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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不希望的事还是发生了。王慕妍仍旧不死心地追问:“你确定吗?到底怎么个影响走路法?”
“你也先别着急。”纪允连轻轻拉着她的手安抚道,“没准过几天情况会有好转也说不定。”
“到底怎么个影响走路法你还没有说。”王慕妍焦急道。
“也许只是稍微瘸一点;也许……”
虽然纪允连话没有说透,王慕妍已经了然他的意思是王易宁右腿可能要废掉。“不行。我得自己去验证。”话还没有说完,她转身就往王易宁住的屋子方向跑。
这处宅子是这个村子里最大的一处,当初为了方便他和受伤的护卫养伤,王易宁给了这家主人一大笔银子让他们空出了这里。之后又陆续来了王易霖、纪允连和王慕妍等一大群人,为了方便大家居住,又不影响本地村民,他们在村子外面选择了一处空地安营扎寨。
“你就怕告诉了宁哥儿,他自暴自弃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吗?”纪允连腿长,一步上前将王慕妍拦住。
“可是我有更要紧的事要去确认。”王易宁只是伤到了右小腿,并没有伤到关节,小腿也只是骨折,现如今被郑云辉用两块木板当作夹板固定着。如果说会瘸,有可能是接错了骨,但接错了完全可以重新再接。但要说右下肢废了,除非是伤到了神经。郑云辉和纪允连虽然医术高明,不过对于神经方面并不了解。她现在要确定王易宁到底是接错了骨还是伤到了神经?
见她如此坚定,纪允连点了下头,“那我陪你。”
“好。”
随后纪二人返回到王易宁住的小屋。之前屋里空气不好,细菌更加容易繁殖,王慕妍早已经吩咐人打开窗户通风。这次再进到屋子,虽然有些冷,但空气要好很多,让人感觉不那么憋闷。
“姐,你怎么又来了?”王易宁此时正坐在床上翻看一本兵书打发时间,“不是让你回营帐休息吗?”从王慕妍苍白的小脸上不难看出,她身体并未完全恢复。因为自己的事来回折腾,王易宁有些过意不去,更多的是心疼。
进屋前已经调整好了心态,王慕妍笑着道:“我就是过来看看你。”
“我现在不是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吗。”但是被人关心,王易宁心情还是很不错。
“姐姐待会儿要让你做一些动作,你要配合我一下。”王慕妍没有绕弯子。她已经想好了,哪怕是最坏的结果,也要让王易宁全程参与,没准通过他的努力,还能让事情有所转机。
“到底怎么了?”王易宁听她这样一说,顿时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没什么。”王慕妍一脸的认真,“你只要配合我就好。”
“好。”点头过后,王易宁看向纪允连,见纪允连也点了下头,随后懵懵懂懂听从王慕妍的吩咐去做。
“你勾一勾右脚趾,用力勾。”王慕妍吩咐着。
“姐,我伤还没有好,能勾吗?”王易宁有些担忧,倒不是怕疼。
“能。”王慕妍点头,“除非是特别疼,不然一定要勾。”
“好。”王易宁点头后照做。但是过了好一会儿,头上都急出汗了,右脚趾一动未动。
“我,我勾了,怎么勾不动?”王易宁越着急,越是勾不动。
“你换成左脚试试?”王慕妍恨不得自己帮着王易宁用力。
王易宁左脚趾只是轻轻一勾脚趾就动了。这一下他更着急,在那里拼命地勾右脚。
“姐,我这是怎么了?”多次试验未果,他无助地看向王慕妍。
王慕妍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向纪允连,“他骨头断的地方接好了吗?”
“师父说有一些小问题。”纪允连答道。
“就是说宁哥儿骨头断的地方没有接好?”
“是。”纪允连点头,“我师父说,他来的时候就发现宁哥儿断骨的地方已经长上了,但有一点偏。他虽然给正了正,却无济于事。最后只能是用你让拿的板子给夹住,希望今后能往直长。”
“不就是骨头长歪了,那你之前为何不说?”王慕妍其实更怕的是王易宁神经出了问题。
“我……”纪允连是没有想好怎么说,王慕妍就急匆匆要来确认一件事。现在看来,她想要确认的就是王易宁骨头有没有长歪。
“允连哥,我的腿还有救吗?”王易宁可怜巴巴看向纪允连。
说到底,他还不到十六,仍旧是个孩子,心里承受力还很差。纪允连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他不知道为何王慕妍明知道会有这么个结果,还要来找王易宁印证?于是看向王慕妍。
王慕妍却急于确定王易宁的腿到底还有没有救?随即冲着王易宁道:“宁哥儿,你千万别着急,再试着勾一勾右脚趾看看。”
“我刚刚已经勾过了。”王易宁颓丧地想要放弃,但见王慕妍一脸的坚持,只好硬着头皮敷衍地又试了试。
没有了之前的紧张和顾虑,彻底放松的王易宁随意地勾了勾右脚趾后,没想到脚趾却动了动,虽然幅度不大,但确实是动了。
惊喜过后,怕他是因为类似于脚趾抽筋那种被动的活动,王慕妍让他再次试一试。可能又因为紧张,无论王易宁怎么努力,再次失败了。就在他想要放弃时,结果又成功了一回。
“看来确实是伤得很重,但也不是一点恢复的机会都没有。”王慕妍最后下了结论。
“那我的骨头接错了要怎么办?”王易宁小心翼翼问道。
“打断了重接。”
王慕妍说这话时连一丝犹豫都没有,王易宁还以为她只是在说笑,没想到她再次郑重道:“必须将错位的地方打断了重接,不然你这条腿真的要废了。”又道,“另外等接好后,你还要像刚刚我让你勾脚趾一样勤加练习。”为什么她不敢让王易宁过早活动?是怕已经伤到的神经因为活动大了伤得更重。
但好像又让尽早活动,怕下旨出现静脉血栓之类。现在真的让她深深体会了一把什么叫作“书到用时方恨少”了,想当初她就应该多研究点这方面的知识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