手足无措。若不是正好从空中飞来一个尸体,挡了一挡那个杀红眼的疯子,或是自己逃得慢些,说不定她琉璃早就不在世了。
琉璃心想这回龙恒是真的碰到对手了。因此领旨后,她就急忙赶往升龙殿去给龙恒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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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母娘娘离开百花园,径望星辰宫而去。待到宫门口,她屏退左右,独自进去了。一众星官正在里面研讨星象,见王母娘娘前来,赶忙下跪迎接。她说了句“起来吧”,就直奔观星池。
观星池设在一所高台之上,方圆五丈,池中注满水银,池底为黑色,整个池面也被映作黑色,无数白色玉石浮在其中,真如宇宙似的,深不见底,又觉无限宽敞。
王母朝池中轻轻挥了挥衣袖,独立的水星之象就显现其中。只见水星周围黑气弥漫,并如开水般呈沸腾之势,汩汩涌动。
“好重的戾气啊。”王母感叹一声,问身边的一位星官道:“甲某君,为什么水星周围突然多了这么多黑气?这种情况是从何时开始的?”
“启禀娘娘,水星运势从三百多年前就开始出现异常,近日更是黑色戾气环绕,大有被谁控制之势。水星有这般明显变化,具体时间是在十日前。”
“十日之前?”王母又挥了挥袖,池中又恢复成了宇宙之象。
“十天前,”她在心中嘀咕:“是韩星到八里铺的时间,难道她在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外面星官报说青鸟仙子求见,王母命星官退下。青鸟独自进来后,王母见她满脸怒色,奇问道:“怎么了?”
“那个残妖在八里铺大开杀戒了,近万只兔妖不仅被她血洗殆尽,而且手段极其残忍,简直令人发指。”青鸟说着,全身还兀自发抖。
“她为什么要大开杀戒?”
“兔妖被吸血蝙蝠妖物控制,将八里铺屠了村。韩星在那里住了几天,许是产生了感情,为村民们报仇呢。”
“这么说就是有情可原了。”王母说道,又挥开池中星象,看水星运势。
“因为复仇,她就可以用那么残忍的手段杀了那些兔妖吗?所谓生命,有生才有命。人是生命,难道那些妖就不是了吗?妖与人、神平行的生活在这个世界,大家都有生存的权利。她韩星一个卑贱的残妖,凭什么杀害那许多生灵?可别忘了,她自己还是一个妖孽呢。”青鸟越说越气,激动的脸都涨红了,怒不可遏。
“战斗的场面当真那么残酷吗?”
“嗯,她把数千只兔妖引进她的幻阵中,像碾压稻谷一般,血从她的幻阵中喷溅而出,就像……”青鸟说着,回想起那时她躲在一旁看到的画面,就一阵哆嗦。
“怪不得水星周围绕着那么厚的黑色戾气。”王母指着观星池,青鸟往里一看,只见水星外围的戾气跌宕起伏,时而如蔓延大火,熊熊烈烈;时而如将息之火,若隐若无,戾气气势极其不稳定。
“娘娘,这……”青鸟不解,看向王母。
王母淡淡一笑道:“她是未来的水星之主,她的心情势必会影响水星运势。现在看来,她的心定在挣扎不已。……她现在在哪里呢?”
“莫边山。”
“莫边山?”王母惊道:“真的吗?”
“是,属下是一路尾随她到莫边山的。”青鸟肯定的点点头道。
“她不来蓬莱岛了?”
“在监视她的这段日子里,她一路上都犹犹豫豫额,属下倒觉得她就没有打算要来蓬莱岛。”
王母默然良久才道:“本宫记得你说过妖姬曾与她接触过。”
“是。”
“本宫猜想,这多半与妖姬有关。”
“娘娘的意思是说,妖姬不想韩星来蓬莱?”
“这个也不尽然。也有可能是妖姬要她尽快来蓬莱,但适得其反,韩星变了心意。”王母猜测道。
“属下不懂。”
“水星主智,能被水星选中,就代表她一定聪慧非凡。她洞察力又强,在见到妖姬之后,就知妖姬一定会得到飞往蓬莱的蓝灵珠,她去也是无用,所以她本来就不想来蓬莱。而且这次八里铺事件又给了她不少刺激,她突然转变方向,一定是想暂时隐藏行踪,不被跟着她的妖魔找到。”
“那属下还要继续监视她的动向吗?”青鸟气道:“她简直就是一个祸害,现在连仙元也不要了,成仙之梦,想来她也是不愿做了,那她对我们日后还有什么用呢?还不如让属下杀了她,了却她这个祸害来的痛快。”
“你以为她就那么容易被杀掉吗?”王母莫名的笑道:“那是一个连自己的心都敢诅咒和封印的存在,自己对自己都那般残忍,你以为她会对自己的对手仁慈吗?所谓穷寇莫追,那是一个无时无刻不是抱着必死的觉悟活过来的可怜之徒,你若与她拼命,说不定自己的命先没了,你还是先管好自己的脑袋吧。”
经王母这么一说,又想起八里铺一事,青鸟还真有些后怕,问道:“那怎么办?”
王母沉思了一会,吩咐道:“你宣太上老君进朝凤殿,本宫有事找他。”
青鸟应声下去宣太上老君进朝凤殿,等他来到时,王母娘娘已在那里等候多时。
太上老君伏身一礼道:“参见娘娘。”
“不必多礼,快起来吧。”王母说道。
“不知娘娘召老臣来有何要事?”
“老君最近都不来殿中和本宫对奕了,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给绊住了?”
“蓝灵珠自出世以来,就有一个传言说它在终极山里,赤血岛就派了大批妖物来我终极观捣乱,扰了我的修真一派的清修。老臣连日来着力为终极山施设结界之术,以便保我终极门人的安全,所以没有时间拜会娘娘,还请见谅。”
“这真是了不得的大事啊,老君您受累了。不过本宫听说,蓝灵珠在终极山的传言是因一个叫韩星的残妖而起。她生前就在终极观修行,死后又在终极观前的终极森里躲了三百年。圣界山第一次地动之时,蓝灵珠飞去找她,被她藏于终极一方,想来那些妖物定是信了这个传言。这么说来,终极山的祸患还真是她引起的呢。”
“祸福自有定数,终极观会有此劫,那也不全是她的错,娘娘不可听信这些胡言。”
“可她在你终极山附近一藏就是三百多年,你的那些门人弟子可真有些失察呢。”王母狡黠一笑道。
“韩星本是我终极观的弟子,且不说她成为残妖后是否真在我终极一地藏达三百年,即使是真的也没什么不妥。残妖也是生命,天下既有这一妖类,自然也会有她的容身之处。”
“老君真是心胸宽广啊,连残妖都可以谅解,天下还有何事不能宽恕的呢,本宫是由衷的佩服老君的胸襟呢。”
“娘娘过誉了。”
“你既这般宽大,那么韩星犯了事,老君是否也要担当一下呢?”
“请娘娘明示。”
“你可知韩星血杀八里铺一事?”
“老臣有所耳闻。”
“本宫本来念在韩星与其他残妖不同,不吸食男子精气又身怀仙元,当年她又是你终极观的高徒,就想渡她成仙来着。谁知她残忍的本性不断暴露,自己封印诅咒自己,丢掉仙元不说,她竟然敢在八里铺做出那般残忍之事。本宫若是再隐忍不管,她终究会成一方祸害。但老君对她宽宏大量,那还要请老君帮本宫想想,怎么处理她为好。”
“残妖本靠吸食男子精气而活,韩星却能克制自己,表明她是一个很自重的生灵。老臣觉得,如果对她善加引导,她终会回归正道的。”
“回归正道?”王母淡然一笑道:“看来老君对她不是一般的青睐呢。既如此,本宫就暂不让雷公电母罚他,先由老君前去引导她一番,如何?”
“娘娘指示,老臣定当竭力而为。”
“那么她的命运就交给老君的了。”
王母说完,嘴角扬起一股笑意,真诚却又有种深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