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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爻身形猛然拔高,意图跳出它的攻击范围,岂料,那白绫主人翻转手腕,阴柔而霸气的力道将那白绫翻滚得如点点白浪般,花爻腰身一束,白绫猛然一收,她便如同纸鸢一般朝那白绫主人处飘去。
花爻气极,左手于空中虚划一圈,直直的便击出了一掌!
“咯咯……好凶啊!”那主人丢开白绫,退后三尺,仍是笑嘻嘻的说道。
白绫没了那人的掌控便如随处可见的白布一般软软的倒在了地上,花爻怒瞪那人,冷冰冰的道:“月华沙,你又来胡闹什么!”
那女子纤手一翻,如同掌中有了吸引力般隔空便将那白绫吸了过来,她侧着身子,一身白衣裹得身材玲珑突出,散乱的头发贴在那白衣之上,却只徒增了它的妩媚之色。她缓缓转过头,满身的风尘之色却带着不容觊觎的庄重,波光粼粼的眸子闪动着灵异的色彩,她轻声一笑,说道:“好吧,我这送信的也成胡闹的了,昭伊的差事果然不好办。”
花爻一听,立即收势往前迈步,急道:“是他让你来的?那长恭?”
月华沙瞥她一眼,眼中的凉意却让人觉得透心寒颤,她默默拾掇好白绫,然后转身提步便走。“我还道你这女人铁石心肠的儿子都不要了呢。”
花爻也顾不得生气,追上去,“华沙,你知道恭儿的消息?”
“嗯,不错。”
“那,那他如今在哪儿?!”
月华沙随手一指,挪挪嘴道:“那儿,或者又是那儿。”
花爻气极,疾走几步伸手挡住她的去路,怒道:“月华沙,你游戏鸾歌便罢了,长恭的事我不允许你如此游戏!”
月华沙淡淡瞥她一眼,也冷笑道:“人生如戏,到底是谁在游戏人生!”说完直接拍掌过去,退后三尺,单脚点地,白绫便直直的击在花爻胸前。
花爻以臂阻挡,去势不减,随手从衣中摸出几枚钱币便撒将出去,灌注了真力的钱币朝着那白衣女子肩头及胸前几大穴位击去,月华沙轻舞白绫,“嗤啦!”一声,白绫被搅得粉碎。
月华沙见着心爱的白绫竟直接被划成了片片白布,也怒道:“花爻!你好不识抬举!”猛地一跺脚,飞身便近身搏击。
花爻似不为所动,“长恭在哪儿!”她出拳回击,不消一会便打得那女子无了招架之力。
本是杀手出身的她善借外界任何天时地利夺人性命,近身搏斗也善的是取人性命之势。她接连拆了月华沙几招之后才从方才的怒意中走出来,见着那女子紧缩眉头吃力的接招之态时,也不由得暗自懊悔,想月华沙都未曾启用冷月箭,想来她也只是不知为何气不过才对自己出手,如此她出手也更温和了些。
月华沙趁机从她招式中抽出身来,扭头便跑。
花爻赶忙紧追,无奈月华沙师从雪神,本就身姿轻盈,逍遥姿态更是无法匹及,花爻紧追其后只见其在长安城内如若闲庭信步般的恣意轻飘,月华之下,真是恍若仙子下凡。
月华沙转过几个街角,看着身后遥遥有些身影的女子她不屑一顾的笑了笑,拔身便没入了前方的府邸之中。
花爻没入府邸之后才惊觉这陌生的环境赫然竟是来到了大将军府上!
四周安静得很,花爻置身于此竟只觉头脑昏昏沉沉,她望向四周,哪里还能寻到月华沙的踪迹!她暗自恼恨,却仍是逼迫着自己警惕的留神四周,月华沙引她到这里,难道会有什么想告诉自己的?她如是想便也迈开步伐向内走去。
走廊被夜色所笼最适藏人,加上大将军府内防卫竟仍是如同他当年关内侯般的无甚守卫,更是大大减轻了花爻行走的难度。
她悄声行走,却突闻淡淡的箫声响起,蓦然间她抬头,那头顶的房檐遮住了她的视线,可花爻却觉得已然见着那人屈膝独坐房顶,朗月为景,他孤身一人幽幽敛眉吹奏着那只曲子。
他只会的那首曲子。
她教的。
她在他下方,两人所离不过咫尺之距,却始终相见不得。
“我为什么没有心烦的?”似乎还能听见他轻笑着说道:“我又不是和尚。”花爻也随之勾勾嘴角,细想道,他是有了什么烦心事,深夜仍未眠?他的病可好些了?能受得住这夜间的寒风么?
她心中一眨眼间思虑甚多,听着那箫声更加低沉,也情不自禁的暗叹一口气。
“谁!”头顶处赫然炸响一声,箫声亦戛然而止。
花爻一惊,一慌之下,竟不知该如何撤退。她左右踟蹰,却已然听见头上那人起身几个脚步踩在瓦片上之声,手猛然又被人用如同宴席上那般繁复的手法攥住,花爻还欲挣扎,瞧见那人怒瞪了一下,索性也提起真气同那人飞身离开。
花爻被月华沙拉扯着拼命的逃跑,谅张青再高的武艺也追不上来。二人方一躲至隐秘处,花爻便叫道:“华沙,停了停了,他身子不好,追不了多远的。”
月华沙好笑的看看她,提起她的腰又跑了一阵,她方才歇下。
“身子不好?”月华沙如同盯怪物一般盯着她,嗤笑道:“花爻,你还真是当局者谜啊。就他那功夫还身子不好?”
花爻皱皱眉,细想一下,方才那人的警觉性的确很高,若非内力过人是决计不会察觉到她的存在的,而之后他猛然的追击也表露出他不凡的内力。可是,可是香川却并没告诉她,她的功夫恢复了呀!
月华沙根本不理会她的沉思,扫扫神像面前石桌的灰尘便直接坐了上去,“你也真是好笑,让你去瞧儿子,结果却被老子给止住了……”
“你说长恭关在他府上?”
月华沙耸耸肩,道:“逸云殿被人袭击,青霞和长恭都被人换走了,待发现之时已然查询不到他们的踪影了。好在长恭出生时昭伊曾请我为他洗礼,他的胎发仍在我的锦囊中,故而昭伊请我出手相助。”她看了看花爻,撇嘴道:“你呀,不单是没良心的娘,还是没良心的阏氏!昭伊那样对你你还怀疑是他做的。”月华沙似颇为不平的摇摇头。
花爻被她几句话说的羞愧难当,却也顾不上解释其中原委,惊道:“他想用长恭做人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