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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个好消息在柯宇去丰茂之前本该知道了的,但这家伙一时疏忽,以致到回到高凉后第二天在公司经热情的骆小倩同学提醒之余,一番查询之下才得知,他高考成绩如愿以偿得了全班第一但惜败于同年级的一位猛女,屈居年级理科第二,但这个成绩上工大绝对足够了,甚至超出分数线有余许多。
换句话说,只要等到填志愿的时候,他只要在志愿表上填上工大的名字基本他想上工大的愿望算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这个成绩其实都在柯宇的意料之中,这也就是这家伙迟迟不查成绩的原因,对于基本确定的事实,他觉得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去查。
可对于突然冒出来那位猛女,柯宇倒有些惊讶,本来在他考试的时候,这家伙估计出按照他那样做题,可以说在同年级理科应该没人超过他才是,毕竟经过那么多次摸底考试,大家水平如何都心中有数,事情总是有令人惊喜的意外,陡然之间就冒出一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猛女,且柯宇还对此女真没多少印象。
不过人家成绩摆在眼前柯宇也不由得心生佩服,同时也心中暗暗叫喜,他本来就没存多少争这种风头的心思,只要分数能够上工大就可以了,多余分数已经毫无意义了。如今还真遂了他心愿,他也乐于如此。
但他还是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向骆小倩打听一下这位一举成名的猛女,这种感觉就像那些武侠小说里的绝世高手,总是对于一些与自己功力相近的人产生一种别样兴趣。
柯宇亦是如此,特别这个猛人还是一位女同学,只是骆小倩这家伙在学校名气甚大,但其实也跟柯宇这种半伪宅男差不多基本上只是围绕自身关心的事情,对于别的八卦兴致寥寥。
因而知之甚少,只知道那猛女在柯宇隔壁二班的,其他事情一无所知,柯宇再三追问下,也没得什么重要性资料,这时候他才突然怀念起他死党吴凯来了,只是吴凯高考之后一直待在家里帮他老娘打理那一口养蛙池塘,甚少与柯宇见面。
再者柯宇自己事多,忙不迭的,一时把那家伙忘了,现在想起来真是惭愧不已,恨不得立时找那家伙聊聊,但是这个时候,他却陡然接到光头电话,得到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
邹叔病倒了。
柯宇初听这个消息的时候,猛感到心中一阵紧堵,难受之极,虽然他与邹叔相识不到一年,但是这个干瘦的汉子给柯宇影响甚大。如果说他父亲柯洋教谕正直善良,那么邹叔则是教晓他如何撕开这些正直善良伪装背后寻找真正生存意义。
这并不是说柯洋教谕柯宇不如邹叔教谕的,这只是经历人生太多阴暗面之后总结出生存之道,这点柯洋这样老实结巴的人及不上曾经叱咤风云邹叔实属正常。
柯宇赶紧到忠义堂的时候,邹叔私人医生兼老朋友林医生刚给他做完今天的例行检查,林医生摆摆让助手出去后,扭头对躺在床上的邹叔道:“老朋友,你今天气色好不少啊。看来你总是能给人带来惊喜。我今天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嘿,走吧。谁还要你来看。你过来下棋我倒是喜欢,带着其他目的,你就别想进院子来。”邹叔似乎心情不错,还会打趣眼前这位多年棋友,但是那声音总让人觉得没以前那般沉稳宏厚,他似乎真是老了。可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在这个时代怎么算老了呢?
“老朋友,等你好起来的时候。我保证和你厮杀三百回合,到时你就别怨我赢得太多哦。”林医生也是习惯性与邹叔如此说笑了,似乎并未因为邹叔是所谓的黑社会而有所畏惧,此刻两人的谈话、动作、神态完全是多年之交老友那般。
林医生转身的时候,瞥见了光头领着柯宇进来,他不禁皱了皱眉头,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来,他知道就算他说了也是于事无补的。
邹叔见到茫然着的柯宇,不禁开怀一笑,欢喜道:“你回来了?”
“嗯。邹叔,你这是”柯宇听着这平凡一句话,心中感受一种特别的关心之情,一种淳厚长辈对自己极其喜爱后辈的关爱,眼角不禁有些微红。
“听说你在丰茂遇到麻烦了?”邹叔似乎知道柯宇想问什么,但是他不想在那个话题上纠缠,摆摆手,直接打断柯宇下面的话语,转到另一个话题上去。
“嗯,小麻烦而已。有蛇哥帮忙,很快就解决了。”柯宇迅速理了理思绪,他知道蛇哥怕是早已经把一切告知邹叔了,但是他此刻不想邹叔费神,现在最要紧的是让邹叔养好身体。
“你知道东龙集团最后处理结果是怎样的么?”邹叔挥挥手,让柯宇帮忙半坐了起来,又指了指边上的杯子,柯宇正想拿起去取水,光头却抢在他之前,拿杯子细心接了一杯温水,递上给邹叔。
“这个以前不是说骆市长不是说,可以让我们拿的么?难道有变卦?”之前,骆立宏与张继阳相斗的时候,忠义堂出过力,当时骆立宏许过诺,事后,忠义堂可以优先接手东龙集团的,这一点,其实当初邹叔根本没在意,他打算让给柯宇处理的,而柯宇当时暗自有过计划的。但是如今听邹叔这么一说,怕是变故突生了。
“信前集团两天前出资拿下东龙集团。我也是事后才得知的。”邹叔喝了几口白开水后,喉咙终于没那么干了,但总是不太习惯没有茶喝的日子。以前他可是茶不离口,杖不离手的。如今躺在病床上着实受累了。
“余沧海的信前集团?怎么是他们?难道骆立宏早与他们有联系?”柯宇不禁皱了皱眉头,丰茂那边余仕才的事还没完,这边他老子余沧海又插一脚了,怎么到底怎么回事?但是随即柯宇隐约有些愤怒,他感觉好像自己千辛万苦赢得战斗的胜利果实被人窃取了,这叫他如何不愤怒呢。
“怎么不可能是他们?其实当初,我就知道,东龙集团不可能让我们沾手的,所以我根本没期望过。但是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怕是想让尤商信接手是吧。是还当初他帮你建立高宇的人情?或者说你还有什么准备?”邹叔依旧微笑着静静望着柯宇,没有责怪,更没有失望,有的只是关心。
“确实是这样。我不想欠尤商信这人太多,他是一个商人,任何事情都讲究付出与回报。我知道他帮我建立的高宇的心思,我不想按照他安排的路走。所以我要把这个人情或者说是投资回报给他。”柯宇现在觉得自己就像一个透明人,他那一点小心思,在邹叔面前完全暴露出来,但是他这一刻却不感觉得尴尬,那是因为他潜意识里把邹叔当做可信任的自己人看待,而尤商信则不是,他最多算是一个可以合作有信誉的商人。
在他原本的计划里,帮助尤商信拿下东龙集团后,还尤商信一份人情,然后向骆立宏提供一份南区改造计划及郊外新区建设计划,这是一份非常重要意义建设计划,完全由柯宇精心设计出来的。假如骆立宏接受这一份非常建设性计划,那么单凭这一份政绩他绝对在任满的时候高升。
但是现在骆立宏卸磨杀驴了,令柯宇这一切想法计划成空,他愤怒实属正常,他现在突然明白当初邹叔劝他自己回去想想,难道当初早就看出骆立宏不会让忠义堂或自己有任何得益的?
“原来是这样,你倒也不用太多心。尤商信是一个商人,到了他这一步的商人信誉是很重要的,因而对于我们来说,欠他一份人情倒不用怕,这还可能好事。商人只要有利益便可,反倒那些当官的不一样,他们有些人为了向上爬,会无所不用其极,辗压一切拦在他们上升道路上的阻拦。而偏偏在那一条道路上我们对于他们帮助不大,甚至还会是他们上升道路的小障碍。”邹叔伸手捏了捏褶子般下颌,随意又往上捏了捏太阳穴,叹一口气,望着眼前有些出神的柯宇,不悲不喜,眼中隐约闪过一丝不忍。
“邹叔,你的意思是骆立宏以后可能对我们动手?他他”柯宇突然觉得这世界真他娘的复杂,很久以前与骆立宏合作来着,到如今一愣,快转成敌我关系了。真操蛋不过如此了。
邹叔沉静如水地看着柯宇,点点头算是默认。但瞧见柯宇如此苦恼,他不得不开解一下。
“小宇,我们是忠义堂。忠义堂这些年虽有很大改变,但是在他们眼中依旧跟东洪帮无甚区别的。如今东洪帮倒下了,他们怎会让忠义堂一家独大呢。他们不得不防,至于灭我们的心思也有很多的人有的,只是隐藏得很好而已。幸好,这些年忠义堂大多生意都是正规的,当然也有少许不法的,这都是难以避免,他们要是真心除掉忠义堂,我们是躲不过的,但是他们也知道为此付出代价太大了。所以他们会选择压缩我们,削弱我们,这是必须的。”
柯宇还是茫然地望着邹叔,难道真让他们这样把忠义堂灭了,像东洪帮那般?但是随即他心中有个声音在说,忠义堂终究是被时代遗弃东西,它覆灭也是迟早的事情。可是事实并不是如此简单,就像现在忠义堂管辖下那些酒吧若是没用忠义堂在暗中保护,每天不知道有多少打架斗殴违法犯罪的事情发生呢。
可是事实上,这些功劳并不能归结到忠义堂的身上,而那些明面上的需要功绩,他们才不管你下面多乱,只要你乱起来,他们就下来扫荡一次,赚足眼球功绩之后,飘然离去,谁接下来那些人死活呢。
这些柯宇理解不到,恐怕他也没法理解,他现在只知道,不单原本胜利果实被窃取了,甚至还给忠义堂带来了危机,这都是同一个人带来的。