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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陇县城中,陇西太守府内堂。三人相对而坐,坐在下首的两人,一个是马腾,而另一个则是其子马越,与他们相对而坐在主位之上的,是一个面白微须的中年男子,正是这座府邸的主人,陇西太守李相如。
三人面前的矮几之上摆着酒坛和酒碗,这却是西凉之地的待客之道了。因为凉州地处极西,一年里寒冷天气极多,所以大家都要靠饮酒来御寒,见客时面前自然也就多设好酒了。只是现在这三人却是谁也没有心思去拿起酒碗来喝上一口,个个面sè都很是郑重。
在听完马腾的一番话后,李相如思索了一会,方才开口道:“你所的可有确凿的证据么?还有,此事既然是耿刺史交托于你的,你为何却来见本官呢?”
“下官认为这些结果当是有八成是正确的。”马腾缓声道:“至于证据,却只有找到那些贼人才能证明了。而我来见太守,却是希望能得到太守的帮助,从而一举将为祸我陇西多时的马贼一窝风给铲除了!”
“哦。”李相如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随即又问道:“那你要我怎么帮你?”
“这个……”马腾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照马越之前的提议了一遍。听他把计划道出,李相如的脸sè就显得更加的凝重了:“马兄,此事可非同可啊,我若是答应了你,一旦事情不成,这所要担负的责任可就……”
“太守,我有九成把握能借此将那些贼人一网打尽,还请成全!”马腾拱手道。
“我知道你也是被逼得没了退路,才会做此一搏的。可我……”李相如还是犹豫不决。要是照马腾的计策行事,这陇县内外势必有一场大的sāo乱,到时要是找不到那些贼人,并将之拿下的话,只怕他这个太守所要承担的后果比马腾更重。而一旦有了这样的把柄在手,向来与他交恶的刺史耿鄙自然是不会不理的了。
“我知道太守为难,但这是一劳永逸的大好机会……”马腾连忙道。可他的劝,还是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两人交情是不浅,可还没有到不顾一切的程度啊。
马越在旁看着一切,心里已经有了初步认识。李相如的顾虑还是太多,还是在为自己的前程做着考虑,所以要想打动对方,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认为这么做对他有利,而不这么做,则对他有害。
有了这个认识后,马越便开口了:“李太守,子有几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嗯?”还在想着如何拒绝的李相如见马越带来的次子居然突然开口,便是一怔。一般来,他们之间的话,这孩是没有插嘴余地的,这一只要是有家教的人都懂得。可这个看着很是守礼的子却突然开口了,委实让他感到诧异。
而马腾,却并没有象寻常的父亲一般在此时斥责儿子,让他不得插嘴,而是微笑地看着,等着李相如的反应。只因为在进府之前,两父子就已经有了共识,一旦马腾难以服对方,马越就从旁帮衬。对于次子的辩才,他已经在林家有所领教了。
如此一来,李相如也不好再不许了,便饶有兴味地看向马越:“你来听听。”
“子以为,趁此机会一举拔除那些马贼对太守来是有诸多好处的,毕竟这些贼人在我凉州地界横行多年,于太守在朝廷当中的风评也是大有影响的。而如今能一下除掉这些祸患,朝廷自会表彰了,尤其是此事是由太守您一力促成的,如此当今陛下和朝中公卿势必会对太守另眼相看。
“另外则是民望。百姓苦贼已久,已经有人对官府的一直不能平息马贼而怨声不止了,一旦我们在太守的首肯之下除去祸患,百姓也必对太守感恩不止。”汉时官员最重人望,马越这法正是针对这个时代的人而发。
听马越完这些,李相如的面sè却没有太多的改变,这些他自然明白,可这还不足以让他冒险行此事。可马越的话并没有完,他继续又道:“而如果太守在此事上不肯与我们方便的话,于太守自身来看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可对家父来,却很是不利。因为刺史已经给家父以最后的期限,不能除贼,家父的官职便即不保。
“而谁都知道,家父与太守向来交厚,一旦家父因此丢官,不知凉州一地的官民会如何看待两者之间的联系呢?我想,多数人都会认为太守在我陇西之地的权势远不如刺史耿鄙,到时明哲保身之人必多,只恐原来还在观望的人会更亲近于耿刺史而远太守,甚至于原来亲近太守之人也会……”马越到最后一句,才猛然停下。
“越儿,不得妄议官员中事!”马腾突然沉着张脸喝道。但他这话已经有些迟了,直到儿子都把话彻底挑明了才出口训斥,明眼人一下就可以瞧出他这是在演戏了。
而那李相如在听了马越的这番话后,脸上就是yīn晴不定,没想到自己的这顾虑完全被这个少年给破了。的确,他与耿鄙之间已经难以共存了,一旦此消彼长的话,只怕自己在陇西太守位置上也坐不了太久了。
在沉默了半晌之后,他才看向马腾:“寿成,你果然有把握凭此一战将贼人一网打尽么?”在称呼上他已经变得更近了一分,改称马腾的字了,这也正表明了李相如的一个态度的转变。
“下官为了自家的前程,一定全力而为。而只要调度得法,再加上有此布置,我想破贼当非难事。”回望着李相如,马腾的回答铿锵有力。
“好,那本官就准你所请,时间便定在今夜吧。你回军营好生准备,此番务必要成功!”李相如最终一拍几案,站起了身子道。
“敢不用命!”马腾父子也随之起身,拱手应道。
既然把事情都商议定了,马腾父子就又和李相如随意聊了几句便yù告辞。在这其中,李相如也委实好好地夸赞了马越几句,谓其今后必有所成:“寿成哪,你有如此佳儿,实在是让我辈大为羡慕哪。你之长子超,已在我西凉之地名声大显,武艺算得极强。而如今又有这次子如此才干,想必今后再有人提起你马家,就该你们文武全才了!”
“太守实在是谬赞了,犬子实在不敢当。”马腾忙谦逊了几句。但这话后来却真被人所传诵了,几年之后,天下人都知道了西凉马家有双子,一文一武,都是世之俊杰。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了。
就当两父子客气几句之后起身告辞,来到内堂门口之时,一名李家的家仆匆匆赶了进来,一见送客出来的李相如就急急地道:“老爷,有紧急军报!”
“嗯?”李相如略有些诧异,这时节里怎么会有军事呢?要知道,虽然凉州一地与西域之族离得很近,他们也总会来犯,可在这个万物待生的chūn季却鲜有动刀兵的。而当他拿过那写在布帛之上的军报之后,脸sè就倏然沉了下去,担心之sè不言而喻。
马腾在旁也看到了这其中的问题,但他却不好当面询问上官,只得在略一顿后想要继续离开。不想这时李相如却突然开口了:“寿成且慢走,先看看这军报。”
马腾这才回过头来,接过那帛书细细地看了起来。而在看了这书上所写之事后,马腾的面sè也变得极其严峻:“竟有此事?羌人北宫伯玉竟突然反了,这……”
“所以我早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朝廷对他北宫可算是仁义了,不但与他官职,还给予充分信任,把羌地之大权尽数托付。可他倒好,居然借此而起,还煽动了先零羌一族为其所用!事关我凉州六郡之安危,我们必须尽快做好准备!”李相如握拳道。
“太守所言甚是。”马腾头应道,随即却又想到了一事,为难地道:“如今大变陡然而起,只怕我们之前的打算是无法成行了。”
“是啊,现在可不能再出任何的乱子了,你之所请,就暂且不提吧。至于你所担心的耿刺史会对你不利一事,现在也无须放在心上。大敌当前,耿刺史也不会一味想着为难你的。”李相如也头道。
“这个……子却不这么看。”马越在旁听两人如此一番话已经明白了其中关键。心念一动之下,便骤然觉得这或许是帮父亲崛起的好机会,便即开口。
“此话何意?”李相如奇怪地道。要不是适才马越的表现很是不错,现在他也不会安下心来听这个少年话了。
马越道:“我认为,当此乱起之时,我们更该尽快把那些马贼给找到并且拿下了,不然只恐会有大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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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道:“我认为,当此乱起之时,我们更该多投红票,多收藏,如此方能激励俺把故事往jīng彩里写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