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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陈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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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静的小道,静谧而清新,道旁野花随着自己的行走次第开放,鸟鸣啾啾,泉水阵阵。哀戚的歌喉婉转低回,如泣如诉。拨开挡住视线的竹叶,一幢熟悉的竹舍映入眼帘。这不是花间坊中自己居住了许久的房子么?花爻有些纳闷,空荡的竹舍里,青纱曼曼,竹阁处隐约可见一女子衣袂的影子,点点猩红,耀人眼球。花爻不由得又往前走了几步,伴随着歌声,忽然低低,断断续续的蹦出几个琴音。花爻一愣,心中不由得一惊,转过阁楼一角,那歌唱的女子整个人恬静却妖媚的坐在蒲团上,红衣似火,像是燃烧着她的整个生命一样。

    她看见了花爻,便痴痴的笑着,明眸顾盼流情,双颊桃蕊分生,她望着早已痴呆的花爻,轻轻分身从阁楼下来,站在花爻身旁,吐气如兰,戏谑的抚摸着花爻的脸颊一寸一寸。

    “花爻,可有想我?”语调竟似勾魂般的魅惑,却让花爻不由得打个寒颤,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人。

    “刘灵?”

    “呵呵……刘灵早死了。”画面一转,突见一女子柔美的面容,娇声说道:“姐姐认错人了,奴家陈年年。”白皙如藕段的双臂轻轻的靠在花爻的胸前,倏尔,眼神狠戾的瞪着她,突然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要走,要走,那就去死,去死!”双手一用力使劲的推她,花爻站立不稳,突然向后退去,身后翠绿的竹林眨眼间变成了嗜血的恶魔一般,张着血盆大口,腥臭之气由可闻见。

    花爻奋力挣扎,双手却似被藤条狠狠的捆住一样。身子不停的挣扎,却越来越无力,头变得昏昏沉沉,像被人重重敲过一般。

    “花爻,花爻!”

    谁在叫?花爻不停的摇着头。“不要,不要。救,救命……”

    身子猛一震,眼前突兀的光芒让花爻不由得用手遮着眼,模糊的四周渐渐明朗,这,这两个珠子是黑曜石么?

    “呼,你醒啦!”

    那“黑曜石”闪耀着柔和而温暖的光芒,似乎,还有紧张之后放松的喜悦?花爻愣了愣,随即那“黑曜石”远离开,便看见一张傻笑的脸。

    “东篱?”

    “还好,还好,还记得人。”张东篱用袖子抚抚额头,像是在擦汗一般。花爻心下感激,正待说自己被噩梦魇住了,却不料张东篱竟然接着冒出一句“没傻。”花爻直接一拳伺候了。

    翻身下床,花爻兀自洗着脸。

    张东篱靠着门口,看她忙来忙去的,自说道:“做噩梦了?哎,又不是小孩子。你说我这算不算又救了你呢?不过,好像被梦魇住醒不过来的我还真没有碰见,呀,难道还真有这种死法?唔,早知道该不弄醒你,验证验证也好呀。你做了什么呀,被吓成那样?”

    “啪!”花爻将帕斤丢在铜盆里,恶狠狠的瞪着他:“关你什么事!还有!这是我的闺房,闺房!懂不懂啊!没事你进来干嘛啊!名誉受损你负责啊!”

    张东篱摊摊手,撇撇嘴,一脸无所谓的态度“负责就负责,我也不嫌弃你。”

    “你!给我出去!”花爻一脚踢来,张东篱一跳便向后退去。

    “我还不是见你还不起床,来叫你么。你忘了,今天舅舅回来呀!你不去迎接?”张东篱抱头鼠窜,仍高声说道。

    “该死!不早说!人肯定都入城了!”花爻转身,“碰!”的把门关上。不过一会儿,便正装出现在目瞪口呆的某人面前。

    “走啦!”继续拖死狗一样拖着某人往外走。

    街上众人皆挂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家家户户开门相迎,声乐阵阵,欢声笑语响彻天际。花爻带着张东篱顺着人潮往前走,越走人越多,越发的挤了,渐渐变成了张东篱带着花爻,人群中,花爻升着脖子使劲朝远处看。一灵巧的人几个翻身到了他们前面,行礼之后,对张东篱说了几句,人声鼎沸,花爻有些听不清。

    “嘿,花爻,皇上让我们上城楼呢!这样可以第一时间看到舅舅凯旋的身影呀!”说完拖着花爻便向城楼去。

    今日的城楼比前几日更多了几分威严与权势,羽林军守候得密密严严,个个脸上洋溢着喜庆却仍旧严肃的守卫着。花爻一路向上,到达城楼顶处,明黄的色彩反射着太阳的光泽耀了眼睛,今日刘澈身着一身明黄蟒袍,器宇轩昂的笑谈天下,旁边站着一位身形娇小柔媚的女子,珠环玉脆,云鬓高疏。花爻正奇怪,这背影不像是皇后呀。再次将目光投向那里,却见也是一身明黄色的皇后与长公主平乐站在一处,时不时靠近了些说着话。

    “那就是那陈美人,皇上还真是对她荣宠加身啊!”张东篱在旁悄声说道。

    花爻半眯着眼睛,仔细打量那位女子,她与皇上有说有笑,时而亲昵的靠在皇上的肩膀上,时而故作恼怒的轻轻捶打,时而笑声琳琳,时而以袖遮面,掩藏笑意。但看她侧面及背影便让人遐想翩翩,若是目睹真颜,当是何等国色啊!

    “拜见皇上,皇后,美人,公主!长乐无极!”张东篱扯扯花爻,同声说道。

    “恩,东篱来了啊,站在朕身侧吧。看看,你舅舅又立下大功劳了!可得好好学学!”刘澈畅快的笑着,不知为何,花爻却觉得有些讽刺。

    “舅舅立下功劳全是皇上福泽庇佑!东篱日后也要沾沾皇上的光去战场上杀敌!”

    “呵呵,你小子,佳人在旁还想着出去呀!”说完有意的瞥了垂首的花爻一眼。花爻看不见情形,心中却撇撇嘴,这张东篱看来在宫中果然是沉迷美人香了,连皇上都有所耳闻。

    “皇上笑话微臣,有美人娘娘在,谁还敢称佳人呀!”

    “嘴巴倒是甜!呵呵,待会朕有赏!花爻?恩,起身,也过来看吧。”

    “诺!”花爻起身站在张东篱一旁。

    “皇上,这姑娘长得可真灵秀啊。”柔若无骨的声音,听得人苏苏麻麻。花爻不禁身上一怔,这声音,好熟悉。

    “呵呵,她有点乌智的血统,长得是比汉家女子多了分灵气,是朕早年识得的女子。”

    “呀,她那般年轻就已经识得陛下,可比臣妾幸运得多呢。若是臣妾早些识得陛下,定然早就不受那病榻之累了。”

    “呵呵,这丫头,花爻,她竟然在吃你的醋呢!”皇上朗声笑道。

    “娘娘神女天颜,在如此机缘下得陛下垂爱,也是千年佳话,皇上一得娘娘便得张将军胜利的消息,定是天佑我朝,天佑陛下!”花爻跪拜着说道。

    “说得好!呵呵……”

    花爻起身,侧目看向张东篱,他却一脸深究的看着花爻,花爻不由得有些恼怒的瞪回去,不料,却看见张东篱粲然一笑。花爻愣了愣,转回目光看向远方。

    “陛下,花爻姑娘巧嘴可真会说,臣妾想赐赠她东西。”

    “爱妃如何说便如何做,花爻还不快快谢恩。”

    陈美人随手取下头上的步摇,一缕秀发随之散落,秋风吹拂,更显妖娆。“这是陛下赐予本宫的凤鸣摇,本宫便赏赐于你。”

    花爻叩首,双手举过头顶,不料,凤鸣摇却直接插进了花爻的发髻中。“谢娘娘!”

    “你抬起头来。”

    花爻一愣,缓缓抬头,清澈的双眸映着某人天仙般浅笑的容姿却越发的睁大了。花爻看着她竟有些忘了呼吸,昨晚梦中的情形突然像浪潮般向她袭来。

    “花爻,可有想我?”

    “呵呵……刘灵早死了。”

    “姐姐认错人了,奴家陈年年。”

    陈年年……陈美人!陈美人,陈年年!

    她竟是那日在集市上所遇之人,花爻敛眉深思,这,也未免太过巧合了!

    “皇上,花爻今日身子有些不舒服,故而精神恍惚,忘皇上娘娘恕罪。”

    “东篱,还不将人扶起来。”皇后温厚的声音传来,花爻收回眼神。身子被人扶了起来,便看见皇上考究的眼神,陈年年眼中嘲弄的色泽,再侧头,便看见张东篱担忧的将自己扶起。

    “报!关内侯部队正在城外十里驻扎,不出一炷香,张将军便可随亲骑两百人进城。”一士兵在城楼下大声汇报着,皇上转过脸,看不清神情的点点头。

    花爻看着张东篱,眼中竟充满了惊吓和害怕,她悄悄的捉住他的衣角,完全听不见周围人说了些什么,心脏似乎都要跳出来一般。人浑浑噩噩的跟随着他下了城楼,眼光涣散的看着前方,太阳柔和得却分外刺眼。

    缓缓,那朝阳下行来一群人,为首的黑甲粼粼,朝阳霎时失色,那高耸的头盔上的黑翎像展翅的雄鹰般傲气的飞扬着。他就像一个救助苍生的神将一样,马蹄一寸寸的踏过土地,光明也随之带来。

    万千人中,他那般低调的华丽,柔和的耀眼着。花爻微微闭上眼,像是在聚焦一般,她转过头想对张东篱说话,却随之看到陈美人高深的冲她笑着。

    花爻心下一惊,“嗖!”来不及看清箭是从何方射来,习惯性的花爻堪堪一闪,一把推开皇上,箭直直的被人打下。

    人群顿时做鸟兽惊,混乱开来,

    “有刺客!有刺客!”

    “保护皇上,保护皇上!”

    花爻冷眼看着从四面八方来的几十个黑衣人,赤手护卫在皇上周围,猛然心惊,看向陈年年,却见她惊恐的躲在皇上的庇佑下,不知为何,花爻总觉得她的眼睛看着自己在笑一般。花爻思索一下,收敛了些许身上的杀气,出手也有所保留,不再似白衣修罗一般。

    这拨人似乎是针对自己,但却对自己没下杀手。花爻有些吃惊,保守的功夫对保留的功夫,她竟同四人周旋着。

    那黑衣人突然出声对她说道:“郡主,我等是前来救助您的啊!”

    花爻疑惑不已,一把利剑直直的刺来,见花爻一愣却剑锋偏走,并未碰着花爻一丝分毫。

    “你们弄错了。”花爻沉声道。

    “世人皆知凤鸣摇乃是狗皇帝赐予新纳宠妃陈美人的,如何有错?!”黑衣人见防卫越来越多,出招便厉害了许多,花爻仍不敢露出功夫实底,只是败退。

    “那不是我的!”花爻咬牙避退他的进攻,有些不敌。

    “郡主莫再执迷,夏问定当救助郡主脱离牢笼!”

    “我说了你弄错了!”花爻不由得气结的使了一分力退开来。

    “郡主!换颜术虽然变了郡主容颜,但夏问定不会认错的!”

    什么!换颜术!那香川!花爻侧目看向那羽林军紧簇的陈年年,心不由得一点点沉下去。香川,原来,原来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