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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赁的马匹要的全是驮运马,骑乘马不要吗?”这般情况倒是刘云清没有想到。
刘云清听后心中不觉犹豫起来,若这般租赁出去,定会伤了黑骊马,而且价钱又低。
“若是骑乘马还用什么租赁,买去不就得了。”牙纪见刘云清低头不语,接着道:“老实说,干这行定要将马的来路摸清,我看那匹黑骊马却是不凡,像是上过沙场。”
刘云清听后当下警惕起来,黑骊马却是军马无疑,私下倒卖军马的罪名也不小,但军马脚力了得,却被世人所爱,所以各马市暗地里都有流通,价钱也是高昂,便连一些军队也有倒卖之风。
“若是这般,那我去别家看看,说不定会碰到租赁骑乘马的老客。”刘云清想到此处,便站了起来,已不打算租赁黑骊马了。
“哟,敢问主客是租赁赤骝马还是黑骊马?”青衣牙纪见刘云清要走,便又问道。
“赤骝马是朋友的,这黑骊马却是我的,当然是租赁黑骊马。”刘云清见牙纪低头思索,知道定有门路。
“这可不好办,若是赤骝马却还好说,正好我有两个老客想赁个乘骑出城,但这黑骊马是沙场出来的,却是没几个人敢赁,”牙纪抿了口清茶,接着道:“就算主客跑遍整个南明马市结果也是一般。”
刘云清听得心中一凉,这般情况自己确实没有考虑在内,看来这黑骊马却是租赁不成了。
“这样吧,若是主客确实缺钱,我给您指条路,如何?”牙纪笑看着刘云清道。
“噢,请说。”
“这沙场出来的,却只有一条路子,便是倒卖,若主客将黑骊马落在咱这家栏,一日之内顶能售出,签好字据,主客先拿一半售金。”
“你这是叫我倒卖,我早先说过黑骊马是不卖的,若是这般看来我们是谈不妥了。”刘云清心中气愤不已,这牙纪绕来绕去却是要我倒卖黑骊马,若真的租赁不出去,便向吴老三借些银两。
“价钱好说,这黑骊马成色少说也可卖出八十两白银,签了字据可先拿一半,怎么样?您好好想想?”青衣牙纪细眉斜吊,拦住刘云清,却不死心。
“不用再说了,我不卖的。”刘云清见这牙纪浑身透着股铜臭味,心中早已厌恶。
“师父,不好了,主客的马伤了黄爷的乌锥!”突然早先的那位灰衣牙纪跌跌撞撞地从后栏跑了过来。
“慌什么,莫惊扰了主客,什么事慢慢说?”牙纪作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对徒弟训斥道。
小灰衣看了看刘云清,又望了望后栏,指着刘云清道:“这位主客带过来的两匹马一道将黄爷寄宿在栏中的乌锥宝马咬伤了。”
“什么?”牙纪后退一步,失声道:“这怎好办?黄爷的乌锥有市无价,乃是万中无一的宝马啊,这下坏了,快随我去瞧瞧,伤了哪儿?”牙纪惊慌失措,再无先前那般淡定,拉着刘云清便向后栏跑去。
刘云清心中一沉,这下坏了,自己如今身无分文,这两个家伙,还真会给我找事啊。
来到后栏,刘云清向马厩望去,只见在黑骊马身侧躺着一匹浑身乌黑,四蹄雪白的骏马,这便是小灰衣口中的那匹乌锥宝马了。
刘云清向乌锥宝马瞧去,长得确实神骏非凡,皮毛光亮,蹄正腿粗。乌锥宝马躺在地上,浑身抖动不已,后臀肿胀,尖耳流血,口中悲鸣,一副惨状。
而赤骝马与黑骊马却立在旁边,神情孤傲,看也不看躺倒在地的乌锥,互相呲牙咧嘴,却是嘲笑不已。
两马见刘云清过来了,皆对这刘云清欢嘶不已。
看到这般景象,刘云清低头轻叹,心中暗道:“小黄啊小黄,你跟了我一路,这回却是保不住你啦。”
牙纪站在后栏一看,摇头晃脑,对小灰衣喝道:“叫你好生照料,老客今日下午便要来领马,这可如何是好,还不快去将乌锥牵去,叫兽医好生瞧瞧。”
小灰衣低头挨训,得到师令,慌忙向乌锥跑去。
便在小灰衣靠近乌锥之时,乌锥忽的嘶鸣不断,不住抖动身体,马嘴白沫横流,显得甚是惊惧。
身边黑骊马见身侧乌锥竟这般无用,打着响鼻,鄙夷的嘶叫两声,马首却是昂的更高了,而身侧赤骝马却不忍,望向惊慌的乌锥,低头轻嘶。
“这可如何是好?”牙纪站在刘云清身边不住自语道,如豆小眼不时扫过刘云清。
“我的马伤了乌锥,这乌锥的治疗费用便由我出吧。”刘云清见牙纪将这般失神,心中不忍道。
“费用多少暂且不去管他,今日下午老客便会来领马,但现在乌锥这般状况,老客怎么会要呢?”牙纪哭丧着脸道。
刘云清没有在言语,牙纪这般说法,难道是要自己赔违约金吗?
牙纪见刘云清没有说话,便继续道:“如今老客还好办,只要退了的定金便可,但这主客便不好办了,咱已经收取了主客的中介费,若这般情况我是要赔违约金的。”
“要赔多少?”刘云清低声道,如今刘云清也毫无办法,便先看看牙纪开出的条件如何了。
“这匹乌锥宝马的违约金是一百四十两,如今一切都是您的马引起的,这钱?”牙纪偷眼向刘云清望去,话说了一半便不再言语,定定的望着刘云清。
“怎么这般多,我所知一般的违约金也就是马价的十分之一,这匹马竟有这么好的价钱?”刘云清咋舌不已,这般算来这乌锥竟值一千四百两,二十五两黄金。
“这乌锥宝马可不同反响啊,您可听过天下八骏?”牙纪摇了摇首,问道。
“天下八骏略有耳闻,却关八骏何事?”天下八骏在光明朝是便已极其稀少,传到如今只怕早都绝迹了,这牙纪还真能扯,竟攀上了八骏。刘云清心中冷笑不已,“这违约金定是诓我。”
“主客有所不知,马市始于宗朝伊始,到现在的帝朝也快八百年了,这八百年马市一直都在流传着一个传说。”
“什么传说?”关于天下八骏刘云清知之甚少,却是不知马市中还流传着传说。
“这个传说便是八骏并没有绝迹,它们每一族都随着各自的首领遁入了各域最神秘的地方,八百年间再也没有出现过,若是有人找到八骏所在的神秘地界,便能聚齐八骏图,得大智慧。”牙纪侃侃而谈,神秘兮兮道。
“你说这么多却是与这乌锥马有何关系?”刘云清见这传说荒诞,便打断了牙纪。
牙纪回过神来,意味深长地笑道:“当然有关系了,要不然这乌锥也不会这般昂贵,其实这乌锥宝马便是古时岳牧州八骏之一奔宵的后裔。”
牙纪见刘云清将信将疑便接着道:“奔宵在八骏之中虽不是最快的,但耐性超长,夜行万里,八域之间来去如风,这般耐力却是不凡。而这乌锥宝马虽然与祖先奔宵想必差得远了,但也是日行千里的良驹了,它的市价便是二十五金,折上十分之一,违约金正好便是一百四十两白银。”
刘云清对于相马着实不懂,虽然对牙纪的话将信将疑,但就算是四十两自己也是没有啊。
“牙纪的意思是这违约金是要算在我的身上了?”刘云清沉声道。
“其实主客带来的这两匹骏马也着实不错,黑骊马可值八十两,赤骝马便算上六十两,这般算来也正好一百四十两,我看主客便将这两匹骏马留下,这事也就算了,我也好向乌锥的主客交代。”
说了这么一大堆,牙纪却是早就想好了对策,流云清心中黯然,自己来这马市是向赚些银子,可一会功夫竟将两匹马都赔了进去,真是流年不利啊,罢了罢了,刘云清想到三日后的事情,心中了然,三日之后,是否有性命还是未知,这两匹马又算得什么?
刘云清摆了摆手,转身便向栏外走去。
“主客留步,还是立下字据妥当,再耽搁您一些时间。”牙纪摆了摆手,令小灰衣去取字据,自己陪在刘云清身侧,向坐亭走去。
“狗屁后裔,若这劣马也称得上是奔宵的后裔,那天下便无马了,哈哈。”
刘云清方踏出一步,身后突然出来一阵大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